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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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他眼眸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柔情,低沉的嗓音和著風聲,好聽的不像話。
顧南一本正經看他,語氣很嚴肅:“應先生,你是在撩我嗎?”
年齡四位數的老妖精耳朵有些熱,愣一會兒後,笑著把頭擱在顧南肩膀上,靠近他的耳朵,聲音略微沙啞;“那你有沒有被我撩到?”
顧南給他的回答,是一個極盡溫暖的懷抱。
回去的時候,天邊已成了昏色。
很久沒去過應遲的家,現在再一看,顧南頓時覺得應遲四處散發土豪氣息的屋子其實也挺好看。而哈士奇一貫對應遲的屋子很有好感,具體原因是因為地毯特別軟。
許是因為小別勝新婚,晚上顧南主動提出要和應遲一起洗澡。應遲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機會,笑眯眯拉住了顧南的手。
水汽彌漫,顧南和應遲在浴缸中麵對麵坐著,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樣。對視良久,最後還是顧南先伸出手,在應遲的胸口撫過。那塊扇形的傷疤已經變成了深色,覆在肌膚之上,刺眼的讓人有些難過。
手指一點點向下,突然停住了,顧南瞳孔猛地一縮,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來,繞到了應遲身後。
距離如此近,顧南才看清楚,應遲皮膚上布滿了淺色的紅紋,很細很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顧南在他身後半跪下,伸出手在他脊背上虛撫而過,突然想到那天在冰湖觸摸龍鱗時感受到的細小傷口,聲音顫抖:“這些紅紋,是不是……”
隻說出幾個字就感覺喉嚨一陣幹澀,之後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應遲輕聲歎一口氣,轉身抱住他:“你看,那你以後要多心疼我一點。”
很多時候,示弱要比安慰更溫暖人心。
顧南心更酸了。
應遲笑著拍拍他的頭:“而且這麽一點小傷怎麽會疼呢?我依舊可以帶你馳騁天空,哼唱你愛聽的小調。一生這麽些年,我能給你哼唱很多你沒有聽過的小調,傳達我對你的喜愛和珍惜……等我們垂垂老去的時候,我就為你哼唱龍族最後一支小調。”
“……”
“龍族最後一支小調,名字叫歸途。”應遲眉眼彎彎,親昵的靠近顧南的臉頰,“傳達的意思是,謝謝你陪我走過一生,我願予你風予你樹,予你天空與海洋,予你日月與星辰,予你山河景秀海晏河清,予你自由歡喜一生安平……最後彼此攜手,在有你的地方埋骨,共入歸途。”
他的聲音很暖很輕,一筆一劃勾勒出一個溫暖的畫麵。顧南仿佛看到在許多年後,夕陽西下,他和應遲在陽台看花,相視一笑,目光輕柔。
多麽美好。
顧南笑起來,彎著眼睛戳應遲的額頭:“你又騙我,龍族哪裏會老去。”
手指碰觸到應遲的額頭,應遲就勢朝後倒去,倒下前也沒忘記抓住顧南的胳膊,水聲過後,應遲笑著靠在浴缸邊上,顧南坐在他的大腿上別過頭,耳根微紅。
而後水聲驟然變大。
被應遲抱著走出浴室的時候,顧南四肢很疲憊,意識卻很清晰。
應遲動作輕柔給他蓋上被子,自己在他身邊坐下靠著床頭,垂眸看著顧南亮晶晶的眼睛微笑:“睡不著?”
他的聲音尚存幾分沙啞,在昏黃燈光之中性感的要命。
顧南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作死,急忙揮手:“你別說話。”
“嗯?”尾音輕挑。
顧南瞬間陣亡。
應遲摸摸他的卷發,關燈躺下抱住顧南,聲音柔和:“睡不著的話,我給你哼小調吧,想聽什麽?”
“……想聽以前沒聽過的。”
“好。”應遲說,話音落下,低沉的哼唱聲很快響了起來,午後清風一般,清淡背後能碰觸到幸福。
顧南輕輕閉上眼睛,直到睡去,嘴角的弧度也沒有消散下去。
等到顧南呼吸變得均勻,哼唱聲慢慢變緩,直至消失。應遲稍稍起身在黑暗中凝視顧南的睡顏,低頭輕輕在他眼眸落下一吻。
“這次的小調,傳達我對你的忠誠和守護。”
“晚安。”
晨光微醺。
顧南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坐起來看了看,應遲已經不在旁邊,顧南以為是應遲出去買早餐沒帶鑰匙,揉揉眼睛下床朝門口走去。
拉開門,不是應遲。
是溫言。
顧南瞬間沒嚇醒,門口溫言的表情也很震驚。顧南從他眼眸中看到自己的模樣,睡眼惺忪的少年,睡衣鬆垮垮穿在身上,隱約能從領口看到幾枚紅印。
實在是……太汙了。
身後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應遲的聲音伴隨腳步聲傳了過來:“誰來了?”
謎之尷尬。
顧南無聲錯開身子,溫言和應遲的視線撞上,彼此一愣後應遲先回過神來,笑了笑:“回來了?盡力吧。”
說完,拉過顧南把他睡衣領口拉上,而後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語氣表情十分溫柔:“快去洗漱吧。”
顧南已經完全沒有勇氣看溫言的表情。
回房間換了衣服洗漱,再出來時,應遲和溫言正坐在沙發上聊天。
見顧南出來,應遲起身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坦然對溫言說:“這是我的伴侶,顧南。”
溫言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聞言柔柔一笑,對著顧南伸出右手:“你好。”
顧南身後僵硬上下搖了搖,沒搖兩下就被應遲攬了回來,伸手握住他剛才碰觸過溫言掌心的手,笑得很溫柔。
——年齡四位數的老流氓吃起醋來也比別人坦蕩。
顧南無奈看他一眼,溫言卻因為他們動作笑起來:“你們看起來很幸福。”
“不僅僅是看起來,實際上也很幸福。”應遲在顧南之前開了口,而後伸手給溫言添上水:“你剛回來,不好好休息一下開慶功宴應付雜事,急著來我這裏做什麽?這可不像你。”
溫言笑了笑:“怎麽就不像我了?不過我這次來確實有些事,就是我家養的那兩隻汪,之前我出差的時候把它們寄養在你們醫院。今天我去接它們的時候護士告訴我它們不見了……所以我想是不是你接走了。”
顧南和應遲的手一同僵硬一下。
應遲緩緩搖頭:“不是我。”
溫言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顧南想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不是應遲接走的可能性。
之後話題沒在這件事上繼續,正午時分,溫言謝絕了應遲留他吃飯的話,匆匆就要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應遲叫住他:“溫言,你先等一等,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一下。”
說完走進書房,再出來時手中就多出了幾盤光碟。
應遲走到溫言身前把光碟交給他,後者抱著光碟有些疑惑:“這是什麽?”
“自己回去看看吧。”應遲看他一眼:“我就不送你了。”
溫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
待他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顧南看溫言:“那是什麽?”
“一些視頻和錄音。”應遲回沙發坐下:“之前從鏡屋帶出來的。”
想到那些視頻裏的畫麵,顧南臉有些白,應遲抱著他伸手揉在他的太陽穴,輕聲道:“一切不好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會很好,對不對?”
他的動作和話語無疑給了顧南極大的安慰,顧南點點頭,靠在應遲箭頭。
應遲笑著揉揉他的頭:“走吧,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鏡屋的視頻和錄音對溫言造成多大刺激顧南不知道,他隻知道半個月後溫言再次登門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提著行李箱站在門邊,臉色有些蒼白,強打著精神對應遲辭行:“之前出差的時候我路過一個國家,那裏不大,卻很美,我想在那裏住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所以過來和你說一聲。”
應遲的目光有些複雜,畢竟他看著溫言從牙牙學語小兒長成如今清俊的青年,情誼還是有的。
溫言明白他的意思,揮手笑笑:“我很好,隻是……”
他有些遲疑,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泰迪和哈士奇,是不是也……”
應遲一愣,倒是沒想過溫言會這麽想。溫言卻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眼神瞬間黯淡下去,道:“一個小時後的飛機,我就先走了,你……你不用送了。”
門口傳來了關門聲,顧南站在陽台靜靜朝下看,看著溫言拖著行李箱從樓下慢慢走過,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應遲從他身後伸手攬住他:“難過麽?”
“也不算。”顧南搖頭:“總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感覺很複雜。”
“別想太多。”應遲親親他的臉頰。
顧南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看溫言,溫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下,顧南隻能看到轉角處一個拉得長長的影子,轉瞬即逝。
再見了溫言,顧南想。
感謝你曾經在雨夜裏把我帶回家,給過我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