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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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先生看到兩人,笑著道:“傻站著幹嘛啊,趕緊進來啊,我都餓了。”

    李玄走進來,王成則硬著頭皮跟了上來。

    兩人剛坐下,納蘭先生就對候著的小二道:“趕緊上菜吧。”

    小二點頭,退了出去。

    劉師爺看著李玄,笑嗬嗬的道:“我二人不請自來,不介意吧?”

    還不等李玄說話,納蘭先生就開口了,“這有什麽介意的,人多吃飯才熱鬧呢。”

    王成心裏腹誹,您就是想蹭頓酒喝吧……

    王捕頭這時候突然站起身子,退後一步離開桌子,猛然間對著李玄單膝跪下,拱手道:“多謝道長昨晚的救命之恩。”

    劉師爺已經告訴他了,說李玄是一個修道之人,修為不錯。

    李玄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扶起王捕頭,道:“王捕頭折煞小道了。”

    劉師爺笑著道:“救人性命本就是勝造七級浮屠的大功德,他跪謝也是應該的。”

    李玄轉身說道:“我雖然救了他,但如果您來晚一點,我就會抽身離去的。”

    劉師爺嗬嗬笑道:“你這小道也是誠實。”

    他點頭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是該如此的。”

    納蘭先生瞥了一眼劉師爺,道:“聖人還說過舍身取義呢。”

    劉師爺轉頭道:“他又不是我儒家子弟,何必如此。”

    納蘭先生撇了撇嘴,切了一聲。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滿滿一大桌,很豐盛。

    納蘭先生提起酒壺聞了一下,兩眼放光,趕緊給自己斟上一杯。

    “這天香雅閣的天香酒果然不錯啊。”

    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大笑道。

    劉師爺轉頭對他道:“身為儒家先生,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本性,免得嚇著別人。”

    納蘭先生翻了個白眼,“本來教化民眾就夠辛苦了,還不能苦中作樂了?那豈不是一點趣味都沒了。”

    劉先生苦笑搖頭,轉頭對李玄道:“別在意,他就這個樣子。”

    李玄心想自己早就見識過了,對劉師爺搖頭道:“先生勞苦功高,不敢。”

    納蘭先生指著李玄笑著點頭,“你小子真上道,比那些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好多了。”

    說著,他眼神瞥過一邊拘謹的王成。

    王成一怔,我咋了?

    劉師爺對李玄問道:“我昨晚回去後翻了不少典籍,其中對倒懸觀提及的甚少,而天下七十二觀中也沒有。”

    李玄道:“我們倒懸觀是一脈傳承,而且久居偏遠之地,所以不為人知。”

    劉師爺笑著點頭,“原來如此啊,不知你的師傅是誰,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應該是位得道的高雅之人了。”

    李玄嘴角扯了扯,真想問一句:你見過夜摸寡婦門的高雅之人嗎?

    他回答道:“我師傅號春木道人。”

    劉師爺想了一下,笑道:“果然是隱士高人,恕我孤陋寡聞了。”

    喝酒的納蘭先生撇嘴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劉師爺被好友拆台也不氣惱,反而哈哈笑道:“身為儒家君子,麵子不能丟啊。”

    李玄一頭黑線,果然,高手什麽的都是騙人的。

    酒過中旬。

    王捕頭已經喝的臉色通紅了,他對一直淺嚐的劉師爺道:“師爺,我的傷沒什麽大礙,能不能不休息了,正好現在衙門為了白蓮教的事人手不夠,就讓我回去吧。”

    劉師爺搖了搖頭,放下酒杯,道:“不讓你回去是有別的考量的。”

    王捕頭問道:“啥?”

    劉師爺道:“最近衙門接到了好多人口失蹤的案子,而且都是五六歲的孩童,這著實讓人覺得蹊蹺,正好你就趁著養傷的這些日子便衣查訪一下。”

    王捕頭立刻點頭,“是。”

    納蘭先生突然道:“你最好順著白蓮教的線往下查,可能會容易一點。”

    王捕頭點頭,“我知道了。”

    納蘭先生的酒量很好,一個人喝了幾壺酒也麵色如常,不像王捕頭,幾杯酒下肚,就臉色發紅,一副隨時要倒的模樣。

    他突然看著李玄,道:“你這小道看著挺有意思,要不要入我書院讀書啊?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將你收為我的開山大弟子。”

    李玄道:“我已經有師傅了。”

    老頭循循善誘道:“那怕啥,誰也沒說一個人一生隻能拜一人為師啊。”

    劉師爺轉頭看向納蘭先生,罵道:“你就別想美事了,估計你這邊剛收徒,人家的師傅就提劍上門了,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得把老臉都丟光啊。”

    納蘭先生轉頭看著李玄歎了口氣,“唉,看來我這輩子就隻是孤苦的命了。”

    王成道:“納蘭先生,您看我怎麽樣?”

    納蘭先生拿眼睛斜了他一眼,“滾蛋!”

    王成頓時心如死灰,一蹶不振,直到離開酒樓,都悶悶不樂的。

    幾人在酒樓門口告辭,李玄便和王成一起往回客棧走。

    王成低著頭問道:“我就這麽不堪嗎,連做納蘭先生學生的資格都沒有?”

    李玄實在不忍心落井下石,不然他真想說一句:就你那總往青樓裏鑽的性子,估計你的那位公孫先生都想將你逐出師門了。

    於是他隻好安慰道:“是納蘭先生的眼光太獨特了。”

    王成抬起頭,一臉幽怨的看著他,“我怎麽感覺這不是句安慰人的話,反而略帶挖苦呢。”

    李玄問道:“有嗎?”

    王成點頭。

    李玄一本正經道:“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詞不達意罷了。”

    王成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突然,李玄站住,轉頭看向一個小巷口。

    王成一怔,隨之望去,空無一人。

    他問道:“怎麽了?”

    李玄道:“一個冤死的女子。”

    王成瞬間毛骨悚然,一身冷汗打濕衣衫。

    李玄走近巷口,看著地上不住對自己磕頭的女子,問道:“找我何事?”

    女子跪在地上哭泣道:“求道長還我一個清白。”

    李玄道:“我不是公門之人,你求我作甚,你應該去找劉師爺。”

    女子道:“劉師爺一身浩然正氣,小女子是孤魂野鬼,靠近不得。”

    李玄看著女子身上翻滾著的冤氣,想了一下,覺得隻是舉手之勞,便道:“你說吧,我替你轉告王捕頭,或者劉師爺,至於之後能否翻案,我就無能為力了。”

    女子磕頭謝道:“多謝道長。”

    起身後,女子開始說出自己的身世。

    原來是一樁前任縣官匆匆判下的糊塗案。

    李玄聽過之後,點了點頭,道:“我會將話帶到了,你走吧。”

    女子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知道最近城裏丟失孩童的事是誰做的。”

    李玄眉頭一皺,問道:“誰?”

    女子道:“就是通緝令上寫的那位血嬰道人,他需要用那些孩童來練功。”

    “什麽!”

    李玄突然一聲爆喝,身上一股氣機猛然爆發。

    “啊!”

    女子猝不及防,被彈出一丈之外,摔倒在地。

    李玄看到女子身形搖晃,魂魄不穩,深吸一口氣,強行按下心中的憤怒,問道:“你可知道那道人的藏身之處?”

    女子搖頭,“我隻是見過他騎著紙鶴朝著東麵出城而去。”

    接著女子又道:“不過他之前每夜都會進城抓一個孩童帶走,應該不會離城太遠。”

    李玄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走吧,你托我的事,我盡力而為。”

    女子磕頭謝恩,然後消失不見。

    李玄轉過身,臉色鐵青。

    王成問他:“女鬼都和你說了什麽?”

    李玄陰沉著一張臉,往客棧走去,一言不發。

    王成好奇的嘀咕道:“聽到了什麽,生這麽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