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亂起耀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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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嘻嘻,你醒了哦!”



    靈兒調皮的用自己頭發,撓著時曲憶的臉上。



    “幾點了?好像天已經黑了。”時曲憶晃了晃頭,親了靈兒一口,坐起身來看著窗外。



    “七點多了呢!外麵下起了雨。”靈兒很快的回答道。



    “去吃飯吧。姐姐她們呢?”時曲憶抱起靈兒,打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小花園要關門的。”靈兒不高興的說道。



    “忘了呢!靈兒乖乖的。”時曲憶關好門,喊了兩聲,沒有人在。



    打開門出去,敲了敲,雲伯母家業沒有人。



    “奇怪。下去了嗎都?”時曲憶和靈兒下樓,邊聽到腳步聲,江回和趙建升快速的跑上來。



    江回笑了笑,說道:“聽門響就知道你醒來了,大家都在下麵。”



    “怎麽了?臉色很難看。”時曲憶邊下樓,問道。



    “小憶哎,你還是自己看吧。”趙建升歎口氣,說道。



    進了穆大爺的家,不隻雲伯父他們,客廳裏坐了滿滿的人,各家似乎都來了。



    “憶!”雲雪淩一下子站起來,說道:“你餓了吧,我給你做些吃的。”



    “好。”時曲憶點點頭,說道:“我感覺聽完了事情,就沒胃口了。”



    “這孩子就是太聰明。”司爺爺對穆大爺笑笑,說道。



    “這次多虧了小憶!不然哪裏有這麽多東西。”



    “是啊!是啊!原來我就看這孩子有大出息。”



    “行武,我看這不是小憶享福,而是雪淩的福氣啊!”



    大家毫不吝嗇的誇獎道,眼睛中充滿著讚賞。



    “伯父,發生什麽了嗎?”這樣突如其來的成片誇獎,讓時曲憶奇怪不已,問道。



    “土進,還是你說吧。”雲伯父搖搖頭,說道。



    “那就我來,這有個什麽。”齊土進大大咧咧的說道:“電視的本地新聞,剛才雜七雜八的說了一推,意思差不多就是:不要出門,堅守待援。還有不要打警局diàn huà了,打也一個人沒有。”



    時曲憶愣了愣,這似乎和白天沒什麽區別啊!



    “還是我說吧。預想成真了,外麵不是危險,而是已經出不去了。狂犬病者大肆爆發,街道混亂一片,市裏已經完了一半。”司爺爺沒好氣對的看了齊土進一眼,說道。



    “怎麽會?太早了吧。”時曲憶眨眨眼,他是最相信的。但其實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神經質,真的亂起來,他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咳咳,其實早就有了預兆,我聽行武他們都說了。那些爭鬥的恐怕就是狂犬病的初期。而全國性的混亂,意味著什麽我不敢說,但希耀市是沒救了。軍隊絕不可能先到我們這種小市裏來,重要的地方太多了。”副廳大官強笑著說道。



    “網絡中斷,電視一半的台雪花,shǒu jīxìn hào時好時壞。政府已經疲於奔命,而我們也真的被困在這裏。我剛才打了diàn huà,市政府一次差點被攻陷,快到了政令不出市大門的地步。”



    時曲憶心中直罵不停的“見鬼”,他嘴角抽搐的說道:“意思就是說,我一覺睡到了世界末日?”



    眾人神情古怪的相互看了看,雲伯父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麽理解也差不多。”



    其實他沒說的是,時曲憶永遠也不會知道,當他們去叫他時,看見他抱著靈兒睡著正香,那一刻他們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剛剛經曆了那麽恐怖的一幕,你竟然還能睡得著?你心可真大!



    江回現在都不敢閉眼睛,那副景象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一臉嚴肅的走過來,拿著一瓶飲料對著時曲憶,說道:“哼哼!時曲憶先生,作為全球第一個,也應該是最後一個,是唯一一個擁有如此不可思議卻就發生在眼前的事實。您!有何感想?”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了時曲憶,他們也很想知道。



    時曲憶苦笑著說道:“有句話叫‘不是我不能適應,而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我覺得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睿智的偉人。”



    雲伯父幾人脫口而出:“我們感同身受!”



    時曲憶又問道:“可是怎麽會這麽誇張,市政府不是早已準備嗎?”



    副廳大官無奈的說道:“就和我們一樣,誰也沒想到一下午就成了這個樣子。jǐng chá瘋了一半,醫院亂成一鍋粥。人受傷了沒地方治,亂的地方也沒人力管,瘋了的抓起來更是沒辦法弄。總不能都開槍打死吧,誰也做不了這個主,做得了子彈也不夠啊!而且沒了diàn huà,好多人都不會做事了。”



    司爺爺接過話說道:“政府也是人,下午就差點崩潰了,要不是成市長一句話穩住局麵說:我們就是政府,你們可以多回家,可誰來救你們呢?人都跑沒了。”



    “政府有能力扭轉乾坤,主要是亂得太突然,又沒有主夠的人手。要是旁邊有一個營,乃至一個團,現在已經平定了。隻要讓它緩過氣來,局麵遲早會穩下來。”副廳大官說完,就閉上眼休息了,實在說不動了。



    “所以我們隻要活下來,堅持過這段時間就可以。”雲伯父點頭,說道。



    時曲憶接過麵條,一邊吃一邊說道:“那我們待在家裏不就可以了嗎?你們怎麽這種表情。”



    “說的也是。”大家似乎才想起來,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



    齊土進才笑道:“我早就明白了。是你們太緊張,說著守家裏,腦袋都反應不過來。咱們有得吃,又得喝,斷了電都有發電機,鐵絲木板釘死了,他們還能飛進來。”



    雲伯父搖搖頭,苦笑說道:“說著說著就又緊張起來了,不由自主啊!”



    “我看不是小憶多聰明,是他比你們都冷靜。這才是辦事的人,看看你們一個個,安全在家裏還成這樣,真遇上跑都不知道往哪裏跑。都四、五十歲的人了!”老大爺頓著拐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很多人都羞愧的低下頭。



    時曲憶這才看見,原來不是拉著窗簾,而是窗戶外麵都釘上了木板。



    趙成學笑道:“你小子睡得可好,我們辛苦了一下午,這都封死了,就怕那鬼東西進來。”



    “小憶那是累的!沒小憶準備,你們哪來的釘子、鐵絲和木板!”雲伯母護犢道。



    “嫂子你別看我們啊!小成他自己說,我們可是誇小憶來的。”小郭和幾人大喊冤枉。



    時曲憶這才明白,原來在這裏,他說道:“其實那扇鐵門就可以了,他們撞不開的。”



    見沒人說話,他奇怪道:“難道他們又進化了?不能吧。”



    “進化到沒有,可人卻多了。下午曲憶你不知道,差點讓他們撞開,我們一半人死命的趕工,一半人拉開架勢防著他們衝進來。鐵門後麵擺了一摞的東西,就差挖戰壕了。”江回立馬訴苦說道。



    “啊?qì chē加鐵門沒頂住?”時曲憶真的是傻眼了,這也太嚇人了吧。



    “不是你那qì chē,他們已經進來了。”薛貴歎了口氣,說道。



    下午那場麵,真的是久久無法忘記。



    “鐵門年久失修,門沒問題,可接口不行了。qì chē和東西頂著,我們又修了半天才行,就這也害怕。”紀大管後怕的說道,他就是幹這個的,修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別看挺好的樣子,裏麵的接口已經徹底完蛋了,根本受不了多大的勁。



    “這事沒完!等事平了,老子弄死當年修門的混蛋,偷工減料苟日的!”齊土進氣得大罵。



    “就死!下午差點害死大家!”小郭也罵著。



    紀大管不敢觸黴頭接話,哪家工隊不偷工減料啊,這算好的了,至少門還給你是鐵的了。其實能用都一樣,你也看不出來,再說誰家小區鐵門考慮這樣撞的啊!



    但他其實更後悔,日的!以後還是多做點實買賣,自己都差點把自個罵進去。



    大家爭先強後的怒罵,實在是怕,實在是氣啊!



    時曲憶將吃完的碗放下,享受著雲雪淩細心的擦嘴,好奇的問道:“那為什麽不用水泥抹住,反正我們也不開它了。當時狂犬病者很多嗎?”



    “也就五、六個,可誰家裏放水泥這東西啊!”趙成學沒好氣的說道,說完瞪大了眼睛看向時曲憶。



    眾人也是不約而同的看來。



    齊土進結結巴巴的說道:“小憶,你連水泥也買了?”



    “是啊!這不是很正常嗎?”時曲憶理所應當的說道,發電機都搬回來兩個,水泥算得了什麽。



    “那你不早說!”江回氣得說道。



    “你們也沒問啊!而且不都在小房裏嗎?和鐵絲什麽都放在一起。”時曲憶聳聳肩,說道。



    雲伯父張大了嘴,臉紅道:“當時忙壞了,可能,可能”



    “可能什麽啊?你倒是說啊!”薛貴趕緊問道。



    雲伯父在眾人的注視下,咳嗽道:“大概被我當麵給移過去了。”



    “我去!”齊土進喊上眾人,就是跑出去。



    司爺爺哭笑不得的說道:“行武,這麽大烏龍你也能出。”



    雲伯父不敢再坐在這裏,跟了出去,“我出去幫忙。”



    雲伯母都臉紅的慌,罵道:“平時挺聰明的人,怎麽這麽傻!白袋子和黑袋子都分不清。”



    小郭打勸道:“嫂子你也沒生氣,當時不是太忙,忙中出錯嘛!”



    雲伯母也不可能真生氣,隻是一下子丟人丟了一小區,真是可以。



    “不是下雨呢!”時曲憶看著二十幾號人跑出去,驚訝的說道。



    “還管什麽下雨!命都要沒了!”老大爺沒好氣的說著,“倒是你這小家夥,還買了什麽?趕緊說出來吧。”



    見屋裏人都緊盯著自己,時曲憶咽下第二碗麵,不敢再吃,這是三堂會審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