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被放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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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乘月不知道飯菜裏是不是被下了藥,隻知道吃了飯之後就感覺昏昏沉沉的。於是又一覺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船上了,可是鹹腥撲鼻的味道並沒有因為離開了船而減少,她想自己應該是被送到了一個海島上,慢慢的,恢複了意識之後,蘇乘月開始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依然的孤立無援,依然的四周都是海水圍繞。

    奇怪的是這一次麵具人並沒有準時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所在的房子空蕩蕩的悄無聲息,似乎沒有人的存在。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蘇乘月立刻打起精神,開始查看這間屋子的門窗,然而她並不幸運,這間屋子的門窗似乎已經被完全封鎖了,沒有任何可以出去的跡象,而每一扇窗戶大約都有三指厚,這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屋子,應該隻給她留了一些可以呼吸的餘地。

    麵對這種情況,蘇乘月並沒有氣餒。

    她開始敲四麵的牆壁。

    多年來的教育教會了她如何麵對各式各樣的困境,甚至不少次都被扔到了凶殘版的密室逃脫裏,如果沒有按時逃出去,就會有各式各樣的懲罰降臨。

    而如今這間完美的密室,雖然不會給她留下任何線索,但是她也應該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做好。

    蘇小姐不要白費力氣了。”麵具人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竟然響徹了整間房間,“這可是特別為你製造的盒子,無論如何,你也該好好體會啊。”

    蘇乘月抿了抿嘴唇,她走到了門邊,下麵隻留了不到一指寬的窄窄的縫隙,不要說逃出去個人了,恐怕就是蜜蜂來了也隻能勉勉強強。

    想到這一點,蘇乘月不得不靜觀其變。

    既然麵具人不想讓她死,就好歹還讓她吃飯,隻要有吃飯的機會……

    想了想,她乖乖地坐回床上。

    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監視了,於是隻能一動不動地看著窗戶外麵,雖然窗戶的玻璃很厚,但是在這麽濃重的疊加下居然沒有變色,反而能將外麵看得條理分明,不管什麽都是一清二楚。

    自從醒過來以後第一次又閑心拿來看風景。

    想到這裏,蘇乘月的眼睛暗了暗。

    她沒有猜錯,自己確確實實是在一座孤島上,外麵是金色的沙灘,還有幾乎成了林子的椰子樹,在過一段,就能看到分明的海岸線,深藍色的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十分有節奏,可惜她聽不見外麵的任何聲音。

    蘇乘月足足都在盒子裏待了三天。

    令她失望的是,麵具人似乎並不打算把自己送飯的方式透露給蘇乘月,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樣的手段,每天總會讓蘇乘月昏睡過去一段時間,等再醒來的時候,餐飯會整整齊齊地擺在床頭。

    她這下可真是好奇了,自己究竟有多麽大的能力,竟然會讓這個人防自己就如此嚴謹小心。她此時便是插翅也難飛,又何必搞這些虛的呢。

    這幾天,也不是沒有試著和麵具人對話。

    也不知道麵具人是不是下了決心不再搭理她,總之她竟然一句回複都沒有聽到。

    安靜又沒有希望的日子快要把蘇乘月逼瘋了。

    因為白天每每都要昏睡一段時間,晚上幾乎就睡不著覺,隻能咬著被角,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各種回憶,從小時候,到長大,再到現在,從蘇父蘇母蘇大哥,到顧菲菲高嵐周小米還有沈粟,最後再想到秦更。

    她幾乎沒有一刻能讓自己的思維安靜下來的。

    仿佛隻要一不回憶,她就會瘋掉,這種日子既難熬又讓人心驚膽戰。

    有時候甚至都在想,要不然磕死算了,隻要死了,對方為難不到二叔,自己也再也不用受這種折磨了。沒有人說話,自己說話沒有恢複,這個世界安安靜靜的,好似全世界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除了屋中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出現的飯食和馬桶,她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逼出了幻覺。

    漸漸地,她連看似美味的飯菜也吃不下去了。

    不是不知道還需要吃飯來保存體力,可是送到口裏卻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哪怕是勉強往下咽,也會覺得反胃的很,止不住地嘔著往外吐,膽汁幾乎都要被吐出來。

    就這樣,蘇乘月快速地消瘦了下來。

    三天,又是三天。

    她爬在床邊,仿佛已經出了幻覺,腳下都是輕飄飄的,思路卻清晰的很,苦笑自己恐怕無法回去見到爸爸媽媽還有……大哥了。

    想到這裏,就徹徹底底地暈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明明是漆黑無比的夜晚,乍然有一道光照了進來,緊接著,就是那道被封閉已久的門被徹底打開,門口的燈光倒映進來了兩個人影,一高一矮。

    高大威猛的那個是個男人。

    旁邊站著的,就是把蘇乘月囚禁在這裏的麵具人。

    男人緩步走到床邊,靜靜地看了蘇乘月一會兒,忽然道:“蘇家的女兒,慣然都得了一副好皮相。”

    說出來的口氣這般淡然,倒是不知道究竟是誇讚還是諷刺了。麵具人出乎意料的竟然沒發出那慣有的怪叫聲,隻是點著頭道:“可還滿意?”

    滿意?”男人咀嚼著這兩個字,“需要滿意的並不是我,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話語間十分模糊,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被誰逼急了。

    麵具人低頭看了一會兒:“那人定然不會起疑心的,為了熬掉她慣來養的勻稱的身材,我可是廢了不少心的。”

    男人聽出這人意有所指,皺著眉想了想,這才淡然開口道:“該有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隨即,又有兩個人進來,是兩個格外健碩的女人,一個走到床邊把蘇乘月給抱了起來,幾乎都沒有費什麽力氣,另外一個則停留在原地等待著自家老板的吩咐。

    男人見了,往外走了兩步,頗為興味地扭頭看著這個麵具人:“你的確有些本事,真不考慮投靠我們?”

    麵具人桀桀怪笑道:“你恐怕想偏了,咱們各自為了各自的利益,便是在哪裏都一樣的。”

    也是。”男人點了點頭。

    夜色中,男人率領一幹手下上了船。

    麵具人負手站在沙灘上,遠眺著船隻逐漸離開,忽然一陣夜風刮起,把他寬大的袍子都給吹皺了。幫著男人把蘇乘月抱上船的健碩女人依然站在他的身邊。

    看到自己手下麵色怪異,麵具人立刻開口:“在想什麽?”

    您之前差點心軟,屬下還以為……”

    心軟?”麵具人興味道,“你從哪裏看到我心軟的?”

    女人猶豫了下,竟然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話,隻能張了張口,猶豫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姐妹。

    隻見那姐妹說起話來倒是很爽快:“自從她住進盒子裏,除了第一日您是親自盯著監控,後來卻再也沒有看,即便是她處於崩潰邊緣之後,您便連問都不再問一句,應當是於心不忍了。”

    於心不忍。”麵具人咀嚼著這四個字,“我是做生意的,哪裏來的於心不忍,不過就是什麽有利就做什麽罷了。”

    刻意壓低了誇張的電子音之後,那聲音竟然變得略有磁性了一些。

    屬下還有一事不明。”之前抱過蘇乘月的那女人道,“既然您是打算拿她來做這筆生意,這幾日的折磨究竟有什麽用?”

    什麽用。”麵具人反問自己,“不破不立罷了,希望她後頭好運多多,這樣,咱們可就還有的瞧呢。”

    兩個女人麵麵相覷,竟是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麵具人的意思,緊接著,就聽到麵具人一句吩咐:“你們趕緊收拾,不要留一絲痕跡,然後趕緊撤退,蘇二先生估計快到了。”<ig src=&039;/iage/5795/3560278webp&039; 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