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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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離開荒村之後,言問雪一路奔馳。宇文辰留下的寒冰劍傷,漸漸成了最大的麻煩。
傷口寒氣雖然厲害,但言問雪隻要運起煉元篇便能化去。但他此時卻不能化去胸口寒氣。言問雪雖躲開了那道劍氣,但他胸口皮膚卻被這銳利的劍氣劃開了個大口子。這寒氣雖凍住了傷口讓言問雪不至於流血而死,但它明顯不是用來救命的。
此刻的凍傷和馬匹顛簸所帶來的傷口撕裂。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言問雪的神經。
柳梅跟在一旁看著痛苦不堪的言問雪,神情擔憂“公子,你撐得住嗎?”
“柳梅,快,幫我,尋找最近的,人家。我需要,縫合傷口。”劇烈的痛楚,讓言問雪說話斷斷續續的。
“奴家這就去,公子求你撐住!”
“放心我,想暈都暈不了。”
看著言問雪觸目驚心的傷口,柳梅愧疚不已。畢竟,他這皆是為了自己。不敢耽擱,柳梅迅速前去探尋人家。
言問雪此時心神疲憊至極,但每當他想要睡去,便會被劇烈的疼痛刺激清醒。這種感覺,相當難受。
不一會兒,柳梅飄了回來。
“公子快,前方有驛站!”
聽到好消息,言問雪精神一振,驅馬趕往驛站。
喜堂之上,言問雪一身新郎打扮與新娘子,緩緩走向雙親準備拜堂。看著周圍一切,言問雪心情激動。人生兩大喜事,他算是完成其一了。
隨著二人走到位置站定,儐相開始喊話。
“一拜天地!”
二人如言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亦如言拜了高堂。
“夫妻交拜!”
馬上就要麵臨這最重要的一環,言問雪忍不住開口了。
“雪靈,此禮之後,你我便是夫妻了”
然而正當言問雪沉浸在其中之時,新娘卻做出了反常舉動。
隻見新娘竟違背禮法,提前掀起了紅蓋頭。言問雪驚疑之際,紅蓋頭下的麵孔更是讓言問雪吃了一驚。
隻見柳梅一身鳳冠霞帔,神色焦急“公子,快醒醒!”
“嗯?!”
言問雪還未來得及吃驚,便發現周圍之人竟都變成了柳梅麵貌。
且整齊劃一道“公子,快醒醒!!”
“啊!”
這場麵詭異不已,言問雪一聲驚叫之後,從床上驚醒。
“太好了,公子你終於醒了。”
此時已是第二天正午,言問雪眼神茫然之際,柳梅喜極而泣的麵孔映入言問雪眼簾。
“柳梅?我在哪裏?”
“公子,你忘了昨晚之事了嗎?此處是驛站啊”
“驛站?嘶~啊”胸前突來的痛楚,刺激了言問雪昏迷前的記憶。
昨夜趕到驛站之後。言問雪以在野外過夜,被猛獸所傷為由,瞞過了店家。後來言問雪便在客房之內,用借來的針線與布匹粗糙的處理了傷口後,便運起煉元篇化解胸口寒氣。但由於其中過程太過痛苦,勉強支撐完畢之後便暈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哈!我的命還真大啊。”這種劫後餘生的感受相當奇妙,言問雪不禁笑了出來。
“虧公子笑的出來,公子你能醒來當真是天運”柳梅嗔道。
“天運?是啊,說不定我還是主角呢”言問雪打趣道。
“公子,如今可非是開玩笑的時候!”確認言問雪無恙後,柳梅神情嚴肅起來。
“怎麽了?”
“公子昏迷之時,奴家回城中探尋了消息,情況不太妙。”
言問雪眉頭一皺“怎麽了?”
“那宇文辰連夜將城中的所有秀才抓了起來。”
“糟了!登記花名冊!我必須趕回文書城!”言問雪怎麽也想不到宇文辰竟會如此瘋狂。
然而言問雪剛一起身,便牽動了身上傷口。
“公子,你如今不宜走動。”
言問雪忍住疼痛“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宇文辰發現我的身份隻是時間問題。我必須趕在通緝消息傳到我家鄉之前,讓我親人搬走。”
事已至此,柳梅也無話可說。隻能抱著心中愧疚,盡力給予言問雪幫助。
夜裏,趕了一天路的言問雪在一間破廟之中落腳了。
柳梅看著出去尋找幹柴的言問雪,內心愧疚不已。這一路,二人極少交流。越是如此,柳梅心中越是過意不去。當言問雪生氣火堆後,柳梅忍不住開口了。
“黃昏之時明明可在驛站可以落腳,公子還有傷在身,切莫如此拚命。”
“如今形式容不得我放慢腳步”
柳梅沉默半晌“公子可曾後悔?”
言問雪聞言眉頭一皺“這非是你之過,休要多想。”
柳梅看著言問雪皺起的眉頭,內心更加過意不去“如今奴家對這塵世已無留戀,不如讓奴家去尋宇文辰換命。”
“莫做傻事,如今情況還在未定之天。你要記住,錯不在你。”
“可是”
柳梅話未說完,二rén miàn前火堆突然熄滅。隨後廟口虛空之中一道黑色鎖鏈飛向柳梅,瞬間將柳梅鎖住。
“鬼差!”
柳梅驚叫一聲,本能之下想要掙脫鎖鏈。但此時的柳梅雖有反抗之力,卻難以掙脫這黑色鎖鏈。 局麵僵持之際,虛空之中傳來了對話聲。
“汝可知道,謊報的罪責!”
“無常大人公務繁忙,小的怎敢浪費大人時間。還請大人明察。”
“汝覺得吾會信這一套嗎?”
“小人句句屬實,況且陰法嚴厲,小的怎敢違逆。”
廟口聲音爭論之際,隻見言問雪立刻上前,想要幫柳梅解kāi suǒ鏈束縛。但言問雪舉動卻引來虛空中的嗤笑聲。
“區區凡胎,不知死活”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震驚了在場眾人。
言問雪接觸鎖鏈瞬間,一股陰氣立刻便順著言問雪手臂侵蝕而上。然而這陰氣剛到關節之處,言問雪體內便不知從何處冒出一股黑白之氣,阻擋了陰氣的繼續侵蝕。不但如此,這陰氣竟直接被這股黑白之氣硬生生逼回了黑色鎖鏈。而這黑色鎖鏈在接觸到這黑白之氣後竟失去了效用,再也束縛不住柳梅。
“嗯?!七爺我倒是看走了眼。不想這凡人倒有些道行。”
隨著話語傳出,虛空之中緩緩顯出兩名人影。為首之人口吐長舌身材高瘦,一身白衣高帽。另一人,麵目恐怖,一身兵卒打扮。
言問雪看著為首之人打扮,頓時一驚“白無常!?”
“大膽,這豈是你這凡胎能隨意呼喚的名號!”鬼差陰厲道。
縱然鬼差叫喊,卻也難止言問雪內心的震驚。黑白無常,縱然不是什麽響亮的人物,卻也是言問雪前世隻能從故事中才能聽到的神話。
“我當真處在現實之中嗎?”言問雪不禁發出了如此疑問。
言問雪震驚呆立之際,白無常開口了。
“娃娃,汝師從何派,如實招來!”
言問雪指了指自己“我?我無門無派。”
“害怕牽連師門嗎?哼,妨礙地府公務。以為幾句謊言便能瞞天過海?言問雪是吧。”
“你如何知道我的姓名!”
言問雪驚訝之際,白無常已閉上了眼睛,好似在查閱什麽。然而當白無常再次睜眼,卻立馬變了神情。
此時的白無常麵色祥和“謝必安眼拙,不識仙人,還望海涵。敢問上仙名號?”
白無常轉變出人意料,在場三人皆是一頭霧水。
“我不是什麽上仙,你認錯人了”言問雪好笑道。
“上仙莫要開玩笑了,地府並無上仙投胎記錄。不是得道的仙人,怎能避的過**?”
此語一出,三人皆驚。
鬼差立馬向言問雪拜了下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之舉乃是無心,望上仙恕罪。”
柳梅驚得櫻唇微張‘公子竟是傳說中的仙人,難怪不怕宇文辰追殺’
言問雪本人更是雲裏霧裏“你真的認錯了,我若真是神仙,怎還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無常一直觀察著言問雪神情,卻並未發現一絲破綻。思慮良久之後,得出了結論。
‘這具肉胎之中應隻是一絲用來磨練心境的靈識,因此並無其他記憶。我不能壞了上仙謀劃,否則它日怪罪,又是一樁因果。’
打定主意,白無常又換了語氣。
“想來是是謝必安認錯,但閣下縱然非是得道仙人,也應身具仙緣。今日既然有緣,便請收下此物。”
白無常說完,隨手往鬼卒身上一抓,隻見鬼卒臉上竟脫下一張miàn pí,飛入白無常手中。隨後便轉交給了言問雪。
“此身乃是謝必安化身,因此未帶什麽物件。這‘幻麵’可隨心幻化麵相,雖不是什麽寶貝。但在這凡界,應也有些用處。”
“這個當真要給我?”言問雪未曾想到自己竟能收獲如此實用的寶物有些不敢置信。
“自是當然”白無常笑道。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東西對現今的言問雪有大用,因此未做推辭。
“既然皆大歡喜,那便辦事吧”
白無常說著給鬼差使了個眼色。鬼差心領神會,轉向了柳梅。
言問雪眼疾手快,擋在柳梅身前“這是在下的朋友,還望無常大人網開一麵”
白無常眉頭一皺“陰魂入地府乃是天地常理,還望閣下休要幹擾我等公務”
“她若入了地府,會遭遇什麽?”
“入十八層地獄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