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李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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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衣解了楊洛秋的法術,用木雨婷當時在地牢中給他的赤色神鞭將其捆住。



    當赤色神鞭觸碰到楊洛秋時,竟然猛然間發出嗡鳴之聲。



    “赤色神鞭有此異動,這公主果然是妖。”李白衣暗自歎氣道。因為直到此刻之前,他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當李白衣與趙夙煙等再次悄無聲息地回到皇宮之中的回燕樓時,狡黠的月光依舊掛在空中,這一場夜晚的生死較量好似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趙夙煙指了指那椿樹,對李白衣說道:“把她綁起來吧!”



    李白衣雖然不情願,但是也無法違背趙夙煙的命令,況且楊洛秋真的是妖,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委屈你了楊姑娘,一會兒我就會用引魂法術將你身體中的魔靈引出來,到那時你就會恢複自由之身了。”李白衣低聲對楊洛秋說道。



    “哼,你這個肉眼凡胎的傻小子,到現在在還看不清楚嗎?”趙夙煙在後麵冷冷說道。



    “前輩此話何意?”李白衣不解,回頭問道。



    趙夙煙看了看楊洛秋,又對李白衣說道:“你說你父親傳授給你了引魂法術,很好,你現在就用引魂法術將她的魔靈引出來我看看吧。”



    李白衣心中以為趙夙煙一定是認為自己法力不夠而輕視自己,當下憋著一股勁兒,緩緩站在了楊洛秋的身前。



    “公主權且忍耐,在下要施展法術了。”李白衣說道。



    楊洛秋卻是對著李白衣冷冷一笑,又看看趙夙煙,把頭一低,一句話也不說。



    李白衣當下穩住氣息,在身體之中默默運行真氣,雙手在胸前緩緩劃過,一團如霧如煙的真氣就聚集在了他的身前。



    頃刻之間,隻見李白衣突然雙臂用力,將那團真氣向前一推,那真氣圍繞在了楊洛秋的身前,久久不散。



    “真氣所至,靈魔七出!”李白衣低聲喝道,然後雙手一翻,再看那團真氣已經從楊洛秋的七竅之中進入體內,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白衣再次催動法術,不過半盞茶功夫,隻聽的一陣急促的聲音,那團真氣又從楊洛秋的七竅之中冒了出來。



    原來這團真氣就叫做引靈霧,當真氣進入被妖魔附著的體內之後,會激蕩變化,讓妖靈之氣無所遁形,從而將靈魔逼出體外,讓本人回複正常。



    但凡是降妖塢中的護法和執典都會此法,隻不過依照沒人的能力不同,所能引出的魔靈厲害程度也有所不同。



    李白衣尚且兒時,父親李天傲就將口訣和運氣的法門傳授與他,可惜的是不久之後李天傲就負罪失蹤,李白衣無從學習更多,隻好自己每天苦練,但卻從未施展過。



    之所以在昭覺寺對付了然妖僧和在寒冰城擒獲狄致遠時沒有用到此法,是因為了然與狄致遠已屬死人,死人體內並無原本之氣運行,故而無法與李白衣的引靈霧產生共鳴激蕩,所以這種法術隻能用於被靈魔附體的活人身上。



    當下李白衣運用此法術,趙夙煙就站在他身後笑而不語地看著,直到他將整個法術施展完畢。



    “奇怪,為何不靈?”李白衣看著那團霧氣在空中消散,但是根本沒有魔靈顯現。



    “是啊,小子,你這法術怎麽不靈啊?”趙夙煙在後嘲諷道。



    “怎麽肯能,難道我的法術不對?”李白衣從沒有施展過此法,此時心中也難免打鼓。



    “我看你一定是跟你爹學的時候偷懶了,要不就是你爹不會教,給你傳授的都是錯誤的。”趙夙煙笑著說道。



    “不可能!我與父親雖然相聚時短,但是自我懂事起每日都傳授我法術,不曾懈怠,他是堂堂降妖塢執典,怎會教錯?”李白衣紅著臉爭辯道。



    “哈哈哈,好了,我也不嚇唬你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成功不了。”趙夙煙得意地說道。



    “這又是為何?”李白衣大吃一驚。



    “這法術隻能針對活人,不能針對死人,這你總該知道吧?”趙夙煙問道。



    “當然知道,難道”李白衣一邊說著,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回頭向楊洛秋看去。



    但見楊洛秋此時也眼中含笑地看著他,隻不過眉宇之間少了幾分靈秀,卻平添了不少戾氣。



    “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嗎?她根本就不是什麽楊洛秋,而就是那個死了的李花匠!”趙夙煙朗聲說道。



    此言一出,李白衣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這個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這個在回燕樓上撫琴而歌的女子,竟然是李花匠?



    “這怎麽可能?”李白衣喃喃說道,他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正在此時,隻見楊洛秋陰沉的臉上發出陣陣冷笑。



    “又是你這個趙夙煙壞我好事,唉,若非如此,我怎會被這小子抓到?”



    李白衣聽到楊洛秋開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在這嬌小女子身體中發出的,竟然是個沙啞的男子聲音。



    



    正在這時,突然間隻見按椿樹開始顫動起來,頃刻之間越顫越快,上麵的枝椏紛紛飄落下來,伴隨著這些枝椏,牡丹花也開始零落飄動起來。



    李白衣看著眼前一幕,不知如何是好,當下隻聽得一聲巨響,那椿樹竟然從中間裂開兩半,樹幹之中一個白紗女子蜷縮在那裏,雙目緊閉,似乎不省人事一般。



    “楊洛秋!”李白衣看得真切,那樹中的女子竟然和這被綁縛的人是一張麵孔。



    樹幹裂開之際,隻見這被綁縛的楊洛秋一聲冷笑,跳到了一丈開外,頓時間麵目開始扭曲起來,皮膚開始層層掉落,不一會兒,一個黝黑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李白衣的眼前。



    “你是誰?”李白衣驚問道。



    “我就是那個李花匠啊!”那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猛然間向李白衣撲來。



    但是還沒等他來到李白衣身前,突然間身子一緊,竟然跌倒在地,他拚命掙紮著,卻是再也站不起來。



    李白衣仔細一看,原來是剛剛被他掙脫的赤色神鞭又一次纏繞在了他的身上。李花匠越是掙紮,這赤色神鞭越緊。



    “不錯啊,你從哪裏弄到的這種上古珍寶?”趙夙煙笑道。



    “是我朋友給我的,為何會這樣?”李白衣看著在地上分離掙紮的李花匠,生怕他會再次掙脫。



    “不用擔心,你難道不知道這赤色神鞭的厲害嗎?隻要是讓他捆住的妖,就別再想掙脫了,除非魔力能夠在這赤色神鞭之上,但是普天之下,又有多少這樣的妖呢?”趙夙煙懶洋洋說道。



    李白衣看看再樹幹之中昏迷不醒的楊洛秋,這時總算是恍然大悟了。



    “我明白了,這李花匠為了fù chóu幻化成妖,但是他為了能夠在宮中wěi zhuāng,就假扮成了公主楊洛秋的模樣!”李白衣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變化多端的妖魔,不由驚歎道。



    “嗯,明白就好,就是明白的有點晚。”趙夙煙點點頭說道。



    “好啊,若不是趙前輩在,幾乎就被你蒙騙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李白衣本想過去揍那李花匠一頓,但是轉念一想,又停下了腳步。



    “怎麽?他被綁著你還不敢上前嗎?”趙夙煙笑著問道。



    “不是,隻是我突然想起這李花匠的死十分冤屈,還有他的家人也無辜受累,這都是那宇文師與宇文成父子幹的好事!他一家慘死,心中怎會沒有冤屈,如今幻化成妖魔,也是有情可原的。”李白衣正色道。



    趙夙煙微微歎一口氣道:“似你這般婦人之仁,這天下的妖魔何時能夠除盡啊?”



    李白衣看著被綁在地上掙紮的李花匠,不由問道:“你心中又冤屈,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何去殺害獨孤皇後,她卻從不曾加害於你啊?”



    李花匠此時知道大勢已去,掙紮也是徒勞,索性就不再掙紮,而是揚起頭來恨恨道:“誰說與她無關?雖然她不曾直接害我,但我一家之死都是有她而起。若非她非要在高處欣賞什麽牡丹,我們在昆侖山住的好好的,怎會被應召入宮,又怎會想著嫁接之法,猶如何能夠葬身在這皇宮之中呢?”



    “所以會你就殺了獨孤皇後,你其實還想殺死宇文成與宇文師父子二人,隻是礙於趙前輩在那幹涉,你無從下手,所以才想借我之手幫你除掉他們?”李白衣問道。



    “不錯,可惜未能如願。”李花匠恨恨道。



    “你的冤屈我們都很了解,但是你卻甘心委身於妖魔,想要做出害人之舉,我是不會答應的。”趙夙煙說道。



    “那又怎樣?我已經殺了獨孤皇後,這仇也算是報了一半了!那宇文家若伴隨由你護著,我也早就取了他們的人頭了!”李花匠說道。



    “原來趙夙煙就是那個李花匠曾經提起過的,在宇文府中的高手啊。”李白衣暗自心道。



    “趙前輩,不知你為何要阻擋李花匠殺死那個罪大惡極的宇文師啊?”李白衣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