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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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濟病了,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生病,如果是頭疼感冒、身上發熱,倒是可以在西門藥鋪裏抓藥醫治,可是他的病卻是心病。
李屏兒嫁入西門家有了六娘的身份,她與西門慶也表現得恩愛無比,這本來應該是件好事,可是女人卻在某一天的夜晚,主動向他索要健壯的男人。
他當初與李屏兒許諾隻是談判的手段和正常男人調戲女人,沒想到嫁進西門家的李屏兒不僅當真,還要求他兌現。
兌現承諾本來不是大事,陳敬濟赤膊上陣就能化解,但當他知道西門慶的身體情況時,他就不敢再與李屏兒有露水的關係,因為他擔心被這個女人要挾。
他早就覺察到西門慶的身體是那種外強中幹,娶妻納妾完全是在掩人耳目。
顯擺財富有很多種辦法,利用女人則是最低級的手段。
西門慶不是一個低俗的人,他對人處事有一套原則,無論是生意還是家業,他掌控得都遊刃有餘。
楊柔川的到訪與西門大官人一夜的荒淫無度,都是五娘潘金蓮的轉述。
陳敬濟聽到時就有些半信半疑,要不是後來潘金蓮的表現有點過火,他真的會認為西門慶的取向與人不同。
西門慶是個天生會表演的戲子,而潘金蓮與李屏兒則是那種心機頗深的女人。
他後悔與潘金蓮有過那一夜,把柄被人攥著就像頭頂懸著一把刀,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劈下來。
擔心歸擔心,自從那個夜晚之後,潘金蓮也同孟玉樓一樣過著簡單的日子,像是健忘症一樣,不記得還有他這麽個人。
秋去冬來,一年的時光就匆匆忙忙的過去了。
臨近過年,陳敬濟再次離開陽穀縣,他要去濟南府的北邊采購並置辦年貨。
新路線是武柏向西門慶tí gòng的草圖,據說有上好的貨源和dī jià位。
陳敬濟早就有開辟新路線的打算,可是苦於資金被西門慶控製,沒有一點伸縮的餘地,隨著過去的老路走的多,每次的花費基本有固定的支出範圍。
出行是比較勞累的事,他每一趟都扣一點銀子充實小金庫,男人不能沒有錢,沒錢就意味著沒有臉麵。
新路線的預算沒有範圍,但陳敬濟也不敢太過大手大腳,誰知道貨隊的夥計中有沒有西門慶的眼線。
好在這趟路程比較順利,返回陽穀縣的時候正好趕上過新年,興致頗高的西門慶沒有計較太多,反倒是賞了他二十兩銀子的小紅包。
給西門慶妻妾置辦的禮物還在陳敬濟的手上,他本來是要交給西門慶,可是丈人爹卻叫他一一轉送。
考驗他還是在考驗他?
陳敬濟很是擔心西門慶知道什麽,送禮物是好事能取悅女人的好感,這本該是西門慶該做的事,現在反讓他來做,令他的心裏有七上八下的忐忑感。
大娘吳月娥與二娘宋惠蓮接受禮物沒有半分的表示,三娘孟玉樓與四娘孫月娥卻不住的對他說著謝謝。
嗯?四娘怎麽又換人了?
陳敬濟吃驚的看著這個過去曾經是瓊樓裏的老鴇,現在竟然變成他的四娘。
西門慶的手段真是高明,他是怎麽娶到孫月娥?
潘金蓮與李屏兒沒有派丫鬟過來,他也不好主動去巴結、迎合,畢竟那兩位是西門慶的妾室。
西門慶的六位妻妾中還有一位的名字改了,那就是大娘吳月娥,她現在叫吳月娘,是西門慶親自更改,說是不能與四娘的名字相同。
忌諱別人同名在王室貴族中很常見,但一般改名都是身份及地位略差的一方,可是做大娘的吳月娘卻被西門慶改了,不知道西門大官人知不知道他這麽做,會落了大娘在西門家的權威。
吳月娘的性格隨和而謙讓,她沒有計較太多,默默的接受了更改。
西門家的過年與外麵普通百姓的小門戶不一樣,雖然院子裏也張燈結彩、女人都穿上新衣服,但不在家的男主人卻讓大家失去喜悅的心情。
過年要團聚,這是一個大家庭最起碼的基礎,可是西門家卻聚不起來。
西門慶臨時去汴梁府跑官,他在大年三十的清早就離開,他走得比較匆忙,沒有一點交待。
跑官這樣的事本不該與西門慶有關,他在陽穀縣生活數年,財力、權力和人力讓他活的比大多數人都好,這樣的人怎麽會想去做油水少的官呢?
但世事難料,或許這是遠在汴梁府的蔡家希望他做官。
西門家隻剩下陳敬濟一個男丁,他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呆呆的看著桌上擺著不同五份的請帖,左右為難的不知所措。
邀請他單獨見麵的幾個女人是後院的其中五位,除了大娘吳月娘端著臉麵沒有任何的動靜外,其他的幾位都不約而同的向他投來橄欖枝。
陳敬濟被關注的有些受寵若驚,除了孟玉樓、潘金蓮和孫月娥的邀請能有數外,李屏兒與宋惠蓮的請帖叫他猜不透,他不知道倆人想做點什麽,尤其那個二娘宋惠蓮,他倆從來也沒有過曖昧和交流,為什麽那個女人也要攙上一腳?
取舍對誰都不簡單,他想了小半個時辰,才決定先見見孫月娥,他需要了解瓊樓的動向。
瓊樓很早以前就轉給了楊戟,趙構托付給陳敬濟管理真就是一句戲言,如果沒有背後坐鎮的楊柔川發話,瓊樓裏的幾位老鴇怎麽甘心被陳敬濟調動。
陳敬濟聽到孫月娥的話,心裏暗自吃了一驚,也幸好他隻選拔藝人並沒有做什麽動作,否則不是要給他人做嫁衣?難怪楊柔川會與他親近,這是要拉攏他!
**就是孫月娥嫁入西門府的原因,因為陪楊柔川胡鬧一夜的林如意被看上,所以楊柔川把瓊樓的孫月娥送給西門慶。
原來是這樣呀!
潘金蓮如此,孫月娥也如此,這個時代真亂!
孫月娥是不是楊柔川的女人?
陳敬濟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可是他沒有主動問出口,他倒不是不敢問,而是對方主動的說了出來。
她說她原來不是,但陪過陳敬濟一夜後,就沒有再拒絕楊柔川的理由。
什麽意思?
她說陪陳敬濟過夜?那晚上是她不是潘金蓮嗎?
到底該聽誰說的話?
孫月娥沒有再說什麽,她邀請陳敬濟單獨見麵就是要解釋清楚,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結束過去的情誼,老老實實的扮演現在的角色:西門府的四娘。
靠,這解釋比不解釋還亂,如果那一夜是孫月娥,現在能一刀兩斷嗎?
如果那一晚是潘金蓮,加上前些日子的二次同歡,豈不是更加難以回頭?
陳敬濟感覺一股底火冒了上來,腮幫子腫了,牙齒也被擠的生疼。
他回到房間,把門關得緊緊,像是怕人過來捉他。
“啪啪!”門板被敲響,外麵傳進來龐春梅的嗓音,“公子,五娘請你立刻過去!”
“知道了。”陳敬濟沒有起身打開門,他正不知怎麽麵對潘金蓮,要主動問問那一夜的事嗎?
潘金蓮不會說實話,即便倆人有了二次的風流,那個女人十分有心計,絕不肯將位置擺放錯了。
龐春梅繼續敲著門,她是打算不領人回去誓不罷休。
“有完沒完了?”陳敬濟終於被煩得打開了門,他與龐春梅猶如鬥雞一樣對視著,對方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我會去,你先走一步。”
龐春梅搖頭拒絕,她仿佛洞悉陳敬濟的心思,執著的等候在門口。
陳敬濟的頭左右瞅了一眼,沒有影響到別人,他伸手抓住龐春梅的胳膊,將她揪進房間裏。
“陳女婿,你想做什麽?”龐春梅沒有抗拒的問道,她一進屋便大方的坐在床邊。
“做男人想做的事。”陳敬濟邊說邊解龐春梅的衣裙,他的動作做的很慢,頗有虛張聲勢的味道。
龐春梅的銀牙咬著下嘴唇,沒有反抗和喊叫,而是將一支小手順勢而下,停在某處已經隆起的所在,“這就是讓五娘期盼的壞家夥嗎?”
陳敬濟停住了手,他的腦袋像是被冷水澆過,頓時清醒過來,他怎麽能向五娘的丫鬟動手,這不是在找不痛快嗎?
小丫鬟知道他的事,他與五娘的所有隱事,龐春梅會不會向西門慶告密?
後世裏的她可是個人精,也是西門慶的女人。
陳敬濟不怕西門慶知道什麽,沒有任何的證據是害不了誰,他最怕的是碰了這個小丫鬟,以後會增加更多的麻煩。
“舒服嗎?”龐春梅沒有注意陳敬濟的暫停,她在男女方麵處於朦朧的階段,親自嚐試也是鼓足了勇氣。
以前的她多次聽過西門慶與吳月娘的牆根,前不久見識潘金蓮與陳敬濟的廝混,令她動了情,也不止是有興趣。
隔鞋搔癢少了實際的大動幹戈,卻也有不一樣的味道。
陳敬濟被她挑逗得很難受,但他卻依然控製著情緒,也虧他經曆比龐春梅多,所以不至於像個小學生。
“還要怎麽做?”龐春梅虛心的求教道。
“你不怕五娘等著急嗎?”陳敬濟調侃的說出大煞風情的話。
龐春梅的眼睛白了他一下,她縮回搗亂的小手,先是收拾身上解開的衣裙,站起身看著他,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走吧,陳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