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主墓室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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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麽門呀,還要這麽奇怪的開門方法!需要人的鮮血,不會是什麽噬生之門吧?”陳靈恬罵到。

    “噬生之門?你怎麽會知道這個的?”獨孤玄臉色一變。“網上裏一大堆這樣的名字呀。”“還沒有消亡嗎?”獨孤玄低頭思索。

    陳靈恬看著獨孤玄掌心的血越流越多,心說:反正都到這份上了,這點血算什麽?遲疑一會兒,刀光一現,粒粒鮮血自掌心流下。

    “走!”獨孤玄另一隻手一提陳靈恬,右腳一踏,二人便飛上半空,頓在暗格的正前方。“跟我一起做。”獨孤玄道,隨後手掌翻騰,結成一印。

    陳靈恬也不敢懈怠,依樣畫葫蘆,手掌舞動,一個淡淡的藍色手印浮現掌心之中。“這,這是……”驚訝地看著手中那精巧細致的手印,陳靈恬對自己不知何故而感到的熟悉覺得分外驚異。

    “九天炎玄劍,玄寒冰魄劍。取劍靈之力,渡主帝之源,玄靈雙掌門,見我二帝,開!”獨孤玄口中吐出一連串的字,話音剛落,一張對著暗格拍出,那手印徑直向其中一個掌印飛去。“見我二帝,開!”陳靈恬口中不知為何自發的喃喃著這一句,接著也是一掌拍出。

    那一藍一紅兩個手印同時印在了那個暗格上,隱入其中。“轟!”巨門發出一聲巨響,灰塵不斷抖落,不過多時,徐徐打開,主墓室終於是出現在二rén miàn前。

    二人落在地上,踏在了大門口。

    “這秦始皇真是大手筆,連個主墓室的大門都這麽豪華有氣勢!”陳靈恬看著堆砌著黃金紋飾與各色珠寶的大門,驚歎道。

    這裏,沒有想象之中的金山銀海,也沒有金碧輝煌的玉宇亭台,有的隻是一片灰蒙蒙。幾千盞長明燈的微弱燈光映照得這裏分wài yīn森,猶如慘慘鬼獄。

    這是一個巨大的俑坑,方方正正,為一個正方體形狀,正中有一個巨大的石台,四個方向各有一道漢白玉石階以及白玉柵欄。正中央,一具華麗的棺槨停放著,龍鳳張牙舞爪附在其上。石台四周成百上千個兵馬俑整齊地排列,手握各色兵器,但以劍為主,令人奇怪的是,他們手中的劍時隔兩千年依舊閃閃如新。

    行走在這兵馬俑軍陣之間,陳靈恬再度被震撼了,看著那些栩栩如生但又有些說不出的莫名熟悉的麵孔,道:“這裏麵的兵馬俑做工都比外麵博物館裏的要好上許多呀。”

    “當然,”獨孤玄的語氣中夾雜著不知所以的味道,“因為這裏的兵馬俑都是以活人為軀幹,在人身上抹上陶土直接燒製而成的。嗬嗬,嬴政倒是下得去手。”

    “不可能吧?”陳靈恬有些難以相信:這秦始皇不會殘暴到這種地步了吧?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那些殘破的兵馬俑,”獨孤玄隨意地指了指遠處的一堆碎片。看到其中的森森白骨,陳靈恬頭皮發麻,心中相信了七八分,但仍有疑慮:“那麽為什麽史書裏沒有記載呢?”

    獨孤玄道:“不是沒有記載,相反,一些文武官員甚至為秦始皇煉丹的方士都知道。不過,嬴政小兒倒是有些膽識,為了防止這件事情外傳使國家軍心大亂,竟隨便找了些罪名將那些臣子殺盡,至於方士和有記載的史書,就焚書、坑儒咯。”

    “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陳靈恬忍不住把積壓在心中許久的問題抖了出來,但剛說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嗎?人家這實力就算不說也拿他沒辦法呀!

    卻看獨孤玄,仿佛一下子滄桑許多,沙啞著嗓子,良久才道:“如果不是它,不是當日之戰,這天下,依舊隻是朕獨孤玄一人的!這片天地,就不會沒落至此了。”

    “什麽?”陳靈恬頓覺不可思議:這家夥是不是瘋了?自稱朕也就算了,還真當自己是皇帝麽?

    回過神來,獨孤玄剛才一臉的悲愴盡數隱匿,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狠厲:“等到此次取回朕的帝劍,我大靈王朝一定會複興!嬴政小兒,你也該死了!”

    “這裏的結構十分嚴謹。”二人踏上石台,獨孤玄平複下心情,充當起解說員,“此處的兵馬俑總計九百九十九個,象征極九至陽,然而物極必反,至陽化為至陰,故此處死氣頗重,加之這些為兵馬俑作軀的人死時如遭萬火噬心之苦,怨念極重,更加重了此處的陰氣。且這石台的石階每個長五丈,寬五尺,高五寸,共九九八十一階,應九五之尊之象。並且,頗懼外人盜墓的秦始皇也設下了這個龍鳳疑棺。”獨孤玄指了指石台上的華麗棺槨。

    “龍鳳疑棺?難道這是假的?怎麽可能?”看著那鍍金鑲玉的奢華棺槨,陳靈恬驚訝不已。

    “抬頭,看看上方,你就知道了。”獨孤玄指了指頭頂上空。

    在那陰暗處,竟靜靜懸浮著一具毫不起眼、難以發現的棺材!

    陳靈恬懵了:“那是秦始皇真正的長眠之所?它怎麽會懸在天上?這不符合科學!”

    “是因為那顆隕星。”獨孤玄似乎很樂意為她普及知識,“嬴政當年發現了隕星的秘密,即首尾指著南北方向就可以使之懸浮。為守住這個秘密以及獨吞隕石,他下令殺光了隕星墜落之處方圓幾十裏的人畜。朕本以為他會用它鑄成隕星劍,沒想到他為了自己實力盡快恢複,竟突發奇想用它做了一口棺材,使之相當於上古的玉俑,借其中的星辰之力使自己長生。”

    “玉俑?使人長生不死的玉俑?難道真有這東西?”

    “當然。玉俑本就是用隕星製成,隻不過玉俑中的人五百年脫一次皮使之變得更年輕,而且若是有人強行摘取玉俑,則玉俑中的人就會立刻屍變,化為血屍以展開瘋狂的報複。嗬,嬴政倒也聰明,棺材懸空而隱秘,隕星為棺而長生。不過,也虧他沒有用這隕星鑄成隕星劍,不然那場驚天大戰孰勝孰負也未可知。”獨孤玄有些慶幸。

    “你一直說的驚天大戰到底是什麽?”聽到獨孤玄三番五次地提及這個,陳靈恬有些好奇。“你呀,還是不要知道了,畢竟那場戰爭太過凶險了。你不要卷進去為好。”獨孤玄極為認真地搖搖頭。

    陳靈恬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嘛,說這一大堆神秘兮兮的!目光落到那巨大的棺槨上,陳靈恬再次發揮了自己為人師表的求知美德:“那上麵的是秦始皇,這裏麵的是誰?”

    “蒙家軍統帥,蒙毅。”

    “蒙毅?他怎麽會在這?”

    獨孤玄道:“因為若是沒有意外情況的話,盜墓賊一旦進入外麵那個耳室,必定會興喜若狂,自然不會想到真正的墓室在這。即便有人進入了這裏,也不會發現真正的秦始皇棺槨,相反,一旦他們動了這個棺槨想要弄走點什麽,這棺槨裏的蒙毅就會立刻屍變,殺光盜墓賊,保護嬴政,況且蒙毅當年實力也不低,而今劍道消亡,劍靈族與魔族毀滅,人族退化為凡人,無人可以打敗蒙毅,即便依靠現代科技,也絕不。嬴政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好好地保護自己,他自己在上麵,最安全。”

    “那我們要不要把上麵那棺材弄下來,看看能撈點什麽啊?”陳靈恬道,“裏麵肯定有寶貝呀。”

    “不,我們還不能當那棺材。而且我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這裏。而是劍閣。”“劍閣?”“跟我來。”獨孤玄走下石台,站在了距這石台百米遠的地方,麵向了棺槨。

    “我們怎麽去那劍閣?”陳靈恬並未發現任何疑似機關的東西。

    站定,獨孤玄隨手取下身旁一具兵馬俑手中的長矛,舞了舞,矛尖直指石台:“劍閣就在那石台之下,我們此行所圖就在其中。”“這樣說來,那棺槨就是打開劍閣的機關?”“算是吧。但要真正打開劍閣,可不是其中那具小小的血屍可以勝任的。”獨孤玄道,“畢竟嬴政的封印在那。要打開機關,第一步,就是想不要讓那蒙毅打擾到朕。”

    “那麽你想殺了他?”陳靈恬雖然對這個古古怪怪的獨孤玄實力不太擔心,但是蒙毅好歹是秦始皇欽點的護棺神獸(算是吧),威能不容小噓,“有把握嗎?要不我們打道回府吧?”

    獨孤玄可不打算就此半途而廢:“現在打道回府?我們可不是來觀光的。”

    被他這一句話堵了一下,陳靈恬剛要發作,但見獨孤玄一身淩厲氣勢,又無可奈何地忍了下來:“那不知你對付那血屍有幾成把握?畢竟他比外麵那具雜牌厲害多了。”

    “朕現在隻是那次大戰後遺留下來的記憶,力量大不如前勝算隻有八成左右,或許九成。”獨孤玄擺明了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句。

    聽得此言,陳靈恬頓覺哭笑不得:“八成勝算還說‘隻有’,你當你是戰神麽?”嘴上雖這麽說,心中卻不免驚歎:僅一縷殘存記憶就這麽厲害,要是全盛時期豈不天下無敵了?

    “你笑得,還是那麽好看,和當年的你一樣。”略微失神地看著陳靈恬那輕揚的嘴角,獨孤玄有些癡迷地喃喃道。“哎呀,你說什麽呢?”也不知怎麽回事,陳靈恬麵對現在的獨孤玄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從心底生出一種親切感,嗔怪道。

    “嗬嗬,”獨孤玄微微一笑,眼中再次泛起神采,“退遠處去些吧,朕要動手了,希望不會嚇到你呢。”言罷,手一揚,手中長矛如箭射出,狠狠砸在石台之上的巨大棺槨上,發出一陣悠揚清脆的金鐵碰撞聲音。

    此刻,巨大的主墓室內隻有兩個“怦怦”的心跳聲,陳靈恬的緊張自是不用說了。生平第一次盜墓,還第一次主動去驚醒血屍,任她多麽冷靜也會冷汗直冒。反觀獨孤玄,負手而立,神情並未有多大變化,似乎這隻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砰!”果不其然,不過百息時間,棺槨內一聲巨響,棺蓋不知被誰用力一腳踢開,衝天而起,駭得陳靈恬險些跌倒在地。一個人影已立於石台之上,目光空洞,良久,才緩緩抬起了頭。

    “這氣息……獨孤玄,你終於還是來了啊……”血屍感受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

    “沒想到,嬴政為了他的傷勢盡快回複,竟將近千名大將煉chéng rén俑為他tí gòng死氣,還將你生生煉成血屍,令你元魂永世不得脫身,為他生生世世守護陵寢。看來,為人君者,心,當真深不可測。”獨孤玄去下一具兵馬俑手中的劍,“蒙毅,朕今日不想和你打,也不想去打擾嬴政,朕隻要你不要妨礙朕打開劍閣,讓朕與恬兒安心進入其中,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蒙毅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冷笑道:“你是當我蠢嗎?若是真的讓你進入劍閣,破開封印取回帝劍,我才是真正地完蛋了呢!到時,恐怕秦皇都不能安心養傷!如今你隻是一縷殘存記憶,打敗我的勝算隻有八成左右,又有什麽倚仗可以令我乖乖就範?今日就讓我把你這縷殘魂也打散,以報當日之仇!”“憑你那劍尊實力和那兩成不到的勝算麽?”獨孤玄不屑一顧。

    “這輪回,是該破了。”蒙毅道,“早晚擔心,也不是辦法。”

    “朕最後勸你,不要礙事!”獨孤玄臉色漸漸陰沉。“正如你所說,為人君者,心深不可測。你為大靈君主,自然在這法則以內,你的‘井水不犯河水’,信不得!”“敬酒不吃,吃罰酒。朕成全你!”獨孤玄看著劍身上的麵影,語氣中終於有了一絲慍氣,“讓朕看看,兩千年來,這濃濃死氣,讓你恢複了多少與朕叫板的本錢?”言罷,身形一動,便是出現在石台上,劍鋒令人無法直視。

    看到這魅影般的一幕,陳靈恬驚道:“好快的速度!”

    “拿命來!”蒙毅毫不遲疑,迅速將長槍橫掃而去。即便成為血屍後他的身體肌肉變得有些僵硬,但他的動作卻難以看出絲毫的滯澀之感。“砰!”獨孤玄手輕微一抖,長劍一震,劍身輕揚,那看似強悍無比的長槍頃刻間被震退。

    獨孤玄輕拭長劍,冷笑道:“即便朕如今隻是一縷殘存的記憶,但朕仍有八成勝算,反觀你,似乎撐不了太久啊?兩千年的死寂之力,隻讓你成長了這麽點兒麽?”

    “雖然如此,對付你卻已是綽綽有餘!”蒙毅強行穩住被震退的身體,麵色稍微有些陰沉,顯然這次出師不利讓他頗有些窩火,“蒙家槍!”令人眼花繚亂的槍法在他周遭幾步內填滿。“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第十八式……十八式合一,槍鋒刃天!”原本雜亂無章的槍式在他這一聲呼喊下合而為一,彌漫一股淩厲的嗜血威勢。

    頗有些旁觀者心態的獨孤玄抱著欣賞的態度觀看了這套蒙家槍,點點頭道:“嗯,這槍法是越發的熟練了,倒有些領悟聖者的意味了,好好努力,劍聖之階指日可待!”“多謝吉言,不過,你死定了!”蒙毅一拍槍柄,徑直對著獨孤玄爆刺而來。

    劍身一股不知名的能量湧動,獨孤玄一劍拍在槍尖上。

    “這攻勢倒是不錯呢。不過,你似乎還沒有領悟到大成境地的十九式合一吧?”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