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東京地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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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死者的哥哥辨認身份後,屍體便迅速被架離現場。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由於地震的影響,酒店的交通有些不便,參與現場勘查的調查人員陸續離開,整個7號房隻剩伍昊和芥川兩人。

    “先回警視廳,等等課裏要開會。”芥川說。

    伍昊跟著芥川回到警視廳的辦公室。

    由於調查陷入泥沼,整個辦公室的氛圍都變得極為壓抑。伍昊絲毫不受影響,他縮在自己的小辦公桌裏,翻看台上的文件。

    擺在最上麵的是一份報紙,日期6月28日——也就是昨天的《每日新聞》。

    伍昊饒有興趣地拿起來翻閱,報紙的頭條是一篇叫《東京地獄》的文章,伍昊愕然發現這篇文章竟是早川泉執筆的。

    這倒有點意思。伍昊想。

    文章內容是關於[巫醫]最近引發的連環shā rén案,女記者對521和610兩起shā rén案件做了鞭辟入裏的分析。

    她認為地震是上蒼對霓虹境內這樣滔天罪行的懲罰,東京政府和警視廳是將東京推入地獄的幫凶。

    內容姑且不論,女記者用的一些素材卻很有意思:5月21日的隔天,6月10日當日,東京接連發生地震。雖震級不大,人員傷亡也少,卻使東京變得人心惶惶。

    再加上今天的地震……

    伍昊拿著報紙,陷入沉思。

    三起地震,三起shā rén案。要說裏麵沒有貓膩伍昊怎樣都不信,耐人尋味的是二者之間的聯係,是如早川所說,地震是上蒼的懲罰,或是說,凶手就是為了引發地震呢?

    還有一個想法,凶手有引發地震的能力,隻是使用條件或許比較苛刻。

    把巫醫必須采用這樣的shā rén方法作為前提:密室shā rén、讓受害者流血過多身亡、在現場留下五芒星標記、還不能被發現——不管是怎樣的凶手,總會留下痕跡的,而地震卻把這一切都破壞了。

    正想著,芥川走進辦公室,見伍昊在看報紙,臉色不悅,他一把奪了過來,草率地閱覽了副標題便把報紙扔進垃圾簍裏,“東京地獄——東京市政府和警視廳難辭其咎?看這種東西,虧你還是個刑警!”

    伍昊沒發脾氣,事實上,他確實不是名jǐng chá。

    “我們要清楚目前政治上的危險性,”芥川走到白板邊,語氣嚴厲,“輿論一邊倒,說我們拿了人民納的稅卻啥都不幹。”

    “上頭也很失望,說我們如果再破不了案這案子就轉交京都警視廳,甚至向天朝和堅果國求助——真到那一步我們東京警視廳就沒有絲毫公信力可言了!”

    伍昊聽了覺得很好笑,他想起在灰巢大酒店還聽到有人說打算請律師告jǐng chá。這可罕見!

    “拿出點幹勁來!”芥川在上麵揮舞著拳頭,“盡快抓住凶手,給上頭點顏色看看!”

    “哦!”(伍昊不出聲)

    “大聲點!”

    “哦!”(伍昊不出聲)

    芥川不斷環視著整個辦公室,他對下屬的反應很是滿意,說:“現在我們先來分析下今天的案情,白鳥,你和大家說說基本情況。”

    被點名的jǐng chá有些拘謹地站起身,他的語氣幹巴巴的,講的也都是伍昊從教授那裏了解到的內容。

    伍昊沒細聽,卻注意到了jǐng chá的小動作,嘴唇不斷抿起,不自覺地眼神閃爍。

    緊張是一回事,他會不會隱瞞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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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陣忙碌,伍昊把桌上的案宗都看完,趁著休憩時間,把那個叫白鳥的jǐng chá拉到廁所。

    “呃,”白鳥有些局促不安,“你找我什麽事?”

    看著他的表現,伍昊愈發斷定他隱瞞了些什麽。

    他拍拍他的肩膀,說:“別緊張,我就是問問。剛剛介紹案件情況的時候你隱瞞了什麽吧,有什麽苦衷麽?”

    白鳥臉上一陣發慌,轉身欲走,嘴裏喊道:“真沒有!”

    “別這樣,我說了別這樣。”伍昊急忙扯住他的衣擺,說:“你是被人威脅的,對不?”

    白鳥愣住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伍昊看他的警銜,和自己一樣是芥川的直屬下屬。

    難道威脅者是他?

    褲袋裏有些福澤諭吉,伍昊沒數過,他想了想全拿出來塞白鳥手裏,低聲說:“放心,我口風最緊了,絕不會說出去。”

    白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掂量了下手裏福澤諭吉的厚度,又叮囑了一次:“絕不能說出去啊。”

    “絕不。”

    “你知道我平常的工作是查shè xiàng頭jiān kòng記錄的吧,在案發現場我看到有一個女孩反複在現場出現,5月21號,6月10號,還有今天。可疑得很……”

    “嘿,這是破案的重要情報啊,”伍昊笑道,“你發現的還能論功行賞呢,為什麽不和大家說?”

    白鳥慌慌張張地看了看四周,惱恨地盯了伍昊一眼,閉上了嘴。

    “得得得,”伍昊舉手,“我不問了,你繼續說。”

    “就這樣,”白鳥說,“沒有了。”

    “你至少得告訴我是怎樣的女孩吧?”

    “shè xiàng頭畫質很差我也很難看清,若不是身材我也分辨不出她是女性。穿件灰雨衣,這點我沒看錯。”

    “灰雨衣?”

    “就是那種超市都有賣的600日元一件的那種女式雨衣,帶兜帽的。”

    “哦,這樣。”

    二人交談到此為止,伍昊的心思卻活絡起來。他本就任性,當下決定撂了警視廳的工作不管,去找那個女孩。

    找到她,是解開真相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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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8日晚9點,東京銀座。

    盡管一連串的地震使這個時空的東京變得人心惶惶,但總有些地方與往常一樣熱鬧,比如說酒吧,又比如說桌遊吧。

    說起來也怪,以銀座這如此高昂的地價,一般桌遊吧根本沒法在這裏經營下去,但這間桌遊吧硬是在這紮根了,飲料和卡牌的價格也都很親民。

    青少年都來這裏玩牌。遊戲王,vg,buddyfight……與外麵富麗堂皇的店麵對比,這裏儼然成為一道反常的景象。少年們和店長也不管那麽多,他們欣然在這裏玩牌,樂此不疲。

    盡管今天發生了地震,但由於影響不大(與前兩次地震相比),桌遊吧依舊照常營業,人卻少了很多。從街口望去,唯看見正在對弈的少年與店長。

    “傳導恐獸的效果!給予你1000傷害!這局我就拿下了!”

    “啊,又輸了!”少年把手耷拉下來,一臉沮喪。他在決鬥方麵完全是個新手,但出於對遊戲王的熱愛,屢敗屢戰。

    “沒關係的,多決鬥,遲早會贏。”店長笑眯眯地拍著少年的肩膀,“不過在贏之前,先把你的電子男巫給我吧。”

    少年的臉如黃瓜一樣耷拉著。電子男巫是他卡組裏唯一一張蕾雅卡,卻不得不交付出去。

    他和店長有過賭約:敗者給勝者一張卡,這是約定,必須遵守。

    少年把手伸向桌子右下角他放卡組的位置,卻抓了個空。

    不知何時他的旁邊站了一個青年,正一張張看自己的卡。

    青年穿著沾滿灰塵的白襯衣和西褲,皺巴巴的,他的臉也是灰色的,像是剛從火災現場衝出來一樣;黑色劉海擋住青年的眉眼,微笑的樣子有些凶惡。

    他是誰?街上的流浪漢麽?

    剛與少年決鬥的店長站起身,如護犢的母雞般把少年擋在身後,麵色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不認識的青年男子。

    少年也有些害怕,但依然強裝鎮定:“你是誰?拿我卡組幹什麽?”

    “不錯不錯,隻是你的對手不太好對付而已。”青年卻不看他,自顧自地說著。

    “嗯……”少年警惕之心稍懈,內心卻更加困惑:他到底想說什麽?

    待青年把卡組看完,卻沒有馬上歸還少年。他微笑地看向店主的方向:“讓我用你的卡組和他決鬥一場怎樣?我幫你把電子男巫贏回來,輸了賭注我出。”

    店長本想拒絕,一股衝動突然從心頭湧起,久違的決鬥者熱情又開始熊熊燃燒。

    “好!決鬥就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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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遊吧的掛鍾,分針已經走了半個圈。

    少年看著聚精會神對峙的店長和黑色風衣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去買幾杯飲料,順帶平複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這真的是我的卡組?

    他卡組的素質如何他自己門清,也就是抽包抽的隨便湊起來而已。

    額外怪沒幾張,卡片稀罕度也不高。就是這樣一套如此簡單的卡組,那個男子卻像說書那樣,玩出的花樣少年從來沒見過。

    他是怎麽做到的?

    少年覺得他得好好向那個男子討教下。

    “魔法筒,將傷害還給你。這局我贏了。”

    白襯衣青年,也就是伍昊將借來的卡組收好,他來這個桌遊吧玩牌,並不是因為這個桌遊吧存在關於連環shā rén案或者地震的線索,隻是聽從係統的指示而已。

    贏得與桌遊吧店長的決鬥,這是係統在這一劇本設置的類似於關卡獎勵的東西,隻要獲勝,便可以聽取任一劇本相關情報。

    伍昊看著對麵的店長放下手邊的卡組,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在伍昊贏得比賽的瞬間,係統就接管了他的身體。與此同時,冷冰冰的女聲在伍昊耳邊響起:“你已通關劇本獎勵,可詢問一劇本相關情報。”

    她還說了哪些情報不能問,xìng yùn的是,灰雨衣女孩的情報不在此列。

    店長徐徐站起身,他打發買回飲料的少年回家,對伍昊說: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隻要我知道的都會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