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噶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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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稍作診斷:“你之前瞬間如中電擊般爬地,就是腰間盤鬧的,但放心,這聽起來可怕,可我看你方才的動作,終究還能自己爬起,還不算太不嚴重,至於壓縮性骨折經過那麽多年,早好轉了,否則你不會活蹦亂跳的,但那節骨頭確實需要調理,而後關節紊亂和輕微腰間盤,正可一起正位,之後,也一起理療就可。……給我把脈。”

    南宮素然點頭,伸出手來。

    在唐春水一臉的不信和不屑中,我把脈,問南宮素然的生活起居習慣之類。

    稍後,知道脈象強健沉穩,並無虛滑,這妹子還算青春健康。

    再看舌苔。

    羞羞澀澀中,南宮素然凝視我,舌兒對著我伸出,很那啥的感覺。

    舌苔微白,肥肥的。

    唐春水終於忍不住又找茬了:“看舌苔是很要緊的,俊哥兒真看得懂麽?就如受寒感冒和熱邪感冒是完全不同的!若用錯了感冒藥,是會加重病情的哦。”

    這話不錯,普通人吃中成感冒藥,就通常不注意看舌苔,甚至對中藥不重視的醫生都是,那是很可怕的。

    老百姓,被噶命根子。

    陳思思沒去嗬斥唐春水,反而隱隱帶著鄙視說:“俊小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感冒時發燒後,用錯了退燒中藥,那可就要出大問題的,你若能隨便舉個例子,都算你懂得些醫術。”

    我當然知道這絕非玩笑。

    很多醫生不懂天道,看不起中醫,崇拜西醫,卻不知道老外大多都崇拜中醫。

    這樣的醫生大多不學無術,認為中藥沒用,還常會認為中藥隨便吃吃沒啥要緊的,相信看病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遇到過這樣的醫生,甚至有些庸醫吃不準病人的毛病時,還認為胡亂開些中藥是安全的做法,但實則大錯特錯。

    別說現配的煎藥了,就是中成藥,那藥性都是絕對不可小窺的!

    我微笑:“這有何難,比如,若本是風寒發熱,用錯藥,用了寒性退燒藥,會加重風寒淤積,滯礙神經血脈運作,造成局部神經癱瘓的痹症,比如麵癱,比如中風,將來要恢複,會很慢,甚至危及生命。”

    這可不是誇張,本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用錯藥就這麽危險!

    所以普通百姓也必須要懂一些真正的醫理,才不至於被噶命根子!因為這世上的庸醫太多了,太多的醫生隻想著賺錢,卻不明白自身的偉大,無心鑽研醫術。

    陳思思驚奇了,上下打量我,但還是說:“竟然真知道,看來俊小子確實沒胡扯,的確看過很多精妙的醫書,但這可不是刁難你,看病這種事,馬虎不得,我也就是想考你一些基礎醫理而已。”

    唐春水趁機道:“姑奶奶說得有理,姑奶奶再考考。”

    陳思思略一想,問:“懂些醫理,不等於有診病的實際經驗,我再問你,在感冒之下,要判斷病人是風寒,還是風熱,如何看舌苔色澤?”

    我聽了不由撇了撇嘴。

    病人的舌苔顏色變化,並不難分辨,若平日注意照照鏡子觀察自己舌苔,都會發現,那是很明顯的。因為每個人都會有上火,或受寒,用看舌苔來考我,也太瞧不起人。

    但正如陳思思所說,看病,馬虎不得。

    我依然很認真回答:“舌苔發黃,是風熱,傳染xìng gǎn冒居多,是外邪激發衛氣運轉加劇,因此陽亢陰虛,熱毒,可用明確標明著‘去熱’抗病毒感冒中成藥;舌苔發白,則是陽虛陰盛,體內淤積寒毒,可用明確標明著‘去寒’的感冒中成藥,發燒亦是如此,千萬不可搞錯。”

    陳思思頻頻點頭了。

    唐春水卻還不依不饒:“若是病人舌頭瘦紅呢?”

    “那是陰虛,上火。”

    “若是舌頭隱隱發黑呢?”

    “那是腎虧!十一姨,你的舌頭黑不黑?”

    唐春水輕啐了我一聲,又要問,應該是看了很多隻寫觀舌表像的醫書,甚至是互相矛盾的醫書,由此,覺得觀舌是很高深複雜的學問,才會盯著問。

    不奇怪,其實大多數醫生都並不能完全弄清楚舌像的,雖然也能照本宣科說上一二。

    出大招!

    “停,十一姨,你是不知觀舌的本質天道,才會不停來問,否則,才不會覺得觀舌有什麽好多問的,我看,還是本大醫來教你們一下吧。”

    唐春水頓時不服氣了:“觀舌能有什麽天道,俊哥兒不要大言不慚。”

    我微笑:“有,醫道的陰陽轉化很複雜,但醫書上說的陰陽,通常都是指內陰陽,隻是,觀舌的書上,通常不會特意加上個‘內’字,可實則,舌頭這咚咚,它是屬於內腑的,觀舌,正是在直觀地看五髒六腑。舌表,可觀內陽衛氣,舌肉,可觀內陰營液,就這麽簡單。”

    眾人頓時全都恍然出聲。

    未料到一條極為深奧的中醫醫理,又被我說得如此簡單清晰。

    陳佳琪小妹子聽得最認真,很會擴展,問:“那麽,舌苔的顏色有簡單的法子分辨的麽?”

    我點頭:“當然有,凡是傾向暖紅色調,就是陽亢火氣大;凡是傾向冷白色調,就是陽虛有寒氣。”

    又是如此簡單清晰的解說,小妹子立即美目熠熠了。

    陳思思對她自己的身體調理大概一直不怎麽得法,連忙說:“俊小子既然知道得這麽清楚,那再細說說吧。”

    唐春水居然也忍不住道:“天,還可以解說這麽簡單的,嗯嗯,再說說舌體如何看吧。”

    我看陳佳琪,這小白花妹子也是一副很想聽的樣子,卻沒有什麽來懷疑我的神色。

    放心了。

    看來小妹子想明白了沒人會來冒充張子俊,大約隻把我看作身上發生了些神奇事件的張子俊。

    我見塌邊桌上就有筆墨紙硯,對唐春水笑:“想要知道麽,那去幫少爺磨墨,一會我要開藥方。”

    唐春水一滯,這美娘吧,忒不正經了,居然湊到我耳邊說:“美的你!別說你隻是吹了兩下醫學基礎,就算你能高深莫測,恐怕不可能讓這個女法師乖乖解了衣服讓你施術的,我扶她時,發現她袍子裏麵什麽都沒,解不下來的,你隻會白費功夫,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