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希望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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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棟樓形成的內小區,有幾個人說得上話。
雲伯父!齊土進!司爺爺!老大爺!中年女人和最裏麵樓的一個大官。
還有小郭、薛貴、三十歲的男人和一個科長。
齊土進混得最好,除了會辦事還心狠,認識的人也多。說是社會上的人也熟,非常吃得開,大家也不太敢惹他。
老大爺是一輩子住在這裏的人,據說才建國的時候就住在這一片,修樓房後換了房子在這裏。威望非常,如果這裏選個村長,沒人敢在他麵前舉手。
今年九十有餘,但身體利索,除了不能幹重活,和六十歲也不相彷徨。
中年女人叫方水涵,單身一人,是是好幾家連鎖店的老板。不是連鎖好幾家,而是幾種不同的店都開起了連鎖,是個十足的女強人。
那個大官好像是副廳級,時曲憶記不清了,但人還不錯。就是身體不好,得過好幾次大病,雖然好了但把人也折騰的夠嗆。後來搬回來這裏,一直住下。
這六人算是一線。小郭是會說話,天天到處跑,傳說整個大小區沒有沒被她沾過便宜的人家,也是能和所有人說上話的唯一一個。
薛貴能打,又比較熱心,不少人叫他一聲薛哥,親切的那種。
三十歲的男人是紀大管,手裏有好幾個承包隊,掙了錢買下一家搬走人的房。
那個科長忘了叫什麽,時曲憶隻記得是個稅務局的。有兩次讓人打上家門,才有點印象,好像缺德事沒少做。
大家搬了東西後,那個副廳大官也一起下來了,身上披了件大衣,他老婆扶著他。
臉色白的像張紙,虛弱的對大家笑了笑。
“這兩天請了假,咳我打個diàn huà問問。”他老婆撥了號,接過來說了幾句,大家聽得都替他費勁。
“醫院和警局大亂,好,好多人狂犬病。市委和市政府加,咳咳加起來,咳,隻有六個武警和保安。”副廳大官歎著氣,說道:“消息被封鎖,要早作打算”
眾rén miàn麵相覷,大官果然是大官,一個diàn huà就清晰了局勢。
“季局長。這早作打算是什麽個打算啊?我們都不敢出去了。你沒看見,那狂犬病的和瘋了一樣,四、五個人都摁不過他。”小郭趕緊說道。
“一般的封鎖消息我都不敢直說,咳咳,現在聽話裏不是捂蓋子,是捂不住了。可能要軍隊鎮壓了,怕引起恐慌。”副廳大官牽強的苦笑道,“可我知道,希耀市根本沒有駐軍,隻有一個連在。”
“是監獄吧?郊外有一個監獄,那裏才有軍隊。”齊土進上前,說道。
“不錯。如果軍隊離開,那個大監獄會bào dòng,希耀市就徹底完了。”副廳大官的臉色非常沉重,雙眼黯淡無光。
“不是有獄警嗎?而且怎麽會bào dòng?”雲伯母不解,問道。
紀大管將煙掐了,給大家解釋道:“關裏麵幾年,出來多少錢已經明碼標價了。裏麵人比咱們還消息靈通都不奇怪,而且咱們希耀的監獄太大,關了半個江心省的人。沒軍隊壓著,有人起了頭,獄警放行都有可能,誰說得清楚。”
副廳大官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他說道:“實話說,我兩次大病誤了機會,不然已經是市委書記。”
“真的?”大家瞪大了眼睛。
副廳老婆點頭,說道:“那年已經下來了,人大一過就是市長。”
“那不是鐵定了!難道病了就沒有了?”小郭不敢相信的說道。
“一個代市長,老季病好了人家已經扶正了,一壓就再沒了消息。第二次也差不多。”副廳老婆惋惜的說道。
“這不重要。”副廳大官一擺手,說道:“我一直從希耀市走上來,要是做了市長就離開了,但留到現在。過些年身體好點,會提正廳待遇,當個權利不差也不太好的一把手,再等等就退休二線。所以我也是無欲無求,閑的多,也知道的多一些。”
副廳大官頓了頓,繼續說道:“書記和市長會很謹慎,應該會派不少的jǐng chá,但那個監獄已經不容許給一點放鬆。這些年下來,監獄已經有些負荷,無期徒刑和死緩數不勝數。如果監獄的囚犯逃出來,再加上市裏的狂犬病者,會引發巨大的混亂和劇烈恐慌,進一步讓情況到不可收拾。”
孫給大叫一聲,“那快打diàn huà啊!趕緊告訴他們。”
副廳大官搖了搖頭,又說道:“江心省不是大省,駐軍並不多。立江市是省會市,亭觀市是工業重鎮,臨城市有數家科研基地。災難發生,第一時間沒有部隊支援,希耀市的選擇不多。”
孫給說道:“可監獄一亂不就全完了嗎?難道知道還要弄死的瞎來。”
司爺爺站出來,說道:“我覺得我們必須出去買一些藥品和能當wǔ qì用的物件。如果真亂起來,就來不及了。”
“不行!誰知道外麵多亂。”雲伯父不同意,說道。
“要是犯人出來了,可是shā rén不眨眼。沒東西怎麽行?”稅務科長趕緊說道。
“去沒錯。誰去?買回來怎麽分?說出個章程來,別又扯皮。”齊土進眯了眯眼,說道。
沒人想去,剛才的情況還曆曆在目,萬一街上哪個人突然瘋了,咬上一口可是必死的。
大家都不說話,現場一陣沉默。
雲雪淩拉了拉時曲憶,小聲說道:“你可別逞能。”
時曲憶輕搖搖頭,不說話。
“我去吧。”薛貴起了頭,頓時好幾個人響應,準備開兩輛車一起去。
“別急啊。”齊土進一攔住幾人,“這還沒個說法呢。”
副廳大官皺了皺眉,他感覺氣氛有點不對,說道:“土進,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齊土進笑了笑,說道:“季局長,你的話我不敢當耳旁風,可今天必須劃下個道道。您先前沒看見,大家夥拚命給咱們小區立了功,不但救了薛貴的兒子和這個小姑娘,還給把鐵門關上。保護了全小區人的安全,不然估計這會兒咱們連樓道口都出不去。那不是玩玩,可是真的拚上命。”
老大爺緩緩點頭,說道:“小齊你直說吧。大家不眼瞎,心裏有一杆秤。怎麽弄你說,我老人家給你拍板子。”
齊土進笑得高興,說道:“有老大爺一句話,我能不放心。車庫門還沒鎖,給大家拉開看看,這也都下來了。”
趙成學一步跑過去,拉了起來。
琳琅滿目的一片,好多才下來的人都是驚呼。
“剛才司三叔做了主,這裏麵的加上那邊的,一半分了大家,按出力人人有份。這東西是行武和小憶兩家買的,錢花的不少,現在更是買不了。可我才想起來,這麽多東西也是份力吧!還是大力。現在又到了大家出力的時候,沒人吱聲,站出來的七個人,有五個剛才拚了命,現在都沒緩過勁話也不說了,難聽,不好聽,再傷了和氣。”齊土進就退回來,不說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表個態吧。別不當一回事,真到了臨頭才著急。”老大爺拄著拐杖,站在中心看著眾人。
沒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大多數人覺得齊土進有些灼灼逼人,而老大爺小題大做。不就是個狂犬病,外加可能有逃犯跑了市裏,還能翻了天。
沒人走,也沒人表態,都站著。
老大爺笑了笑,說道:“我是年紀大了,受不了擔驚受怕。老穆,咱兩搭個伴?”
穆大爺說道:“那可好。咱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就不摻乎這些了。”
兩人走進了穆大爺的家裏。
“體弱,又受了風寒。我就在裏麵等大家。”副廳大官勉強露出個笑容,也被他老婆扶著跟了進去。
“你小夥子,騎個電動車也能讓人差點抓住。”趙建升打趣薛飛越,說道。
薛飛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車沒電了,而且剛才嚇壞了。”
“可嚇死媽媽了。走,喝點糖水壓壓驚,姑娘你也來。”薛妻子滿臉後怕,一手拉著一個上樓了。
“你可比小越勇敢多了,好孩子。”薛mèi mèi喜愛的看著小姑娘,說道。
“嗯。”小姑娘害羞的點點頭,也不說話。
“小成鎖好門。大家也累了,就明天再說吧。”司爺爺擺擺手,說道:“回去吧,走吧。”
齊土進說道:“小蘭,去。扶著你司爺爺。”
大家相互感了謝,一個個散了,但笑的比副廳大官還勉強。
“成學。把你車停門口,堵住它。”時曲憶說道。
趙成學猶豫一下,就照做了。車長了一些,隻好直頂住。
上樓時曲憶說道:“也許你那車不能開了。”
“沒事,不說那個。”趙成學笑道。
雲雪淩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回到家,江媽媽去雲伯母家一起做飯,江回他們累的躺在沙發上橫七豎八。
時曲憶自己在家中,打開門,靈兒回過頭來,輕笑道:“哥哥!你回來了。”
靈兒並不知道樓下的事,時曲憶也沒有說。
時曲憶抱住她,下巴頂在她的額頭上,說道:“靈兒,這幾天和雲伯母她們在一起吧。你一個人實在不放心。”
靈兒咯咯笑道:“不會哦!花兒們會陪著我,有危險的東西會告訴我的。哥哥你看,這兩天他們精神了一些,雖然沒有發光,但靈兒感覺它們好像在和我說話。哥哥,你相信嗎?”
時曲憶微笑著點點頭,兩人這樣溫馨的說著話,他感覺有些累了,抱著靈兒就在吊床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