第四十三章 離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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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在一條鵝卵石小道上,各自分享自己的修道經驗。
雖說陳誌濤兩人的修為比墨塵低,但是年齡上的閱曆擺在這邊,對於墨塵還是有不小的收益。
而比墨塵修為低的兩人,聽了他的修煉心得,也是受益匪淺,陳誌濤更是感覺自己多年不變的修為有了一絲絲鬆動。
“能遇到墨少俠,真是陳某此生中的一大幸事。”陳誌濤感歎道。
“陳家主過獎了,我也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墨塵搖頭輕笑。
“哈哈,墨少俠不必如此謙虛。”
就在墨塵還要回答的時候,一股法力的波動被他察覺,轉身後大驚道:
“吳遠,你!”
陳誌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依照墨塵的話語看向吳遠,卻沒想到竟看到了這一幕。
隻見吳遠身上的氣息突然暴漲,節節攀升的修為就像無止境一般。
“居然提升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墨塵驚異,吳遠的修為竟從鍛經中期一直攀升到了天行中期!
不用想也知道,吳遠肯定服食了一種提升修為的丹藥。
“後退!”
“吼!”如同野獸般的怒吼,徹響整個陳家。
此時的吳遠向離自己最近的墨塵襲去,如同一個人型凶獸,但是其攻擊卻毫無章法。
墨塵感受著手臂上的劇痛,如同是一塊塊鋼鐵在敲打著他。
像是失去了痛覺,手臂已經扭曲了的吳遠,依然在瘋狂攻擊著墨塵。
但是,破綻太多了。
看準時機的墨塵,取出一杆僅剩半截的長槍,直接將吳遠的一條手臂斬落。
手臂脫落,吳遠的斷臂上卻沒有血液流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道鮮紅色的蒸汽,就連他的傷口處也是如此。
“血爆丹!”墨塵雙眼微眯。
“就算是之前的我,也能輕易鎮壓你!”
吳遠雖然由於血爆丹修為暴漲,但畢竟是突然提高的修為,真正的戰鬥實力是比不過真正的天行中期的修士,再加上喪失了理智的他,即便是之前的墨塵也是不懼,更別說現在。
到最後,吳遠的頭顱被墨塵一拳打爆,所有的血液都化作了蒸汽,消散在空氣中,沒有一絲一毫滴落到墨塵的身上,而吳遠的屍體也是迅速的幹枯,最後竟化為塵土。
“這是”陳誌濤被驚的不輕,沒想到竟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或許,這是陳善友的傑作吧。”墨塵麵色陰沉。
隨後,一群人從不遠處跑來。
“墨大哥,你們沒事吧!”
“家主,發生了什麽!”
他們都是被吳遠的吼聲吸引而來的人,在聽了墨塵兩人的解釋之後,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不禁各自咋舌。
“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陳誌濤歎息。
四日前
明明不過是一個半步天行的家夥,為什麽會強的那麽不正常?
陳善友渾身劇痛,此時的他,氣息絮亂,修為也是極其的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跌落。
這麽多年下來,他隻造出了一顆裂靈石,放置於火山中以防不測,卻沒想到會用在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地方上。
他明白,若是現在去追擊墨塵,墨塵必死無疑,但可惜他現在並不比墨塵好多少,更別說墨塵身邊還有董崇扉與沈平忍這樣的高手。
境界尚未鞏固,便遭受重創,他沒有跌落到鍛經境界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就算沒有董崇扉這樣的人,他也是無力追殺。
火山噴發,這處山洞中的溫度會驟然增高到連天行修士都難以承受的地步,雖然可能性很小,但為了以防萬一,沒走多久,他便把過來的路堵死,若是董崇扉他們追上來,絕對會死在這裏。
但他知道,這可能性太低了。
這條密道他足足花費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挖通,一直通向離火山足有兩裏外的一處山林中。
大概走了兩刻鍾的時間,陳善友便停下了腳步,坐在漆黑的密道中,盤坐調息,以圖改善自身的狀況。
陳善友不禁皺眉,他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危險,一不注意便會跌落到鍛經境界。
若是修為跌落,那他這輩子都難以再到達天行境界。
隨後,他拿出了一顆青藍色丹藥,眼中再次浮現出了一絲肉痛,但還是毫無猶豫的將這顆丹藥吞了下去。
這一天,他可謂是損失慘重。
吞下丹藥後,陳善友的身體竟散發出了一道道淡藍色的光芒,依稀間能看清他身旁的石壁。
在此過程中,他心生感應,火麟蛇屍傀與他的僅剩的一絲關聯,也是完全切斷了。
他在火麟蛇屍傀中做過一些手腳,隻要屍傀失去他的控製超過半個時辰,火麟蛇屍傀便會自行爆炸,但程度不過也就與鍛經後期修士的傾力一擊差不多,但若是敢將其放於‘源’中,那便是必死無疑。
沒過多久,陳善友身上本來絮亂的氣息竟漸漸穩定了下來。
他鬆了一口氣,不過,雖然他的氣息與境界都已經暫時穩固了下來,但他現在剩餘的實力卻和一個鍛經後期的修士沒多大區別。
隨後,他起身往密道的更深處走去。
月華照耀,這是一片死寂的村莊,周邊的住房等早已破裂,許多地方甚至都長滿了雜草與青苔。
在這個村莊的中央,有一口井,隻不過早已幹涸。
突然,一隻蒼白的手從井口伸出,一個人從井中爬起。
爬出水井的陳善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後向東北方向走去。
行走在幽暗的密林中,偶爾會有一些閃爍著白芒的眼睛悄然出現,但卻很快又會消失不見。
沒多久,陳善友來到了一塊大約有兩丈左右大的巨石旁。
巨石上長著不少的青苔,再加上一些斷斷續續的裂痕,看樣子已經存在了不少的歲月。
而站在巨石上,可以看到一條半米寬、兩米長的裂口。
陳善友先是對著周圍看了看,而後跳進這道裂口中。
裂口內的空間並不是很大,陳善友扭曲著身體,熟練的伸出一隻拳頭,將其伸入裂壁中的一處既偏僻又不怎麽顯眼的凹槽中。
將拳頭伸入凹麵後,過了大概十八個呼吸左右的時間,陳善友向左側一靠,裂壁上竟出現了一道道明顯的波浪紋。
待陳善友完全進入石壁中後,裂壁上柔軟的波浪般的紋路也是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常年不變的堅硬。
踏踏踏
沒有人會想到裂壁後麵竟是一道道不斷往下延伸的階梯。
階梯的寬度剛好能夠容納兩個人並肩而行,陳善友就在這些漆黑的階梯上靜默的行走。
突然,陳善友從原地消失,讓人措手不及。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陳善友再次出現在之前消失的地方,輕籲了一口氣後,便繼續向階梯的深處走去。
可怕的死寂圍繞在他的身旁,不久後,他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眼前的是一扇一丈長的石拱門,而在石拱門的中央,則有一個一寸大的圓洞。
陳善友取出一顆幽藍色的圓珠放置其中,兩者完美無瑕的契合在了一起。
石拱門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見,唯有那顆幽藍色的圓珠仍然漂浮於虛空中。
石拱門後是一個幽暗的洞穴,走進洞穴,陳善友拿下圓珠,消失的石拱門再次如幻影一般的出現,死死的封住了來時的路,而在這石拱門上也有一個一寸大的圓洞。
兩側石壁,每過一段距離便有一個凹槽,每一個凹槽中都有幾簇幽藍火焰在那搖曳,給人一種陰森詭異的氛圍。
即便是經常來這裏的陳善友也不知道這些火焰到底是什麽,與他十幾年前來到這裏時一樣,火焰從未熄滅,但他卻不敢觸碰,因為每當他靠近這些火焰,一股死亡的陰影便會湧上他的心頭。
洞穴並不是很深,不過片刻時間,陳善友便到了洞穴的最深處。
在這裏,有一個半丈高的石柱,上麵有一道道雜亂的裂痕,但若是仔細一看,竟有規律可言。
石柱上仍有一個一寸大的圓洞,將圓珠放置其中,但是石柱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內,隨後,陳善友取出一瓶足有成年人拳頭大的、裝滿了鮮紅液體的瓶子,而後朝著圓珠傾倒而下。
這個瓶子,其中裝滿的是,陳善友花費了多年時間才提煉出來的‘百靈之血’。
所謂的‘百靈之血’,便是將一百隻不同的生靈的全部血液進行提煉、融合,最終而形成的。
接觸到了血液的幽藍圓珠,散發著淡藍色的幽芒,被血液覆蓋後更是顯得妖豔與詭異。
傾倒的血液,從圓珠處開始,沿著裂痕而流動,但令人驚奇的是,這些血液最後竟從裂痕中緩緩消失,沒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血液流向石柱上的所有裂痕,使得整個石柱都顯得極為詭異,更是最後的血液消失,如同是被吸收了一般。
隨後,石柱上的裂痕竟散發出了淡淡的白芒,這些白芒透露出一股溫和的氣息,與之前的詭異景象截然不同。
這些白芒緩緩飄向盤坐在地上的陳善友,他一絲不動,任由其舉動。
白芒緩緩飄向陳善友的天靈蓋,他不禁露出了一縷微笑。
到達了天行境界,他便可以開始接受這最後一次的傳承。
這裏,便是天魔老人的傳承之地。
兒時,他誤入一處充滿了毒瘴的洞穴,在那裏,他得到了這顆圓珠,而那時,若不是這顆圓珠中散發出一道淡藍色的屏障,將毒瘴與體內的毒物及時隔離,他早就死了。
也是在昏迷的時候,他從圓珠中了解到了有關於天魔老人傳承的一切。
或許是天意,在正常的修煉手段中,他是一個毫無天賦的廢物,但是在邪修的領域上,他卻如同一個天才一般。
沒有任何人指導,靠著那些簡陋的修煉知識與自己的摸索,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內達到天行境界,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仿佛他就是為此而生的一般。
如同灌頂一般,陳善友獲得了完整的功法,同時還有天魔老人一生的修道經驗與煉屍手段。
這些突然而至的知識使得陳善友頭痛欲裂,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之後,他開始慢慢消化這些知識。
過了兩日,陳善友卻連所有知識的百分之一都沒有掌握,可他的實力卻恢複到了半步天行。
陳善友緩緩站起,他獲得了天魔老人所有的傳承,已經沒有繼續呆在這裏的必要了。
取走石柱上的圓珠,雖然他早就明白這顆圓珠並不簡單,但卻沒想到竟是天魔老人的最強法寶‘煉靈珠’。
而那些凹槽中的幽藍火焰,則是‘噬魂焰’,擁有能將神識燒滅的能力。
可惜這些東西,都至少要他到達八宮境才能使用,不然便是傷人也傷己。
陳善友取出一個個瓦罐,戳破手指,按照獲得知識,在這些瓦罐上刻畫一道道血符,念叨著,最後這些噬魂焰竟分別湧入了這些瓦罐之中。
“可惜,現在的我使用這噬魂焰如同自殺,不然必要讓那個家夥成為我的首個犧牲品。”
突然,陳善友靈光一閃,露出一絲冷笑,而後朝著出口走去。
“不愧是以火精銅鑄成的兵器,果然是削鐵如泥!”董崇扉手拿著赤紅色的火精銅寶劍,感歎道。
沈平忍則是手持一杆火精銅長槍,在一旁揮舞。
“好槍!”
揮舞之後,他也是忍不住的讚歎道。
聽到兩人的讚美,陳誌濤也是笑著說道:
“我陳家在這陳莊鎮經營二十多年,共鑄有十把由火精銅鑄成的兵器,每一把都是兵中之至品,自然威力無窮。”
“不過”陳誌濤看向四周,歎息道:
“沒想到蔣女俠竟會失蹤。”
在與陳善友戰鬥結束的第二天,蔣雨便消失在了陳莊鎮,沒人知道原因。
“確實,蔣雨也算是功不可沒,但也沒想到就這麽走了。”董崇扉雙眼微眯,凝視遠方。
三人來到來到陳家府口,沈平忍便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老朽便先行一步。”
看著漸漸消失的沈平忍,董崇扉對陳誌濤問道:
“陳家主,聽說墨兄的同伴都已經來到這裏了麽。”
“是的,依照墨少俠臨走前的囑托,我把他們從原來的客棧都帶到了這裏。”
“這樣啊。”董崇扉看著蔚藍的天空,說道:
“我對墨兄還是帶有一些感激的,為了避免有意外發生,我想在陳家主這再停留一會,不知陳家主寓意如何?”
“也好,這樣也是多了一重保障。”陳誌濤歎息。
“可惜我至多停留到午時,午時之後也必須離開這裏,對了,吳兄呢?”董崇扉突然發現,從早上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吳遠。
“吳大俠在這裏也有一些同伴,現在應該在他同伴那裏吧。”陳誌濤仔細回想了一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