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夢醒,被收押於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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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嫚露博士是在鼠穀外坑頂與內坑頂之間那條四五公裏長的洞道裏救的我,那裏位於紅色沙漠聚集地隻有三十多公裏。既是如此,她救出我之後,為什麽沒有帶我回聚集地?反將我帶回了地下洞穴?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很詭異。 白色蝴蝶不是隻允許自己的主人坐在它身上嗎?怎麽現在也允許我這隻裸鼴鼠人坐在它身上? 出於好奇,我拍了拍前方的嫚露博士的肩膀,準備等她掉過頭來之後,利用手語問一問這個問題。 它轉過頭來了! 好懸沒將我嚇死,竟然是一顆熒光綠蛇頭,我被嚇得身子頓時向後一傾,重心失衡,滑下蝴蝶身,進入了自由落體運動。 這一驚嚇,心跳驟然加速,呼吸瞬間急促,人也從夢境中醒來了。 原來,剛才那一切,隻是一場夢。 我一邊抹去額頭上鬥大的汗珠,一邊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仍在洞道內,洞口處仍舊堵著那隻雪豹般大的裸鼴鼠。 楓葉紅的夕陽餘暉,透過峰石林立的洞道進入我的眼簾,讓我知道此刻已是傍晚。 一種莫名來襲的求生**在這一刻猶如火山一樣迸發,我攥緊手裏的瑞士軍刀,準備將洞口的裸鼴鼠分解。 將它分解成好幾塊之後,相信就可以將它推出洞道。 時間有限,沒有多做滯留,掄圓了胳膊肘,開始幹活。 可能是因為休息了幾個時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求生**強烈,總之,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氣力。 花費了將近十分鍾,便已經將裸鼴鼠分解成了好幾半。我先割下了它的頭,又順著它的脖子將它體內的五髒六腑全都挖了出來,然後用力向後推它的身子,沒費多少氣力便已經推出。畢竟,當它的五髒六腑被挖出之後,它那圓鼓鼓的肚子瞬間縮了幾個尺碼。 它的屍體順著縱向洞道直線墜落,透過太陽鏡遠視功能,我看到屍體在落到洞底之後,被一群野貓般大的裸鼴鼠瞬間啃噬成一堆白骨。 看到這一幕,我心底再次想到了王誌。 想到他,心底都是淚! 想不到與我同生死共患難這麽久的他,已經死了! 除此之外,我還想到了剛才做的那個夢。 那夢是那樣清晰,以至於我實在不敢相信它隻是一個夢。 但如果不是夢,我現在怎麽可能還在這裏? 不論怎樣,決定先爬出洞道,返回聚集地,其他事情等回到聚集地之後再做考究。 由於洞道內的吊繩已經不見蹤跡,我隻能依靠四肢順著縱向洞道攀爬而上。可是,整個縱向洞道足有四五公裏,雖有凸出的峰石做墊腳石,但是徒手攀爬這麽深遠的洞道,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好在我睡了一覺之後不僅渾身上下充滿了氣力,就連之前被那隻巨型裸鼴鼠咬傷的傷口都已經痊愈。 也奇怪,我的體質和一般的人類有些不同,我除了比一般人擁有更精準的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之外,還擁有更快的自我修複能力。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轉眼之間,兩個時悄然而逝,我也終於在曆經艱辛之後到達了外洞頂。 此時,已是深夜,冷風瑟瑟,吹得人雞皮疙瘩起一身。 幽藍的幕上,隻刮著一輪毛月亮,沒有一顆星星。 不知道怎麽搞的,一種不祥伴隨著清冷油然而生。 我下意識的前後左右望了望,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看到,氧氣鏡在攀爬洞道的時候一不心撞壞了,此刻已經沒有任何遠視功能。而肉眼能夠看到的距離,隻有四五米,而且比較模糊。 深夜,一個人在外,可能麵臨各種想象不到的問題。我必須趕在危險到來之前,返回距離地。 經過深思熟慮,我計劃先去玻璃動物園,因為那裏距離我現在的地方隻有五公裏。如果運氣好的話,當我到達那裏的時候,那裏應該還有駐紮的士兵。 時間有限,不敢多做滯留,找到目標方向之後,便全速挺近。 雖然距離目的地隻有五公裏,但是這五公裏不是溝壑縱橫的峽穀絕壁就是高達上百米的原始森林,行進起來絕對不是那麽容易。 不論是峽穀絕壁還是原始森林內,都潛藏著不少晝伏夜出的野生動物,而我現在手中唯一的武器是瑞士軍刀。 如果遇到野貓般大的裸鼴鼠,還可能擊敗對方,如果遇到稍大一些的非禽猛獸,很可能喪生的是我。 陰風呼呼地刮著,樹葉嘩嘩作響,耳畔時不時會進入未知生物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每當有腳步聲進入耳畔的時候,我隻能選擇隱蔽,隱蔽是我唯一能夠避戰的方式。 當腳步聲離開之後,再抓緊時機,快速前進。 如此周而複始數十次,終於看到了目的地玻璃動物園。 然而,此時的玻璃動物園非彼時的玻璃動物園。 我離開的時候,這裏還在打地基,但是此時,玻璃動物園已經建成。 這是一座大型玻璃動物園,足有故宮那麽大,裏麵分設不同房間,房間與房間之間依靠玻璃通道連接。 不僅如此,動物園外圍已經設立了電,不少老鷹般大的巨型蚊子在撲倒電上之後,瞬間被擊斃倒在地上。 地上鋪麵了各種被電擊斃的動物,有些是我之前已經見過的,譬如巨型蚊子,巨型黑蠍子,有些卻是我之前不曾見過的,譬如出現在我夢中的金黃色蚰蜒。 隻是,和夢中所不同的,夢中的那隻蚰蜒約有三十公分長,而眼前這隻足有一米多長。 好在電杆上有**,從**上閃動的藍色彩光可以看出,它正在正常運行。 我想,聚集地的成員已經透過**看到了我,不出意外,再過數十分鍾他們便會駕駛直升機來這裏接我。 趁著這個時間,我想好好看一看這座已經通電的玻璃動物園,奇怪的是,裏麵空空如煙。 難道,還沒有將水霧人遷徙到這裏? 還是,已經遷徙到這裏的水霧人,全部開啟了影身功能? 就在這時,突然,靠近我旁邊的玻璃走廊猛地出現一個懷孕的中年水霧人。 她現身迅猛,足足嚇了我一跳。 還不等我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它已經在怨氣衝地衝我咆哮起來,由於玻璃是隔音材質,所以我聽不到它到底在抱怨什麽。 不過,我能猜到,它一定是埋怨我的同族,人類,對它們的所作所為。 我用手語衝它解釋道,‘我很抱歉,毀壞了你們的家園,但是,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死的就是我們。因為你們容不下我們,我們兩大種族才會爆發戰爭。既然是戰爭,勢必會有一方戰勝,一方戰敗。雖然我們都希望自己勝利,但總有一方會淪為失敗者。不能因為你們失敗,便對我們充滿仇恨。現在,讓你們自由的住在玻璃動物園中,已經是和我們最大的開恩。’ 對方手語反問我,如果戰敗的是我們,如果他們將我們關在動物園,我們會作何感想。 我手語告訴她,‘如果失敗的是我們,你們不會對我們這麽仁慈,你們會將我們全部殺光。’ 對方徹底憤怒了,中指向下一指,咧著嘴衝我碎了一口唾沫,然後手語告訴我,‘戰爭總有一會結束,我們勇士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它們回來之日,就是你們死亡之日。’ 看到這手語我先愣了愣? 戰爭? 幾秒的困頓之後,才意識到對方所的戰爭,應該是指水霧人與神秘女子之間的戰爭。 我也害怕這場戰爭結束。 一旦它們內部間的戰爭結束,它們就有時間和精力轉過頭來對付我們這些‘入侵者’。 倘若真是這樣,那我們可就在劫難逃! 思緒間,轟隆隆的機器聲從際傳來,我抬頭望去,看到直升機正在一點點朝我逼近。 我向前兩步,一躍上了一塊一米多高的巨型灰褐色岩石,衝著直升機後座上的舉著望遠鏡的瞭望員揮手示意。 很快,瞭望員便看到了我,我高興的幾乎要手舞足蹈了。 本來,幾個時以前,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條洞道裏,沒想到雖然曆經艱辛,卻也有驚無險。 然而就在此時,當我將目光再次聚焦到那個瞭望員身上的時候,發現此人手裏居然舉著一支槍,槍口正不偏不倚對準我。 還不等我預測到將要發生什麽,隻聽啪啦一聲槍響傳入耳畔,不到兩秒,我隻覺渾身麻酥酥的,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來營救我的瞭望員為什麽要給我一槍?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上午。發現自己已經在紅色沙漠聚集地了,不過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被罩在一個全封閉的玻璃罩內。 我的臉上罩著氧氣罩,身上被拔得一絲不掛。 正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一幕,和當初在測繪員劉身上發生的那一幕,竟然是如此相似。 相似的我隻剩下驚慌與害怕。 是我發生了變異?還是他們懷疑我正在變異,將我關在實驗室觀察? 我旁邊是那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記錄員,她一邊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一邊捧著記錄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