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姑娘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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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身子纖細如手中兩端綁著雙劍的絲帶,在空中旋轉落下,寬大的裙擺散開,如一朵綻放的月季花。

    她站在台上,對著在座眾人施福,聲音如空穀幽泉一般響起,“小女子能在花魁大選中奪得頭名,坐實花魁的位子,要多些各位公子老爺的慷慨,小女子無以為報,隻好今日獻上劍舞一曲,聊表心意。”

    房子杜看著台上的美人,有些如醉似癡,將懷裏的女子推開,一雙眼睛發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女子體態,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

    風塵女子,上下兩張嘴最能吞金納銀,隻要銀子夠了,不管嘴裏如何堅決的說著賣藝不賣身的女子,都得躺在寬敞的大床上任人馳騁,口中婉轉吟唱。

    這就是小小年歲便是花叢老手的房公子無師自通自己悟出來的道理。

    坐在他旁邊書生模樣的男子笑意玩味的道:“如此佳人,也隻有房兄能一親芳澤了,隻希望到時房兄能溫柔斯文一些,不要唐突了佳人,畢竟你的房中名聲著實太過粗魯了,每次服侍過你的女子都得養傷幾日。”

    房子杜端起桌上美酒一飲而盡,眼神不離台上豔壓群芳的王娘子,笑著道:“怎麽說也是不經人事的小雛兒,本公子怎麽會如對待別人那般對待,當然是盡顯我輩書生的斯文風流了。”

    另一邊男子哈哈大笑,道:“房兄你要是能在這等佳人麵前把持得住,裝出一派士子風流來,那不是你風度如何,而是本事不濟,則是我們當中真真的“斯文敗類”了。”

    房子杜瞪了一眼大笑的男子,拿起桌上的花生粒砸去,笑著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滾蛋。”

    男子直接用嘴將花生粒接住,然後邊嚼邊笑道:“滾就滾,不過不是那種滾,而是滾幃床的滾,哈哈……”

    說完,他用力的揉捏懷中女子的胸脯,任由那團豐滿在他的掌間變換形狀,也不管女子幸苦隱忍的刺痛感覺,放肆大笑。

    歐陽姑娘看著那出場方式獨特,從天而降的美豔女子,嘴裏嘖嘖道:“早就聽曹小草那廝說花樓裏的姑娘才是最絕色的,起初還不信,現在親眼目睹,還真由不得不信呐。”

    那王娘子姿貌確實上上佳,不僅身材婀娜,就隻是那一張江南女子獨特的柔美麵貌,就足夠讓男子癡迷,更別說她還天生一雙柔情狹眸,似會說話,隨意一瞥,就是風情乍現。

    李玄對於女子的姿貌沒有多少驚豔,有的更多的是為女子感到淒苦。

    如此姿容,最不應該出現在這除了廟堂最是齷齪事滿目的青樓楚館,而是最是應該嫁一位心滿意足的如意郎君終此一生,相夫教子。

    可是一入這男子最流連的小小木樓,一切都變了,那怕隻是跨入門檻一步,再麵對別人的眼神,就不再是清澈如水了。

    所以對於歐陽姑娘的驚豔之語,李玄說不出什麽。

    歐陽姑娘看著台下已經翩翩起舞的女子,突然眉頭一皺,小聲嘀咕一句。

    李玄離她極近,幾乎要肩碰肩,但由於樓裏各種聲音糾纏在一起,雜亂喧囂,還是沒能聽清,便出聲問道:“你說啥?”

    歐陽姑娘眉頭已經展開,搖了搖頭,稍微大聲道:“沒事,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女子不愧是能豔豔群芳,鬥敗上百位豔名遠播的風塵女子登上花魁寶座的人物,一曲劍舞真是美豔至極。

    沒有江湖劍客的淩厲,隻有百轉回腸的女子柔情。

    天下劍舞大師應當是一位亡國的公孫姓女子,那場城頭的死前一舞真是天下第一,百餘年來也最為文人墨客青睞,極盡華麗詞藻堆砌。而這個不過雙十年歲的女子所舞竟然也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不僅肢體動作柔中帶剛,就連所配之樂也大氣磅礴,絲毫沒有胭脂水粉之氣,算得上是難得了。

    所以座下的眾人不管是因為女子舞技還是那美豔容貌,都看的津津有味。

    就連雖是女子,卻心思粗糙的江湖人歐陽姑娘也頻頻點頭,點評女子的劍舞不錯二字。

    父親是劍道魁首,見慣了刀氣劍氣的歐陽姑娘能給出這兩個字,已經很有分量了。

    李玄則無話可說。

    一是因為他確實不懂,二是因為他確實認為女子的劍舞已經夠好了。

    一個苦命女子能將劍舞練到如此“美豔”的程度,很是艱辛了。

    歐陽姑娘轉頭問道:“你不是練劍嗎,評說一下啊。”

    李玄則搖頭,道:“說不了,她的劍是為活命,我的劍則更多的是為了殺人,一個幹淨,一個血腥,不能比較的。”

    歐陽姑娘看著興致總是不高的李玄,撇嘴罵了一句,“矯情。”

    說完,女子繼續趴在欄杆上看那台上女子的美豔舞姿,讓她賞心悅目,心情不錯。

    台下坐在房子杜左側的男子玩弄夠了懷中女子的胸脯,往下再掏了掏,這才抽手出來,而那懷中的女子早就如爛泥一般躺到在了他的腿上,雙眼含情。

    這位名子粗俗的男子叫錢來,老爹官位僅比知府小丁點兒,而且又是地頭蛇一般的存在,家族勢力在撫州城內縱橫交錯,要是真掰手腕,知府大人還真得掂量掂量。所以他這位少爺行事全憑自身喜好,那怕是在街上看見了勾人的小媳婦,心一動也敢晚上就擄回家一夜風雨,要是夠滋味,還能長情幾日,要是隻是皮囊好看,功夫不行,那不用等不到第二天早上就給扔出府門讓她們自己回去,至於死活,全然不管。

    笑話,一個低賤女子、婦人的性命有什麽可上心的,有那功夫,他可以再找幾個來。

    錢來雖然極其垂涎美色,但卻與眾不同,除了一眼看中,否則不太喜愛黃花姑娘,反而對那些成熟的人婦另眼青睞。

    他眼神掠過台上已經“名花有主”,且不願去相爭的王娘子,開始在樓裏打量新的目標。

    對於王娘子這種“新人”,他確實沒有多大興趣,雖然樓裏有高手早就教過了她們的閨房事,可是真正臨陣的時候又是一回事,他隻喜歡被人服侍,不喜歡教別人服侍自己。

    所以他就放棄了將王娘子攬入懷中的想法,不然以他的家世要是真想要,就算老爹是知府,表麵上更是第一公子的房子杜也得拱手相讓。

    突然,他眼神一亮。

    “嘖嘖,有意思……”

    他抬手撫摸下巴,眼睛看著二樓欄杆處一位白衣“公子”,笑意玩味。

    閱女無數的他怎麽能看不出那人的身份,不說其他,就那高聳的胸脯也太引人注目了。

    “起來。”

    他拍拍懷裏的女子。

    女子知道這位公子的習性,不敢像在其他客人懷裏那樣耍盡手段,趕緊起身。

    房子杜看到錢來站起身來,有些奇怪的問道:“錢兄幹嘛去?這接下來就就是砸銀子的大場麵了。”

    錢來笑了笑,道:“房公子有了閨中人,我還沒著落了,不得去找找啊。”

    同道中人的房公子立即了然,笑著道:“原來如此,那祝錢兄旗開得勝。”

    “多謝吉言。”

    說完,錢來整了整衣衫,朝著二樓走來。

    房子杜順著錢來的身影望去,當然看到了二樓憑欄處那最亮眼的人,嘴角上揚,低頭繼續將視線落在了王娘子的身上。

    他覺得自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碗裏已經有了,就暫時不會去惦記鍋裏的了。

    歐陽姑娘心思暫時都放在了樓下台上的那名女子身上,所以對身旁突兀而來的男子全然不知。

    李玄則看著剛才還坐在樓下最前排,現在卻出現在歐陽姑娘一側的男子,眉頭皺了起來。

    這種場所,男子接近女子,意圖不可謂不明顯。

    男子露出笑臉,翩翩公子的側頭看著歐陽姑娘的側臉,開口道:“姑娘你好,小生錢來,敢問芳名?”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