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別這樣,我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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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時候,慕暖哭了,這次是因為失去了和卿姨的聯係而哭了。

    從小到大,這個家裏,將她當做女兒來疼愛的卿姨,她再也見不到了麽。

    慕夜白在醫院裏問她,是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她就應該察覺到,那是他給她的最後機會。

    可她沒有把握住,說了謊,所以卿姨才被趕走了麽。

    這一晚,她等了他很久很久,可是都不見慕夜白回來。

    是不是,連讓她認錯的機會都不給了?

    “慕小姐,該吃藥了。”

    張嫂端著熱水和藥進來時,就看到那蜷在沙發上,隻穿著單薄睡裙的人兒。

    來的人並不是卿姨,所以在看到女孩臉上的淚光時,除了冷漠,再無其他。

    “……張嫂,他有說今晚什麽時候回來嗎?”

    “他是誰?”

    “慕夜白。”

    隻見張嫂臉色依舊嚴肅冷漠,字字毫無情念:

    “慕小姐直呼先生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我……”

    “先生沒有打過電話來,慕小姐你吃了藥就早點睡吧。”

    慕暖也說不上來什麽,這個張嫂,就好像是專門來管製她的人,說話凶巴巴的。

    乖乖吃了藥,那張嫂又道:

    “先生吩咐了,這兩天慕小姐不能出門。”

    “什麽……可我要去……”

    她還要去上設計班的課,為什麽不能出門。

    “這是先生的話,慕小姐有意見可以去和先生說。”

    總而言之,就是不許她出去了?

    不等她再說什麽,張嫂就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夜色正濃,可是慕暖的心,卻涼得透徹。

    為什麽……明明和他之間,已經試圖去改變了,可現在卿姨走了,她和慕夜白……又好像回到了原點。

    這和慕暖所想的,完全背道相馳。

    就因為她怕自己懷孕,不敢告訴他,所以惹他生氣了?

    ……

    慕夜白這兩天回來得都挺晚的,今晚慕暖沒有睡,也根本睡不著。

    她在等他,多晚都要等。

    剛出院,身子還很虛,明明就很困,卻還是看著時鍾,等著。

    直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眸光一顫,穿著拖鞋站起身子就要去開門。

    卻聽到了書房門關上的聲音。

    他回來了,卻沒有進房間,而去了書房。

    慕暖本要擰開房門的動作頓時僵住,一時間,竟沒了去見他的勇氣了。

    房間與書房之間,也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但彼此的心,卻相隔萬裏。

    最後的最後,慕暖無法不主動。

    因為,她想要卿姨回來。

    她不要那個凶凶的張嫂,也不要他不理她。

    披著外衣出來時,就看到張嫂端了熱茶送去書房。

    “張嫂,讓我去送吧。”

    “慕小姐這個時候應該休息了才是。”

    “我……”

    “這種事情讓我們下人做就行,慕小姐也別去打擾先生了,早點回去睡吧。”

    慕暖不得不承認,這個張嫂說話……真的很讓人不喜歡。

    一邊說著是下人的話,一邊又譴責她,別去打擾。

    她是不是真的很好被欺負呢?

    以前卿姨慣著她,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慣著她。

    至少,眼前這個新管家就不會。

    伸手去碰翻那茶盤上的熱茶時,慕暖是故意的,卻也知,這會燙了自己的手。

    茶杯掉落在地板上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想必書房裏的人,定是能聽到了。

    “慕小姐你……”

    “好疼,你燙到我了!”

    她不是卿姨,自己也不是被人欺負的小綿羊,至少在別人眼中,她願意做個瘋子。

    寧願傷害自己,來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

    果然,那書房門打開時,裏麵的一道光亮透著地板上。

    慕暖就知道,他還是心疼她的。

    “張嫂,我就算不乖,你也沒必要拿熱茶來燙我吧?”

    “我沒有……先生。”

    張嫂說著,就看到那道纖長的身影走來,立刻解釋:

    “是慕小姐自己打翻茶水的。”

    “是她自己沒端穩,潑在我手上的。”

    慕暖的手背是真的疼,火辣辣的,那熱茶應該是剛煮好的沸水泡的。

    手腕被男人的大掌扣緊,她便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被領回了房間,張嫂站在原地,隻聽到那重重的關門聲傳來。

    ……

    “嘶……”

    手背上那被燙的有些紅腫的地方塗了藥,男人的動作談不上輕柔,她坐在沙發上,低低叫疼了一聲。

    “知道疼,還折騰。”

    慕暖:“……”

    她的那點小伎倆,他自然是一眼看穿,藥擦完了,見他起身要走,慕暖眼前一晃,站起身子就從身後將男人的腰身環住,一雙小手緊緊環著,不肯送來。

    “你別這樣,我會怕。”

    她到寧肯他讓她罰跪,也不要他對她這麽冷淡。因為,她會怕。

    “……慕夜白,你為什麽要把卿姨趕走?我不喜歡那個張嫂……我討厭她。”

    身後那人兒帶著哭腔的聲音中都是無辜委屈,就好像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是因誰而起似的。

    她現在隻知道,沒有人能取代卿姨。

    “理由你很清楚。”

    男人的言語中凝著的冷寒,震懾住了慕暖,她的手微微顫著,鬆開……而後,垂下眸子,覺得那寒意從腳底躥上身體裏。

    慕夜白回過身,居高臨下的睨著這一刻突然安靜的女孩,狹長深邃的眸子眯了眯,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那指腹之間傳來的涼意,讓那雙盈眸裏都染上了怯意。

    “暖暖,這麽害怕懷孕,嗯?”

    慕暖看著那人的眸光,深諳無比。

    “可你越是害怕什麽,我就越想得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