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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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意都說完了,吳用的話又轉到真正的主題上,他邀請陳敬濟入夥,一起做沒有本錢的買賣。
落草為寇嗎?
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陳敬濟不是一來這裏就變成西門慶的女婿,他倒是很想與這群好漢們在一起,體驗熱血的生活,享受大碗喝酒、吃肉的豪氣感,那才是男人願意過的生活。
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在的他做不到,除了放不下成親的家眷妻妾,他還舍不掉西門慶的大家業,當一名成功的富人是陳敬濟一直奮鬥的目標。
“我可以幫助你們做耳目和讚助商。”陳敬濟坦誠的對吳用說,並詳細解釋讚助商的意思。
吳用沒有太失望,他像是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分享了一條新的信息,那就是蔡京也要做壽,他的幹兒子姚義搜刮了一批貴重的禮物,打算押運到汴梁府。
生辰綱?
陳敬濟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他清楚這個後世精彩的橋段,要不是七人設計劫生辰綱,怎麽會有上梁山的精彩後續?
“你們有詳細的計劃嗎?”陳敬濟看著吳用問道。
“有了一點。”吳用說著把他設想的方案簡單講了講。
這個鬼才的男人果然是胸有大誌,他的想法雖然比後世的差了一點,但能把每一步驟想的如此全麵,不能不說智多星的外號真的沒白叫。
陳敬濟故意思索了一會兒,把吳用劫生辰綱的操作lòu dòng講出來,並給了修補的辦法,特別提到**的作用。
說起這個**,還是頭幾天幫助李逵他們療傷,無事閑聊中提過的藥方。
**就是幾味中草藥合製而成,過年宰殺豬狗時,用配置好的**喂給畜牲吃,就是不想聽到它們的慘叫聲。
吳用認可陳敬濟的補充,他對這位小他幾歲的公子一直心存感激,在汴梁府若不是陳敬濟的幫助,他可能就吃了官司。
劫生辰綱的計劃還沒有對大哥晁蓋講起過,吳用覺得陳敬濟能夠幫他把計劃做的更圓滿。
倆人又約定了聯係的暗號,這是陳敬濟提議的,他知道劫過生辰綱後,官府的人會順藤摸瓜,他不想被牽連和影響,再怎麽說他也算蔡京這邊的嫡係。
送走吳用,陳敬濟去了一趟陽穀縣的官衙,他需要解開吳用他們與武大郎的糾紛,否則這些英雄在某一天湊到一起,還不大打出手嗎?
武二郎不在官衙裏,他臨時被應伯爵縣令派去鄆城縣,那邊有個懸賞的逃犯與陽穀縣的shā rén案件相連,按照慣例需要提人犯過來嚴加拷問。
沒見到想見的人,陳敬濟轉身離開,他打算回西門府休息。
“陳公子,好久不見了?”一個騎著馬的壯漢對陳敬濟說道。
他抬頭瞅了過去,並不認識這個騎馬的男人,陳敬濟抱拳作揖道:“兄台這是打算去哪裏?”
“我是專程來見你。”騎馬的男人沒有下馬的意思,他的話像是找到了匪徒。
“閣下是哪一位?”陳敬濟不客氣的反問道,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馬上的這位主兒。
“在下姓段,名正淳,本王是彤萊會館的主人。”男子回答得極為不客氣,似乎不滿意陳敬濟的口氣。
段王爺?現在是大宋朝坐天下,當王爺的都姓趙,這個段王爺又是怎麽回事?
或許彤萊會館這麽稱呼,滿足這個人做王爺的心情?
應該為段正淳的癡心當王爺的心思浮上三大杯酒。
“我真的是個王爺!”段正淳瞅見陳敬濟的臉上露出明顯不相信的表情,他翻身下了馬,開口解釋起來。
原來段正淳是大理的王爺,他在汴梁府開了彤萊會館,找陳敬濟是還錢來的。
“還錢?”陳敬濟更加不相信,他沒有借過錢的印象,難倒現在的搭訕也換套路,不過他的確是個爺們,喜歡女人的純爺們。
“你還記得彤萊會館的那晚?”段正淳引導的說。
陳敬濟搖搖頭,他覺得段正淳是為了那個女孩而來。
他第二天走的急,還沒有來得及與女孩告別,而且倆人沒有突破最後的一步成其好事,怎麽也算不上有瓜葛。
“既然你全忘了,那我就把錢收下。”段正淳故意的說道。
陳敬濟的心在滴血,但他仍舊裝作一臉的漠然,他的語氣略客氣說:“段王爺還有什麽事?”
段正淳沒有說話,他轉身上馬,騎著向北邊走了。
這是個性格傲驕的男人。
段王爺這段隻是個小插曲,陳敬濟沒有太在意,他不想了解這位王爺為什麽不姓趙,或許段王爺是個外號。
武鬆外出公幹,他也要去濟南府采購新布匹和藥材。
最近丈人西門慶對他比過去好,陳敬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猜測了很多緣由,也沒有來得及一一證實,便坐上空廂的貨車離開了陽穀縣。
濟南府的幾家藥材商號都掛著西門家的旗號,店鋪及買賣的夥計還是陳家過去的老人和老物件。
以前陳敬濟到來的時候,從沒有對商號內有過注目,他那時隻覺得陳家的第三產業做的好,但現在除了商號的名字改了,一切都還是過去的老模樣,不僅令他觸景生情。
楊戟案結束了,楊戟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回家閑賦就當放了個假,可追隨的陳洪卻沒有這麽好運。
陳敬濟歎息這個時代的世道不公,但他確實沒有解決的辦法,或許與晁蓋、吳用揭竿而起,打出一片別樣的天空。
可是他沒有打天下的水平,更別說讓他欣賞的好漢們,最後也一個個落得慘淡收場的結果,所以憑一時之氣不可取。
布匹與藥材的選購有懂行的人,陳敬濟隻負責對數與付賬,這個時代的人還是誠實的多,摻假糊弄人的很少。
他暫時離開店鋪,朝著瓊樓的方向走去,他心裏還有一個大的計劃要實施,結果能不能賺錢是未知數,但能抄的大火卻是一定的。
瓊樓接待他的人是薛嫂,孫月娥被抽調去了汴梁府,比較生意的發展情況,汴梁府比濟南府更有前景。
“人都選了嗎?”陳敬濟向薛嫂詢問道,這個女人現在是濟南府的瓊樓分館中權力最大的老鴇。
“已經按照公子的交待選了十三個適齡的男子,他們按照要求訓練,估計再有半年就能達到歌舞一致的效果。”薛嫂認真的匯報著,“另外肯於脫掉衣服的藝人也有一些,她們的舞蹈功底不錯,現在表演節目基本沒有瑕疵。”
“嗯。”陳敬濟點頭,他正在考慮這手牌怎麽打,和在哪兒打。
一旦將他的計劃展現,必然會轟動四方,他需要實現最大化,而不要曇花一現的精彩。
濟南府是楊戟的地盤,如果在這裏搞,有可能被楊戟收下,那他豈不是給楊家一個人fú wù,與他想造成的效果不符。
“那些適齡的男童訓練要抓緊,不能叫他們中途離開。”陳敬濟頓了頓又說:“有時間你與孫月娥聯係,我打算把這些人都送到汴梁府。”
“比較起來,汴梁府的前景更好,我希望你、月娥、崇媽都能過去,如果瓊樓不能隨我的意,我會開一家更大的紅樓。”陳敬濟說出他的設想。
瓊樓做的再好也是給趙王爺打工,就像他在西門家一樣,女婿做到極致能怎樣,還不是一個高級的工人?
他需要有自己的生意,陳敬濟不缺好的想法和賺錢的路數,憑借後世的成功案例,隻要他會運用,錢還不是如同流水一樣湧入口袋?
當務之急要有他的班底,能助他一臂之力,這也是陳敬濟熱心幫吳用、武鬆的真實用意,誰知道以後這些好漢會不會成為好幫手?
薛嫂沒有說話,她明白陳敬濟的話,這個年輕的男子有成就霸業的想法,如果換做其他的人,她也許會嘲笑一番。
可是她覺得不該看不起陳敬濟,是他接手瓊樓,才令薛嫂有了在濟南府更進一步,她應該學會感恩。
紅樓?
聽著就令人很向往,薛嫂不清楚陳敬濟挑選的人是打算玩什麽名堂,但她知道這個未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很lìng lèi,與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陳公子相信我嗎?”
“如果我說你們三個裏,我最相信薛嫂你,信嗎?”陳敬濟笑了,那是自嘲的笑,也是試探的笑。
“我不相信。”薛嫂也笑了,陳公子能與她講內心的想法,讓她很放心。
“如果在汴梁府開一間紅樓,我需要準備多少銀兩?”陳敬濟又問道。
“我建議公子收一家小點的店,等有了發展再擴大。”薛嫂建議道。
滾雪球戰術!
這倒是個很實際的辦法,可以慢慢積少成多,最後發展成商業帝國。
“薛嫂會在什麽時候幫我?”陳敬濟繼續問道。
“你的紅樓建起來後,因為我要吃這碗飯,所以不能馬上過去。”薛嫂坦誠的回答他。
這是最合理的dá àn,如果紅樓沒有建起來,談過去幫他豈不是忽悠人?
汴梁府已經有瓊樓和彤萊會館,建起第三家的紅樓談何容易,與真假兩位王爺爭飯碗如同虎口奪食。
可是陳敬濟相信他的紅樓還是會拔地而起,因為他的創意是這個時代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