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水攻蜥蜴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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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條幾百米深,一米多寬的縱向洞道內,此刻從上到下分別是王教授、王誌、電子人老趙三人,潛藏在橫向洞道中的蜥蜴群,我,潛藏在我身後諸多橫向洞道中的蜥蜴群,洞底di火海中的‘烤全蜥’。

    經過剛才激戰,這些聰明的蜥蜴已經意識到了電dian擊槍的厲害,此刻不敢貿然鑽出橫向洞道。

    我抓準時機,使出蠻力,火速向上攀爬而上。

    在攀爬了將近上百米之後,終於和縱向洞道上端的王教授等人成功匯合了。

    我很激動,好似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這樣激動過。剛才,好幾次命懸一線,現在想想都後怕不已。幸虧,危難時刻,王教授等人沒有丟下我,獨自逃生,不然我早就身首異處。

    就在這時,呼叫機響了,傳來了洞外的吵雜聲,嘰嘰喳喳,如同紛亂的鳥鳴。

    一片吵雜中,我聽到了楊博士的聲音,她用高分貝讓自己聲音在吵雜的聲音中脫穎而出,“你們還活著嗎?底下什麽情況?要不要我們下去支援?”

    我們急忙:“不需要了,你們先拉吊繩,讓我們上去。”

    語畢,我下意識的抬起頭朝著洞口望去。

    我這隻井底之蛙終於看到了空,看到了在明亮的洞口堵塞著一張紙黑乎乎的圓腦袋。那不是蜥蜴的腦袋,是我最親愛的人類的腦袋。

    吊繩開始上升,在晃晃悠悠中我們距離洞口越來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已經有不少人衝我們伸來的手臂,我抓住一隻粗壯的手臂,對方在握緊我之後,隨即用力向上一提,我輕而易舉的邁出了洞道。

    終於活著見到了太陽!

    此時,雖然距離我們入洞不過數十分鍾,但是此時見到太陽和數十分鍾之前見到,已經不能同日而語。

    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用以緩解身心的緊張。

    楊博士端著溫水瓶擠出人群朝我直奔而來,她蹲到我身旁給我倒了一杯溫水,一邊將水杯遞給我,一邊衝我焦急忙乎打探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那麽三人上來了?總隊長呢?”

    我正欲送到唇邊的溫水杯,被這句話一驚,手一抖,熱水四濺,燙的唇角斯斯作痛!

    提起他,我心底都是淚!

    要不是十幾分鍾之前,我非要和他一般見識,想來他也可能不會入洞。

    現在,雖然知道他身處洞中,卻著實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個橫向洞道,更不知道是生是死。

    你啊,他呢?”楊博士急了,晃著我的膀子,急聲催促道。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咽喉如同被人塞入了一塊粗重的鉛石,整個人頓時呼吸壓抑,胸口沉悶!

    一旁的王教授見狀,恨鐵不成鋼的瞥了我一眼,悶氣沉沉的衝著楊博士和大夥詢問的目光解釋道:“都別問了,是生是死,我們也不清楚。”

    這底下到底有什麽?”有人趁熱打鐵插話道。

    王教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地下洞穴是蜥蜴的老巢,在那條縱向洞道上,分布著無數個大大的橫向洞道。橫向洞道裏全是獵狗般的大蜥蜴,具體有多少,我們也不清楚,但是絕不在少數。至於總隊長,不知道被蜥蜴抓到那條洞道去了。”

    場麵頓時一片慌亂,不少人驚呼,‘現在怎麽辦?總隊長若是死了,整個先鋒隊怎麽辦?’

    還有人立在洞口,舉著望遠鏡望著洞底,搖頭嘖嘖慨歎道:“洞底的火還沒有熄滅,而且愈演愈烈了!”

    現在怎麽辦?這是目前我最關心的事情。

    很顯然,擺在我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徹底放棄營救總隊長,封鎖洞口,讓蜥蜴群自生自滅;第二掘開地下洞穴,營救總隊長。

    情況危急,我不能允許自己不作為,畢竟情況變成現在這樣,和我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我應該負責!

    我站起身來,看了看大夥,先了幾句抱歉的話。

    深鞠一躬,衝大夥道:“對不起,同誌們,都怪我,要不是我,總隊長也不會生死不明。”

    大夥對於我的致歉一點兒也不感興趣,紛紛插語問我,“別沒用的了,就現在怎麽辦吧?要救就快點救,再不救,都活活燒死了。要不救就火速封了洞口,以免再有蜥蜴跑出來。”

    這正是我想要的,我沒有猶豫,衝大夥道明了我的觀點,我:“大夥兒現在舉手投票決定要不要營救,如果營救,就齊心協力一起出動。如果決定放棄,就封了洞口,當作總隊長是為咱們‘保全人種’大業犧牲的第一顆螺絲釘。”

    於情,自然是要營救。

    於理,真的不該營救,原因有兩點。

    第一,現在地球正被瘋狂的r病毒入侵,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數以萬計的人死亡。在這個危難時刻,所有人的生死都可以為‘保全人類’的大業服務,別是一個先鋒隊的總隊長,就是整個先鋒隊也不在話下。

    第二,若是選擇營救,勢必要掘開地下洞穴,限時藏匿在洞穴內的蜥蜴群便會逃出,到時候我們需要花費額外的時間精力去對付這些蜥蜴。若是一著不慎,整個先鋒隊,很有可能全部死在這些蜥蜴手中。

    這個時候,投票在楊博士的號召下已經正式開始,我抬頭望去,看見幾乎所有人都舉起了雙手。

    我再轉頭看看王教授,幸虧他足夠理智,沒有舉手。

    他對正在發生的這一幕,很是惱怒,站起身來,無奈又失望的看著大夥,然後開啟雙唇,衝大夥意味深長的道:“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你們都還年輕,不知道這裏麵的學問。”話到這裏,他轉頭看著我,衝我這個‘罪魁禍首’命令道,“你來吧,我知道你清楚,告訴他們,必須放棄營救的原因。”

    我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我是害死總隊長的‘罪魁禍首’,現在又是要求大夥放棄營救的‘危險分子’。

    可我不能感情用事,必須保持理智。

    我定了定神,擦幹眼淚,衝著朝我張望而來的一張張困頓的麵孔解釋了‘必須放棄營救的兩大原因’。

    我的解釋,贏得了不少人的認可,他們豎起大拇指,讚揚還是我考慮問題周到,對我刮目相看。

    可是,也有不少人對我嗤之以鼻,我是貪生怕死的鼠輩,我是害死大隊長的劊子手,我這樣的人就該被活剮,我這樣的人將來下場一定比總隊長更慘。

    不論怎樣,大夥兒最後還是選擇了理智的方案,放棄營救!

    接下來便是商議如何堵住洞口。

    最先進入腦海的方案是填土,可是這個方案產生不到兩分鍾就被否決了,因為蜥蜴能夠築造如此龐大的地下洞穴,還會被填土給製住?

    第二個出現的方案,是火攻。

    可是轉念一想,火攻隻能攻到縱向洞道,卻攻不到橫向洞道,而蜥蜴們全都藏在橫向洞道。

    緊接著,第三方案出現,水攻。

    我們的初步計劃是,向地下洞穴注水,將洞內的蜥蜴逼出來,然後一隻一隻消滅。

    這樣做雖然費事,卻也隻需要留下一個幾人便可以完成任務。

    最終,在諸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我所在的地質勘測隊第一分隊被迫接受了這項看似並不艱巨,實則也很艱巨的任務。

    時間有限,此時已經是中午一點半,必須趕在七點太陽落山之前完成任務。

    分隊的六名成員,絲毫不敢怠慢,全部出動,齊力作戰。

    我們的初步計劃是,三人負責守在地下洞穴的入口處,一旦有不要命的蜥蜴想要逃出洞來,留守人員也好及時開槍擊斃。剩餘三名,則去解決水的問題。

    經過商議,解決水的問題,由我、王教授、王誌來負責。留守地下洞穴由楊博士、電子人老趙、測繪員嚴教授負責。

    任務分配好之後,我們便各行其是。

    我和王教授同時想到了泉池聚集地的泉池,現在看來,唯一的辦法是利用水管和水泵引流那裏的泉水,用以灌溉地下洞穴。

    我們絲毫不敢怠慢,檢查好隨身攜帶的槍支彈藥和塑料水管,微型水泵,騎著戰馬,拉著戰駝,浩浩蕩蕩出發。

    泉池距離紅色沙漠腹地並不遠,不到十公裏,我們騎著戰馬,不到半個時便到達了目的地。

    我們動作麻利,先是組裝水泵和水管,然後連接電源,最後將水泵放入泉池,整個程序下來隻花了不到數十分鍾。

    當電源上的閘刀合上之後,水管便開始隆隆作響,不到兩分鍾,清澈的泉水被滾滾而出。

    測試結束之後,又關閉閘刀,利用戰馬拉著空水管的一端,直奔地下洞穴。

    非常幸運的是,泉池、地下洞穴、紅色沙漠聚集地,三者正好位於一條直線之上,所以泉池距離地下洞穴不到四公裏。

    我騎著戰馬,拉著空水管的一端,朝著地下洞穴直奔而去。

    王教授和王誌負責留守泉池,等待我到達地下洞穴之後,他們合上電源上的閘刀,然後返回地下洞穴與我們匯合。

    湛藍晴空下,我們絲毫不敢怠慢,揮汗如雨般蠻幹著。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轉眼之間已經是兩點了,我也終於回到了地下洞穴。

    留守在那裏的三個人,見我回來,一邊幫我將水管安置在洞口,一遍衝我興致勃勃的炫耀著他們的戰利品。

    在他們旁邊是三隻獵犬般的大蜥蜴,明顯是被電dian擊槍擊斃的,此刻紋絲不動倒在洞口旁。

    我們將水管安置好之後,便利用呼叫機通知了留守在泉池的王教授和王誌,他們接到通知之後,合上了電源閘刀。

    不消兩分鍾,水管便隆隆作響,緊接著,清澈的泉水奪管而出。

    凶猛的泉水直線墜入洞底,洞底的火很快便被熄滅了。

    泉底的水位越長越高,很快便到達了距離洞底最近的那條橫向通道。

    泉水停止上漲,全部流入橫向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