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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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出口是皇宮外牆宮中馬廄的草料房,莊柔帶著江子倉推開大麥袋鑽出來,就發現草料房裏早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
那是四個人,三人穿著錦龍宮的衣服,一人卻是個太監打扮的人,身上那衣裳和江子倉的一模一樣。
他坐在地上,手綁在身後,看到江子倉後眼睛裏透出了恐懼,嘴裏發出嗚嗚聲掙紮起來。
莊柔也看著四人,目光落在了那掙紮的人身上。
做錦龍宮裝扮那三人,有一人笑道“麻煩莊姑娘帶著此人往城外逃,動靜越大越好。至於江公公,就跟我們走吧。”
“這是哪來的人,瞧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莊柔看著那被綁的人說道。
先前開口的人不以為然地說“莊姑娘不必有顧慮,一個死囚而已,偽裝成公侯之子到處禍害女子。他已經被閹,隻要毀了臉,便查不出他本來的身份。”
“喉嚨已經毒啞,也不怕他在路上喊什麽。”
莊柔打量著那人,身高和體型都和江子倉極為相似,隻要看不清臉,又是閹人之身,確實可以冒充。
純粹的壞人就是好,下手的時候都不用有任何顧忌。
“好。”莊柔走過去給他解開了繩索,那男子立馬連滾帶爬地就往門口衝。
“哢嚓!”
男子一聲悶響就摔在了地上,左肩處被莊柔一拳給打碎了。
莊柔隨後直接抽出刀,利索地砍掉他的右臂,血撲哧就噴灑在草料上。
她收刀過去沾著男子傷口上的血,抹到對方的臉上,撕下對方的衣料隨手幫他粗魯地包紮好。
然後便拎起男子的衣領,對幾人說道“行了,人我現在帶走了。”
幾人說道“莊姑娘好手段,馬已經備好,一路好走。”
莊柔看向了江子倉,“江公公保重,我的盾牌還我。”
江子倉忙把盾牌還給她,看她的這番作派,心中對莊家的顧忌又加了一層。
莊柔扛上盾牌,抓著血淋淋的男子走出草料房,就見馬廄裏正在當差的幾位小太監嗷地一聲叫,扔下手中的掃帚水桶等物,瘋狂逃走了。
一輛有醒目宮中標記的馬車已經備好,是平日大太監出門所用,寧陽城的百姓都認識這種馬車。
“用馬車,不是騎馬啊?”莊柔看了眼馬車,抬腳就踢在了男子腿上,直接把他的兩腿踢骨折,廢了他跳車的可能,才把他扔進了馬車中。
男子本來就隻是個騙子,也就是口舌厲害些,騙那些單純的女子,根本沒練過武。
被她這麽一番折騰,痛得快暈了過去,心裏隻求能讓他早點死。
莊柔跳上馬車,把盾牌扔在身後,拉著韁繩便抖了一下,“駕!”
拉車的那高頭大馬立馬甩開蹄子,從馬廄大門衝了出去,順著皇宮外牆一路往前,直接衝到了大街上。
馬車在街上橫衝直撞,把路人嚇得紛紛往路邊躲閃。
沒跑出多久,一隊三十多人的錦龍士,馬蹄聲如雷鳴,氣勢洶洶地追了過來。
莊柔一看,抖動韁繩讓馬車駛得更快些。
大家你追我趕,在寧陽城的街道上不停追逐。
突然,前方街道上出現兩輛被推翻的大板車,裝滿了貨物的麻袋也掉落在地上,擋住了通行的道路。
莊柔見狀,瞅見右手邊有條可容一輛馬車通過的巷子,急忙拉動韁繩,把馬拉往右邊衝進了巷子中。
巷子裏空無一物,馬車駛進去沒多遠,她就發現這是個死胡同,隻得把馬車強行拉停。
與此同時,巷子兩邊的房頂上,出現了大批弓箭手,利箭如雨而下,哐哐哐地射下來。
這些人可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也沒有,莊柔抓起盾牌頂在頭上,立馬跳下車,扔下了偽江子倉,貼住牆頂著滿頭的箭往巷子外跑。
她可是跑了,扔在馬車裏的假江子倉卻無處可逃,瞬間被飛箭射成了刺蝟,睜大眼睛死在了馬車中。
一人從牆頭躍向馬車,手中提著一對大錘,轟地一聲巨響,就把車廂砸了個稀巴爛。
緊接著大錘揮動,對著那身上插滿箭的假江子倉臉上就是一錘,直接把人給打飛到地上,頓時麵目模糊鮮血淋淋,都瞧不出本來的麵貌了。
此人提錘站起,指著往巷子外跑的莊柔喊道“江子倉已拿下,不要放過他的同黨,追!”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牆頭上下餃子似地跳下一個個錦龍士,如潮水般向莊柔追去。
這時,騎馬的追兵也趕到,堵住了巷子口。
莊柔被困了在巷子裏,她手上為了隱藏身份,事先包了層銀箔的盾牌,被箭紮得掉了不少色,隱約露出少許黑紅色。
她發現莊策沒留生路,追擊來的人眼神沒有半絲要放她走的意思,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真的當她是江子倉的同夥。
這場要讓整個寧陽城都看到,江子倉及同夥被錦龍宮剿滅的戲,必須是真的。
莊柔手往腿邊摸了一下,卻又笑了笑,沒有把兔齒抽出來。
“對付你們,我連刀都不用。”她轉過身擺出架勢,一手拿著盾牌,另一隻手捏起了拳頭。
然後她朝那拿錘子的男子吼道“來呀!”
男子皺皺眉頭,隨即咧嘴一笑,大吼道“吃大爺一錘!”
如同南瓜般大的錘子,帶著呼嘯重重擊來,莊柔頂著盾牌迎上,錘子砸在了盾牌正中,頓時哐得一聲震得眾人耳朵發痛。
莊柔身體被重錘壓得微微向下,瞬間便硬生生撐住,身形往前一衝,對著男子的腹部一拳就打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男子整個人飛出去幾丈,撞上破爛的馬車,直接把殘缺的馬車砸成碎塊。
他躺在碎木上,艱難地翻轉身體,跪在地上就把早上吃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
弓箭手立馬朝莊柔放箭,被她抬手抓住了射往眼睛的箭,其它的箭根本沒擋,任憑它們隨意攻擊。
飛箭就向射在岩石上一般,劈裏啪啦地掉下來。
莊柔手上抓著箭,轉身看向堵在巷子口騎著馬的錦龍士,剛要說話,身後響起風聲,有偷襲!
她反手一盾牌就拍上去,偷襲的正是那拿錘男子,就見他噴出道長長血跡,直接撞在牆上,半條命直接給打沒了。
“哢嚓。”
莊柔捏斷手中的箭,把紮透衣物掛在身上的箭抖落,就一步步往巷子口走。
身後是拉滿弓的弓箭手,他們此時卻不敢再放箭,隻是緩慢試探地跟在莊柔後麵,不敢放箭又不敢放她走。
隨著莊柔一步步靠近,堵在巷口的馬開始慌亂起來,不安地原地踏步,有些想要離開此地。
馬背上的錦龍士拉緊韁繩,想要讓馬平靜下來,卻一點也沒有用。
不止馬怕,他們也從一步步逼近的莊柔那,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麵前有就活生生的前車之鑒,不管是被盾牌拍一下,或是挨一拳,必定能要了他們的命。
莊柔在離他們還有五步遠的地方停下,抬手指著一匹精神頭特別好的棗紅色大馬,說道“滾下馬,不然殺了你。”
馬背上的錦龍士哪受過這種羞辱,憤然地喝道“錦龍宮在此,還不快束手就擒!”
“砰!”莊柔上前一步,把盾牌重重往地麵砸下去,直接把盾牌插入青石板半掌內。
頓時,堵在巷子口的馬全驚了,前蹄立起來,把馬背上的人直接掀翻在地。
莊柔拔起盾牌,冷笑了一聲,“一個個的,還沒有馬機警聰明。”
她幾步上前,伸手拉住看上那匹馬的韁繩,一個用力就把它給扯得老實站定了。
翻身上馬,莊柔掃了眼圍著她,卻不敢先上前動手的眾人,一抽馬屁股,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了。
錦龍士目送她騎馬走遠,眼瞅著她要消失在街道上時,不知是誰又喊了句,“追!”
眾人才仿佛從定身中清醒過來,人群中頓時傳來各種罵聲。
隨著一聲聲壯膽般地喊出個追字,他們像重新活了過來,使勁抽了馬幾下,便瘋一般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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