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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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我做的種種我都知道了。我離開宮中後,你一直派影衛暗中保護我。叔如藺落水後,禁足隻是你找的保護我借口,我生病你夜裏來照顧我,我都知道了。”

    “那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她輕緩的聲音慢慢的說。

    “你信我?”

    “信,你不會那麽做,那天看著你的眼睛,我就知道。即便……”帝曦語微微的喘著,合了合眼睛休息了一下又睜開。

    “即便什麽?”

    “即便哪天你真的殺了人,我也不會怪你。你比全天下都重要。寧負天下,不負君。”她說的很輕緩但很堅定。

    “曦兒……”祁時黎哽咽的說不下去,努力的穩住情緒,“曦兒,以後無論什麽事情我們都要相信彼此,告訴彼此好不好?”

    “好。不瞞你。”她努力地點頭。

    “你要是又瞞我,免不了我又要挨罵了。”他帶著些許笑意打趣著。

    “誰敢罵你什麽?”帝曦語笑笑,有些好奇。

    “便是有對你忠心耿耿的人罵我就是了,說我是個不稱職的丈夫。”伸手理了理她耳邊的碎發。

    “唔,這個到像是徵兒幹的出來的事。”

    “她說的對,我是太不稱職了些。這當丈夫我還是頭一遭,還要多學學,你多擔待些。”

    “好。”

    “那快睡吧。不早了。”

    “你也睡吧。”

    “好。”祁時黎在榻邊躺下,輕輕把她攬在懷裏,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明早我還要趕回臨江城。”帝曦語躺在他懷裏闔上眼。

    “好,我會叫你起床,我們一起回去,再也不分開。”

    “嗯,再也不分開。”

    “曦兒,我愛你。”祁時黎拂著她的頭發,輕柔地吻在她額間。她的堅強和隱忍都看的他心疼,以後的以後自己都不會再離開了,要和她在一起,替她分擔一切。

    天色剛亮,帝曦語有些口渴的醒了,身側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卻不見人。疑惑間,有人推門而入,他端著粥走來。

    “醒了?”上前放下粥,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端來水喂她。喂完水,“怎麽樣?再吃些粥吧,影月已經安排好了,你吃了粥我們就啟程。”

    “好。那些黑衣人怎麽樣了?”

    祁時黎支起枕頭把她靠好,“都解決掉了,隻是宇文晟早就換了地方,還沒抓到。別擔心,他橫豎跑不掉。”說著,端起碗喂她。

    帝曦語很配合的吃完了一整碗。祁時黎替她擦進嘴角,端了碗出去,宮兒三人就進來替她穿衣收拾。

    “好了嗎?”不一會,他在外麵敲門。

    “好了。”睡了一覺,又吃飽了,雖然受了傷身體虛弱,精神頭卻還足。

    祁時黎推門而入,一身黑衣,手裏拿著寬大厚重的玄狐大氅。“外麵很冷麽?。”

    “還好,不是很冷。”

    “陛下,如今傷在胸口用不上力,握不住馬韁,已經為陛下找好了馬車。”宮兒為她披上最後一件披風。

    帝曦語皺眉,“馬車要慢很多,時間很緊。”

    “可是陛下……”宮兒還要勸。

    “隻是騎馬,顛簸會不會震開傷口。”祁時黎截斷宮兒的話,他知道帝曦語著急。

    “知道要趕路,我事先對傷口做了處理,隻要陛下自己不太用力,就不會震開。”宮兒迅速答。

    “那就好。”祁時黎點頭,將手裏的玄狐大氅交給商兒,上前一步把帝曦語攬攔腰抱起,邁著長腿就往屋外走。她不僅驚呼出聲,條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你做什麽?我現在自己能走了。”

    “不能用力。”祁時黎麵無表情的給了她四個字,腳步不停。

    帝曦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路隻要腳就夠了,又不會扯到胸口上的傷口,而且宮兒說的是不能太用力而已。但心裏還是暖暖的,公主抱咦!

    跨出院門,影衛已經準備好了。將她背朝馬頭放到自己馬上,“這是幹什麽?”帝曦語有些緊張,怎麽把她背對著馬頭,該不會是他一緊張放反了吧,這,他這個帥耍的出了些紕漏,帝曦語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傷員要轉回來著實不是個容易事。

    “騎馬!”他緊跟著利落地翻身上馬,跟她麵對麵,接過商兒手裏的玄狐大氅,把她按在自己懷裏,大氅披下,倒把她纖細的身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帝曦語愣了愣,這是把自己藏起來?向後一個探頭,她鑽出來,“你和我同騎?”

    祁時黎手疾眼快的托住她的腰生怕她一個不注意仰過去了,皺眉,“或者你可以坐馬車。”

    “哦,那還是同騎吧。”她又乖乖的鑽回玄狐大氅裏,手腳並用地抱住他的腰身,像樹袋熊一般,還附帶蹭了蹭,好暖和,他身上的味道也好聞。祁時黎很不滿她這種吃豆腐的行為,挑了挑眉,帶著調侃的笑意用隻有兩個人才聽的得見的聲音,“你若是把我抱的太緊了,我便沒辦法騎馬了。”

    腰上的腿很配合的鬆了幾許,一個腦袋再次探出來,“倘若再鬆,我怕你會把我掉下去。”

    “不會。”祁時黎溫和地說。小腦袋聞言就又乖巧地鑽了進去。

    宮兒和商兒偷笑著對視一眼,帝爵這個法子倒是即不耽擱時間,又不會暴露陛下的行蹤,還免得再次傷著傷口。影衛們本是懷著崇高的敬意望著自家陛下與帝爵,卻被這場景震住了,著哪裏還像往常的陛下,一點都沒有往常的意氣風發、華貴優雅,反而,反而像一隻帝爵養的小……貓,鑽…進…鑽…出……。被這種想法再次一震,大抵是看錯了吧,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昨日還在憤憤然的徵兒也覺得這場景頗有些好笑,掩了掩唇,到底還是忍住了。所有人中隻有影月以超高的暗衛素質麵無波瀾。

    祁時黎隨意的環視一圈,直接忽略掉她們臉上的各種表情,緊了緊手裏的馬韁,朗聲:“出發!”

    馬蹄聲鏗鏘,揚起路上的塵土翻飛,未來的路上總有人並肩而行,無論何種境遇總有溫暖熟悉的懷抱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