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蠱毒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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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爵是說陛下禁足之事嗎?即便禁足那也是為保護帝爵。陛下為了帝爵,多少時候在拿自己的命,拿鳳耀帝國在賭!當日落水之事,按律帝爵當斬!陛下卻壓下了所有進言要斬帝爵的折子,犯眾怒,失民心都不在乎。禁足裏帝爵生病,每日夜裏陛下都守在帝爵榻邊親自照顧。知道帝爵離開,便派人暗中保護,也不曾問罪。每次一有危險,陛下都是以命相護。如今扔下幾十萬大軍來救帝爵而受重傷,倘若有什麽好歹,鳳耀將帝位無繼,鳳耀百姓又當如何!”

    祁時黎默然,心裏有熾熱在滾動,她從未說過,隻是暗自做了一切。徵兒看他神色變化,語氣也不再十分淩厲,“即便這些帝爵都不知,那帝爵難道也沒有察覺陛下的自稱?陛下待帝爵從來都不以女帝身份自居,全是實打實的真心,可帝爵呢!”徵兒說完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商兒見徵兒這般模樣,說到:“徵兒母族當年著陷害,虧得當時是太子的陛下平反,救了她合族上百人,所以她待陛下格外親近些,帝爵莫要怪罪。”

    徵兒的話如同驚雷響在祁時黎的腦子裏,他沒有在意商兒說的什麽,隨意的擺了擺手,獨自走下台階,望著院子裏的梅花書出神,小院四周的牆上都站著影衛,她們悄無聲息猶如圍牆的一部分。她們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悄無聲息的藏在暗處保護著小院呢?是自己誤會了她的真心,他腦子很亂,現在隻想她好好的,希望還能來得及對她好。祁時黎的眼眶發熱,胸膛裏憋著一股熱氣,翻騰喧鬧,攪得他靈魂都亂了,曦兒,你一定要堅持住!

    小五被今天晚上的事情弄懵了,這接連發生的事都讓他不敢相信,在院子一角站著,看見祁時黎從屋裏出來和人在說什麽,又呆呆的走到院子裏站著出神。許久他咬牙,鼓起勇氣走上前去,“黎…黎大哥,我聽見她們叫你……帝爵,你真的是帝爵嗎?”

    聽見小五問祁時黎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我就是帝爵祁時黎。今夜之事嚇壞你了吧。”

    小五聽完連忙跪下行禮,“拜見帝爵!草民不識帝爵,多有冒犯,望帝爵恕罪。”

    “快起來。”祁時黎伸手把他扶起來。

    “那剛剛受傷的人就是陛下嗎?”小五驚訝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一夜之間,先是遇上了可怕的黑衣人,然後又見到鳳耀帝國身份最為尊貴的兩個人,這些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

    “嗯。”祁時黎點頭。

    “那陛下!剛剛陛下身上都是血……”小五麵色變得十分緊張,搓著手急切的祈禱,說話都有些亂了,“陛下千萬千萬要好好的呀!”

    被他的情緒感動,祁時黎忍不住問:“小五你很在乎陛下的安危?”

    “是啊!陛下年紀輕輕繼任,穩定國中局勢,為了鳳耀百姓日日操勞,沒有陛下就沒有如今的鳳耀,所以陛下一定不能有事!”小五望著屋子的方向,眼神滿是殷誠,像在膜拜神袛一般。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祁時黎喃喃,像是在告訴小五又像在對自己說。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很漫長,一個多時辰後宮兒才出來,“陛下怎麽樣了?”祁時黎疾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心裏上上下下的十分忐忑。

    “帝爵別急!陛下的傷口在心口上幾寸,並未傷到要害。”祁時黎聞言才稍稍放心了點,“那箭上的毒如何?我剛剛看見陛下流的血是黑色的,那毒要不要緊?”

    “這……這毒現在還不會傷到陛下的性命。”宮兒十分緊張,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地。

    “什麽叫現在不會?!”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來了,不滿宮兒的吞吞吐吐,怒意上湧,半嗬道。

    “帝爵恕罪!”宮兒砰地跪下,“是奴婢無能,奴婢已經用了最好的解毒丹藥救治,又施以金針,卻隻能暫時壓製住部分毒性。陛下中的乃是南疆的一種奇蠱,奴婢也隻是在醫書上見過這種蠱,叫冰火蠱,發作時便時冷時熱,四肢百骸都如蟲蟻咬噬,痛不欲生。醫書上說這種蠱因為不同養蠱人手法上的不同而毒性有差。奴婢實在解不了此蠱,請帝爵降罪!”

    祁時黎的臉色變得蒼白,頹然地退了一步,解不了?解不了!“怎麽會解不了!宮兒你的醫術不是很好嗎?你再試試,說不定是可以解開的!”他蹲下抓住跪著的宮兒的肩膀,手上太用力,關節都發白了。

    宮兒被抓的生疼,不由得皺眉,勸解到:“帝爵你冷靜點!奴婢雖然不能解此蠱,但是依照奴婢現在的醫術還可以保陛下兩三年。”

    商兒也連忙上來扶住他,“帝爵先別慌,天下之大,宮兒不能解,總能找到解冰火蠱的人。陛下會沒事的。”

    祁時黎放開手,穩了穩呼吸,慢慢站起來,“是本爵太衝動了,先暗中安排人去找解毒之人。本爵先去看看陛下,你們都下去吧。”他臉色還是蒼白的,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是鎮定地,不能慌!

    屋裏燭火搖曳,榻上的女子仍然是那樣傾城的容色,眉眼動人,可因為失血過多,又中了毒蠱,唇瓣一點血色都沒有,蒼白的小臉透著不健康的淡青色,眼下還有連日操勞留下的青黑色。

    “曦兒,曦兒你怎麽樣?你怎麽那麽傻,這傷,這蠱本來都應該是我受著的,你卻都替我受了,曦兒……”祁時黎語無倫次,說得哽咽,顫抖著撫上她的臉,生害怕碰疼了她一樣。

    帝曦語意識朦朧的睜開眼,“阿…時。”

    “是我!我在這。”祁時黎抓住她的手放到臉側,急切的回答。

    “別擔心,我沒事。”她虛弱著說話的聲音很輕,好在還連貫。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一定要這樣事事為我做了又瞞著我嗎?”

    “我瞞你什麽?”帝曦語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