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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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緩緩過,待距年關隻剩下幾日的時候,大雪紛至。

    顧南醒來便看到外麵被白色覆蓋,他走至窗邊打開窗戶看去,清風微動,大雪紅梅,別是一番風韻。

    身後傳來沉穩腳步聲,片刻,身體便被白色狐裘披風覆上。顧南低頭看著那雙白皙修長的手為他將披風係上,輕聲道:“下雪了。”

    殷承安嗯了一聲。

    顧南抬頭看著他俊美的容顏,笑起來:“算一算日子承修也快回來了。”

    “是快了。”殷承安微笑點頭,眼眸中盡是柔和光點。

    顧南轉身拍拍他的肩膀:“今日大雪恐怕也不會早朝了,咱們不如去長寧街逛逛吧,順便叫上大管事采購年貨。”

    殷承安向來不會拒絕顧南的要求,聞言唇角一彎:“好。”

    雖然是大雪,長寧街上人卻不少,都是采買年貨的百姓。

    辛苦輾轉一年,總要歡喜走過盡頭。

    顧南和殷承安一路看過去,見著稀罕玩意兒便買下來給小皇子備著,走過一家鋪子時,顧南瞥到牆上掛著一柄劍,通體烏黑,劍鞘雕了一隻麒麟,莊重神秘。

    他走進去細細端量那把劍,笑起來:“掌櫃,把這個給我包起來吧。”

    掌櫃笑眯眯包好,顧南付了錢剛要走,突然瞥到櫃台深處有一枚墨玉玉佩,便指了指:“還有這個。”

    殷承安看了看那塊玉佩:“承修恐怕不會喜歡這種飾品。”

    “他自然不愛這種瑣碎東西。”顧南轉頭對上他的眼,微笑著伸手觸碰他的腰帶:“可是你會喜歡,不是麽?”

    說話間,修長手指微動,幹淨利落將玉佩係了上去:“好了。”

    殷承安眼眸深深看著他含著笑意的眼睛,低聲開了口:“我……很喜歡。”

    顧南笑著擺擺手:“喜歡就好,走吧。”

    回王府時天已經暗了下來,顧南怕冷,沐浴後便迅速鑽進被子,不久殷承安端著一個炭爐走進來,看著床上隆起的一團皺眉:“還是冷得厲害麽?”

    顧南看看被打開的地龍開關和屋子裏的四個炭爐,沒好意思說自己還是冷。

    殷承安歎口氣,將炭爐放下後又轉身出去,再進來時手裏便又多了一床被子。他走到床邊將被子給顧南蓋上,道:“我問過林玉,他說你這是天生體弱,需要內外調養,這些日子就先喝藥溫補,等天氣暖和了再開始藥浴。”

    “就別……”顧南想想林玉開的藥的味道,下意識想拒絕,卻在看到殷承安臉色的時候默默改了口:“好吧。”

    自殷承安封王,顧南便覺著自己氣勢壓不住他了。

    看著顧南不情不願的模樣,殷承安歎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掛到他的脖頸處,輕聲開口:“我是為你好。”

    說完,他收回手,那物件便靜靜躺在了顧南胸前,感受到從那上麵源源不斷傳來的暖意,顧南伸手握住:“暖玉?”

    殷承安嗯一聲:“今後就別摘下來了……但是雖然暖玉養人,可藥也不能少,不準偷偷倒掉。”

    顧南翻身背對他表示不滿。

    殷承安笑起來,伸手熄了燈鑽進被子,冷風讓顧南身體一縮,不自覺朝著身後的熱源靠過去。殷承安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狡黠,伸手將顧南抱住,依在他耳邊輕聲道:“睡吧。”

    顧南哼一聲,閉上眼睛。

    一夜好夢。

    又過了幾日,除夕到了。

    齊王府甚是熱鬧,四處掛了大紅燈籠,映著白雪紅梅,十分美麗。

    殷承修沒能回來,顧南有些遺憾將為他準備的紅包收了起來,隻剩下殷承安的,在吃年夜飯時莊重放在了他手中。

    自太極殿破落,六年來第一次收到紅包,殷承安愣怔一下後接過來,嚴重盡是柔和意味:“太傅……”

    顧南眯著眼睛笑:“給你的要比給承修的多,千萬別讓他知道了。”

    語氣難得狡黠,唇角輕挑間風華灼灼,煞是惹人眼。

    心裏一時間被柔軟侵占,殷承安笑著將紅包放入懷中,弓身行禮:“多謝太傅。”

    年夜飯後,顧南披了披風抱著手爐同殷承安一起出了門,街上都點綴著大紅燈籠,高台處擠滿了穿著新意的百姓,臉上喜氣洋洋,期待著之後的盛會。

    煙花。

    大啟每年除夕晚都會於京城燃放煙花,帝王會於城樓和百姓一同觀看煙火,期盼來年民生順暢,四海安平。

    宮廷準備的煙花確實繁美至極,顧南抬頭看著夜空之上的璀璨光點,突然覺得無雙穀弟子也如煙火一般,來時驚才絕豔名噪一時,去時浮華散盡黃土一抔。

    仔細想想,其實也算不錯,好歹未經太多淒苦,也算活得漂亮。

    想到這裏,顧南笑著轉頭看殷承安:“等將來,我想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煙火,定然更加美麗。”

    聞言,殷承安抬眸看了看城樓處的明黃身影,沉聲開口:“會的。”

    煙火過後,顧南和殷承安隨著人流散去,太過擁擠,等四周稍稍空開之時,顧南回頭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和殷承安走散了。

    他抱緊暖爐上了石橋,環視一圈發現後方站著一個玄色華服的青年,背影輪廓與殷承安十分相像。

    顧南朝著那人的方向走過去,在距離他還剩兩米的時候那人轉過頭來,卻不是顧南熟悉的容顏。

    是殷承晉。

    顧南斂眉弓身:“靳王殿下。”

    “顧太傅。”殷承晉微笑:“獨自出來看煙火麽?”

    “自然是與齊王殿下一同前來,隻是方才不小心走散了。”顧南道:“想來如今齊王殿下還在找我,靳王殿下,便先告辭了。”

    殷承晉笑著沒說話,顧南轉頭剛走一步,卻有身著黑衣的人將他圍了起來。

    顧南回頭看殷承晉,後者笑著看他:“難得遇到顧太傅,素聞無雙穀天縱絕豔,承晉也想討教一二,還請太傅於寒舍一敘。”

    顧南淡淡看他一眼,一瞥中的冷冽與氣勢讓殷承晉心頭微沉,他斂了神色看顧南,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他對顧南的心思其實很複雜,羨慕敬佩嫉妒皆有之,更多的是憤怒與怨恨。

    為何當初不選擇我,明明我要比所有人都要好。

    殷承晉自小學習帝王道,大啟曆代帝王與帝師的記載不知看了多少,一直便憧憬將來自己也可以如書上那般,得到無雙穀弟子的輔佐,登上九龍寶座,睥睨天下王土。

    或者說不僅僅是他,而是大啟所有皇子都期盼的事情。

    六年前傳說無雙穀弟子出世,殷承晉曾無數次想過自己的太傅是無雙穀後人,隻是半年後,他便知道不是。

    無雙弟子,驚才絕豔帝師之才,絕不會是那些隻會紙上談兵,迂腐木訥的儒生。

    那麽無雙穀弟子真正該是什麽模樣呢?殷承晉想了許多也想不到。直到那日殷承安得勝歸來,顧南站在他旁邊眉眼含笑,眉目精致風華卓然,隻是一眼,殷承晉心中便明了,這樣灼灼風華之人,才是真正天縱絕豔的無雙穀弟子。

    果然,幾日之後無雙穀弟子身份揭曉,正是顧南。

    那晚他輾轉反側整整一夜,心裏被無限心思煩擾,隱隱生疼。

    就連上次他對顧南下了蠱毒,後者不僅沒事還狠狠反擊他後,殷承晉除了憤怒,心中還有些許慶幸和驕傲。

    慶幸顧南沒死,驕傲這才是他殷承晉看中的人。

    可惜,不是他的。

    如今他執念已久的人就站在他眼前,表情淡然白衣微動,顏色比先前煙火還要灼然。

    隱在寬大袍袖下的手緊緊握起,殷承晉凝視顧南良久,冷聲開口:“那便多謝太傅不嫌棄,請吧。”

    靳王府內,書房。

    殷承晉進去後便喝退了其他人,坐下後抬眸看顧南:“坐吧。”

    顧南坐下:“殿下有何事便說罷,天色不早了。”

    殷承晉沉默一會兒,抬眸凝視他的眼睛,聲音低沉:“若我願將先生奉為上賓,先生可願為我所用。”

    他如此坦率,倒讓顧南有些詫異。

    顧南挑眉,拒絕的直截了當:“不願。”

    “為何?”

    顧南沒好意思說因為我嫌你蠢,垂眸開口:“我既然已經選定齊王,便隻忠於他,至死方休。”

    一句話讓殷承晉徹底變了臉色,無聲許久才嘶啞著聲音說:“為什麽……不願意選擇我?”

    顧南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想著似乎這兩年沒見過殿下您的太傅,敢問他去哪裏了呢?”

    殷承晉眼眸一暗,去哪裏了?

    那等迂腐之人,在顧南身份揭曉的那天,便被他送去了該去的地方。

    “一日為師,便不說其他,恩情也該顧及一些。”顧南看著他:“好歹太傅也算盡職,可如今什麽下場,你我都清楚。”

    “你自然和他不一樣。”殷承晉沉聲說。

    “你自然也和承安不一樣。”顧南淺笑:“靳王殿下,若此時你站在承安的角度,我被帶走,你會如何?”

    我會如何?我定然會派我最為得力的下屬前去搭救你,損失再多也在所不惜,我……

    “你會派人前來救我,損失一些東西也不在乎。”顧南抬眼看他,輪廓在燈火昏暗中驕傲而耀眼:“可是,你知道承安會怎麽做嗎?”

    殷承晉沉默看他,等待一個答案。

    給予他答案的卻不是顧南,而是外麵靳王府大管事的聲音。

    “王爺,齊王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