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才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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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靈宗封山鎖門之後,東半壁江山氣勢為之一改,天空本來是人來人往,現在卻見不到丁點人影,與器宗交接的地方,基本上隻進不出,進來的人還要進行搜身,詢問目的和來由,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細作進入靈宗境內,用各種方式傳遞消息出去,為此八大門主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所有傳遞出去的消息,都隻說了一句話:堅不可摧,爾等三思。原因是什麽卻一無所知。



    器宗眾人看著猶如一團烏雲陰沉安定的東半壁江山,皆是驚疑不定,不敢出擊,吵吵嚷嚷,不成體統。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他們內部也出現了問題,不確定這是不是聲東擊西,引蛇出洞之計。



    器宗的地理位置位於西半壁江山中心,名為:尖能山。器修顧名思義與煉器有關,詳細分為陣修、劍修。其中劍修居多。這一屆的器宗宗主正是劍修黃宗長,一把齊天劍,舉世無敵,一出手,敵人莫不退避三舍,罕逢敵手。



    器宗內部的問題主要是出在黃宗長身上,他無子嗣,問題非常嚴重,身為一代英雄,卻後繼無人,放在誰身上都是痛苦莫名的憾事,不少人對他的位置覬覦,做事陽奉陰違。朋友都勸他修煉陰陽大術治療疾病,可他深知一旦修煉,他的修為將一退千丈,那個時候,他的敵手,伺機而動,後果不堪設想。為此種種,這個問題,懸而未決。



    黃宗長有著帝王之氣,一身修為強悍,與王寓涯不相上下,幾次交手,勝敗各半,一陰一陽,虎威不由自主散發出來,臉龐上左右各三道月牙樣的圖案,闊目大鼻,棕huáng sè頭發披散在肩頭,眼神不是露出嗜血的光芒,讓人下意識感到畏懼,不敢與之相對。



    他此刻獨自一人在內堂,心思道:如果此刻進攻靈宗,勝算很大,但是子嗣問題肯定不能解決,那些人可心懷叵測,但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但我前往黃龍鎮尋找那位神人,得其指點,成功率很大?不多時,他就做出了決定,他本就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陣修主要負責人正在談論出擊與否的問題,黃宗長一出現,皆不敢出聲,隻有劍修領主說道:“宗主,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是出擊還是繼續觀望?”



    黃宗長點點頭,打量著周圍的人,每個rén miàn對他的時候都低下了頭,不可匹敵的實力才是硬道理,他為此十分滿意,聲如洪鍾:“繼續觀望,不知道寓老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們可有異議?”



    所有人無不半跪餘地,異口同聲的說道:“謹遵法旨。”



    器者不祥之刃。在器宗,實力為尊,宗主經常變換,拳頭大是硬道理,隻要不是大奸大惡,驕奢糜爛之人,皆可以上位,前提是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各自散去不提。



    tí gòng給黃宗長消息並讓他做出這個重大的決定的人,是他的知己兄弟,他在世間唯一還信任的人,卻是一名散修,名叫易單天,靈修,喜歡周遊天下,為人和善親切,臉上有飽經風霜特有的灰朦,看起來像是沒睡醒,五十歲左右,一米五幾,兩撮山羊胡子,顴骨突出,兩片嘴唇極薄,此刻正站在黃宗長麵前,打量著這個在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器宗宗主。



    易單天看著坐立不安的黃宗長,嘴唇一碰,說道:“幾十年了,你還是這個老脾氣,遇到事就慌慌張張的,你這樣既然還能當上這器宗宗主,我的眼光正是沒得說的。”說完不忘誇獎自己一句:“眼光不錯,不對,是非常好。”



    黃宗長對此習以為常,絲毫不放在身上,我這個兄弟什麽都好,就是有點自戀。他不出聲,聽著易單天接下來的話。



    “你能不能老練一點,我可是親眼看見那人治療的手法,以我幾十年遊遍靈落大陸的經驗來看,他絕對是得到了靈器二分之前大陸上鬧得紛紛揚揚的醫聖孫思緲的隔代傳承,你可定要去看看。我這麽帥,不可能有一個兄弟,那個不行是不?”



    黃宗長激蕩不安的心情緩和一些,坐下來喝了一口碧雪景龍,說道:“我相信你,我不日就啟程,我不在的時候這裏就拜托你了。”



    易單天嗤之以鼻:“你拜托我多少事情了,你自己算算,上次你去尋找什麽聖石,我幫助你,上上次,宗長的位置我幫助你,上上上次······”他一口氣說出了四五件大事,說的黃宗長冷汗連連,一言不發。



    易單天說道:“算了,我這麽有骨氣有經驗的大哥大,幫助你是分內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快去快回,記得去找一個叫方安居的地方,應該在器宗境內!”



    黃宗長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違拗:“聽大哥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啊?”



    易單天道:“方思邈。”



    黃宗長沒過幾日就離開器宗前往方安居,留下山羊胡子隨風飄蕩的易單天,他嘴角輕輕一笑,無聲無息的說出一句來:“方思邈,我在你手上吃了虧,我就不信這個化仙境的人也要栽在你的手上!”方思邈的確醫術超群,不過有一個三不規定:兵刃傷不醫,天道遺傳不醫,高官厚祿者不醫。不知道黃宗長這一次是何後果。



    



    “我的有緣人什麽時候能到啊?”空冥老人又在樹丫中間解手並獨自哀歎起來。他有這個習慣,他說這樣可以居高臨下,一覽無遺,有一種與天平齊的感覺,一直保留著。這讓他的徒弟非常氣惱,一般隻能千裏傳音見麵,萬一哪天看見不雅之事,後果就嚴重了。空冥老人結束之後,拍拍屁股,笑了起來:“又來煩我,要事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看我不教訓你。”



    空冥老人看起來很是年輕,三十出頭四十不到,一聲白衣飄飄,風度優雅,極為瀟灑,一眼看去非常舒服,和藹可親,俊眉郎目,高鼻平鰓,落地移走,勝似天人。



    空冥洞說起來是洞,其實是一處玄幻的門戶,一四四方方的鏡子,外麵平滑如水,裏麵包羅萬千,氣象如雲。



    在他前麵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一眼看去,很是普通,屬於放在人海誰都不會注意的人,中等身材,頭發墨黑,尖鰓眸目,一身絲綿衣服加身,因為經常接觸病人,一身上下透出一股醫家獨有的斯文儒家氣質。耳朵邊垂地方,有一顆指甲大小的耳痣,聽人說是聰明痣,他頗引以為愛。



    “師傅,進來可安好,此次叨擾,是為大事。”方思邈恭恭敬敬的站在玄幻門鏡麵前,對著空冥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嘻嘻一笑,席地坐了下來。



    空冥老人本來還在氣惱之中,一聽大事,百無聊賴中的他,好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也不管其他,說道:“你快說,快說,這些繁文縟節就不要了,快說。”



    方思邈笑道:“師傅,老規矩,這一次是我出手還是你出手?”



    空冥老人詭秘一笑,暗道:這小子,近來越學越精了,不得不防。於是說道:“你出手,當然你出手,我們兩個,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快說,是什麽事情?”



    方思邈這才道:“玄氣修煉者出現了!!這一次說好的我出手,你可不能多言。”



    空冥老人道:“在哪裏?我要去看看,終於出現了,武神天下可以恢複了,我早就看煩了靈器二宗,前前後後幾百上千年了,還是這個樣子,宗主都換幾次了。出現就好,出現就好。”  



    方思邈畢竟老實大方,不諳心計,說道:“是我的一個病人,得了瘴氣之疾,正在舍下修養!。”



    空冥老人道:“好啊,這簡單,他肯定會同意的。哈哈。”



    方思邈一聽,就知道泡湯了。他本就心性淳樸,不諳世事,隻愛專研醫道救人之術,幾次都被空冥老人花言巧語騙過:“你剛才不是說我出手嗎?這才多久就變卦了?”



    他們兩每次有這種事情,就特別興奮,搶著做,可以顯示自己的水平,證明自己比他強!



    空冥老人道:“徒兒啊,想當年我救你於危難,這十幾年,我含辛茹苦,任勞任怨把你撫養chéng rén,是誰培養的你?是誰讓你在短短幾年時間有了如此名聲?是誰讓你醫術超群,那個什麽孫思邈在世的?是我好不好,現在為師有一丁點的事情找你,你不說報答,還質疑我?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



    方思邈暗歎,說道:“第七次了。”



    空冥老人如魚得水,並不在意。



    “你先回去,我過幾日····不,現在馬上,我和你一起去,玄氣修煉者,這可是我們的希望。近來靈宗封山鎖門,器宗按兵不動,我的好日子要到了。”說著獨自轉過頭,對著玄幻門戶凝神沉思,旁若無人般。



    方思邈輕笑,他和善大氣,心底善良,盡管經常與空冥老人鬥嘴,心裏卻深深愛著這個師傅,因為是他把他從別人的屋簷下拾起並撫養chéng rén的,這段往事,他一輩子都不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