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墓地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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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大廳間的角落裏猛然走出十幾個壯漢圍上了官兵,領頭官兵大聲道:“你們想造反呐?”。十幾個壯漢望向二樓,今夜方塊不在,他們不敢自己拿主張,於是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大廳中其他人也不敢作聲,蕭詩被官兵帶走了。同時這裏樂器響起,舞台上的雜技高手舞動起來,來者不拒裏一如往常。但是小喻卻追了出來。
蕭詩被帶出了來者不拒,外麵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官兵們迅速退到一邊。隻見從馬車上跳出一個人來,這人笑著道:“這位xiǎo jiě,請隨我走一趟。”
這時小喻走出來,急忙回道:“李都尉,你要帶走我家xiǎo jiě就等方老爺回來再說,方老爺一定會請大家吃個便飯,讓各位官爺好好認識我家xiǎo jiě。”
李一堂抖了抖自己的一身官服,言道:“小丫頭,你回去,方老板的麵子我會給,你也不用操心你家xiǎo jiě的事,我不會把她怎麽樣。請上馬車吧。”李一堂對著蕭詩言道。後麵上來兩個官兵準備攙扶蕭詩上馬車,蕭詩微怒道:“我自己來。”官兵退去,蕭詩上了馬車,沒有馬夫,隻見李一堂親自駕著馬車奔馳而去。
一路飛奔的馬車,蕭詩悠閑無聊,想著自己第一次出場歌舞,就這樣被一個男人帶走了,看來好色的嘔吐真不是罪啊,但也的確犯了嘔吐的罪孽。她自己心中想著好笑,她的內心世界可是大男人啊,想著想著,漸進幽睡。睡夢中她忽然夢見一個虛影,這個虛影雖然看不清,但是卻很熟悉,虛影對她說道:“蕭詩,你要盡可能的在人多的地方歌舞,或者忘我的歌舞,才能幫助我。”蕭詩驚訝回道:“你是誰?你為何會在我的身體裏?”
然而這時她被李一堂搖醒了,李一堂嘲笑道:“在我的馬車上,你還能睡的這麽香,果真是非常女子啊,不但人美,膽量可也真不小啊。到了,下車吧。”蕭詩瞪眼道:“憑什麽說在你馬車上就不能睡覺,天皇老子的龍榻我都敢睡,何況隻是你的馬車。”
任何都不敢跟蕭詩對視一秒,李一堂也不例外,他立即回避蕭詩的眼睛。蕭詩跳下馬車,轉身看了一圈而大聲道:“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因為這裏不是衙門,而是墳地。
“這裏是城外埋葬幽魂之處,你說我會幹嘛呢。”李一堂奸笑道,蕭詩看著眼前墳地上的墓碑,在這夜裏夾進月色的照射,煥出陰森可怕的氣息,她真的很想笑,心想這個李都蔚是想嚇唬她,讓她歸順。蕭詩越想越想笑,回道:“哦,埋幽魂的地方啊,這裏挺好的。你在這裏停下想幹什麽,不是要找我去審問嗎?我不是蠱惑人心嗎?”
李一堂嘿嘿了兩聲,而道:“不知姑娘芳名為何稱呼?再下李一堂。如你願意,從今日起,真心順我,我將八抬大轎迎娶你進門,如果你不願意,就獨自留在此地吧,你在馬車上睡著了也許不知曉,這裏離洛陽城可還有十幾裏路程。”
蕭詩忍不住終於笑了出來,她從小在緣定山脈長大,漂浮五湖四海七年,潛意識中已經曆了太多的故事,豈能被此嚇到,她道:“ 李一堂,我對你不感興趣,快將我送回去,或者押去衙門。因為對我來說,你已經犯了嘔吐的罪孽。”說完,蕭詩大笑起來,因為她還未去過衙門,真不知曉衙門是怎麽審問犯人的。
李一堂回道:“我犯了嘔吐的罪孽?你笑什麽?需要再考慮一下嗎?”“嘔吐不是罪。我為何要告訴你。不需要。”蕭詩幹淨的回道。
李一堂不敢看蕭詩的眼神,但能輕易聽出蕭詩的想法。李一堂對眼前的女子真是愛慕有佳,從未見到過如此美妙的女子,讓他真的無法相信,無論蕭詩是何表情,哪一種舉動,皆讓他心魂俱牽。今夜本是在來者不拒暗中調查風雲令會之事,卻碰見了從未見過的舞女,讓他一見鍾情,而且心中隻想追求,所以想出了這麽一著。他忽然眼珠一轉,歎氣一聲,言道:“看來你一個人真不害怕,那我先走了。”蕭詩回道:“你走吧。”
李一堂拔刀劈斷馬鞍,讓馬跟馬車分離開,他單騎快馬掣鞭而去。
蕭詩想喊,但又欲言又止。心中想著,看來這個李一堂,是真心喜歡自己,她又立馬說道:“呸呸,真是犯了嘔吐的罪孽”。如果他掣馬回來,要不要假裝示弱一下,因為這裏離洛陽城那麽遠,沒有馬車,回去是不肯能的,她可不想睡在這墳地。但是等了許久,依然不見蹤影,她無法,隻有獨自步行回去了。還好月色明亮,這道路還是能辨認的。
正當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尖叫,不是尖叫,這大晚上,墓地哪有什麽人在尖叫,這怪聲不大不小,卻能夠讓她清楚聽到。“是誰?”蕭詩大聲喊道,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她又自言道:“害怕就不是蕭詩,我蕭詩天生就不怕這些孤魂野鬼、邪門歪道。”
於是她大步邁走,前腳剛邁出,她又聽到那聲尖叫。前麵她以為是自己心中作祟,聽到有人尖叫,這下是千真萬確的。蕭詩大罵道:“是誰,有種的就站出來。”
“我為何要站出去,你又為何不親自來看看。”有人回應她的話了,蕭詩細細一想,臉上有點疑慮,嘴角往右向揚,壞笑著,直向墳地中心走去。進入到中心地段,忽然一個身影從地麵蹦出,蕭詩破口罵道:“你想嚇死人啊。”“我可不想嚇死你,將你嚇死了,誰陪我喝酒啊,難道叫這些亡魂,那肯定是不行的。”這人回答,蕭詩走近細看,這不是個乞丐嗎。
蕭妹看著這乞丐,見他捧著大酒壇,不禁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夜裏獨自一人在墳地飲酒?”
乞丐笑道:“哈哈哈哈。墳中飲酒乃本人偏好,寂靜可聽鬼哭狼嚎,心靜可探異界玄機,驚擾之處,還請見諒!”蕭詩不屑與顧,心想這乞丐是不是瘋了。這半個月來,她總被體內那另一個莫名其妙的思想牽引著,心情鬱悶。而今夜,又被那個官員李一堂整出這麽一著,心情更壞,便搶過酒壇獨自大飲幾口,不禁不快之色漸露於表。
這乞丐忽跳至一墓碑之上,沉吟道:“千古幽幽,紅顏似薄命多隕;大好山河,隻身盡襟單孤影;前世為奴,後世淒涼,為何抱臂試越,卻弄遍體鱗傷;倩倩身影,鳴鳴無恙;置萬裏軀體,渡名薄淡忘!”蕭詩聽完這段言詞,對這乞丐有點刮目相看,不禁抬頭細細觀看這個怪乞丐。突然想起十年前,好似這個乞丐跟她見過一麵。
這時馬蹄聲由遠而近,蕭詩聽到馬蹄聲,心想是那個李一趟。對著乞丐急道:“快蹲下,我可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他犯了嘔吐的罪孽。”他們倆迅速蹲下,李一趟果真來了。當李一趟來到此地,卻未發現蕭詩,他懊惱的言道:“這個舞女竟然自己走了,哎,等下次機會吧。”他仔細的看了看周圍,依舊未發現蕭詩的蹤跡,隨後掣馬而去,等李一趟走後,蕭詩他們站起身子。蕭詩喊道:“乞丐,還你酒。”
蕭詩大力拋去酒壇,乞丐接過酒壇,忽之一身輕落蕭詩的身前,並言道:“不知姑娘芳名?再下陳子玉,我的酒如何?”陳子玉雖然假裝鎮定自若,不盯著細看蕭詩,但是他看蕭詩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可見對於蕭詩的美,任何人我無法抵抗。
蕭詩想起來了,十年前,在去長安送信的道路上,遇見過這個陳子玉。十年前,他可是長安城中的官家子弟,領著一隊騎兵,威武不凡,當時他就尋問了幾次自己的名字,結果都被項天隱大哥給搶先回話了,一直未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而如今他卻成為了一個乞丐,先看看他。她回道:“我隻是來者不拒裏的舞女,叫我蕭詩便可。你的酒很不錯,不過剛才喝的太急,未能仔細品嚐,再來讓我喝兩口。”
陳子玉高興的回道:“原來是蕭姑娘,你以前在洛陽生活過嗎?來給你酒。”蕭詩接過酒壇,喝了兩口,細細品嚐後回道:“好酒。不過請你以後直接叫我蕭詩便可。”
陳子玉更是高興,微笑道:“既然你堅持我直呼你的名字,那我以後便稱呼你為蕭詩了,蕭詩。”
蕭詩心想著這個陳子玉肯定以為自己將他當成熟悉的人,讓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所以越來越興奮高興,哎,卻不知自己的男兒心,實在不願意聽到別人叫喚自己為xiǎo jiě、姑娘之言,痛苦呐,無法解釋呐。回道:“你有辦法將我送回洛陽城嗎。”
陳子玉拋棄酒壇,蹲下身子,似以己身作為馬。蕭詩疑問問道:“你這是做什麽。”陳子玉回道:“既然沒有馬車,那我就做你的馬車吧,還妨不嫌棄。”
蕭詩壞笑了笑,心想著這個陳子玉肯定又是一個被自己外形所迷住的人,願意以身做馬,既然他願意,那麽就成全他吧。她直接跳上陳子玉的背,大笑道:“可以走了”。陳子玉輕言道:“好勒,蕭詩。”於是起身背著蕭詩先慢行幾步,隨之便是箭步而飛。雖然是一路飛奔,但蕭詩在陳子玉的背後卻感覺平穩如常,看來這陳子玉的功夫不一般呐,後麵的蕭詩又是一個壞笑。
晚空月色柔美,蕭詩的體內,潛意識中突然迸出一種衝動,忍不住唱起小調《放歌謠》:“山影高高,樹影飛眺,酒中有情向問好,腳步飛奔持笑傲;生何短,死何老,此時煩惱,明時去又放歌謠,放歌謠!” 歌聲如醉,音撩五內,耳旁回旋,心頭徘徊。星空下幻化出的淡淡層雲,夜幕下他們是如此的和諧與安詳,一個背下一個背上。歌聲完後,陳子玉的臉上育藏著興奮而又愉悅的笑容。而蕭詩臉上現出一種無奈的笑,也逐漸消失在夜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