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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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識相地直起身來,一拐一拐地低頭走去,別惹這個男人,我告訴自己:現在隻要盡早離開這裏,千萬別節外生枝。我在他麵前站定,妙娘就站在他左後方,我看了她一眼,心裏篤定許多。
張俊師父一臉發臭,除此之外,他其實是個長相英武的男人,在現代也算是高顏值的型男。那群古人,也就是他的徒弟們也進了花廳,但不近前,便是讓我一rén miàn對張俊師父了。
「張俊!」他洪鍾般說道:「你昨日在鞠場上裝瘋賣儍、打攪練球,進而頂撞為師,你可記得有此事?」我看著他,心裏犯著嘀咕,這時眼角瞄到妙娘,她正一個勁兒的給我打暗號。我隻好點點頭:「記得。」「你對此事有何解釋?」他問。「我…沒有。」「啪」,張俊師父往扶手上用力一拍,喝道:「張俊!平日裏你不知分寸,俺顧念你尚未成家,心性不定,也便罷了;此次你竟敢在鞠場上撒潑打浪,需知鞠場乃神聖之地,你可認錯?」我見他吹胡子瞪眼,正覺好笑,這時一個小個頭端茶上前,便是方才喚我師兄的那位,他將茶盞放在幾上:「師父,吃茶。」然後順勢轉身,便站到師父的右後方。
師父將過茶盞,啜了一口,一麵瞪了過來:「唔?」我一驚,口不擇言地說:「不認!不,不,我認,徒兒認錯。」「如此便好,俺今日罰你,也不算冤枉你了。」說著,張俊師父突然喝道:「來啊,請家法!」後頭一排徒弟聞聲讓開,一人從中間穿出,雙手捧著一物,竟是根長有四尺、粗有五寸的長板子。我靠!這是搞學校體罰還是**來的!
來人走到張俊的師父座旁,轉身站定,師父說:「張俊!見到家法,還不下跪?」我看著那根板子、眼角掃到點頭如搗蒜的妙娘,心想: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兩個膝蓋便僵硬地彎了下去。「背社規!」他又喝道。啥?什麽龜?「社規啊!師父要你把咱們的社規背誦出來!」妙娘急著搶話,被他阿爹回頭狠瞪一眼,連忙閉嘴。
張俊師父回瞪我:「你背是不背?」「我…。」啪!他往扶手上又是一掌:「熟記社規,乃本社弟子第一要務。屢次要求於你,你總敷衍拖延,今日不一並懲治,便是為師…!?」「謙社社規,」我大聲打斷他,挺起腰板、一口氣往下誦道:「一戒多言惹是非,二戒賭博起爭鬥,三戒傲慢生猖狂,四戒酒色成輕薄,五戒欺師行詭詐。有犯者,輕則領受家法,重則逐出社門。弟子甚戒之!」
念完,花廳裏一陣安靜,靜到一根針落地都聽得見。張俊師父似是沒有料到,幹咳兩聲,啜了口茶,臉色緩和許多。妙娘對我一笑,一麵和張俊的師弟將錦布悄悄收起——我當然不知道什麽社龜,是他們二人偷偷在師父後頭張起那塊布,我佯裝抬眼默想、實則照著上麵繡的大字一一念出而已。
「社規能過,家法難逃。」師父放下茶盞,道:「丁詮,給俺打他十個大板。」那手捧板子的徒弟看了他一眼,口中嚅囁道:「師父,這個…。」「唔?連你也不聽為師的話了?」這丁詮相貌忠厚,年紀比其他人大,許是大師兄之類,聽師父這麽說,連忙回道:「徒兒不敢!」腳下卻無動作。這時我後頭的古人們卻七嘴八舌地說話了:「師父,你就饒了師弟這次吧!」「是啊,你看他連社規都背得一字不差,想必心裏是誠心認錯了。」「他在球場上橫衝直撞,結果被高二一腳踢昏,也算受了教訓。」「師父,正賽要到了,師弟現在受罰,要是害到練球怎好?」
我聽了有些感動,看來宋朝張俊很有幾個講義氣的好兄弟,不像在咱們國家隊裏…。不過,這個張俊到底是怎樣一個**啊?平時惹師父不開心不說,連這麽簡單的社規都背不起來?
「好啊!」師父指著一黟人罵:「你們全都學著張俊造反不是?」嚇得一夥古人低頭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