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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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管事聲音落下後,顧南勾唇一笑:“看到了麽,這就是差別。”

    殷承安願親自前來,顧南便願意予他忠誠。

    多麽公平。

    殷承晉臉色微沉:“殷承安由罪妃之子一步步成為風光無限的齊王,心思可想而知,這般性格之人最是無情,你怎知將來他不會像我一樣對你。”

    “靳王殿下怕是忘記了,陪他一步步於深宮走上來的,是我。”顧南淡淡看他一眼:“至於無情與否,靳王殿下,我自有考量。”

    怎會無情?顧南垂下眼眸。

    在見到生人時會下意識將幼弟護在身後的少年。

    曆經艱辛苦楚也願咬牙保護幼弟的少年。

    怎會是無情之人。

    殷承晉的臉色因為顧南的話語更加難看,剛想說話,木門卻在他張口的同時被推開。眉眼淡漠的少年推門進來,直接走至顧南身邊:“天色不早了,我來帶你回家。”

    說罷,他轉頭看殷承晉,烏黑眼眸深沉無比,淡漠和幽暗從深處洶湧而出,氣勢淩然。

    一時間竟讓殷承晉失了所有聲音。

    若是幾年前殷承安或許還能對他曲意逢迎,隻是如今,粉飾太平都不需要。

    見殷承晉不再說話,殷承安牽起顧南的手就走,外麵齊王府的馬車已經候著,二人一前一後上馬車坐下,顧南揉揉發痛的手腕看殷承安:“他急了。”

    殷承安默默將他的手拉過來揉著:“之前的計劃,現在要開始麽?”

    “還不用。”顧南搖頭:“最近無須我們親自動手,其他……等懷王妃分娩之後再說罷。”

    殷承安嗯一聲,想了想又開口:“今日他找你,說了些什麽?”

    “大概是展示他的博大胸襟,誘惑我丟下你跟隨他。”顧南勾唇笑:“所以說你可得對我好些,我可隻有一個。”

    被調侃的人沒有問顧南回答了什麽,握著顧南的手小心翼翼揉著,沉默不語。

    從顧南的角度看正巧可以看到他垂下的睫毛,微顫,是認真的顏色。

    俊美迷人。

    顧南挑眉感歎孩子長大了真是不得了,靠在背後輕輕閉上了眼睛。

    一切如顧南所說,年關之時京城不太平。

    大年初三早上大理寺匆匆進宮,於禦書房遞上折子,初二城南禮部尚書府邸被賊人縱火,火勢衝天,賊人被官差捉到後服毒而死,尚書府化為灰燼,上下二百多口人無一生還。

    禮部尚書為兩朝元老,德隆望尊門人無數,於一年中最歡喜的時節殞身,滿朝震驚。曾經受教於老尚書的學子聯名上書,大年初五折子遞至案前,長達百米。

    大理寺聯合六扇門查探,一個月後,工部尚書留下血書自盡,書中寫出自己為縱火元凶,平日與禮部尚書積怨已深,除夕夜醉酒後一時糊塗鑄下大錯,悔恨至極,今自戕償命,望顧及數十年勞碌,免去家人罪責。

    這罪責到底是沒免去,景昭帝在位三十多年第一次於年節見血,流放下獄斬首,一點沒手軟。

    此事也牽連到了刑部與京西十三營,雙方負責夜間防守,卻疏於職守,景昭帝下午喚了幾位大臣禦書房商議,隔日便下了聖旨,刑部尚書與京西十三營首領免去官職,其餘相關人員降一級。

    殷承晉手下的工部和刑部盡數失勢,急於補充勢力,明裏暗裏想要將自己的人推上去,不曾想還未來得及行動,尚書名額便定了下來。

    禮部繼任尚書是老尚書的學生,性子與其如出一轍,清高自持。

    工部是賀家次子,清王殷承清表親,向來不理黨爭。

    而刑部則由六扇門總督暫時管轄,來日再擇定。

    剩下的,便隻剩下京西十三營。

    若說這朝中誰有資格掌管,隻有賀騁。隻是賀將軍不喜朝堂隻愛沙場,對此並無興趣。一籌莫展之際,邊關折子先到了,說年節前蠻族入侵,皇五子受命禦敵,率二十人夜襲燒去糧草,次日手執□□親自上陣,七日連斃蠻族七名將領,威風凜凜。

    隨折子遞上來的,還有蠻族的降書。

    久旱逢甘霖,景昭帝大喜。

    大年十四賀騁攜殷承修登上金鑾殿,請罪說明回京延遲原因,景昭帝揮手免責,賞賜若幹。後詢問二人年節過後去往如何,賀騁弓身自請鎮守沙場,皇五子早些時間便收到了顧南的來信,便請旨留於京都。

    年僅十一便軍功加身,景昭帝賜以王爵,封號端,念其退敵有功,特許掌管京西十三營。

    殷承修謝旨,同日,景昭帝下旨齊王府,準許殷承安上朝。

    鋒芒畢露,榮耀加身。

    拜訪齊王府的人更多了些。

    一方榮耀一方頹,靳王府勢力削去大半,工部尚書受靳王府差遣朝中人人皆知,眾人皆道靳王心狠手辣,出手便是二百多條人命,工部尚書也不過是替罪羊,有意無意都與其疏遠了些。

    事實上殷承晉再蠢也不會挑這個時候惹事,工部尚書與禮部尚書之間確實積怨已久,隻能說有時候發生在表麵上的事情他就是真的。

    這是這個時候已經沒人信他,百口莫辯,隻能說從前作孽太多,一報還一報。

    齊王府。

    顧南下了朝便和殷承安一同在門口等著,遠遠看著馬車輪廓,停下後,英姿勃發的小皇子跳下來對他們笑:“太傅,哥哥,我回來了。”

    顧南上去捏捏他的臉,有些心疼。在外餐風飲露許久,奶油小包子變成了黑米饅頭。

    相比顧南的親昵,殷承安要含蓄的多,笑著打量他許久,問:“賀將軍回去了?”

    殷承修點點頭:“明日就是十五,賀將軍趕著回去與家人團圓,我便沒留他。”

    殷承安嗯了一聲,看看顧南依舊捏著殷承修臉頰的手,眉毛輕微皺了一下,上前不動聲色將那隻手握在手中:“進去吧。”

    顧南一手被殷承安拉著,另一隻手也沒忘記拉住小皇子。

    小皇子立即親昵的反握,顧南滿意眯起眼睛,沒看到前方殷承安的臉因為他們的動作更黑了幾分。

    此時離晚宴還有兩個時辰,顧南先帶著小皇子去了房間,將先前自己為他準備的小物件全都拿了出來。

    小皇子十分驚喜,一個個俯過去愛不釋手,最喜歡的還是顧南無意間看到的那柄麒麟劍,拿在手中揮舞幾下便不想再放手。

    “多謝太傅,我很喜歡。”殷承修抱著劍笑眯眯看顧南,換來後者柔和的微笑。

    殷承安站在他們身後看看小皇子手中一箱子的物件,再看看自己腰間孤零零的玉佩,有些小嫉妒。

    顧太傅情商低下,小皇子卻是不傻,見自家兄長臉色已經不大好,當即抱著箱子退後一步,與顧南保持安全距離。

    黑麵神臉色緩和一些,從容□□二人中間:“走吧,該用膳了。”

    飯間顧南將之前的紅包拿出來給了小皇子,小皇子開心接過來,下意識看向自己兄長,卻看到後者不僅沒生氣,還看起來相當愉悅的樣子。

    也沒多想,殷承修將自己這幾個月來的事一一說了出來,自然報喜不報憂,最後被顧南和殷承安看了許久,才將袖子拉了上去。

    上麵一道傷疤從肩膀蔓延到手腕,猙獰恐怖。

    顧南立即就有些心疼,殷承安眼眸也有些暗,小皇子卻還是輕鬆笑著:“因為軍中藥草缺乏,傷口才顯得猙獰了些……其實不疼。”

    其實當時疼得快要昏厥,隻有不停告訴自己還有人等著他回家,才硬生生熬了過來。

    究竟如何顧南和殷承安心如明鏡,也不說破,隻是沉默著夾給小皇子更多的菜。

    殷承修眼眶有些紅,低頭將碗裏的飯菜吃得一粒不剩,無聲安慰彼此。

    飯後,三人一起去外麵看花燈。

    這還是小皇子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民間的花燈,十分歡喜。顧南和殷承安任由他看,在他身後跟著,眉眼柔和。

    燈火散去後,小皇子提著三個花燈跑了過來,笑笑:“現在河邊已經沒什麽人了,哥哥,太傅,我們去放河燈吧。”

    顧南和殷承安相視一笑跟他到了河邊,互相在河燈上寫下心願,用樹枝一推,粉色的河燈便晃悠悠朝中央漂去,逐漸融入一片粉色之中。

    回去的路上小皇子不停追問顧南寫了什麽。

    顧南笑著捏捏他的臉:“既然是心願,怎麽能告訴你。”

    小皇子撇嘴不死心去問殷承安,後者淡淡瞥他一眼,成功拒絕所有話題。

    三人身影漸行漸遠,長夜寂靜。

    身後燈火闌珊處,三盞河燈緊緊挨著飄向遠方。

    夜風微涼拂起上方的錦布,皆是用心小字。

    一盞題字恢宏,願江山永固,所求得願。

    二盞雋秀小楷,願故人常伴,平安喜樂。

    三盞沉著大氣,隻寫三字。

    顧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