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入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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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元福遵照道人的囑咐,五更起床,排盡體中汙穢,沐浴更衣,裝束整齊,上山行入門之禮。

    道人現在山洞之前迎接李元福,“隨我進來”,道人說完進入山洞,李元福也緊跟而入。李元福知道這洞內一向昏暗陰冷,狹小蝸居,今次一來,發現它變成豁然一片新天地,寶光彩霞映滿洞壁,石桌石椅擺放整齊,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隱隱還有仙樂縈繞耳旁,真好比神仙洞府啊!一時間,李元福愣神在那裏,心曠神怡,若癡若呆。

    “還不下跪,見禮!”,道人一聲低喝。

    李元福才這回過神來,趕忙撩衣跪倒,望上磕頭道:“恩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呔,大膽狂徒,誰要收你做徒弟!我是讓你拜祖師爺,憑我一清真人在道門的身份,怎能收你這無名之輩。況且,我修的乃是無上仙道,這等粗略的腿腳功夫,何足掛齒,念在你心地善良,心無邪念,我特此點撥你一二,將來把送你進我道門的浮萍觀,也不會失了我的身份,好了,繼續行禮吧!”,道人這一番話說完,李元福又是意外,又是驚訝。

    這個仙風道骨的道人原來是修仙的,他叫一清真人?原來是個神仙哦,怪不得這麽怪異呢。一陣唏噓之後,李元福照著道人的指揮完成了入門之禮,從此踏入道門。

    道人正襟危坐,說道:“道門,乃天下修仙者之正宗。有習法術者,陰陽八卦,五行,符咒,陣法,無一而同。有習武術者,太極為宗,練體為主,輔以器械,更是變化多端,橫掃乾坤!不過殊途同歸,皆是在修道!何謂道,道乃天地之法,萬物之規,無處不在,無事不通!普天之內,唯我道門至尊!凡入我道門者,要忘卻凡心,一心向道。”

    講完這些,開始正式教授武術。一清真人要李元福先學習一些武術基本功,主要是一些體力訓練和快速反應訓練,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李元福小小年紀卻是極其有耐心,日複一日地跟隨一清真人修習武術。在此期間,一清真人又同時教授他一些詩書禮儀,未有間斷。這些事老李頭一無所知,因為大多數時候他的時間都被日常雜務所占據了。

    本來老李頭兒還打算請個先生教李元福讀書識字,但是卻眼看著這孩子一天天變得知書達理起來,他也就不再提起了。雖然有些納悶他是從哪裏學來的,但是問他也不肯說,也就不再操心此事了。

    李元福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日上三竿才又回來。老李頭一門心思就是要把這個孫子盡快的撫養chéng rén。雖然是半路過繼的孫子,但是李元福總是會讓老李頭兒非常高興。老李頭自然也極奇疼愛他,有肉就不吃雞蛋,有新衣服就不穿舊衣服。這對李元福也是極有幫助的,他又是練武,又是讀書,體力消耗極大,每天都能得到足夠的營養。

    寒來暑往,春秋交替。一晃,三年的時間過去了。李元福受盡磨練,整個人也變得壯實了許多。一清真人時常告訴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李元福問什麽是人上人,真人說人上人就是超越凡人的人,李元福雖然不知道超越凡人是個什麽概念,但是也不敢再問了,否則這位真人又要嗬斥自己“天資愚鈍,朽木不可雕也”了。

    這一天李元福照例來到山洞,洞內一清真人坐在石椅之上閉目養神。李元福沒有貿然進入,因為早已被告知不得打攪真人清淨,須得真人召喚才能入內,這是真人的規矩,隻能在洞口等候召喚。

    其實李元福這幾年裏無數次的幻想,有時會幻想自己也能擁有這樣一座仙洞,寒暑不侵,外世不擾,美景如花,四季如春,奇光異彩,怡人心脾。而這次李元福想到了自己武功大成,登峰造極,天下無敵,一呼百應的樣子,身披金甲聖袍,腳踏金絲皂青靴,頭帶紫金聖盔,手執盤龍寶刀,一聲長吼,萬裏雲開……

    正在他幻想得如癡如醉之際,突然被真人一聲嗔斥驚得回過神來,這是真人要他進去的暗示。李元福急忙收回遐思,整理衣著,深呼吸,緩步走進洞中。真人說過修道習武之人,走路一定要四平八穩,有章法才行。因為道門之人皆乃超塵脫俗者,有修養的人,一定不可錯亂了步法。

    李元福進到洞中,靜立一旁,隻聽一清真人說:“李元福,你來我洞中已有三載,你可學得什麽?”,李元福回憶了一下,一開始真人讓他天天原地彈跳,後來又讓他天天紮馬步,再後來就是打坐,最近一直在練習呼吸吐納,於是就說:“真人,弟子學了跳高,蹲樁,盤腿,呼吸之法”,“嗯,可曾都學得精了嗎”,

    “學得精了,我現在能跳七尺高,蹲樁就如腳在地上生根,盤起腿來可以三天三夜不動,一呼一吸之間能有半個時辰。”。

    “好,元福,你學得雖然都是膚淺之功,不過卻不是白學,將來都有用處。”,說到此處,一清真人頓了一下,遙望洞口,幽幽說道:“元福,天意難為,你我注定沒有師徒緣分,我隻能教你這麽多了。現在的你進入道門的浮萍觀也是夠資格了,你若是願意,就到那裏再拜師學藝吧。

    另外,雖然我沒有教你一招一式,但是你可知道,我這洞府也非同一般,你在此修煉三年,可比洞外三十年。

    雖然你不會招式,但是內功已然非常了得。以後若能再學得一套高明的功法便可輕易地獨步武林了。這也算是了卻了貧道這段塵緣。

    切記,此後不要與人提起此洞,不要提及我一清真人。否則大難臨頭,勿忘。

    今日貧道就要離開此洞,我走後這洞中靈氣百日之內就會散盡,作為最後一份心意,我將靈力加持一倍,在我走後你更要加緊練習,不要枉費了這百日的時光。最後,我將這個玉牌給你。憑此玉牌,你即可安然進入浮萍觀學藝。”

    李元福靜靜地聽著,隻是心裏說不出的難以割舍。聽到最後已是淚眼汪汪,從一清真人的言語間也聽出了端倪。

    一清真人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又繼續說道:“好了,你我此刻緣分已盡,你就此下山去吧。”

    李元福木訥地回道:“是,真人”,然後戀戀不舍的出了山洞。在洞口停住,又回頭望了幾望,默然離開。

    回到家中,李元福把自己鎖在屋內,一天沒有出門。李元福除了難過,更多的是想以後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不過,小小年紀他也想不出什麽來,隻是那麽胡亂地想著。

    入夜之後,李家莊後山彩霞閃過,洞中再從此沒有一清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