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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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兩天宗不封沒再出去,待在家裏除了接受訓練外,大概就是每天待在宗海峰的書房看書了,有時候他也會站在那幅被爺爺視作生命榮譽的“鐵血丹心”字畫麵前,仔細的思考著宗海峰對他說過的每一句教誨。

    至於白花

    一大早,白花就背著一個背包站在一個小區的路口,因為田悅月從來沒告訴過他自己具體的住址,無奈的他就隻能夠在小區外麵來回踱步,沐浴著過往行人異樣的目光。東邊的朝陽已經露出了大半,白花渾圓的身軀在晨光中被拉伸的越來越長,他不時的低頭手上的腕表,盯著小區的出入來往的每一個人。

    等的時間久了,他就開始忍不住幻想,田悅月到底會怎麽出現在自己麵前呢?

    一襲白裙,麵如桃粉,嬌滴滴的走過來輕輕一聲“早安~”,然後自己就順勢牽起她那嬌嫩的小手,揣進自己懷了,關心的問道:“手涼了吧,我給你暖暖。”,這時候她就害羞的把手抽出來,嬌嗔一句“討厭!”然後跑開,自己再追上去,邊追邊喊:“小娘子,你慢點嘛~”。想著想著,他幾乎都要流下口水了。

    路邊看他的人越來越多,他才猛然驚醒。啊呸!想什麽呢,而且這是夏天,暖什麽手啊混蛋,還有邊跑邊叫小娘子這事怎麽也不會像是我大義凜然的白花能做的出來的!嗯對!

    “嗨,大笨蛋,你看啥呢?”一聲嬌喝直接把白花從幻想中扯回了現實。

    田悅月沒有穿白花幻想中的白裙,而是穿了一套鵝粉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可愛極了。她手裏提著一個小包包,正用那雙像黑曜石一樣的大眼睛打量著白花。

    “你剛才在想什麽?我看你口水都流出來了。”

    聽到田悅月的話,白花直接就不好意思了,一個勁的在那撓頭。不過天悅月接下來這一句話差點讓白花感動的哭出來。

    “喏,你一定是餓了吧,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快趁熱吃吧。”

    看著田悅月期翼的眼神,白花小心的打開了田悅月帶來的便當盒,裏麵放著幾個小巧的糯米卷,白白軟軟的糯米卷瞬間引起了白花的食欲,他抓起一個就直接塞進嘴裏。

    田悅月著急道:“你別吃那麽急,沒人和你搶啊,噎著了怎麽辦。”

    吃了一個還不過癮,白花連吃三個才停下喘了口氣。

    “怎麽樣?我做的好吃麽?”田悅月期待的看著白花。

    “嗯呢,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我吃過我媽做的,但根本比不了你的!”白花誇張地說道。對不住了老媽,為了你兒子未來的幸福,就先拿你做擋箭牌吧。

    一聽這話,田悅月的臉上掛滿了笑容。有時候,無論多可愛多漂亮的女孩,她們需要的可能就是那麽一兩句的讚美和肯定。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千萬不要吝嗇自己的誇獎,白花深知這個道理。

    “人間巧藝奪天工!我看這一句就是為你寫的吧。”白花絞盡腦汁的梳理著自己腦中那本就沒空蕩蕩的知識庫,最後憋出這麽一句,得意洋洋的說道。

    “人間巧藝奪天工,煉藥燃燈清晝同。柳絮飛殘鋪地白,桃花落盡滿階紅。紛紛燦爛如星隕,赫赫喧虺似火攻。後夜再翻花上錦,不愁零落向東風。這是趙孟頫的《贈放煙火者》,他是在慶祝正月十五那種熱鬧的場麵才寫的這首詩,哪裏是為了誇人心靈手巧呢。你讚美的詩都背錯啦!”田悅月對白花翻了個白眼。

    白花突然覺得有些氣餒:“悅月,你知道麽,我有時候真的好羨慕你啊,你整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樣子,而且學習還特別好。不像我一樣,我背書的時候甚至能睡著!你還能做出那麽好吃的飯,你懂得還多,知識淵博的不像話,你”

    白花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他發現田悅月用自己的左手穿過白花的臂彎,抱住了白花的右手。

    “即便懂那麽多又有什麽用呢,沒有人和我交流。即便做的飯再好吃又怎樣,沒有人和我分享。過去的我即便再優秀,也沒有一個人來做我的朋友,那種孤單的感覺,痛徹心扉,冰冷刺骨不過,現在不會了,因為有了你啊!因為,你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啊!”田悅月抬起頭正對上白花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白花在那一瞬間似乎感覺自己還沉浸在之前的幻想,他覺得這就像一個夢,夢中那個散著聖光的女神緊抱著自己,把自己當做了唯一的朋友,同時把自己當做了依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自己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站出來握住她冰冷雙手的人。如果這真的是夢的話,我希望能永遠做下去,挽著我心愛的女孩

    “我的天空多麽的清晰,透明的,全都是過去的空氣,牽著我的手是你,拌你的笑容,卻看不清,是否一顆星星變了心,從前的願望,你全都給拋棄,最近我無法呼吸,連自己的影子,都想找你,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街邊響起了這年當紅歌手王力宏的代表曲,那首《唯一》也書寫了白花的內心。

    你說我是你的唯一,那我又何嚐不是呢?

    兩個人的手慢慢的纏在了一起,無聲無語。沒有雨中嘶吼的霸道挽留,沒有鬥折曲轉的感人故事,更沒有狗血校園常有的一見鍾情山盟海誓。兩個人就在這個平淡的早上,就這個平常的街道,滋生了一種叫做喜歡的東西。

    白花依舊對自己的遊玩計劃抱有執念,而田悅月也頗有助長白花囂張氣焰的感覺,不管白花提議做什麽去哪玩,她都笑眯眯的同意。在傍晚的時候,兩人來到了最後一站京都遊樂園。

    過山車對於白花是個不小的挑戰,不過田悅月卻顯得興致勃勃,無奈之下的白花硬著頭皮拉著田悅月就坐了上去。

    當列車緩慢的行進到最高點往下俯衝時,白花覺得自己那顆小心髒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他趕緊閉上眼不敢向下看,耳邊傳來車上人們噪雜的驚叫聲,田悅月那開懷的歡笑也被白花聽得清清楚楚。

    他緊閉的眼睛稍微漏出一條縫向旁邊的位置看去,田悅月張開雙手,除了在急彎的地方會驚叫外,其他時間她笑的很快樂。

    白花覺得自己在女孩麵前特別還是自己喜歡的女孩麵前這麽慫有點過分,所以他試著睜開眼,但過山車又一次倒轉俯衝,結果是嚇得他再也不敢睜眼。

    “哈哈哈哈,如果我當時手裏有一個相機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的表情記錄下來。”田悅月笑著說道。坐完驚心動魄(對於白花來說)的過山車後,兩個人在休息區休息,而白花剛才的表現被田悅月悉數吐槽。

    “你剛才口水都要甩出來了,真的好好笑哦。”

    “啊喂!咱們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白花抗議道。

    不過田悅月在旁邊笑的岔氣,她轉過來捏了一下白花的臉蛋:“剛才那個表情萌死了,再來給姐姐做一個。”

    白花不情不願,做了個鬼臉。

    田悅月不甘示弱,以鬼臉回之。

    “幼稚鬼!”

    “幼稚鬼要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即便嘴上說著不要,但田悅月也默許了白花送她回家的請求。

    不過一路上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很快,就到了田悅月家小區的路口。

    白花一溜小跑,跑到田悅月身邊,白花的臉紅的厲害,田悅月看著白花,自己的臉也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

    “你想說什麽?”她低著頭小聲的切諾著。

    下一秒,她就感到白花用手捧住了她的臉,正當她驚恐的想要掙脫時,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了她了嘴角,那一刻,她感覺這個世界變得慢了起來,周圍的時間和空間似乎在慢慢凝固,她不再想要掙紮,她看到了遠處的夜空,是那種廣袤的璀璨,她看到了白花的眼,裏麵裝滿了名為愛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