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舞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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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已至,來者不拒已開門迎客,魚龍混雜的洛陽城中,來者不拒裏有各方人士,想要打聽什麽消息,來到這裏,也是必要的選擇。此時,離舞女表演還有一段時間,但各位觀客早已選好席位落座等候。而在大廳左角之處,一席上坐著三個人江湖人正聊得起勁。而在他們一旁的桌子隻坐著一個戴著鬥笠的神秘人,他乃是千手門的掌門人李相仕,對於這個身份,江湖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江湖人卻是一無所知。他看似在大廳中毫不在意觀賞著有趣的事物,而實則在仔細偷聽一旁三人的對話。



    這三人當中的大胡子言道:“江湖安逸這麽久了,終於要發生點什麽事了。”大胡子這麽一說,同桌的另外兩人像是早有所聞,瘦子接話道:“魯兄說的是三十年一次的那事?”大胡子點頭默認。



    這時三人當中樣貌算是較為英俊的,因為他長相高大威武偏年輕。英俊的馬上接話道:“我在北麵聽說了,難道江湖上傳說的風雲令會是真的出現了?因為我聽聞已有人接到風雲令了。”



    大胡子立即回道:“看來這次是真的,去年傳說有人中風雲令掌,而後不了了之。而如今我在洛陽城中也聽說有人中了風雲令掌,接到這風雲令的,心中恐怕再也不能安穩的睡大覺了。”



    瘦子言道:“我從南麵而來,也略有聽聞,看來去年的風雲令會的確是假,而今年必定是真的了。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風雲集會是為何而聚。”



    英俊的道:“如今的世道,這風雲集會是對付朝廷也好,還是驅除江湖上那些邪惡幫會也罷,總之在這亂世之上,說不好越亂之後,反而讓這大千世界變得安寧起來,就如十年前,緣定山脈一戰之後,那些跟官府同流合汙的江湖門派,這些年似消失般安靜。”



    大胡子說道:“這亂世已經是天下大亂了,胡老弟說的也不無道理。”



    正在此時,這來者不拒大酒樓的舞會時間將到了,盡管在之前,席桌上擺滿的山珍海味,如用舞女的一支舞來相比,他們都會選擇放棄一桌的佳肴,而選擇這靈魂一炬的節目。雖然來者不拒中的第一舞女方溪已出嫁,但是還有其他三位舞女,她們的舞姿各有千秋,樣貌身段各有特色,男人們都各有喜好。



    在大廳中設立了高約六尺的舞台,舞台長寬各三丈,舞台周圍擺放了近五十張桌子,二樓也設立了觀看樓下舞台表演的觀賞席位,皆是雅座,而且需要預定方能上樓。



    這時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大大方方的走上舞台,隨後念著表演節目的序列名稱,這似乎沒什麽人在細聽,但是當她念完後,大家總少不了給她掌聲,因為接下來就是觀看這天下間僅此一家,別無二處的舞姬在舞台上表演那令人神魂顛倒的時刻。



    正在此時,一人走到李相仕的身旁輕聲叫道:“李護法。”李相仕回道:“於宗主要我打聽風雲令會之事確是屬實,你立即回總壇匯報。”“是,李護法。”這人邊回道邊點頭,轉身便離開了此地。



    蕭詩已在來者不拒居住半個月了,這期間,方塊一直未安排蕭詩出場,因為蕭詩的美實在太過驚人,他還未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應對突發事情。也因為這期間風雲令會突然出現,方塊一直在忙於此事。今日方塊離去洛陽,就是為了打聽風雲令會之事。



    恰在此時,洛陽城中朱家。朱家乃是洛陽城裏有名的大商家,城中遍地是朱家的酒樓或商鋪,在洛陽城周邊的小鎮上,也有許多朱家的商鋪字號。此刻朱家家主正在盤算月賬,而他的兒子朱大公子朱大富正在自己的房屋沐浴。他大聲嚷嚷的喊道:“絲絲,絲絲,水冷了,給少爺加熱水。”



    一個叫絲絲的丫鬟長得眉清目秀,在外屋回道:“哎,少爺,你等等,我去打水。”於是這個傻傻的公子哥一邊哼著不著邊的小調,一邊起身擦身子了,其實他已經洗好,隻是他想捉弄自己的貼身丫鬟,他想著穿好衣服躲在門後嚇唬她。可是當這個公子哥擦幹身子,準備穿上衣服時,一陣風無緣無故的刮起,窗戶被打開了,一個快似閃電的黑影竄入房中,沒入屋中後似乎突然消失一般。恰好公子哥朱大富剛已穿上了衣服,正準備悄悄藏於門後時,這道黑影又忽然一閃出現在他一側,他的胸膛上多了一個黑印掌,隨即公子哥朱大富立即昏厥在地。



    這時丫鬟小絲提著熱水進來,看見自家少爺躺在地上,她叫道:“少爺快起來,別玩了,你剛已沐浴了呢。”見少爺不回話,她立即去扶,那道黑影再次出現,丫鬟小絲的胸口上也多了一個黑印掌。



    有此黑掌印便是接到風雲令會的風雲令。那道黑影隨風一樣飄出了門外,似乎這一切都不曾發生,因為未過一盞茶的時間,朱大富和丫鬟小絲就蘇醒了。



    今日方塊不在來者不拒中,蕭詩說服了方冬方楠方蓓她們,讓她先上舞台跳上一支舞,因為方塊一直未安排她出場跳舞,她幾次跟方塊提出,方塊當麵就直接拒絕了她。而在來者不拒中,方塊雖是身材矮小,但是他一言九鼎,從不食言,無一人敢反駁他,所以方冬三位舞女也不敢為蕭詩說話。



    蕭詩為何急於上舞台歌舞,是因為她的體內有一種催促她的潛意識,要她上舞台演出。這半個月期間,方冬三位舞女早就被蕭詩的魅力迷住的失去方向、無法自拔。尤其是在她們最擅長的歌舞方麵,蕭詩能一眼指出她們的不足指出,並能給予她們最好的意見,蕭詩隨意一展歌喉或是舞動腳步,皆能讓她們看得如癡如醉。這讓她們對蕭詩更是佩服與崇拜,甚至有著一種仰慕之心。



    今夜,在來者不拒裏,此刻是最為激動人心的,當然便是舞女出場之歌舞。見到那,從仙家外出般走上舞池的女子,盈盈蓮步,微微露笑,她就是蕭詩。你看那像繡上一般的妙挺鼻梁,正配精巧的鵝蛋秀臉,一雙映襯的清水潭眸眼,嵌上櫻桃小嘴和纖細指縫、婀娜玉姿的身段,說她如仙子,仙子遜她三分,說她是狐妖,狐妖哪有她的那份純真秀氣的少女心懷!為何來者不拒中之人皆因她而醉,則是她具‘脫俗之媚,又長清素之雅,淡然有神韻,點綴勝仙畫’。見過她之貌者,不動心則動情,如何不動,世無此等人也。



    眾人忽然見到她,一個從未見過的舞女,見她那令人驚歎的美貌身段,本忍不住要驚訝吼喊,突然聲樂一起,大家都安靜下來,因為誰也不想擾亂,此刻如此美妙佳人的一支舞。



    一聲琵琶吟,腳尖踏入營;再聲簫聲起,玉手拂麵巾。三聲頓挫空間破,舞姬已上台中臥,此時還來有誰歌,九仙不如丹姿模。



    蕭詩立於台中,舞服裹身,金釵玉髻,她一個醉酒醒臥,上半身懸於空中久久而立,台下觀客的心神早已被其抓住與歎服。隨之她歌舞而起,醉姿已蘇醒,單用腰力將上身拉起,隨之瞬間全身律動起來,曲詞也隨舞而歌。一曲《訣然喬》而歌頌。



    “春亙夢色好似景,酒燈山下美如影;夜郎無風靜若黛,天外飛仙洛紅名;癡心人,笑忘卿,恍然天地換辰星;命中留,誰多情,你我無非叮嚀嚀。”



    她的整個人隨著自己那委婉動人甜美無比、卻無一絲嗲膩感的嗓音,身體的每個部位也隨之靈動非常,十指如柳條般在風中飛舞散開而又攪動,腰肢像柔水般延綿的扭動約似無骨,輕盈的腳步點踏舞台,剛勁兼柔軟的雙腿帶動那翹滿的臀部如漫天變幻的雲團,似七色在舞動,而舞動的本就是她。



    她的眼神有時柔弱如煙,卻無孔不入;她的表情有時沉醉如風,又狠狠地吹亂你的千絲萬縷。眨眼雙眸的變幻,令人是心意牽連;轉身另一個表情,叫人萬般嬋娟。



    似《安國樂》、似《天竺樂》、似《高麗樂》等等,她的一支舞夾雜了好幾種舞步,令觀賞者是驚豔連連,無不稱奇稱讚。別人當然絲毫不會懷疑她的舞技,盡管是集多家之長匯聚於一身之舞,這才叫作難能可貴,舞藝高超。



    這曲《訣然喬》從蕭詩的歌喉中像是訴說著故事般唱出,音律相托,舞姿而合。無論是從她櫻桃嘴中吐出的詞,還是雙足之間踩出的步子。她的每一個微小的顫動、擺動、甩動、扭動,都帶出了無限的風情萬種,方香柔情,她就是天生的舞姬,令世人耳目一新,心神劇鳴,觀看她這支舞後,皆有如醍醐灌頂之妙,不知是喚醒了世人,還是讓世人更加沉醉於她的舞境之中。



    隨後是其它節目,蕭詩收起了舞姬的眼神,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放鬆下來,突然像進入到另一個境地之中,輕柔飄逸、無比恬靜,在她走向休息間時,一隊官兵突然湧進來圍上了蕭詩,將她堵在進入休息間的門前。蕭詩未回頭,其中一個官兵大聲道:“這位xiǎo jiě,有人舉報你蠱惑人心,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如盤查後並不屬實,我們會立即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