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爹待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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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陳子玉和那些士兵分頭行事後,項天隱言道:“蕭詩mèi mèi,我們就在這裏等待本朝的大軍隊吧。”



    蕭詩狠狠回道:“要等,你自己在這裏等,我要回家了。而且你要記住,以後叫我蕭詩便好,將mèi mèi二字去掉。”項天隱有點兒犯迷糊,回道:“行,蕭詩。但是你不能回家,得聽我爹的。”“你答應了你爹,我又沒有答應大伯父。我先走了。”蕭詩語畢,調頭便往緣定山脈方向走去。項天隱急忙阻擋在蕭詩前麵,急道:“你真的不能回去,我爹嚴肅囑咐我的事情都是很嚴重的事情,剛才你也看到那位小將,在你遞信給他觀看後,他的表情立即變得那般著急驚恐,我想緣定山脈定是萬分危險。”



    蕭詩質問道:“假如你爹被凶惡之徒圍困,並且隨時有可能被殺害,你去不去救?”項天隱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去救。”蕭詩冷眼一瞅項天隱,而道:“呆雞腦袋。”項天隱無奈搖搖頭,這時一個清亮的小女子嗓音大聲道:“一個大男孩,竟然被一個小男孩欺負辱罵的不敢回嘴,真是無用。”



    隻見從長安方向走來一大一小,不過都穿著道袍,一位是蕭詩最喜扯他耳朵的柳道士,一位是一個十歲的小道尼,但是跟少林寺山下慈月庵中的小道尼蕭晨是有著千差萬別。蕭詩見柳青子帶著小道尼逐步走來,剛才便是這小道尼的發聲。



    蕭詩對著柳青子大聲壞壞而道:“喲,兩年不見,柳道士,你竟然拐騙了一個良家少女行走江湖,隻是嘛,這小不點發育慢了點。”因為十歲的蕭詩,的確比這十歲小道尼高出了半個頭。



    柳青子仔細的看著蕭詩,回道:“別瞎說,蕭詩。她叫於心,是貧道的嫡傳弟子。以後就是你的小妹了。”走近蕭詩身旁的柳青子,又道:“仙引之路,還是未出現。”這時,蕭詩直接撲上去,想去扯柳青子的雙耳,但是柳青子以步法逃開,急道:“蕭詩,不可對二叔無禮。”並對蕭詩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他的徒弟於心在一旁,要給他留點麵子。



    這時項天隱對著柳青子叫道:“侄兒項天隱,見過二叔。”柳青子回想了一下,微笑道:“你小子長這般大了,竟然也怕蕭詩。”項天隱隻是用手擾著頭,而不知怎麽回答。



    蕭詩先前未仔細觀看這小妹於心,這時於心小妹走近時,才發現。這小姑娘長得一雙媚眼,瓜子臉,身上卻是一股清冷之感。蕭詩喜道:“美美,別有一番味道的冷美人。”語畢,直接伸手搭在於心的肩上,於心快速推開她的手,怒道:“無恥小輩,真是毫無禮數。”但她的眼神卻一直望著項天隱,有著淡淡的好感。



    蕭詩將自己那男子發髻解開,聲音頓時溫柔著言道:“於心小妹,姐姐我心疼著你呢,初次見麵,我們應該好好關懷才是。”於心忽見這蕭詩將男子發髻解散後,轉眼便變成一個比她美上不止三分的小女子,感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看向柳青子,柳青子點點頭,她又看向項天隱,項天隱點點頭。



    蕭詩又對她言道:“不是嗎,我倆姐妹應該多親近親近。”語畢,便一手環抱著於心,細細一嗅,在於心的耳側輕聲言道:“於心小妹,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於心一把將蕭詩推開,怒道:“你,你,你調戲我。”蕭詩壞笑道:“我們是姐妹,年齡都這般小,這不是調戲,應該叫嬉鬧。”於心委屈的又看向柳青子,想要從柳青子那裏尋求幫助,柳青子突然轉身對著天空而道:“今晚應該有烏雲閃過吧。”柳青子實在不想幫自己徒弟,因為他怕蕭詩那孩子扯住他的耳朵便不撒手,那時才糗大了。



    於心又望著項天隱,想從項天隱那裏尋求幫助,項天隱卻先看了看蕭詩,見蕭詩對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的神情,於是立即回道:“於心小妹,蕭詩那是喜歡你,才跟你嬉鬧,她都不跟我打鬧的。”於心一聲冷哼後,便氣鼓鼓的往緣定山脈方向走去。



    項天隱急道:“於心小妹,那邊不安全,因為有許多突厥士兵。”於心回頭看他一眼,回道:“不要你關心。”項天隱輕聲道:“你要往那邊走,我們就得都往那邊走,說不定會被突厥人圍殺。”於心聽到後,狠狠跺腳行走的更快。



    這時柳青子言道:“不必擔心,我想少林寺那有著第一悟性的悟語方丈大師已經往這邊趕赴十年之約。有他在,即使是十萬之眾突厥士兵,也不及他一掌定乾坤。聽說三日前啊,他在長安城,一指破了長安城中上了三百年屹立不倒的武林世家薑家。現如今本朝跟突厥人打得正是生死不容,而本朝江湖中有人私通突厥人,給突厥人通風報信,透露我朝行軍路線。朝廷得知是江湖中人所為,下令要將有嫌疑的江湖中人全部誅滅,十日便捉拿了六千之眾的江湖人,並要斬首懲戒。我那悟語三弟,以少林寺方丈身份麵對朝廷,並以少林寺擔保這些江湖人是無辜的。他隻身闖薑家,一指破了薑門七十二柳射暗道,那可是近百來無人可破的暗道,一步一死,十步必死無疑的必經之道。真想去看看我那三弟是如何破的,卻無外人所見。當他從薑家出來時,他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是薑家的現任家主。他當著眾人之麵,跪在地上解釋了他的二叔跟突厥人暗中常有往來,並且是他二叔給突厥人通風報信。而且他二叔半日前,便已離開了長安。”



    項天隱回道:“三叔竟然這般了得,當年也隻是見他破了你的長冥劍法啊,二叔?”柳青子有點尷尬而道:“什麽叫破了貧道的長冥劍法,那是因為貧道是哥,當然要對悟語三弟手下留情了。”項天隱似乎不相信他之言,柳青子也不多加解釋,又對蕭詩言道:“蕭詩,你知曉你爹是個光頭和尚嗎?”蕭詩對他直翻白眼回道:“如今這江湖,道士隻會妄虛吹牛,和尚反而做了點事實。”



    柳青子更是尷尬而道:“不聊了,不聊了。跟你們這倆孩子聊不下去。”蕭詩卻回道:“你還是將你那徒弟先拉住,天已近晚,因為那邊不但有許多突厥士兵,還有江湖人跟突厥人合謀。柳道士,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猜想跟突厥人通風報信薑家二叔,便在趕往緣定山脈的這條路上。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遇上,所以多加小心才是。”



    柳青子笑道:“隻要那人敢出現在貧道眼前,看貧道不將他收拾的五體投地,非得讓他叫貧道一聲道爺不可。”



    這時卻聽到後方有人大聲叫道:“柳青子,攔住那人。”柳青子抬頭一看,隻見黃昏下的空中一個身穿黑衣人的男子,猶如巨鷹一般從眾人頭頂飛過。柳青子腳尖一點,身輕如燕,眨眼間便追上了那黑衣人,他伸手向那黑衣人的背後抓去,卻被黑衣人反手一掌將他震落於地,一時竟無法運氣。



    那黑衣轉眼便飛得不見蹤跡,這時隻見後頭路麵出現一道道影子,逐漸現出一個和尚來,他氣息顯得不穩。這和尚便是蕭詩的父親蕭力,如今的少林悟語方丈大師,他看著眾人,言道:“阿彌陀佛,那人常與突厥人私通信箋,朝廷要我等江湖人將他捉拿歸案,否則朝廷將對江湖中跟薑家有過關聯的人,全部處斬。現如今是無法追上他了。”



    柳青子終於緩了過來,回道:“你不是悟性超群,怎麽就追不上那人呢。”悟語方丈回道:“在我破除薑家七十二柳射暗道,就已身受重創,無法過度使用功力。”這時蕭詩大聲對柳青子而道:“柳道士,你剛才怎麽說來著,要將那人揍得叫你道爺,怎麽反被別人一掌震落下來後,走都走不動。”



    柳青子滿臉尷尬無奈,他真是太大意了。如果直接出劍,以長冥劍法製人,定能留下那人。悟語大師言道:“阿彌陀佛,誰都有失誤的時候,我們繼續往前趕吧。”這時他恰與蕭詩眼神相交,見到這孩子,直接讓他聯想到緣定山脈主峰下小木屋中的蕭妹,心中暗生高興歡喜,卻聽見蕭詩直接大聲道:“這爹有待考究。”語畢,便轉身而走。



    悟語望著蕭詩離去的背影,又望著柳青子,柳青子點頭後哈哈大笑起來而道:“這下才好玩,這小子對誰都這樣,連他親爹也是,哈哈。貧道的心情好多了。”望著前方的蕭詩,又大聲道:“蕭詩侄兒,等等你的二叔。”



    項天隱對悟語恭敬而道:“侄兒項天隱見過少林方丈,見過三叔。”“你是大哥的兒子。”悟語沉思般回道。而項天隱急道:“是的,三叔。我去追蕭詩小妹了。”他轉身急忙跟去,隻留下在原地的悟語方丈大師,這時有點兒懵,輕言念道:“這爹有待考究?”究竟是何意呢?他苦苦一笑後,而道:“阿彌陀佛,貧僧已是出家人,今日卻還為凡塵困擾,真是不該。”他直跟而去,言下又自念道:“蕭詩蕭詩,不就是消失消失,這孩子何時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他搖搖頭,加快步法追去,眼神卻流露著深深的溫情。對著蕭詩的背影喊道:“蕭施主,能否等貧僧一起走。”蕭詩頭也不回而道:“你們大和尚不是不能跟女性一起行走嗎?”“這,蕭施主你還小,所以貧僧可以跟你一起行走。”悟語巧言回道,蕭詩哼的一聲,回道:“我該叫你爹呢,還是叫你大和尚?”悟語一時無法回答,隻能跟隨蕭詩而走。



    柳青子偷笑著,忽然想起於心還在前麵,飛身追去。又聽見蕭詩壞笑著大聲道:“柳道士,你那徒弟性格有點倔,在你傳授男女之道時她不聽,要不要本公子為她親自傳授男女之道啊?”悟語雙眼放大,望著蕭詩的背影,心中想著,這孩子的言辭為何這般瞎掰胡言。柳青子頭也不回而道:“蕭詩,我好不容易尋找一個有悟性的女徒弟,你不可胡來。”



    蕭詩輕聲回道:“還專挑女孩做徒弟,居心叵測。”悟語實在看不下去,言道:“柳道長所說的是他好不容易尋找到一個有悟性的徒弟,並非是一定要尋找女徒弟,你這孩子,不可胡言亂語。”



    蕭詩忽然轉頭看著悟語,悟語心中一愣,不知所措,想念佛語時,蕭詩壞道:“別阿彌陀佛了,你們和尚在不知如何說,或者不好說下去,或者不想直言時,皆是以阿彌陀佛來掩飾,真是惺惺作態。”悟語一陣無語,蕭詩又接著道:“你這是在管教你的孩子嗎?”



    悟語雙手合十禮,還是一聲“阿彌陀佛”後,而言道:“貧道對你有所虧欠,還望小施主不要責怪。”蕭詩翻了一白眼而道:“這爹有待考究。”一旁的項天隱實在無法忍住,破口大笑道:“這爹有待考究,三叔。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