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種相見隻為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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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天,就在我傷病假期到了,快要回江臨天下上班時,付彪又來了,手上依舊提著上次在會所裏拿出的那個錢箱。

    我的心中一沉,難道白敬唐並沒有接納我?

    “你又來了!”張不凡一見付彪就沒了好臉,上次吃飯的事讓他感覺很沒麵子,最近幾天一直在嘮叨、埋怨我。

    “東流兄弟,以後我們可就是自家兄弟了。”付彪直接無視了張不凡,笑著對我說道。

    我的心中一跳,難道事情有了轉機?

    付彪看著我驚疑不定的眼神,把手中的錢箱遞給了我說道:“還是上次那二十萬,不過這次是安家費。”

    “二十萬?”

    一聽這麽多錢,張不凡一把從付彪手上抓過xiāng zǐ,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滿眼紅彤彤的鈔票,看的他眼睛都直了。

    “大哥,你們那還差人不?”張不凡立馬變了臉,一臉討好的看著傅彪問道。

    “出去吃個飯,我們好好聊聊!”傅彪依舊沒有理會張不凡,直接對我說道。

    “這次我做東。”

    “行。”付彪一點也沒推辭。

    “錢!”眼看著我們走出門外,張不凡手中提著錢箱在身後大喊道。看見我們都沒有理會,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也不換衣服了,趕緊抱著錢箱跟了過來。

    付彪並沒有去上次的會所,而是開著車帶著我和張不凡到了一家普通的火鍋店。

    火鍋騰起的熱氣中,我和付彪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交談起來。

    從付彪口中我知道了白敬唐給我安排的差事,給他的女兒白紅箋做保鏢。

    這個差事很特別,接納中又有著一份排斥,排斥中又有著一份信任。

    “付哥,給白爺做事要注意什麽?”我對白敬唐並不是很了解,想通過付彪知道一些他的喜好。

    “我從部隊退伍,也跟了白爺快二十年了。他平時想些什麽我也不清楚,我們做手下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了。”看的出來付彪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該說不該說的他一清二楚,但性格很直爽。

    “上次襲擊白爺的是什麽人?”我又問道。

    付彪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上次的事白敬唐已經處理好了,讓我不用擔心會遭到報複。

    感覺付彪不願多說白敬唐的事,我也就沒有再多問。

    到是一旁的張不凡知道了付彪是白敬唐的人後,一改往日碎嘴的毛病,吃東西都細嚼慢咽的,文靜的像個小姑娘似的,在也不提工作的事了。

    又和我說了一些給白紅箋做保鏢的注意事項後,付彪又把話題說到了我的身手上。

    “東流,我那天看你身體素質很好,怎麽打起來慌手慌腳的,你沒練過?”付彪一臉的不解。

    “以前我搬磚的,就有些力氣,反應也比一般人快點,到沒有學過功夫。”

    “我們這行沒個好身手可不行,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付彪熱心的說道。

    吃完飯,張不凡直接把錢箱交給我,自個慌裏慌張的先走了,他現在看和付彪這個社會大哥在一起是滿心的恐懼。

    “付哥,你能幫我個忙嗎?”付彪正開著車,我在一邊問道。

    “你說,能幫的一定幫。”

    “你能幫我找個叫沈兮露的聾啞姑娘嗎?”說著我把錢箱放在了付彪的身邊。

    “都是兄弟,你這是幹什麽?”付彪直接把錢箱退了回來。

    又仔細的向我問了一些沈兮露的情況後,付彪答應了幫忙。

    穿過喧囂的大街,付彪把車開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子口,帶著我來到了一座古古香的宅子前,來的時候付彪已經給我說了,他要帶我去見一位八極拳大師吳景文。

    宅子從外麵看著不起眼,內裏卻是別有乾坤。一進門就是一個占地極大的院子,十幾個身穿白練功服的男子,正在院子裏練著功夫。有的在對打,有的在紮馬步,居然還有人再用身體撞著木樁。

    “付哥”

    “付哥”

    付彪對著似乎很熟,看見他走了進來,一些練功的年青男子紛紛開口喊道。

    “你爺爺呢?”付彪應酬了一下後,對著一個十來歲、古靈精怪紮著馬步的男孩問道。男孩烏溜溜的眼珠一轉,朝一個偏房努了努嘴。

    “看來吳老爺子在傳功,我們要等會兒了。”

    “傳功為什麽要躲到屋子裏?”聽了付彪的話,我一臉的茫然。

    付彪把我拉到院子裏一個僻靜的地方,給我說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院子裏的這些人,都是吳景文的再傳弟子,教的功夫都是大路貨,說白了就是花錢健身的那種。在廂房裏教的是親傳弟子,教得是正宗八極不傳秘技。

    “付哥學的是?”這麽一聽,我好奇的問道。

    付彪黝黑的國字臉上居然一紅,不用說,我也知道了他學的是大路貨了。

    等了有大半個小時,廂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麵紅潤,太陽穴高高鼓起的老人帶著一中、一青兩個男子走了出來,付彪趕緊帶著我迎了上去。

    “吳師傅,我有個朋友想跟您學拳。”平時說話大嗓門的付彪,輕聲的對打頭的老頭說道。

    “震華,你接待一下。”吳景文看了付彪和我一眼,對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

    “是,師傅。”叫振華的中年人恭敬的回答道。

    “付彪你來啦!你朋友是學一年三萬的,還是一年五萬的。”吳景文走後,中年男子客氣的和付彪打了一個招呼後問道,肅穆的年青男子則沒有理會我們,直接去練功夫了。

    “五萬的。”付彪直接替我做了決定。

    “你覺得我的身手怎麽樣?”事情辦妥,回去的路上,付彪看我覺得這錢花的冤枉,開口問道。

    “當然厲害了,以一敵十。”付彪的身手,白敬唐遇襲時我見識過,絕對的真功夫。

    “這麽說吧,別看吳景文六十多歲了,就我這身手在他手上撐不住三秒。”

    “這麽厲害。”付彪的話,讓我十分震驚。

    “以後你會有機會見識吳景文功夫的,還有那個院子裏的小孩叫吳浩然,是吳景文的孫子,鬼靈精一個。中年人是吳景文的大徒弟叫李振華,為人忠厚,年青一點的叫張國峰是二徒弟,心胸狹窄,你要留意一下。估計他們兩個中有一個會教你功夫,你平時好好表現,要是能讓吳景文看上眼,收你做親傳弟子,就最好了”付彪十分熱心的給我介紹著吳景文武館的情況,一路把我送回了張不凡的家。

    送走付彪,我一走進張不凡家裏,就看見沈夢君正一臉怒的看著我。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張不凡打了小報告。

    我滿屋子一看,果然沒有發現張不凡的身影,看來他是“畏罪潛逃”了。

    “你可真厲害,眨眼間就攀上高枝了。你知道白敬唐他們是什麽人嗎?”沈夢君夾槍帶棒的說道。

    “我知道。”我看著沈夢君,沉聲回應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往上湊。”

    “**有好人也有壞人,如同有好jǐng chá和壞jǐng chá一樣。”

    出乎意料,聽了我的話,沈夢君並沒有再和我爭辯。而是突然放緩了語氣,用商量的口吻和我說道:“你要是覺得做保安沒有前途,我可以想辦法重新幫你找個工作。”

    沈夢君的話很輕很柔,卻猶如一柄巨錘砸在了我的心頭。我堅硬的心瞬間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如此驕傲、要強的女生,放下姿態去像一個男人發出請求,如何不讓人感動。

    可是我背負有太多的責任和顧慮,沈夢君應該像怒放的鮮花一樣生活在陽光下,不應該也不能去和我麵對前路未知的無盡風雨。

    “你在我心中隻是朋友。”我把頭扭在一邊,不敢去看沈夢君的眼睛。

    “嗬嗬”聽了我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沈夢君突然發出一聲自嘲般的笑聲,走過我的身邊時,步伐淩亂的讓人心痛。

    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我不知道。也許,這世上有一種相見隻為思念,我與沈兮露,我與沈夢君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