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頃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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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李白衣就如同同時在與幾十個妖魔爭鬥一般,而這些巨掌出自同一人,配合的更加天衣無縫,李白衣想要找到對方的弱點,但在如此密集的掌風之下又談何容易。



    他的太虛劍有好幾次眼見就要削到那些手掌,但是不知怎地,那些手掌仿佛長了眼睛一般都躲了過去,李白衣仿佛置身於一個陷阱之中,不論你如何掙紮,都逃不過這些天羅地網。



    爭鬥之際,隻見那妖僧突然間目光一睹,緊接著用三隻巨掌向一旁已經看傻的木雨婷攻去。



    “小心!”李白衣大聲呼喝。



    在他的驚呼聲中,木雨婷才算是緩過神來,眼見的遮天蔽日一般的巨掌向自己攻來,不由尖叫一聲,撒腿就跑。



    好在她本就是個女飛賊,這閃轉騰挪的功夫自然一流,所以一時半會兒這巨掌竟然傷她不到。



    在看這邊的李白衣就沒有這麽xìng yùn了,隻是這麽一會兒功夫,他的大腿與後背已經被重重拍了兩掌,若不是有法力護體,一般人早就被拍的吐血而亡了,但盡管如此,李白衣也是覺得體內一陣的血氣翻湧。



    左右支絀之際,李白衣眼見得如此下去必然落敗,而如果自己敗了,等於交代了包括木雨婷在內的兩條性命,當下用足最後的力氣向上蹦躍而去。



    那些巨掌如同一根根盤根錯節的樹根一般層層向李白衣攻來,李白衣踩踏著其中一個,跳到另一個上,如同登山一般終於逃出了妖僧的包圍。



    隻見他在空中俯看妖僧,心中一陣得意,大吼一聲:“來吧,白龍!”



    緊接著右手瀟灑的一揮,將衣服甩了出去。



    但衣服沒有化作白龍,而是蕩悠悠在妖僧和木雨婷的注釋下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糟了!忘記了!白衣現在在木雨婷身上穿著呢!”李白衣突然想了起來,不由懊惱萬分。



    妖僧不知李白衣為何突然脫了衣服,不由歪著腦袋看著**上身,隻穿一個褲衩的李白衣說道:“你這是幹什麽?老衲可不好你這口兒!”



    李白衣大怒道:“誰稀罕讓你好了!” 緊接著一個縱身落在地上。



    “木姑娘,趕緊脫下白衣!”



    李白衣衝著木雨婷大聲呼喝道。



    “好!不不好!”木雨婷也明白了李白衣的意思,剛想tuō yī服,但突然想起自己就這麽一件外衣,一脫之下不就隻剩內衣了?



    李白衣頓足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及這麽多?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啊!”



    木雨婷也生氣回道:“要脫你脫啊,我才不要呢!”



    說話間妖僧又攻了上來,李白衣左右接招,十分狼狽,那邊木雨婷也不得閑,被妖僧的幾隻巨掌追的倉皇而逃。



    一個不留神,李白衣臉上被妖僧巨掌劃過,頓時一道傷口顯現出來,鮮血直流,火辣辣鑽心的疼痛。



    此時的李白衣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舞動太虛寶劍虛晃一招,欺身來到了木雨婷身前,來不及說什麽,一把將白衣從木雨婷身上拽了下來。



    “得罪了!”



    “你要幹什麽?”木雨婷話還沒說完,衣服已經被李白衣扯了下來。



    李白衣無暇多說,連忙縱身一躍向那妖僧攻去,身後的木雨婷隻好捂住胸口,又氣又急,差點哭了出來:“好你個李白衣,才總共認識你兩天,讓人家脫了兩次衣服!你算哪門子降妖人啊?”



    李白衣哪有功夫回答木雨婷,當下將白衣在空中一拋,仰天大聲道:“白龍兄,現身吧!”



    頓時間隻見這密室之中風雲驟起,妖僧也是嚇了一跳,連忙退後數步,用他那幾十隻手護在胸前。



    隻見雷鳴電閃之際一條白龍閃現,頭頂符印閃閃發光。爪似鷹,掌似虎,背部九九八十一片銀白色鱗片隨著呼吸顫動起伏著,腮下逆鱗成金huáng sè,頭上兩隻尺木倒豎,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白龍兄,又要勞煩你了,我攻前,你攻後,咱們前後夾擊,收拾了這個妖僧!”李白衣對白龍說道。



    白龍自通人性,自然領會了李白衣的意思,隻見他呼嘯一聲高高躍起,飛快向了然奔去。



    了然縱然凶狠,但見如此龐然大物向自己攻來,心中也難免一驚,連忙伸出幾十個巨掌朝著白龍攻來,這些手掌不僅繁多,而且伸縮自如,隻見幾十個巨掌如同巨蛇一般延伸出來,想把白龍纏繞起來。



    哪知白龍隻是虛招,眼見到了近前,突然脖子一揚,竟然筆直的向上空飛去。



    了然還沒回過神來,隻見白龍身子起處,白影一閃,李白衣的太虛寶劍已經到了近前!



    太虛寶劍的光芒此時已經籠罩了妖僧了然的整個身體。



    李白衣的眼中閃爍出光芒,他知道這一劍將會決定這場惡戰的結果。



    但是突然間,了然的腹部又生出兩隻手來,隻聽得怦然一聲,那兩隻巨掌竟然死死的夾住了寶劍。



    那手掌的力道足有千斤,李白衣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隨著寶劍被一寸寸地挪動著。



    白龍此時在上麵被困在幾十隻巨掌之間,竟然無法及時下來相救。



    李白衣此時知道自己決不能撒手,如果沒有了太虛劍,那麽這場戰鬥就將宣告失敗,他想用劍氣來傷害了然,但是竟然一時間無法將劍氣發出。



    李白衣的身體雖然不能自主,但還有一樣東西在飛快的運轉著。



    那就是他的腦袋。



    “有了!”



    李白衣突然想到了什麽,這一聲驚呼不禁讓了然和躲在一旁的木雨婷都是一驚。



    “白龍!用三味真火!燒他的衣服!”李白衣朝上大聲呼喊道。



    這白龍是上古神物,極通靈性,尤其是對於自己主人的命令,更是心領神會。



    此刻隻見白龍身體一轉,瞅準一個空隙,然後張開大口,隻見一道耀眼的火柱瞬間噴射了出去。



    了然的外生手掌沒有知覺,所以根本不知道疼痛的滋味,但是手掌再多,也有縫隙可鑽,這火柱就就好像穿梭其中一般,在眾多手掌的lán jié中突圍而出,瞬間點燃了那些兩旁的衣服。



    衣物之類最怕火燒,更何況是這上千件的衣服,隻見一件衣服點燃,刹那間周圍的衣服也跟著燃起大火,一眨眼功夫,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整個密室的女子衣服全部沉淪在一片火海之中。



    火的光芒映照在了然那令人恐怖的瞳孔之中,隻見他的瞳孔開始緊縮,那眼睛周圍的肌肉開始僵硬起來,緊接著,他那龐然巨體開始顫抖起來。



    這一次,是因為憤怒!極度的憤怒!



    “我的寶貝我的寶貝。”了然發出低沉的聲音。



    繼而他緩緩低頭注釋這李白衣,發出一陣猙獰的笑聲:“你為何要這樣做?你本可以活下來的。”



    此時的密室被大火燒的溫度驟升,李白衣在熊熊烈火中看見那忽隱忽現的恐怖麵孔,他明白,此時的了然已經憤怒到了頂點。



    一個人一旦憤怒過頭,就會被衝昏頭腦,妖也不例外。



    突然見一聲巨吼,木雨婷在旁嚇得驚呼:“小心!”



    話音未落,了然已經猛撲了過來,李白衣此時雖然心中害怕,但如此境地之下隻有殊死一搏,當下將寶劍豎立身前,念動心訣,隻見那太虛劍隱隱發出了白色的光芒。



    光芒瞬間彌散開來,照耀了整個密室,妖僧的眼睛被這光芒遮蔽,一時間無法睜開,正在這時,盤旋於火海上空的白龍突然俯衝下來,身體就如同一段白練一般,將妖僧了然的那些怪臂纏繞了起來。



    太虛發出的光芒源自於劍氣,而劍氣卻源自於李白衣的真氣,他並不能夠在平時將真氣運用自如,唯有生死存亡之際才可能突然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當真氣耗盡之時,也是光芒消散之刻。



    整個密室瞬間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唯有烈焰升騰,劈啪作響,那種窒息的感覺瞬間填滿了這個屋子所有人的胸膛。



    妖僧在掙紮著,因為他的所有手臂此時都已經被白龍用身體纏繞了起來,一個也無法掙脫。



    李白衣用盡最後的力氣躍身上前,用太虛寶劍抵住了了然的哽桑咽喉。



    密室中被燒毀的木架與衣服隨風飄蕩著,火焰如同失去鐐銬的魔鬼在肆意狂舞,偶爾飄落在李白衣臉上的灰燼讓他的皮膚感覺熾熱而疼痛。



    但此刻他的身體沒有絲毫晃動,他的太虛劍也是如此。



    了然的手臂扭曲在一起,但他臉上竟然沒有痛苦的表情,原先那種憤恨竟然也不見了蹤影。



    唯獨隻有一種釋然之感。



    “你可以活,隻要你說出的理由能夠讓我信服。”李白衣借用了然之前的話問道。



    “為何不把你的劍再往前一寸,我本已經是死人,又如何介意再死一次呢?”了然冷笑道,仿佛那劍是抵在別人的喉嚨上一般。



    李白衣頓感差異,問道:“死過一次?你要故弄玄虛嗎?”



    了然沒有理會李白衣的問話,反而反問道:“今天是六月初四,嗬嗬,佛說因果報應不爽,看來果然如此啊。”



    李白衣劍眉縮緊,厲聲問道:“你這妖僧在嘀嘀咕咕什麽?莫不是還想用什麽妖法不成?”



    了然這時才將目光移到了李白衣的身上,緩緩道:“十五年之前,也是六月初四,對,我不會記錯的,那一天我永遠不會忘記。”



    “忘記什麽?”



    “忘記阿湘來到昭覺寺的那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