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一種男人是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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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朋克男來勢洶洶,我的身上又還有和張國峰打鬥時留下的內傷,知道不敵。

    恰好身後有一條巷子,我讓小劉背著醉酒的白紅箋進入巷子,自己守在巷子口給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朋克男看見小劉帶著白紅箋順著巷子逃走了,卻顯得並不著急。

    片刻後,巷子的盡頭傳來一陣打鬥聲。小劉護著白紅箋又退了回來,此時劇烈的驚嚇中白紅箋體力的酒精已經化作冷汗流出體外,神情清醒,小臉慘白一片。

    “我倆的恩怨與他人無關,讓我的朋友走。”

    朋克男帶著人將我們三人堵在了巷子裏沒有馬上動手,聽了我的話後,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張口說道:“你算個屁,小蝦米一個。”

    上次發生衝突後,我就從了解過朋克男的身份。他是湖州另一個大哥張同叔的手下頭目,張同叔白相人出身,年青時靠著出的外形和勾女手段,娶了一個大官的女兒發了家。

    表麵上湖州周邊地市許多出名的娛樂場所都是他的產業,背地裏卻是幹著黃、賭、毒的勾當,為人陰險狡詐,但資產雄厚,背景強大。

    朋克男漫不經心的態度和他剛剛說過的話讓我心中忐忑不安起來,朋克男的目標似乎不是我們,到像在用我們作餌。

    感覺事情不對,我和小劉對視一眼首先發動了進攻。朋克男斜嘴一笑,對著幾十個小弟大聲喊道:“給我砍了他們,女的留活口。”

    巷子裏我和小劉把白紅箋護在中間,遭受著朋克男手下的兩麵夾擊。白紅箋早沒了往日的刁蠻,滿眼的鮮血和刀棍嚇的她拚命尖叫著。很快小劉就在亂刀中深受重傷,渾身是血。

    小劉倒下了,我沒有時間去悲傷。一把將白紅箋護在懷裏,矮身撞向人群死命的衝撞過去。如果不能衝出狹小的巷子,一定逃不過一個死。

    背上不知挨了多少刀,我剛護著白紅箋衝出了巷子口,迎頭一片白灰就向我罩來。

    不知道白灰是什麽,但我在第一時間閉上眼睛,同時護好了白紅箋。

    白灰落在累累傷口上火辣辣的痛,感覺是石灰。

    還沒等我睜開眼,腰部突然傳來一陣鑽心劇痛,一個利器從我的背部刺入在腹部鑽出,整個身體都被利器貫穿了。

    為了避免懷中白紅箋受傷,我一邊用手阻擋著冒出腹部的利器繼續前進,一邊憑著感覺奮力的一腳瞪向前方,一聲悶哼伴著**落地聲傳來。

    白灰落地,朋克男萎靡的躺在地上掙紮著。一根一米來長,前端磨尖的鋼管刺穿了我的整個腹部,還有一半露在後背外麵。

    體內鋼管的牽製讓我根本無法huó dòng,知道抽出鋼管會有大出血,可是由不得我選擇了。

    伸手握住背後的鋼管,在朋克男和他小弟的震驚與驚恐下,我用力抽出了體內的鋼管。鮮血瞬間在體內填滿了鋼管留下的空洞,順著腹部的傷口噴濺在了懷中白紅箋的臉上。

    滿臉溫柔的鮮血讓白紅箋停止了哭泣,剛剛萎靡不振的她突然一下子有了精氣神,用顫抖著的手拚命的阻擋著我傷口處的流血。

    我推開白紅箋的手,脫下外套,用棉布內衣紮在腰間。無視渾身露骨的傷口,舉著滴血的鋼管,拉著白紅箋一步步走向朋克男和他的小弟。

    我走一步,他們退一步。朋克男和他的小弟眼中早已沒了嗜血的瘋狂,有的隻是畏懼和震撼。

    朋克男一退在退後,突然發出一聲呐喊,咬牙向我衝來。不停流失的鮮血讓我渾身猶如火燒,由內而外的亢奮著,我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整個世界都在動與靜之間切換著。

    朋克男扭動的身體突然靜止了,我手中的鋼管輕易的劃過他的脖子

    報著要把白紅箋安全送回別墅的意念,我在本能的支配下一往直前,朋克男的小弟一路土崩瓦解,沒有一合之敵。一直帶著白紅箋走到燈火闌珊的大街上,我在也堅持不住,昏倒在地。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

    一個渾身是血痂的長發女生正趴在我的床頭,我輕動的身體突然驚醒了她。

    女生抬頭後,瞬間淚流滿麵,晶瑩剔透的淚珠流在髒亂的臉頰上,衝出兩道潔白的肌膚。

    白紅箋張開幹渴開裂的嘴唇,大聲的叫喊道:“唐姨,他醒了。”

    猛烈的叫喊和站起,讓憔悴的白紅箋身體一陣搖晃,倒在了趕來的一個中年女人懷裏。

    “紅箋不吃不喝的照顧了你兩天了,身體太虛弱了。”漂亮的中年女人把白紅箋安置好後,又走回病房對我說道。

    “你是?”

    “我叫唐紅,這裏是白總開辦的私人診所,你安心養傷吧!”

    中年婦女穿著白大褂一副醫生打扮像個醫生,氣質高貴典雅又像個貴婦,可在付彪口中,這個叫唐紅的女人又和白敬唐關係匪淺,掌管著集團所有的資金。

    “這是我在你褲子口袋裏發現的,給你放在抽屜裏。”就在我猜測唐紅的身份時,她掏出一個“”盤放在了我的病床的抽屜裏。

    這時我才想起了,沈夢君給我的這個盤,也不知道裏麵都有些什麽。

    隨後的一段時間我都在這個私立豪華診所裏養傷,白紅箋則像一個女朋友一樣貼身照顧著我。

    白紅箋經過這次變故性格改變了很多,不在做非主流的打扮,頭發染回了黑,也不在畫濃妝,整個人清清淡淡的成了鄰家清純小mèi mèi的模樣。

    吃著白紅箋自己熬製的酸甜味水果蔬菜粥,我知道了當時我昏迷後,是她瘋狂的攔住了一輛出租車,把渾身是血的我送到了診所。

    “小劉怎麽樣了?”我向喂我吃粥的白紅箋問道。

    白紅箋臉一暗沒有說話,我知道小劉一定是出事了,心中一陣難過。

    “都怪我非要過生日。”白紅箋眼圈紅了,自責於一個生命為她而逝。

    “這事和你關係不大,對方應該是早有預謀。”回想著事情的經過,我安慰著白紅箋。

    想到這裏,我又想起了趕來救援我們的付彪。我受傷了,按照他的為人一定會趕來看我,可是始終沒有看見他來診所,難道他出了意外。

    “付叔來救我們的時候受了傷,就住在樓上。”

    “傷的嚴重嗎?”

    “沒沒有大問題。”麵對我的詢問,白紅箋吞吞吐吐的說道,神有些不自然。我卻沒有留意,隻是想著自己趕快好點後去樓上看他。

    應為執意要親自照顧我,白紅箋錯過了早已安排好的出國航班。我身體好了許多後,在白敬唐的嚴厲要求下白紅箋出國了,臨走前她偷偷給我留下了她在國外的地址和聯係方式。

    其實受傷三、四天後,我就已經能下地走動了。但為了掩人耳目我一直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下床,即使這樣也讓唐紅感到吃驚,在她看來我這麽重的傷,能活命就是奇跡了,更不用說了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下地走動。

    能自己huó dòng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樓上看望了付彪。

    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已經和付彪通過diàn huà,感覺他狀態不錯,可是當我親眼看見他的樣子後,卻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潔白無瑕的病房裏,付彪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蠟黃,滿臉胡須眼窩深陷,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

    “付哥”我沙啞著喊了一聲。

    “東流你來了,快做。”付彪驚醒後露出一絲笑意,左手卻不動聲的拉了一下被子。

    潔白的被子幹癟的平鋪在病床上,被子下他的雙腿卻沒了蹤跡。

    “是誰?”我紅著眼問道。

    “嗨!這和你沒關係,是我技不如人,你不用自責。”付彪看著痛苦的我,故作輕鬆的說道。

    曾經的昂揚大漢,如今萎靡的躺在病床上,永遠的失去了雙腿,故作輕鬆,這種痛苦比失去生命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以前不覺得,最近因為金橋市場的事天天打打殺殺的,我真的累了也看穿了。在這種關鍵時刻退出吧!又覺得對不起白爺,現在好了,我也能急流勇退了。”付彪不停的說著話,試圖打消我和他之間無言的悲傷。

    無數的話語哽咽在喉頭,我卻什麽也說不出,有一種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無用的安慰,付彪就是這種男人。

    “東流,白孝武和白敬唐的關係不僅是義子那麽簡單。”就在我要走出病房的時候,付彪突然在背後說道。聲音雖然很輕,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付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