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開始了。 

    一客運列車在夜幕中由北向南快速地行駛在京廣線上。

    列車嚴重超員，進入最後一節車廂，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睡姿的乘客：有在座位上趴著睡覺的，有相互依偎打盹的，有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還有的幹脆找張報紙鋪在坐位下屈腿而眠。

    車廂中部，坐著3位年輕軍人，他們時而注視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燈光，時而輕聲交談。

    當兵4年半，除了有1次休探親假，憨老張就沒有離開過連隊。現在終於有去教導隊參加培訓的機會，可以見識外麵的世界，學到更多的專業知識了；考入防化教導隊，離提幹隻有一步的距離，未來的路會怎樣，無序的想法不停地在頭腦中出現，由於過度興奮，他沒有一絲睡意。

    “5班長，幾點了？”劉美華也很興奮，雖然閉著眼，但根本睡不著，睜眼見憨老張還在注視著窗外夜景，突然問道。

    “不知道，應該快天亮了吧。” 劉美華的問話，打斷了憨老張的思緒。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5:30至5:40。”肖吉林睜開雙眼說。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原來我們仨都在裝睡。你又沒戴手表，憑什麽把時間說得這麽具體？”劉美華懷疑地問。

    “你們看，外麵的建築越來越多，周圍的燈光也越來越密集，說明火車快到站了。火車正點到站的時間是5點45分，依現在的速度，估計最多10分鍾進站。”

    “有道理，我們要提前準備下車吧？”憨老張問。

    “不用這麽緊張，還早著呢。”劉美華說。

    “早什麽早，火車在站台停車隻有5分鍾。車上人多，不提早準備，到時候下車肯定來不及。”肖吉林立即說。

    “又沒廣播，你咋知道停車時間？”憨老張問。

    “上車前，我在車站看了火車時刻表的，你沒看嗎？”

    “那麽密密麻麻的數字，看著都眼花；我記得回家探親的時候火車上有廣播，每到1個站就會播報站名和停車時間，我就沒費那個神了。”

    “你說的不錯，列車白天都要報站名，但晚上為了不影響乘客休息，一般不廣播；不過休息前會廣播整個晚間火車的到站、停車時間。昨晚車廂內人多嘈雜，我們聽不清楚。”

    “原來是這麽回事呀，還是你見多識廣，有你在我們啥也不用操心。”憨老張笑著說。

    “你可不能有依賴思想！年輕人出來不僅要長見識，還要注意多學習才能快速成長。”肖吉林開玩笑地說。

    “雖然你在占我便宜，但理兒不錯，我接受！”

    “其實上車前我也看了車站的時刻表，但我隻關心火車幾點鍾到站，沒注意停車幾分鍾。5分鍾的停車時間也太短了點，這麽多人，下車還要擠到車廂門口，不早作準備還真不行。”劉美華說。

    “那你還不趕快把東西收拾好。”憨老張對劉美華說。

    “就1個背包、1個旅行包和1個挎包，有啥好收拾的？”

    “你的杯子還沒放進挎包裏，還有這本雜誌你還不趕快把它收起來，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火車進站了再開始收拾？”肖吉林問。

    “杯子裏還有1口水，下車前喝了往挎包裏1放就行；雜誌已經看完，沒有繼續保留的價值，就留給其他旅客看吧，我這算不算學雷鋒做好事？”劉美華風趣地問。 

    “還學雷鋒呢，隨手亂丟東西，這個習慣很不好；你不要這本雜誌，我就收起來了。”憨老張說著，將雜誌放進了自己的挎包。

    “火車這麽早到站，不知道接我們的人來了沒？”憨老張擔心地問。

    “現在天亮的早，如果他們沒來，我們正好在車站附近轉一轉。先欣賞一下車站周邊的環境；如果你們肚子餓了，我請你們2位吃餛飩，想吃嗎？” 肖吉林故意問。

    “餛飩是什麽東西，沒聽說過。”憨老張答。

    “餛飩有點類似於連隊的餃子，但比餃子皮薄，比餃子餡多，煮熟後打到碗裏；碗裏放有排骨湯或筒子骨熬的湯，再灑上點香菜、蔥花和其它調味品，味道特別好。”肖吉林得意地說。

    “沒聽說過，更沒吃過餛飩。聽了你的介紹，我還真希望接我們的人晚點來，這樣我們就有口福了。”劉美華說。

    05：45，列車徐徐駛入車站，這是1個十分簡陋的小站，車停穩當，3人急速下車，然後不緊不慢地向出站口走去。

    “今天就不請你們吃餛飩了，改天再說吧。”肖吉林突然說。

    “別改天哪，你看馬上就要到車站出口了，你如果後悔請我們吃餛飩我們自己掏錢吃也行，要不我請你們吃吧？”劉美華開玩笑地說。

    “你以為我舍不得錢？你們看前麵。”順著肖吉林手指的方向，2個軍人正快步地向這邊走來。

    “車站接人送人的多了，他們不一定是來接我們的。”憨老張說。

    “肯定不是送人的，因為他們手中什麽行李都沒拿。再說1個幹部，1個戰士，手裏還拿著1個公文包，看見我們出站就奔我們而來，所以十有**錯不了。”肖吉林很有把握地分析道。

    說話間，兩位軍人已來到3rén miàn前。

    也許是看憨老張年紀大些，象個老班長，那個穿幹部服的軍人對憨老張問：“你們是來參加軍區防化教導隊學習的學員吧？”

    “是啊，你們是？”

    “我們是軍區防化教導隊的工作人員，是專門來接各位學員的。”這位幹部回答完憨老張的問話後，對旁邊的戰士說道：“小張，核對一下名字，然後把他們引到車上休息。”

    “是！”

    還沒出站就被截住；周圍的環境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直接引到停在車站外的大卡車上。

    “錯過了站外美景的欣賞，沒能吃上肖吉林推薦的餛飩，太遺憾了！要是接站的人再晚來半小時就好了。”劉美華不無遺憾地說。

    “有啥好遺憾的，你看站台外多冷清，估計也沒啥好看的；再說集訓5個多月，你還擔心以後沒機會來看風景？放心，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餛飩也會有的！”肖吉林學著diàn yǐng《列寧在1918》中列寧的警衛員瓦西裏的語調誇張地說。

    3人隨著小張找到停在站外的卡車，此時車上已經有十幾位學員正坐在自己的背包上休息。

    等了約20分鍾，又上來幾位學員，qì chē隨即發動。

    qì chē在山區蜿蜒的瀝青路麵上快速行駛。路麵不寬，但一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麽車輛，所以軍車基本是在道路中央快速行駛。

    車上載著從各部隊參加防化專業集訓的學員。

    坐了1晚上火車，幾乎1晚上沒睡，但此刻大家都毫無睡意，興奮的心情還掛在臉上。

    “山區的空氣真好，氣溫至少比在營區低5度，這個夏天舒服囉。”劉美華忘記了剛才的遺憾，興奮地說。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現在是早上6點鍾，太陽還沒出來，我們又坐的是敞篷qì chē，晨風吹，心情好，自然覺得爽快。”肖吉林提醒說。

    “是啊，這裏群山環繞，綠色蒼茫，村落、水塘，那邊還有嫋嫋飲煙，真讓人心曠神怡。這種美景，讓我仿佛回到了美麗的故鄉。”劉美華一副陶醉的樣子。

    “看你幼稚的表情，給人的感覺就是沒見過世麵。”肖吉林說。

    “你見過這麽美的風景嗎？”劉美華反問道。

    “山區的美景確實沒見過，但我表情不外露，這就叫深沉。”

    “行，知道你深沉，我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隻是看見這美景，就想到了我的家鄉，有感而發罷了。其實，我們家鄉的風景要比這美麗的多。”劉美華解釋說。

    “這話我信，要說美景，誰的家鄉都有，就說我們家住的地方吧，雖然沒有這裏的山清水秀，但卻是非常繁華熱鬧：水泥馬路比籃球場橫著放還寬，每天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路燈通宵長明；逢年過節，彩燈高懸，鞭炮齊鳴、五彩的焰火滿天飛舞；再進到商場，各類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高樓林立、人頭攢動；長江有大橋，東湖美景多，可我從來不吹。”

    “你這還不叫吹嗎？”

    “這不叫吹，這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你是從武漢來的吧。我們家也在山區，農村都是這景色，看慣了，也不覺得稀奇。隻是路麵沒這麽寬，也沒鋪瀝青，全是石子，坑坑窪窪的，好在qì chē不多，老牛拉車慢慢走，感覺也挺好的。”旁邊1個戰士聽著肖吉林的話，笑著說。

    “我叫肖吉林，來自武漢，你呢？”

    “我叫馬凱，河南洛陽人。”

    “我現在在河南當兵，河南是我的第2故鄉，這麽說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

    “我家在河南，但在湖北當兵，咱們彼此彼此。”

    大家在車上有說有笑地聊天，約半小時光景，qì chē駛入山腳下1個不大的院子，在1排宿舍前停了下來。

    “大家趕快下車，把自己的東西帶上集合。”接車的幹部大聲說著。

    隊伍集合完畢，這位幹部說道：“我是你們這次集訓隊的中隊長，叫餘厚福。現在大家看見的這棟平房中間幾間房子，就是你們的宿舍。我的宿舍在第1間，有事可以直接去宿舍找我。

    宿舍前有1塊大黑板，上麵有各班人員名單，大家找到自己的宿舍和床位，先把行李和背包放好，然後抓緊時間洗漱，20分鍾後聽哨音在這裏集合，準備吃早飯，解散！”

    大家拿著自己的行李，在黑板前尋找自己的名字。很好找，每個人的名字和床位號，白紙黑字，標的清清楚楚。

    宿舍很大，裏麵放置了4張鐵製高低床，有2個學員可能是頭天來的，床鋪已經鋪好，東西也基本就位，肖吉林與他們簡短地打了個招呼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背包。

    肖吉林的鋪位在門口的第1個下鋪，這是宿舍裏最好的位置，憨老張在肖吉林的上鋪。兩人將東西放好後，抓緊時間洗整。

    “開飯了，集合。”隨著中隊長的口令，所有今天來的學員和頭天來的學員都湧出宿舍，列隊來到食堂門前。

    中隊長宣布上午的工作安排：“飯後抓緊時間整理個人內務，中隊的文書小張會引導大家把個人的旅行包集中放置在專用儲藏室。記住，除了部隊發的物資和必不可少的生活、學習用品，其餘東西都要放進個人的旅行包，存入儲藏室。

    10點整集合，大隊長進行開訓動員。

    吃飯時不要搶，飯菜保證大家夠吃，但不允許浪費。進去後飯堂左側貼有標記，8人1張飯桌，每人1個碗袋，大家按編號就餐。”

    飯堂比連隊的食堂要大得多，估計能同時容納300多人。早餐品種有稀飯、饅頭、花卷和麵條，比連隊花樣多。 

    早飯後，大家抓緊時間整理個人物資和內務衛生。

    同宿舍的1個頭天到達的學員，內務已經整理好了，閑著沒事，在旁邊看熱鬧。

    “小兄弟，隊裏挺照顧你呀，給你安排這麽好的位置。”看見肖吉林長著1幅娃娃臉，鋪位卻離門口最近，而且還是下鋪，這位先到的學員心裏頗為不服。

    “一個睡覺的地方，有什麽好不好的。”

    “嗬，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咱倆換換？”

    “如果你說出的理由很充分，我可以換給你。”

    “此話當真？”

    “當然！”

    看來這個小兵還真好哄，說不定我編出1個像樣的理由他還真把這個位置換給我了：“你也看得出來，我比你年紀大，身體又胖，爬上爬下的太不方便；你年輕，身體靈活，學雷鋒做好事，咱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都是當兵的，爬個上鋪有什麽不方便；身體胖，每天多上下幾回，正好減肥，這可是1個難得的鍛練機會；我相信集訓5個月後，你的身體至少會瘦下10斤。你可要好好珍惜這麽好的鍛練機會。”肖吉林開玩笑地說。

    “那我就把這難得的好機會讓給你吧，年輕人更需要鍛練！”

    “我個人無所謂，睡哪都行，但部隊有部隊的規矩，定好的位置怎麽能隨意更改呢，看你的年齡，入伍時間也不短了，這點道理應該懂的吧。”肖吉林十分平靜地說。

    “嗬，還挺會說話的，會教育人了。當兵幾年了？”

    “你猜。”

    “我們這次集訓學員主要是77、78和79年的。我是78年的，你的年齡寫在臉上，肯定是79年的。我猜你可能是參加過自衛反擊戰，所以這次來教導隊培訓受到了特殊照顧。”

    “你猜錯了！我是77年入伍的，也沒參加過自衛反擊戰。”

    “77年入伍的，比我還早1年，你在開玩笑吧？”

    “別的能作假，入伍的時間假不了，不信你可以到隊裏去查一下。”

    “不用查，我能給他證明。”憨老張在上鋪一邊整被子，一邊笑著說。

    “老兵，你不會也喜歡開玩笑吧？”

    “我可不是老兵，也不喜歡開玩笑；我隻想告訴你，我當新兵的時候，他就是我的語文老師。”憨老張幽默地說。

    看見憨老張這麽老的兵都把他叫老師；而且這位老兵還在這位小兵的上鋪，看來這個鋪位絕非是隊裏的隨意安排，這個小兵也絕非等閑之輩。想到這，這位學員突然發覺自己有點冒失，於是趕緊說：“我叫黃文彬，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沒什麽，大家一起學習，都是1個班的戰友，以後還要互相關照。我叫肖吉林，也特別喜歡開玩笑，以後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10：00，集合的哨音響了，中隊長將學員帶進1個寬敞、明亮的教室。

    教室裏擺放了約60多張單人書桌。除了後麵幾排外，每個書桌上放有1個印有教導隊標記的專用帆布書包，大家依次進入各自的座位，等待開訓動員。

    此時，1個身高17米左右，年齡約40多歲的幹部走進教室，中隊長立即發出命令：“全體都有，起立！”

    “大隊長同誌：骨幹集訓隊集合完畢，學員應到人數32人，實到人數32人，請指示！集訓隊2中隊隊長餘厚福。”

    “坐下！”

    “是！坐下！”隨著中隊長的口令，大家迅速坐好。

    大隊長開始講話：“同誌們，首先我代表防化教導大隊歡迎各位學員的到來！大家坐了1晚上火車，辛苦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度過5個多月的時間，完成這次培訓任務。

    大家今天能坐到這裏學習，可以說是過五關斬六將，極不容易。但我要告訴大家，你們到教導隊學習，不是來渡金的，也不是走走過場，而是要進行嚴格的訓練，大家要有吃苦的思想準備，我們的學習任務將十分艱巨。

    我們本期集訓要學的內容很多，其中大部分內容大家在原部隊已經學過。但學過的內容在這裏並不是簡單地炒現飯，雖然科目相同，但深度不同，難度不同，kǎo shì的方式方法也不同，關於這點，大家以後會有體會。

    在教導隊除了學習過硬的軍事技術，我們還要培養嚴格的作風紀律。在座的各位都是連隊的兵頭將尾，嚴格的組織紀律是執行軍事任務的重要保證。有句話說得好，打鐵本身自己硬。作為基層的領兵人，我們的紀律會比連隊要嚴，我們的要求比想象的更高。一點一滴，從嚴要求；一言一行，自我約束，我們不僅要培養合格的軍人，而且要培養出一支優秀的教練員隊伍，人人達到“四會”教練員標準。

    我們的培訓，正好到年底結束。畢業考核，將由軍區防化部組織。達不到良好以上成績，拿不到“四會”教練員zhèng shū就不能畢業，更不可能提幹。

    我們這期的骨幹集訓隊有學員32人，分為4個班。為了便於管理，基本上是按原部隊的隸屬關係8個人1個班，每班設正、副班長1人。

    大家書包中有1個油印的人員名單，上麵有各班人員組成及職務，原部隊代號等信息。這份資料發給大家的目的一是可以知道我們的學員來自哪些單位，便於大家相互熟悉、了解；另一個目的是核對我們錄入的數據有無差錯，有問題請及時反饋給你們中隊長，我們將及時修改、更正。

    今天我要說的內容就這些，下麵由你們中隊長介紹學員隊管理的具體規定和要求。”

    ……

    肖吉林所在野戰軍8名學員分在了1班，學員除了來自軍直屬防化連的3人，還包括來自師屬各防化分隊的學員，入伍年限最短的2年多(參加過自衛反擊戰)，最長的4年半。

    不知是由於來自軍直屬隊還是kǎo shì獲得第1名的原因，肖吉林擔任1班班長，副班長由師屬防化連的高山擔任。

    因為要發放生活用品和學習資料，下午的工作沒作具體安排。午休後大家一邊整理所發教材，一邊熱鬧聊天，互相介紹情況。

    突然，大隊長走進1班宿舍。肖吉林立即發出“全班注意，立正！”的命令。

    大隊長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先聊了聊連隊的學習、訓練和生活情況，然後問道，剛才動員時，沒講四會的具體內容，你們誰知道四會的具體內容是什麽？

    “四會應該是會講、會做、會教、會做思想工作。”見沒人回答，肖吉林回答到。

    “說的不錯。你們不要小看了這幾個字，它是我軍新時期軍事訓練中總結的寶貴經驗，也是1個合格的教練員必須要達到的基本要求。作為1名教練員，對所教課目首先自己要會做、會講解，然後再以不同教學方法，針對不同人員進行教學，並且在教學過程中做好訓練人員的政治思想工作。

    這裏給大家講1個真實的事例，前年我參加了軍區組織的考核組，去某野戰軍考核基層幹部的教學情況。

    當時抽查了1個排長，要求他為全排同誌介紹單杠2練習的動作要領，並組織全排進行訓練。

    隊伍集合好後， 這個排長開始教學：“單杠2練習是卷身上杠。2班長出列，配合我講的要領做示範。”

    “聽到‘上杠’的口令後，雙手抓住單杠，用力拉杠到胸口，然後收腹卷身，記住頭一定要後仰，不要看腳尖……

    對，很好，這個動作比較標準。

    下麵再把這個動作連貫地做1遍，請注意觀看……

    大家從2班長的動作中可以發現，這個練習說起來有點複雜，其實做起來十分簡單，隻要掌握了正確的動作要領，很容易完成。大家看明白了嗎？”排長介紹完後問道。

    “明白！”戰士們齊聲回答。

    “很好，下麵開始分班練習！”

    客觀地說，這項科目介紹的很細致，講解也到位，示範動作配合也很默契，教學到這裏算比較成功。可帶隊的作訓部參謀突然提出要排長親自作個示範。

    這個排長猶豫了一下，然後大聲說到：“下麵我給大家邊講解邊示範。1班長站我左邊、2班長站我右邊，出列。”

    2位班長出列後，這個排長開始講解示範，隻見他剛把身體引上單杠，雙腿卻根本抬不起來，於是對著2位班長大喊：“用力抽，用力抽！”

    在2位班長的全力幫助下，這個排長最終完成了卷身上杠的示範動作。”

    隊長講完，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不是笑話，這是1個真實的事例。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說動作不難，隻要掌握了要領很容易完成，但自己作為1個教員，要領掌握的應該很好了，可就是上不去，而且要由2位班長在下麵用力使勁。這種教學不僅沒有說服力，而且教學效果也打了很大的折扣。所以說，我們這次培訓目標就是要達到四會教練員的標準，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提高部隊的素質，大家說對不對？”

    “對！”

    大隊長的一席話，引得大家頻頻點頭，同時也覺得這個看似十分嚴肅的軍人，道理說得十分通俗，而且態度和藹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