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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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門的是齊明亮,他的聲音難掩焦急,“夏陽!夏陽你怎麽樣了?你快說話啊,你還在麽?”

    誰不知道劉桂蘭是個什麽樣的人?夏陽自個兒進劉桂蘭家,擺明了是進了狼窩,不受欺負肯定是不可能的。首先他知道他闖不進去,即便是能闖進去也幫不上什麽忙,索性趕緊跑到村大隊找人來幫忙。

    也實在是巧,村長正好在,在得知夏陽被劉桂蘭關進家門兒之後,連忙隨同齊明亮一通趕了過來。

    “劉桂蘭,你趕緊開門兒!夏陽要是在你們家有個好歹,你可是要負責人的!”說這話的是村長,他邊拍著門,邊耐著性子勸道:“別把事情鬧大,不然你的責任就大了!趕緊開門!”

    這究竟是誰欺負誰?現在躺在地上的可不是夏陽那丫頭片子,而是他們兩個人!

    “你這死丫頭給我等著!”劉桂蘭捂著肚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粘著的灰,便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劉桂蘭的哥哥見狀,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將身上的灰拍幹淨,惡狠狠的看了夏陽一眼。

    夏陽順腳一勾,在劉桂蘭打開門的同時,捂著肚子往地上一躺,邊“哎呦呦”叫著,邊打起個滾兒來!

    村長恰巧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臉色瞬間一黑。

    齊明亮趕緊跑了過去,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夏陽,你怎麽了?你講話啊!”

    “劉桂蘭!這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明白!”村長指著夏陽,怒道。

    周圍早就翹首以盼等著看好戲,此時大門兒一開,撞見院子裏的場景,臉色都不由的變了變。劉桂蘭與她哥哥兩個大人,關起門兒來欺負人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還真是有本事!

    “劉桂蘭這是瘋了麽?該不會把大丫打壞了吧?”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惡毒的女人!且不說把人大丫家作踐成那個樣子,現在又吧人孩子打了,也欺人太甚了吧?”

    “真是作孽呦!我都覺得看不下去了!這孩子怎麽能這麽可憐?”

    外邊兒的人指指點點的,無不搖頭歎息。這做人做成劉桂蘭這樣,倒不如死了的好!

    劉桂蘭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還好好的,這一瞬間就突然躺在地上打滾兒的夏陽,有一會兒沒反應過來,指著夏陽一時間被氣的話都不會講了,“你……你……”

    “嬸嬸,我們家的地我不要了,我把我今天早晨賺來的一塊錢都給你,求求你別打我,也別再想著把二丫和狗子送人了!”夏陽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擦著眼淚,忍著嗚咽說道:“村長,嬸嬸不願意把我們家的地還給我們,我們不要了,求求你不要讓她打我了,好疼!”

    “你……你別胡說八道!”夏陽的睜著眼說瞎話,突然反咬她一口,顯然令劉桂蘭始料未及,“剛剛分明是你將我和我哥兩個人打了,我們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著!”

    這話剛說出來,又是惹來了眾人的一陣非議。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能打的過一個壯年和一個成年婦人?這話說出來誰都不信。這劉桂蘭打了人也就罷了,還講出這一番明顯就不可能的話來詆毀夏陽,不由的更加令人鄙夷。

    “夏陽才多大,這些年她吃不飽穿不暖的,身上連二兩肉都沒有,風一吹都能給刮走,能打的過你們兩個大人?”齊明亮怒視向劉桂蘭,冷哼一聲,“夏陽家裏的那菜地你說是你種的,二話不說就鏟了!那你種的夏陽他們三個人的地,是不是夏陽也能二話不說一把火給你燒了?”

    “你這個臭小子,我們家的事兒,哪兒有你插嘴的份兒!”劉桂蘭知道自己就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不由的焦急的對不遠處的哥哥說道:“你倒是跟村長解釋一下啊,是不是這丫頭動手打了我們?”

    劉桂蘭這一番動,落在村長眼裏,更覺得氣憤。塔頭村的臉,都被夏大江一家丟完了!現在哪兒沒在傳,這一家子人欺負三個無父無母的小孩子,還要將娃娃送入虎口?上次鎮上的人來了,問這事兒,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現在全國上下都在倡導保護婦女兒童,夏大江家這婆娘倒好,淨整出這檔子事兒來,今兒竟然還夥同兄弟把一個小娃娃關在家門兒裏給打了!

    “夠了!”村長直接厲聲打斷了劉桂蘭即將開口的解釋,“那二畝三分地,可是國家分給大丫、二丫和狗子三個娃的,你霸著種了也就罷了,為了一直霸著不還,還將大丫打成了這樣,今兒個你們家必須給大丫、給村大隊一個交代!”

    “村長,我真沒有打她!您看我哥哥被這死丫頭踹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怎麽就成了我們欺負她了?”

    可劉桂蘭與她哥哥兩個人剛剛被夏陽打的地兒,都是衣裳下麵,且夏陽一出手,必然能保證既能讓他們疼了,也絕對不會留下痕跡。所以甭管劉桂蘭說什麽,外人也隻會當她是裝的。

    這個世界上,向來隻有弱者才會被人同情。

    覺得憋屈?那就對了!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知悔改,還想冤枉大丫!”

    村支書聞訊也匆忙的趕了過來,村長話音剛落,他便趕忙跨進夏大江家的大門,進了院子,邊問道:“怎麽回事兒?”

    “關起門兒來把大丫這娃娃給打了,這還得了?沒王法了?”村長跟村支書說道:“一會兒咱們讓副主任擬個文件,夏大江家必須把大海家仨娃娃的地還回去,今天就務必把這件事給我落實了!”

    劉桂蘭瞬間急了,那地的莊稼就要收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將地還回去,豈不是血虧?

    “村長,這地我還!隻是我也辛辛苦苦鼓搗了這莊稼幾個月了,怎麽也得先讓我把這茬玉米給收了再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跑大丫家把他們那兒的菜地都鏟了,你怎麽沒想著講講道理?”村長沒講話,倒是村支書反問道:“如果我了解的沒錯的話,每次你去地裏幹活兒,大丫也沒少出力氣,說明這地也不是你一個人種的。今兒這地就得還了,就這麽決定了!”

    夏陽像模像樣的吸了吸鼻子,在齊明亮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還不忘禮貌而恭敬的對村長和村支書鞠了一躬,“謝謝村長,謝謝支書!”

    “客氣什麽?有事找大隊,咱們就是幫村民幹實事兒的!這種事兒肯定是得管的!”村長儼然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又對夏陽關切道:“被打的嚴重不?趕緊回家歇著去,不行就去衛生所瞧瞧!”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疼,沒有多嚴重。”夏陽垂下頭,小聲的說道:“都習慣了。”

    幾個人一聽這話,不由的又齊齊給了劉桂蘭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兒,隻當是夏陽平時被劉桂蘭欺負慣了,竟然都習以為常了。

    劉桂蘭沒辦法辯解,心中那叫一個氣!

    待到村長與村支書轉過身之後,夏陽轉頭,暗自對劉桂蘭一揚眉,炫耀般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劉桂蘭被夏陽陷害挨了這一通罵,還損失了二畝三分莊稼,轉而又見到夏陽這一副小人得誌般的嘴臉,當下就被氣的呼吸一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