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滅血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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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槍林彈雨中奮力抵抗了不知多久,石門之中飛射的箭,方才告罄。“呼,終於完了。”獨孤玄長籲一口氣,撥開蓋在自己身上那厚厚的箭,調侃道:“秦始皇家,箭真多呀!”“不要廢話了,走吧!”一邊,陳靈恬收起防彈傘,冷聲道。二人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處仙境!
墓室頂部各色寶石借著微弱的燈光閃閃發亮,將其裝扮成一片繁星點點的星空,燦爛而輝煌!墓壁鏤刻著大幅的浮雕,並有用顏料圖染,五彩繽紛,平整的地麵由漢白玉石磚鋪成,透出宛如霧氣樣的白光。墓室正中,一具巨大的棺槨停放在那,樸實無華,隻有大理石那暗沉單調的色彩。四周有一些兵馬俑,做工比外麵精致了些。
陳靈恬皺了皺眉:“這麽無聊的棺材,這裏莫非不是主墓室?”獨孤玄聽聞這一句,卻笑出聲來:“哪有你這麽說人家棺槨的?無聊,你這形容詞用的呀!”“本來就是呀,別人的棺材都華麗炫目。這個,有點寒酸,好歹也是秦始皇陵裏的呀。”說著,陳靈恬走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哢擦!”不知何時,陳靈恬的腳已踩到一個暗格。“這是……”不待她驚訝,墓中央的棺槨竟移動起來,與地麵摩擦發出巨大的沙沙聲,並拖出一道痕跡。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皇陵!”一個沉悶的聲音突兀地從棺槨中傳出來。“啊!”饒是以陳靈恬的定力,也是被驚得一陣顫抖,忙幾步退了回來。
盡管心中詫異為何棺槨之中會有活物,抑或是有什麽巧妙的留聲機關,獨孤玄強壓心中的慌張,對棺槨一抱拳:“晚生獨孤玄,因某些原因進入此地,無心打擾,萬望見諒!”“獨孤玄?”那聲音語調急升,仿佛吃了一驚。
獨孤玄臉上有些奇怪:咋搞得好像認識咱一樣?
“你真的是獨孤玄?”那聲音似乎不確。“的確是我。”獨孤玄道。“既然你是獨孤玄,那麽今天你就不用活著離開這裏了!”聲音剛落,一個巨大的聲響炸開,石棺竟裂成碎片,一個血紅的身影跳將出來,立於地上。
“這是……血屍?”獨孤玄失聲叫道,“怎麽剛來就把這玩意兒招出來了?運氣太背!快跑!”不再多言,二人轉身便跑。血屍豈肯輕易放二人逃離?用力一跳,堵在門口,竟奸詐地一笑,狡猾地啟動機關將石門再次封閉:“獵人與獵物的遊戲,現在開始了!”
“這家夥怎麽這麽奸詐,還懂得甕中捉鱉!這年頭死屍的智力也有這麽高了嗎?他到底是不是血屍啊!”獨孤玄嚇得有點魂不附體。“廢話那麽多,早晚都得死在自己這張嘴上!”陳靈恬對獨孤玄在這關頭還在說廢話有些氣憤。
“死到臨頭還打情罵俏?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還是殺了以絕後患!”血屍逐漸逼近,咆哮道。而此刻,陳靈恬卻發現有一點異樣:“難道這裏不是主墓室嗎?為什麽那血屍穿的不是龍袍而是鎧甲?這好像是一個將軍啊!”
獨孤玄經她這一提,也是有些奇怪:“對,以這裏的陳列看來,的確不應該是停放著秦始皇
棺槨的主墓室,老秦可不會勤儉節約!這應該是拱衛主墓室的耳室之一。我就說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到主墓室了呢。”越看越發確定這裏隻是一個疑似主墓室的耳室,隻是一個秦始皇用來保護自己棺槨的障眼法!“秦始皇啊秦始皇,果然夠狡詐!”獨孤玄心中道。
“別跑!讓我殺了你們,死東西!”那血屍依舊扯著嗓子喊,仿佛不叫一叫心裏就不痛快似的。“這血屍怎麽還會講話?”陳靈恬問道,“我可不認為死物會這麽厲害!”獨孤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盜墓筆記》裏可沒有。或許他是眾多血屍中的一朵奇葩!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哇!”
然而,他原本急促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玄兒,你額頭……”陳靈恬指著獨孤玄眉心蔓延而出的紅芒,大驚。
“嗬嗬,嬴政把主墓室藏起來,或許,朕可以讓這家夥帶我們去。”絲毫不理會陳靈恬的驚訝,獨孤玄幽幽地來一句,旋即轉過身,目光直視血屍,殺意凜然。手掌一翻,一股巨大的威壓便是自獨孤玄體內席卷而出,令得周遭的兵馬俑盡皆後移了幾步,那原本橫衝直撞的血屍竟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怔怔了一會兒,大聲咆哮道:“你,你怎麽,怎麽真的會是他?你怎麽真的會是他!”
“除了朕,無人膽敢自稱獨孤玄!”獨孤玄麵色陰沉,緩緩開口吐出幾個字,“帶我們去真正的主墓室。不然,朕可以讓你死一次,也可以讓你死第二次。到時候你可就連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延殘喘都維持不了!現在你有十息時間考慮。”
“可惡,要不是陛下吩咐我們不可去打擾他,不然憑你這和我差不多的狀態,早就死在這偌大的皇陵之外了!”血屍齜著牙,老久才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
“這麽說,你是真的打算在這裏安息了呀。”獨孤玄麵色不改,卻在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消失在原地,隻留下緩緩消散的殘影。“最後一次機會,是死還是帶我們去主墓室?”一隻手點在血屍脖頸處,獨孤玄霸氣外露,淡淡地給他下最後通牒,隻要血屍有絲毫反抗之舉,他便頃刻間切斷他的脖子,讓他魂歸天外。
冷汗直冒,血屍糾結了一會兒,似是極為艱難的打定主意,舉起了雙手:“我帶你們去,不過你們得放過我。我這兩千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算你知趣。”獨孤玄放下手。“去死吧!”血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當即體內勁氣一動,右手一拳擊在獨孤玄身上。”
“啊!”陳靈恬見狀,驚叫一聲,慌忙捂上眼不忍再看。
可是,意料之中的血肉破碎飛撒並未出現,被血屍右臂擊穿的獨孤玄微微一笑,散為虛無。“什麽?殘影?不好!”血屍眼睛一縮,剛反應過來,正待急退,眼角餘光卻瞥見自己左臂詭異地齊根而斷,砸落地上,黑血暴湧。
“怎麽可能?”斷臂之痛幾乎要讓血屍昏厥過去了,令他臉皮極度扭曲。
“現在,你還有什麽異議嗎?”離行血屍百步遠,獨孤玄放下結成法指的右手,淡淡地說道。
“沒,沒有了。玄帝大人,請隨我來。”血屍倒也識趣,料定自己不可能是獨孤玄的對手,當下一口答應,不敢有絲毫遲疑,向此墓是室的另一邊走去。黑血不斷從傷口流出,滴在那漢白玉地磚上。
看著這突然逆轉的局勢以及血屍那恭敬的神色,陳靈恬不由看了看獨孤玄,他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威武霸氣,與平日裏那吊兒郎當的小孩子形象絲毫不符。
血屍怎麽會乖乖聽玄兒的話?他又是怎麽被玄兒所傷?玄兒怎麽會瞬間出現在百步之外?陳靈恬疑惑不解。她當然不會知道,以當年獨孤玄玄帝那通天實力,連在他之上的半虛強者都欽佩不已呢。
“走吧,別發呆了。”獨孤玄看了看陳靈恬,語氣柔和不少。“哦!”慌忙應一句,陳靈恬連忙跟上步伐,隨著血屍走到墓室的另一道牆邊。
“就是這裏了麽?”獨孤玄望著這堵牆,眉心紅芒愈發明亮。摸了摸眉心紅芒處,獨孤玄自顧自地點一點頭:“嗯,倒是在這堵牆後麵,你倒沒有誆我們。”“哼,根本就是被你脅迫的!”血屍撇了撇嘴,腹誹了一句,不再停留,伸手將墓壁上的萬千石磚中的一塊推了進去,隨後便傳來一陣齒輪轉動摩擦的咯吱聲。
本以為這下隱藏極深的主墓室就要出現了,但那機械的咯吱聲響了半天,卻隻在陳靈恬期待的眼神下開啟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暗格,其上一個不知為何物形狀的凹槽浮現而出。“響了半天竟然才開啟一個小暗格,搞什麽!”陳靈恬頗為失望。
“如何打開?”獨孤玄似乎是早已知曉這種情況,依舊淡淡地問道。
“打開?想得美!即便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血屍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另一邊的一塊凸出的石磚旁,一掌將其拍了進去,嘿嘿冷笑道:“你以為我真會幫你們打開?做夢吧!不過是這個自動防衛係統需要打開一半而已!不過我倒可以讓你們死得明白點,這墓牆之後的確是主墓室,不過你們若是強行破開,這偌大的皇陵是否會保得住,你們來的目的是否會成為泡影,它是否會再度出現,這可就難說了。現在,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遊戲,再次開始了,準備好了嗎?”
“你果然是賊心不死!”獨孤玄此刻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憤怒也隻是一閃即逝。他早已知曉這一切不可能這麽簡單,也猜測到了血屍的計劃與目的,隻是需要引他完成尋找主墓室的一半。
“少在我麵前裝清高!”血屍似乎對獨孤玄的態度極為不爽。
“咯咯咯咯。”隨著一陣的機械運轉摩擦的聲音,這墓室四周的牆壁上開啟了密密麻麻成千上萬個小洞,旋即,便是一片嗖嗖破空的箭影,破風聲震得人耳發麻。
瞅了瞅四周往自己而來的箭雨,獨孤玄眼中掠過一絲陰狠:“萬箭齊發麽?貌似很厲害的樣子,不過,這些雕蟲小技,對朕可沒有多大威脅!”輕輕伸出右手,左手負於腰後,獨孤玄並沒有絲毫驚慌,反而臉上露出冷笑,是對血屍幼稚的可悲,還有他對箭雨不值一提的嘲諷。
血屍眼中瘋狂之色盡顯,歇斯底裏地咆哮道:“獨孤玄,明年的今天死忌!萬箭齊發!”僅剩的一條手臂用力一揮,箭雨呼嘯而至。
“好一個,萬箭,齊發啊!”獨孤玄右手點了點眉心,旋即向麵前虛空緩緩拍下。似乎被什麽阻隔了一般,那不可計數的箭停留在獨孤玄身體周邊幾米,難以寸進。
“你就先待著吧!”血屍陰森一笑,掉頭竟繞過獨孤玄,右手如鉤直逼陳靈恬:“哈哈,玄帝我打不過,但拉你這個尚未覺醒的家夥墊背也不錯!”淩厲的勁風直刮得陳靈恬miàn pí發緊,披散的頭發愈發淩亂。
陳靈恬眼中,那血屍的手迅速擴大,隱隱縈繞著死亡的氣息,可陳靈恬卻被血屍牢牢鎖死,寸步難移,隻能任由那隻血手捏住自己脖頸,毫無抵抗之力。
血屍眼中閃過一陣狂喜,正要下shā shǒu,背後已傳來幾聲悶響,隨後,幾隻箭矢從胸前穿出,寒光逼人。一隻手已搭在他的腦袋上。
獨孤玄的聲音輕輕地飄進他的耳朵,卻字字重似千斤:“你說,是你掐死她快,還是朕捏爆你這顆腦袋快?”強行咽下心頭的懼意,血屍一咬牙,獨臂再次出力:“我隻殺了她,也夠了!”
獨孤玄無奈地搖了搖頭:“執迷不悟!一陣待你如何,你竟如此不顧生死守護他。朕真的是想不到他會給你們什麽好處讓你給他當一條忠實的看門狗!可憐了一具兩千多年的血屍了。”心神一動,手指輕抖,血屍已帶著滿身黑血倒在地上。
“沒事吧?”獨孤玄關切地看了看正在大口喘氣的陳靈恬,輕聲問道。“沒,沒事。”陳靈恬死命搖頭。在這個不知道怎麽回事的獨孤玄麵前,她由衷地感到一絲心悸:麵前這個人恐怕早已不是當初那活潑好動叫她主公的玄兒了。
“咯咯咯咯……”機關已經用盡,那堵墓牆輕抖一陣,原本看不出丁點端倪的墓壁中央裂開一條縫,分別就著齒輪的咯吱聲向兩邊移去,一堵精致而富麗堂皇的巨門浮現而出。
“這要怎麽打開呢?總不能強行轟了吧?剛剛那血屍可是說了,如果強行打開的話,這秦始皇陵可能會變為一片廢墟呀。”陳靈恬頗為頭疼地看著手中的炸藥。
“準備還真齊全。”獨孤玄瞅了一眼,笑道,“不過我們可用不上那玩意兒。那東西有不有用先不說,就它一弄炸,皇陵保不保得住且不提,就是地麵外的武警都會進來瞧瞧咱這爆破技術,說不定還指點一二!”
聽到獨孤玄的話,陳靈恬忍不住笑出聲來,又連忙打住道:“那現在怎麽辦?”
獨孤玄看了看暗格中的兩個掌印,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把刀,道:“看到那兩個掌印了嗎?這扇門叫玄靈雙掌門,本來為我所有,後來被這廝奪去,竟拿來當大門使,虧他想的出來!要打開這扇門,需要我們二人的手沾染了各自的血按在上麵。否則,即便你那炸藥再拿十幾份,也無濟於事。”言罷,執刀在掌心一劃,頓時手心鮮血湧出。
“你幹什麽?”陳靈恬大吃一驚。“到你了,快。”獨孤玄絲毫不理會她的大驚小叫,將刀遞了過去,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