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chuán shì小提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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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開一張舊信紙,上麵隻寫著一句話:“源自於你內心的一切,都令你的音樂熠熠生輝,從心底孕育而生的音色,這就是屬於你的音色。”



    冷秋楓女士是一位小提琴修複師,她精湛的技藝已經讓她在業內小有名氣了。說起帶她入門的師傅,那自然是她的爺爺。但是真正讓她從心底愛上小提琴,愛上音樂的人卻是十年前一位讀音樂科的學長。她記得學長對她說過:“源自於你內心的一切,都令你的音樂熠熠生輝”當時她聽著學長低沉而又不失溫柔的聲音,心裏感受到莫名的悸動。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年那些許的悸動卻深深的影響了她今後的人生。



    冷女士打開shǒu jī看到娛樂新聞報道,倍感煩憂,上麵報道了一些關於自己的老朋友,一位知名的小提琴家林逸帆先生的花邊新聞,還配以抓拍的zhào piàn加以佐證,zhào piàn上的女子正是自己。林先生在幾日前遇害身亡,至今還未追查到真凶。冷女士尚未從哀痛中走出來,卻又麵臨著輿論的質問。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麽了。



    冷女士來到李成祖的偵探事務所,麵對大家娓娓道來:“我初次見到他是在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讀普通班,他是在優等班,高我一屆。我雖然算不上認識他,不過我那時確實聽說過他,我隻知道他叫林逸帆,出生在音樂世家,家裏是做樂器生意的。他自己也非常有音樂造詣,並且異乎尋常的用功。他那時雖然隻有十幾歲,但是小提琴的演奏技巧已經非常嫻熟了,參加過很多次學校的音樂比賽。在我們那個音樂學院裏他算得上是明星學生,甚至有一些女學生還是他的粉絲。不過他這個人對交朋友不感興趣,待人很是冷漠。怎麽說呢,用現在的話講應該算是不懂人情世故吧。他一心隻紮在自己的小提琴演奏中。我那個時候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爺爺在本地開一間修理小提琴的鋪子,在業內算是知名的修理師傅。不過需要修理小提琴的人畢竟有限,因此我們的生活實在算不上富裕。無論從社會地位還是從社交圈子來說,我和他的生活原本沒有交集。直到有一天他帶著一把小提琴出現在我爺爺的修理鋪。爺爺說那把小提琴大概有200年的曆史了,因為損壞有些嚴重,不敢保證能完全修複的好。他說希望爺爺盡力試一試。後來爺爺就開始修理他那把小提琴。他也時不時的會過來看看,試試音色。有時候我們會一起討論關於這把小提琴的修理方案。再後來,隨著事情慢慢的發展,我們算是墜入了愛河。雖然那時候頗多曲折,愛情來得並不算甜蜜,反而添加著諸多苦澀。但是我們還是艱難的走在了一起。但是後來他留學歸來後,他父親的生意陷入困頓,他為了幫助家裏的生意,選擇和我分手。再後來我聽說他娶了一位富家xiǎo jiě。那位xiǎo jiě姓沈,是和他一屆的同學,後來還和他一起去留學。之後的幾年間我徹底淡出了他的生活。後來我聽說他過的並不幸福。但是我想這隻是傳聞,一對生活優越的年輕夫妻有什麽理由會生活不幸福呢。可是就在今年他找到我,告訴我這個傳聞是真的,他感到生活在痛苦中無法掙脫,他想要結束這段痛苦的婚姻。”



    “他想要重新和你在一起?”李成祖問道。



    “是的,您沒猜錯。但是我一開始予以拒絕。可是後來,我也搞不清楚,大概是自己頭腦發暈了,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插足了他人的婚姻。幾天前他打diàn huà約我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咖啡館,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說。可是他什麽也沒來得及說,隻是喝了一口咖啡,就後來jǐng chá在咖啡中檢測出化學毒物。但是凶手一直逍遙法外。就在幾天後,媒體開始爆出他婚內出軌的新聞,當然了,你們一定知道,zhào piàn上的女人是我。”冷女士說道。



    “所以您希望我們找到報道花邊新聞的始作俑者?”李成祖問道。



    “不,不,這些天我反複思考了很多。不管最先是誰tí gòng的這些zhào piàn,這都不重要了。因為這的確是事實,我在他還沒有離婚的情況下,就重新考慮和他在一起,這是我罪有應得。不過這件事如果往前推,如果他沒有結那場錯誤的婚姻,如果他父親的事業沒有受到重創,又如果他十幾年前沒有買那把破損的chuán shì小提琴,如果我們壓根不會相遇。但是這世間沒有那麽多如果,我的確遇到了他,就沒有辦法假裝沒有遇到。那場遇見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也改變了他的。這之後所有的選擇,都是我聽憑自己的內心做出的決定,事到如今,我已經沒什麽好後悔的了,我甘願承擔這所有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但是我隻想說,逸帆他不該就這麽去了,他還有很多夢想沒去完成”冷女士回道。



    “您希望我們去尋找殺害林逸帆先生的真凶?”李成祖接著問。



    冷女士流著淚點了點頭。



    “那麽林先生生前有什麽仇家麽?有沒有和人結過怨?”李成祖問。



    “他雖然個性有些孤傲,不擅長人際交往,但是他一直都是隻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對其他人的事情都是漠不關心的,不太可能會和人結怨。”冷女士回道。



    “那會不會是遭到同行的嫉妒,您說過林先生生前在小提琴演奏方麵很有造詣。”李成祖繼續問。



    “我想這個不太可能,他年輕的時候確實舉辦過個人音樂會,也參加過不少音樂比賽。但是自從他結婚以後,他就不再做現場演奏了,一直忙於家族的生意。”冷女士回道。



    “林先生的妻子呢?她有沒有嫌疑?”李成祖又問。



    “麗娜她不會。她很愛逸帆。雖然她的占有欲也許多過愛,但是我不認為她真的會去傷害他。”冷女士說道。



    之後李成祖又向冷女士詢問了一些關於死者生前的社交情況,但是仍然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第二天,李成祖從自己家的別墅取出一把小提琴,這是他父親生前用來演奏的。他讓陸胖開車送他去妮妮的幼兒園,路上他還打diàn huà告訴楚言他會接妮妮回家。楚言聽到這個消息並不感到高興,她顯然是不滿意李成祖這麽頻繁的接觸妮妮。



    楚言到家之後,聽到家裏有人在拉小提琴,拉小琴的人技巧生疏,曲子也是比較幼稚的調子,她一聽就知道這是妮妮拉的,因為這個曲子是自己交給妮妮的。但是關鍵是這個小提琴的音色是自己從來沒聽過的,好的超乎想象,這絕不是自己家那把小提琴。



    楚言走進屋,正趕上李成祖在給妮妮的表演鼓掌,並誇讚妮妮很有天分。楚言說道:“你少誇她了。哪裏有你說的那麽好呢?她很少練琴的。不過這把小提琴,我看一定不普通,至少價值百萬以上吧?”



    “楚言你真是行家,這把小提琴是我父親生前用來演奏的,是一位意大利的製琴名師所製,大概有四百年的曆史了。不過我對小提琴一竅不通的。所以想聽會的人來演奏看看。怎麽樣,你覺得音色如何,需不需要修理?”李成祖說道。



    “音色異乎尋常的好,我看目前沒有修理的必要。如果我沒有有猜錯的話,一直有人在對這把琴進行保養。”楚言說道。



    “沒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雇人定期對這把琴進行檢查保養。這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一把琴。”李成祖說道。



    “你父親生前是做小提琴演奏的麽?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呢?”楚言問道。



    “我父親生前是一位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如果我告訴你他的名字,你一定不感到陌生。”李成祖回道



    “真讓人感到意外,認識你這麽久竟然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楚言詫異的說道。



    “這有什麽可奇怪的呢,我一向行事低調,不喜歡張揚罷了。”李成祖撫了下頭發說道。



    楚言正在端著水杯喝水,聽他說這話,差點沒嗆著。她咳了幾聲,心裏回想著過往的種種。眼前這個男人經常出入一些大場合,每次必是西裝革履,一身行頭不知花多少錢,每每破了案還要請一些報社記者報道一二,唯恐別人不知是他李成祖的事務所的功勞。現在這個男人竟然站在自己麵前談論低調,真是讓人跌破眼鏡。不過楚言這個人有個優點,即使她遇到自己並不認同的事,也不會講出來,而且會盡力的掩飾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之後李成祖邀請楚言用這把琴進行演奏,楚言不想接受,隻說自己還要做飯做家務。但是妮妮吵著要聽媽媽的演奏。李成祖也說可以大家一起出去吃,堅持要楚言試試這把琴。楚言拗不過他倆,於是就演奏了一首聖桑的“天鵝”。



    演奏完畢,李成祖和妮妮都鼓掌。李成祖對她說:“我沒想到你的小提琴拉的這麽好,我更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跳芭蕾舞。是嘉禮教給你的,還是你小時候和嘉禮一起學習過芭蕾呢?”



    楚言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李成祖是從哪得出這一結論的。



    李成祖回道:“從你的姿勢,細微的動作,還有對旋律的把握。”



    之後李成祖帶楚言和妮妮一起出去吃飯,並對楚言說吃完飯還要和楚言一起研究一個案子,而且這個案子還和小提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