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唐蔓婉過來了？”

    楚林霜一連發了兩條信息，楚留夢無聲地笑了笑，都能猜到對方此刻的表情。

    不一會兒，楚林霜直接打來了電話。

    楚林霜在電話裏問：“什麽情況，唐蔓婉怎麽過去了？”

    楚留夢道：“大概是怕我餓死吧。”

    “那真是恭喜你啊，你看人家多溫柔多體貼。”楚林霜酸溜溜地揶揄。

    “吃醋了？”

    “我一個偏房小妾哪敢吃正房太太的醋啊？”

    “你這是承認你是我的人了？”

    “你以為我很想承認嗎？”楚林霜氣哼哼的，“我爹可是對你很你滿意呢，看這樣子他恨不得連夜把我打包送過去才好！真是我親爹！”

    “行啊，他什麽時候把你送來，我什麽時候兌現承諾。”

    “誒誒誒，這話你可別真的在他麵前說！”楚林霜連連阻止，又小聲道，“對了，你還剩多少？”

    “什麽還剩多少？”楚留夢沒反應過來。

    “就是咱家……你家的酒啊！不會真的傻不拉幾送光了吧！”楚林霜有些羞怒。

    “你放心嫁過來好了，剩下的也足夠你喝一輩子的。”楚留夢咧了咧嘴。

    楚林霜揚了揚下巴：“切，真的假的……等我出去了，我要檢查，要是不夠的話，我可不要你啊！”

    “原來你隻是看上我家的酒了呀。”楚留夢笑道。

    “切，要不是這樣誰看得上你。”楚林霜不爽地搖頭，“還有，你別亂來啊。唐蔓婉可不是一般人，這事還得慢慢來，別把唐家惹急了！”

    “你還是吃醋了。”

    “滾！”

    楚林霜掛斷電話。

    楚留夢低頭笑笑，唐蔓婉一來，這些天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不像前兩天那麽壓抑，好像他楚留夢是這片世界唯一的活人。

    “來吧，先墊墊肚子。”唐蔓婉端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

    “謝謝。”楚留夢輕聲道，“原來你會做飯呢。”

    唐蔓婉笑了笑：“英國的飯菜吃不慣，所以在英國的時候都是自己做飯的。不過手藝一般般啦，比不上……比不上專業的。”

    她本來下意識想說比不上勻靈，但是又改口了。

    “不，很好吃。”楚留夢小口吃著麵，“你打算在這裏呆多久？”

    “等你身體好些了，禁足結束，我再離開。”唐蔓婉微微一笑，眨了眨眼，“怎麽，不歡迎我嗎？”

    楚留夢連連搖頭：“謝謝你，可是這樣，太麻煩你了吧。”

    唐蔓婉笑著挺了挺胸：“這有什麽麻煩的，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對不對？”

    “嗯。”楚留夢低聲嗯了一聲，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有件事，我想要像你道歉呢。”唐蔓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說吧，什麽事我都會原諒你的。”

    “你啊……”唐蔓婉臉上微紅，指了指楚留夢，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之前送我的那個手機，當天就被家裏人沒收了。”

    楚留夢愣了一下，明知故問：“怎麽會被發現的呢？”

    唐蔓婉臉上有些怨念：“有個莫名其妙的房地產公司……”

    楚留夢眼簾低垂：“啊……對不起，我應該給你調好靜音的。”

    “沒關係啦，倒是對不起你的一番心意……”唐蔓婉觀察楚留夢的臉色，她以為告訴楚留夢那件事對方的心情會好一點。

    楚留夢道；“這沒什麽，對我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呢。”

    “嗯……”唐蔓婉裝作鼓起臉，“那你先樂著吧，我做飯去了。”

    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唐蔓婉在一門心思為楚留夢考慮的時候，楚留夢卻在思考怎麽把張道魁這個礙事的東西一腳踢開。

    吃完麵，楚留夢端著空碗走到廚房，唐蔓婉正圍著圍裙在切蘿卜片，楚留夢神情有些恍惚，隻感覺對方的身影好像和楚勻靈重合了一般……又好像是楚勻靈和唐蔓婉一起廚房忙碌，微微一回眸，讓人顛倒情思，想入非非，恨不得連菜帶人一起吃了。

    “怎麽了？”唐蔓婉察覺到來人，放下菜刀，微笑道。這一笑倒是讓楚留夢醒了過來，楚勻靈是沒有這樣的笑容的。

    “沒事，我來洗碗的。”

    “你放著吧，一會兒我來。”

    “我又不是不能動。”楚留夢搖了搖頭，“我來幫你做飯吧，我有時候也會這麽和勻靈一起……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唐蔓婉愣了一下，點頭：“哦，好的，那你來幫我吧。”

    兩人挨在一起，楚留夢聞著那淡淡地梔子香，心情都不禁平靜了下來。唐蔓婉的身上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就像一首悠揚舒緩的鋼琴曲。

    就和楚勻靈認為的一樣，唐蔓婉照顧起楚留夢的生活起居。但是唐蔓婉並沒有住在楚勻靈的房間，或許是為了不破壞楚勻靈留下的一切，她連楚勻靈的房間都很少進去，最多就是進去清掃一下灰塵，而她本人也是和上次一樣住在客室。

    楚留夢平時也會做些家務，或者和唐蔓婉聊天下棋玩遊戲交流法術。而唐蔓婉忙的時候就一個人上網，或者和楚林霜閑聊。

    “對了，說起來啊，你之前是不是說，本來那碗水不該是給我的，而應該給唐蔓婉的是吧……”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我隻是好奇，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覺得唐蔓婉是那麽柔弱的女人，就算你們真的生米煮成熟飯，可要是她知道你是男人，那也一定會恨你，而不是愛上你。”

    楚留夢想了一下：“你讀過《商君書》嗎？”

    楚林霜回複道：“沒有，怎麽了？”

    《商君書》是商鞅的著作，主要寫人性和變法，內容頗為激進，放到現代社會都是有點反人類。這和莊子的某些言論有些相似之處，楚林霜之前對此也沒太多興趣。

    楚留夢微微一笑：“《商君書》裏有這麽一句話，愚者暗於成事，智者見於未萌。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笨蛋（比如說你）在事情成功之後都不知道那是怎麽成功的，而智者（像我這樣的）能在事情還在萌芽的階段就能預見到未來。”

    “是是是，我是笨蛋。”楚林霜磨著牙，“那請問你這智者，唐蔓婉要是知道你是男人，你能讓她怎麽原諒你，她可不是楚陽昂！”

    楚留夢不以為然：“莫名其妙，她都不會恨我，談什麽原諒？”

    （昨天手滑打錯了，是《大明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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