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在我的位置上，一直坐到上課才回去，臨走的時候，走過我麵前，衝我笑了一下。

    我感覺頭一熱，差點鼻血流出來，然後我就聞到了她的發香，或者是身體的香味。

    “小哲你著迷了。”趙玲笑著說。

    確實是，我真著迷了。

    下了課，我們班狗腿子過來說：“馬小哲，我跟你透露點事情啊。”

    “你說。”

    “陸超準備打你了，”狗腿子說，“他找了張田鵬，王崇祥那些人，你完了。”

    我一聽，就想笑，這幾個人，就那兩把刷子，也就他們幾個合夥狼狽為奸。這就簡單了。

    “還有幾個社會上的，我不認識。”狗腿子說。

    “你怎麽知道的？”我問他。

    “臥槽，”他說，“你還不相信我，我跟你說，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都看到了，我看著咱們是一班的，跟你說一聲，他們說星期五在學校門口圍你。”

    “好，”我點點頭，說，“我謝謝你。”

    要不說狗腿子就是賤，他竟然拍著我的肩膀說：“馬小哲，你完嘍。”

    我苦笑，本來想一腳把他踹一邊的，但是我沒這麽做，起碼人家給你說了那麽重要的事情，就讓他拍我兩下吧。

    我給黃毛打diàn huà，說了這件事，黃毛說：“好，我星期五去找你，咱們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好，”我說，“我這次因為這個女的，又欠下你們一個人情債了。”

    “去你的，”黃毛說，“我跟他們也合不來，早就想搞他們了，這次順便把你的事情也給處理了。”

    下午的大課間，王軒又來找我了，我站起來，想讓她坐了我的位子上，王軒伸手打在我肩上，一按，想讓我坐下，但是我就站在那裏，王軒比我矮一點點，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感覺到她的氣息撲在臉上，我感覺心撲通撲通的。

    “你坐下啊。”王軒又按了一下我，我就坐下了。

    “聽說你要跟陸超打架？”王軒問我。

    “對，”我說，“而且必須要打。”

    “是因為我麽？”王軒看著我。

    “也是，也不是。”我說。

    “我跟陸超說了，讓他別來煩我，還有別來惹你，”王軒說，“然後陸超就說跟你必須要一決勝負。”

    “哈哈，”我笑了笑，說，“對，這個陸超說的對。”

    “馬小哲，”王軒突然的就俯下身來，盯著我的眼睛，說：“馬小哲，是不是我不應該認識你。”

    王軒這樣，我就看到了她衣服裏的衣服，還有，衣服裏的衣服的皮膚。

    我就有了反應。

    我感覺很難得把頭偏過去不去看，我說：“我不後悔認識你，要是你感覺後悔了，那我們可以成為陌生人。”

    然後王軒的手就摸上了我的臉，當著全班的麵，輕輕的親了我一下。

    “臥槽，臥槽……”我當時就聽班裏聲音不停，我看著王軒，王軒直起身子，說：

    “我也不後悔認識你。”

    我的春天果然來了，這麽多年，搞了幾個女朋友，還沒有哪一個親我一下呢。

    我看著王軒離開教室。

    “臥槽，厲害了馬小哲，校花拿下了啊？”一瞬間，我成了班裏的焦點，都擠在我的位子上。

    我很快回過神來，說：“都散了都散了，等我拿下，請你們吃飯。”

    “小哲，你確實可以，有幾分魅力。”林雨對我說。

    我苦笑，說：“林雨，我要背叛你了。”

    “去去去，背叛就背叛吧。”林雨笑著說。

    其實林雨這麽說，我內心是很尷尬的，我一直跟林雨在一起，如果我真的跟王軒在一起了，那我真的是離開了林雨。

    自習課上，我坐在講台上，給林雨寫了個紙條：

    林雨，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馬小哲不會背叛你，我一定會做到。

    林雨沒給我回。

    我依舊跟林雨一起上學放學，但是我感覺我倆說話比以前少了，我就想著，等揍扁了陸超以後，找林雨好好說說話。

    還有，我老是感覺自己在王軒身邊就變成了兒子，那就是我親媽，我得百依百順的，她不開心了我比她還著急。

    我跟黃毛說了這種感覺，黃毛說：“草，等你跟她結了婚，她就是你閨女，每天睡她，誰賺便宜。”

    我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但是我沒決定要不要跟她在一起。

    星期五很快到了，這一天陸超終於放肆了，中午我跟林雨一起吃飯的時候，陸超幾個走過來，說：“馬小哲，聽說你最近很狂啊，我呢，今下午跟你敘敘舊，咱倆老同學好好聊聊，怎麽樣？”

    我真想端起盤子扣在他頭上，但是林雨按著我的胳膊。

    “好啊，“我說，“陸哥說談談感情，那我就去。”

    “好，”陸超笑道，“那放學後，咱們學校外麵的樹林裏見。”

    “奉陪。”我說。

    陸超走了，林雨說：“怎麽，還想現在就挨打啊。”

    我笑笑，把一塊肉夾起，送到林雨嘴邊，說：“你多吃點，要不然怎麽跟我一起打架。”

    “誰要跟你打架了，別讓我再去照顧你就好了。”林雨張嘴吃掉我夾起的肉，說，“這肉好吃。”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王軒的聲音。

    “小哲，還沒吃完呢？”

    “啊。”我一偏頭，看到王軒在我左邊坐下了。

    現在這個風景可真美啊，右邊林雨，左邊王軒。

    “還沒吃完呢，”我說，“你吃好了？”

    “吃好了，”王軒笑道，“我就過來看看，你們快吃吧，我先走了。”

    然後王軒就起來走了，我真搞不懂，就說這一句話，還至於坐下麽，站著說不就好了。

    看著王軒的背景，我感覺，這個女生真不簡單啊，身材也是可以的。

    “怎麽，要上了她？”林雨在一邊笑著說。

    “去去去，吃飯。”我說。

    “你怎麽也說去去去了，這不是我的台詞麽。”林雨說。

    “我跟你學的。”

    下午上完四節課，黃毛給我打diàn huà，說：“兄弟，你擱哪兒呢？我看到陸超了，草他m的，還是以前那些人，幹他們！”

    “幹。”我說。

    “林雨，”我把林雨的書包給林雨背上，說，“今下午自己回去，要是我沒回去，我媽打diàn huà你就說我去黃毛家睡了。”

    “好，”林雨點點頭，說，明天早上你要是沒給我打diàn huà，我去老杜那裏找你。”

    “好的。”我笑道。

    “沒個正形，”林雨說，“你可別掛彩了，再掛彩，就醜到沒人要了。”

    “好好好。”我點點頭說，“路上騎車慢點啊，看著點車。”

    “去你的！”林雨踢了我一腳。

    “我走了。”林雨說。

    “嗯，”我點頭，“明早給你打diàn huà。”

    在學校門口，我看到黃毛，還有陸超他們一群人。

    黃毛帶的還是以前的兄弟，也有幾個我不認識的，看起來我們這邊的人數還是挺多的。

    等我走過去，都沒有說話的，然後就往樹林那邊走。

    一大群人，加起來有一個班那麽多，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走在街上，很威風。

    路上黃毛拍拍我，偷偷的塞給我一個東西。

    不用看我都知道，那是甩棍。

    到了樹林，我們就對著站著。

    陸超站在前麵，說：“馬小哲，今天我們的事情得算了，你跟王軒，什麽意思？”

    “沒什麽啊，”我說，“我們都在一起了，她還親我了。”

    “臥槽，”黃毛在後麵說，“麻痹的你真搞定了啊？“

    “我cao你m！”陸超大喊，“你跟老子搶女人，今天滅了你們！”

    “我沒跟你搶女人，”我說，“年輕人，不要動不動的就打打殺殺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麽？人家不喜歡你，就別去貼人家屁股，香麽？”

    “草。”陸超往後麵一招手，我看到兩個青年拿著包，裏麵是木棍，鋼管什麽的，陸超抽出一根鋼管，跟我說：

    “馬小哲，今天就我跟你，別傷了別人，你敢不敢？”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青年已經把木棍鋼管一人一根分了，我看看我們這邊，也就是甩棍，雖然我們人多，但是要真打起來，還真不好說。

    “好。”我說，“我跟你打。”

    我使勁的攥了攥甩棍，一甩，就要上。

    “你行麽小哲？”黃毛拉住了我。

    “行，放心吧，既然他這麽說，那我今天跟他的事也得了解了。”我對黃毛說。

    “好，”黃毛點了點頭，說，“今天你要是被打倒在地上了，我們滅了他們。”

    我點點頭，對著陸超說：“陸超，我馬小哲沒什麽好說的，初一的時候你欺負我，打我耳光，我忍了。初二，你們以多欺少打斷我手指，我忍了。我現在，就要跟你搶女人，今天我倒下了，我馬小哲以後規規矩矩，要是你輸了，別再來打擾我，別幹涉我的事。”

    “cao你m！”陸超大喊一聲，舉著鋼管就衝了過來，我隻能硬著頭皮上，他一鋼管下來，我一閃，沒打到我。

    我也沒法打他，這小子跟瘋了一樣，我往哪邊躲，就往哪邊打，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能閃過去，還是很xìng yùn的了。

    很快就不行了，他一鋼管打在了我的肩膀上，瞬間我感覺火辣辣的，我想著，不能再躲了，上吧，我一甩棍就衝著他頭打下去了，他一抬鋼管就要擋，但是沒什麽用，甩棍是軟的，這一下就打在了他頭上，然後血就流下來了。

    這一下，我虎口被震了一下，差點沒拿住甩棍。

    陸超摸了一下頭，鋼管衝著我頭就大了下來，我根本閃不過去了，隻能抬手擋，這一擋，我的甩棍就被打掉了，整個胳膊感覺不是自己的了，也沒有疼，就是使不上勁了。

    我當時想法就是：臥槽，這是斷了麽？

    然後趁著他鋼管還沒收回，我左手一把抓住了鋼管，死也不鬆手，陸超就狠命的抽，我就是不鬆手。

    手上火辣辣的感覺，估計皮都得破了。

    “草。”陸超見抽不回來鋼管，直接一鬆手，我就倒下了。

    這個傻bi，在這時候，有wǔ qì就是命啊，他竟然鬆了手，我倒在地上，陸超上來就給我腦袋一腳，我瞬間感覺意識模糊了，腦袋嗡嗡的，然後緊接著一腳，兩腳，三腳就招呼在了我的身上，我蜷縮著身體，左手握緊了鋼管，也不管了，用盡力氣打了出去，緊接著，我就感覺打中了，聽到陸超“啊啊”的叫著，然後就看到他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打滾。

    我就笑了，一笑這肚子就疼，我就團成一個圓笑著。

    “上啊！”也不知道是我們這邊喊的，還是那邊喊的，我就看到兩年的人都上了。

    我蜷在地上，攥緊了鋼管，看著一邊的陸超，陸超發現我在看他，看來給我這一下打得不輕，他就趴過來。

    “cao你m。”我一棍就打在了他腦袋上，然後捂著頭，我就看到血從他手指裏慢慢流下來。

    我什麽都不管了，但是我沒打他的頭。

    我一下一下的舉起鋼管，然後落下，打在陸超的身體上。

    我想起了他當著全班的麵給我那一耳光，想起了他在宿舍取笑我，打我，拿我開玩笑，想起了他們在廁所踹我，罵我的場景，我竟然哭了，我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小哲，小哲！”黃毛攔住我。

    我看到黃毛的衣服也破了，兩上往下流著血。

    “結束了。”黃毛說。

    我站起來，眼淚還是在流，我突然感覺我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委屈，我看著倒在地上shēn yín的兄弟，看著王崇祥、高大壯趴在地上喊著“不敢了不敢了”，我看了看陸超，他就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就笑，哈哈的笑，我大聲的說：“你們再來欺負我啊，我全殺了你們！”

    “你瘋了！”黃毛拉著我，對我們說，“大家走，去老杜家。”然後我們就都走了，我還拿著鋼棍，黃毛奪過去，扔到那些人身邊。罵了一句“草，以為多厲害呢，小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