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小丫頭真的是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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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在跟我說過要我留在金陵的事情後,也同母妃去說了此事,所以母妃也是知道我要去追蹤公孫賀的。”
秦非鄴道,“父皇除了跟母妃說這件事之外,還說了申家之事,我也一並告訴你。雖說父皇說了讓你不必操心此事,但既然我知道了,也自然是要告訴你的,隻不過,這事情尚未出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對外聲張就是了。”
說起來,沈疊籮其實對太初帝打算怎麽處置申家還是很好奇的,隻不過太初帝不肯說,她也就不能問了,但秦非鄴現在肯告訴她,她自然還是願意聽的。
聽秦非鄴將太初帝的打算說了一遍,沈疊籮還真是蠻驚訝的:“寶貴妃娘娘就願意皇上這麽做嗎?”
秦非鄴淡聲道:“父皇已經如此決定了,母妃也沒有質疑的餘地。何況,母妃已經言明,她永遠都是站在父皇這一邊的,無論父皇怎麽做如何做,她都是支持父皇的。若是母妃稍有不滿,隻怕父皇的猜忌就到了。何況,母妃自己也說了,隻要父皇不滅申家滿門,不論給出什麽樣的懲罰,對於申家來說,都已經算是仁慈了。”
沈疊籮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就拿申繼聖做的那些事情來說,皇上如此處置申家,也算是手下留情了。隻不過,依皇上的性子,這個隻怕還不算完,我估摸著,等局勢穩定下來後,皇上應當還會有後招啊。”
其實秦非鄴也是這麽覺得的,但不論太初帝還有怎樣的後招,這都不是他和寶貴妃能夠插手的了,再說了,這也是申家咎由自取,他倒不覺得太初帝做的很過分。若是換了他,隻怕也不會讓申家太容易就過了這關的。
沈疊籮這麽想著,倒也懶得去管申家如何,畢竟這事兒牽涉不到秦非鄴和寶貴妃,那就跟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了,讓她在意的倒是另外一個人,“沒想到蘇總管不是病了,原來是悄悄替皇上去瀘州辦事去了,我說呢,當初蘇總管患病的消息傳出來時,誰也不得去探視,皇上特旨讓師父去看的,結果就出了蘇總管患病需要靜養不能見人的消息。我還問師父了,蘇總管究竟得了什麽病這麽厲害,據我所知這麽嚴重都得是瘟疫了,結果師父啥也不肯說,還不許我瞎打聽。後來我一忙,也就把這事兒忘了,要不是阿鄴你同我說了,我還不知道呢!”
“這麽看來,師父肯定也是知道蘇總管不在金陵的了。”
沈疊籮一邊說,一邊看了秦非鄴一眼,太初帝要他出金陵去做事,為避免引起人的懷疑,也是要他稱病不見人,估摸著到時候,肯定又是她的這個師父幫忙打掩護了。
沈疊籮說這話,秦非鄴也隻是淡淡一笑,蘇勝出金陵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宜太多,可是蘇勝病了,若不派人前去診治,難免會讓人起疑心的,太初帝不欲讓人知道,自然是讓朱紹鈞出麵是最為合適的,他是太醫院的主院,依蘇勝的地位出麵診治理所當然,他的話也不會有人懷疑,正好朱紹鈞這人性格端正,守口如瓶,所以,用他來打掩護是再合適不過了。
沈疊籮聽完內情,也就不好奇了,跟秦非鄴牽著手正好走到園子裏最為空曠的一處場地,這場地是露天的,也是她特意留下來給自己每天練劍用的。
沈疊籮瞧著旁邊的回廊裏掛著的幾盞小燈籠,倒也映照的這處場地有幾分朦朧的美感,她心思一轉,轉眸就望著秦非鄴笑道:“阿鄴,我這幾天好忙,好幾天都沒有練劍了。不如,你跟我切磋一場,如何?”
今夜天氣不錯,雖有夜風,無月卻漫天繁星,還是很適合練劍的。
沈疊籮想著,秦非鄴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最少也得半個月了,她肯定是會很想念他的,所以,就想留一點特別的回憶。
而且,方才跟秦非鄴說起要變得強大的事情,她也有大半年沒有跟秦非鄴切磋過了,半年前的那場切磋她還曆曆在目,那會兒她跟秦非鄴大戰幾百回合,她什麽招式都用盡了,卻依舊沒能贏過他。
沈疊籮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秦非鄴原來比她想象中更加強大。
她如今正在修煉的瓶頸之上,先天境界已經停留在第八重上很長一段時間了,不論她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突破,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想著上次與秦非鄴的拚力一戰,那會兒她雖然沒有修煉昆侖氣宗,但戰後實力卻提升了不少,此時若是能與秦非鄴再行一戰,說不定她還能突破這個瓶頸的,至少,於修煉一途上也會有所進益的。
秦非鄴看著沈疊籮眉眼飛揚笑容滿麵的模樣,也想到了大半年前二人的第一場切磋。
他還記得,那場切磋是小丫頭輸了,之後,小丫頭還和他約定,說是等變強之後再戰一場。其實他還是很期待與小丫頭再行切磋的,隻不過,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都有事情忙著,小丫頭也不得空閑,這第二場切磋居然等到今日才來。
瞧著小丫頭洋溢在眉眼之間的自信,秦非鄴勾唇溫柔一笑,將隨身攜帶的含光劍拿了出來:“好啊,我們再切磋一場。”
小丫頭這大半年間雖然事情不斷,但修煉之事卻從未落下,這些秦非鄴都是看在眼中的,他還真是很想看一看,小丫頭如今的戰力究竟進步到什麽程度了。
沈疊籮是出來散步的,七星劍沒帶在身上,聽秦非鄴應了戰,忙打發人回去取她的七星劍來。
在等取劍的過程中,沈疊籮還囑咐秦非鄴:“阿鄴,你等下別讓著我啊。我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所以啊,你也要認真一點!”
秦非鄴清雅一笑,點頭道:“放心吧,我都明白的。”
上次切磋,他並未使出全力,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讓小丫頭在他手裏走了數百招,他那會兒是想看看小丫頭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後來是看她的招式奇特,才與她糾纏良久的,再後來了看小丫頭力竭了,他才收手的。
今次切磋也是一樣的,他這大半年裏,戰力亦提升不少,尤其是修習了昆侖氣宗之後的這一個多月,他的內功更是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他知道小丫頭是想與他一戰,看看她的實力上升了多少,所以,他不會使出全力的,仍舊是以切磋為目的。
說白了,他也就是小丫頭的陪練而已。
七星劍在手,沈疊籮迅速進入狀態。
夜色中比武切磋,更加考校武者的目力和聽力,不過,沈疊籮與秦非鄴二人都是內力深厚的人,目力和聽力遠勝於一般武者,所以,即便是昏黃的燈光,對於他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沈疊籮原本以為,她這大半年來勤於修煉,實力提升了不少,應該有了與秦非鄴拚力一戰的資格,應該不會再向之前那樣,跟秦非鄴一戰就是數百回合還連一點便宜都沒占到。
可兩個人剛一對上,沈疊籮就發現了,這大半年來實力提升的不隻她一個,秦非鄴的修為也提升了很多,而且,她能感覺得到,秦非鄴實力提升的速度很驚人,就以她現在的能力,即便是拚盡全力,也還是沒法子打贏他。
她跟秦非鄴的這一場切磋,仿佛又回到了大半年前的狀態,她無法占到秦非鄴一點兒的便宜,秦非鄴也並未使出全力,臉不紅氣不喘,還像是在悠著她玩兒似的,完全就是遊刃有餘的在應付她,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沈疊籮微微眯眼,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須臾之間,又與秦非鄴對戰數十招,沈疊籮的眸中忽而迸發出異樣亮光,她無論怎樣都打不過秦非鄴的話,這不就說明她也傷不了秦非鄴麽?
既然她傷不了他,那她何不拚盡全力與秦非鄴打一場呢?反正秦非鄴肯定是都能應付的嘛!
有了這個想法後沈疊籮決定立時付諸於行動。很快,她的目光就變了,她看向秦非鄴的目光寒涼冷漠,並帶著滿滿的認真與堅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敵人一樣,心念一動,沈疊籮再出手的劍招越發淩厲,期間殺意凜然!
她已使出全部實力了,就為與秦非鄴一戰!
先前兩個人的切磋節奏比較緩和,秦非鄴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但當沈疊籮的劍招淩厲起來的時候,秦非鄴也不敢大意,忙打起精神來應對。
而在沈疊籮的全力拚戰之下,秦非鄴也不得不使出全部的實力來應對,畢竟沈疊籮步步是殺招,秦非鄴也不敢大意。
不過他心中倒是暗暗納罕,小丫頭這是怎麽了?怎麽一下子下手這麽狠了?
但說起來,小丫頭的戰力比之從前那是提升了不少的,這麽拚盡全力的一戰,便是他也不敢大意,還要全力格擋才行。
沈疊籮的華清劍法輕盈靈巧,若是配以華清派的內功心法,總是偏於纖巧了,不能發揮劍招的真正實力。
沈疊籮從一開始,就是用的昆侖氣宗的內功心法來運轉自己的內力,如此一來,她的劍招依舊輕盈靈巧,速度卻比從前快了很多,外間若有觀戰之人便會發現,沈疊籮的劍氣極具威力,速度又快,劍芒閃動之下,隻能看到道道殘影,倒是看不清她的劍招走向了。
沈疊籮偏重攻勢,秦非鄴偏重守勢。
無獨有偶,秦非鄴此時用的也是昆侖氣宗的內功心法來運轉內力,因此,他的昆侖劍法越發磅礴大氣,將自己的周身守護的嚴嚴實實,沈疊籮根本找不到一絲破綻。
沈疊籮此時心中不免著急,她用盡全力竟然都不能逼出秦非鄴的一絲破綻,再這樣打下去,她必然又是個輸了!
此時此刻,沈疊籮心中完全將秦非鄴當成了跟自己對戰的敵人,眼中寒芒一閃,換成左手持劍攻勢不減,右手卻悄然伸往腰間,將她隨身攜帶的格鬥戰術刀拿了出來。
在添加軍醫房物資時,她吩咐工匠熔煉出了格鬥戰術刀,特種軍醫小隊的十個人,人手一個。其餘的人都是在穿戰術服時才會帶著,比如工作時訓練時和出任務時都會帶著,但下班之後回家就不許帶著了,這也是她定下的規矩。
但沈疊籮基本上是隨身帶著,畢竟,公孫賀曾經放話說要殺了她,她的仇家也不少,還是這個格鬥戰術刀帶著防身比較好,她的功夫也比董雙等人好,帶著也不會傷了自己。
而且,在熔煉好了格鬥戰術刀之後,她曾苦練過劍法與格鬥技巧融合在一起的招數,功夫不負有心人,倒是讓她練熟了在用劍的同時還能用戰術刀。
當然了,這也是她的最強殺招了!
秦非鄴眼尖,一眼就看見沈疊籮將她的那把戰術刀拿出來了,當下心頭一凜,暗自心驚,小丫頭真的是拚了啊!
秦非鄴不敢大意,忙舉劍格擋,隻聽得叮的一聲清響,秦非鄴格擋住了沈疊籮的最強殺招!
在這一刻,秦非鄴周身釋放出了強大的威勢,含光劍也釋放出了強大的劍氣,沈疊籮一擊不中,被這強大的威勢和劍氣震得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站穩之後,她就沒有再繼續了。
沈疊籮將七星劍收回劍鞘之中,將格鬥戰術刀也收了起來,默默調息體內翻湧的內力,然後望著秦非鄴道:“阿鄴,我輸——”
她的這個了字還沒出口,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給驚呆了,然後就顧不上自己要說的話了。
隻見秦非鄴周身都籠罩著很淡很淡的一層柔光,特別是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像他的手啊,脖子啊,還有臉上,那層淺淡的柔光幾乎就像是一層聖光一樣,包裹在他的肌膚之上,讓他的皮膚在這樣的夜色下看起來瑩潤無比。
沈疊籮整個人都驚呆了,秦非鄴這是在自己發光了嗎!
“阿鄴,你這是怎麽回事啊?”
不過,這樣的景象也沒有維持多久,不過是片刻功夫,秦非鄴肌膚上的那一層淺淡柔光就消失了。
秦非鄴輕輕一笑,答道:“我前幾日已進入易筋期第二重了。按照氣宗心法所言,淬體期完成之後,隻要運轉內力,肌膚表裏就不會收到任何刀劍的侵害。也就是說,內力可以進入到皮膚表麵來進行保護,而且,內力越是深厚,保護的力量就更加強大。度過整個淬體期之後,基本上尋常刀劍已不可能傷到我了。除非內力比我還要深厚之人,才有可能傷到我。”
“易筋期!”
沈疊籮當真是驚訝無比了,她還在先天期掙紮難以突破,秦非鄴居然已經突破了淬體期直接到了易筋期了,而且,淬體期居然還有這麽好的好處,真是讓人羨慕啊!
也難怪方才秦非鄴的皮膚表裏會發光,想必那就是內力運轉保護肌膚的結果。她這會兒恍惚記起來,方才在切磋之時,好像秦非鄴身上也發光了來著,隻不過她那時一心沉浸在打鬥之中,倒是沒怎麽注意的。
秦非鄴自然看到了沈疊籮眼中那濃濃的羨慕,但是,他也不想打擊沈疊籮的積極性,便忙解釋道:“阿籮,你是知道的,道宗境界我已練至築基期第二重了,我丹田之中內力已十分純厚,而且,我練過之後才發現,道宗境界與氣宗境界的內功心法都是相輔相成的。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直接突破先天期、淬體期,然後直接進入易筋期第二重了。修煉進度這麽快還是因為我有道宗境界的內力幫助,你是沒有這個輔助而已,所以你才會比我的進度慢一些的。阿籮,你可千萬不要灰心啊!”
“你一個月就突破了先天期和淬體期?!”
沈疊籮覺得自己又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她都修煉了半年了,還在先天期第八重掙紮,反觀人家,一個月就突破了兩個層次,這叫什麽事兒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難怪啊,我方才拚盡全力都傷不了你,原來你已經這麽厲害啊!”
沈疊籮酸溜溜的感歎,想來,她方才就算是用七星劍或者格鬥刀擊中了秦非鄴,有氣宗內力的保護,秦非鄴也不可能受傷的。
不過,沈疊籮雖然羨慕,卻並不嫉妒,也不恨。
秦非鄴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這麽強大這麽厲害,她的臉上也有光啊!
這麽一想,沈疊籮又喜滋滋的笑道:“阿鄴,原本你去追公孫賀我還有點兒擔心的,現在看你這麽厲害,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了!你隻要小心些,公孫賀肯定是傷不了你的!”
已經突破淬體的秦非鄴,就相當於有了護身鎧甲一般,尋常人還真是傷不了他的。至於那個公孫賀,沈疊籮也覺得,他應該不是秦非鄴的對手了。
秦非鄴聞言,淡淡一笑:“是,我隻要小心些,公孫賀肯定是傷不了我的!”
他沒跟沈疊籮說公孫賀擅毒,而這內力護體他自己也不知是否能夠防毒,所以,對公孫賀他還是不可大意。
為了不讓沈疊籮跟著擔心,他還是打算不說這個。
沈疊籮點了點頭,忽而感覺到丹田裏剛剛歸於平靜的內力又有了翻騰的跡象:“咦?這是怎麽回事?”
沈疊籮心中不解,剛去壓製丹田裏的內力,卻發現壓製不住,她心中越發驚奇。
秦非鄴看她神色有誤,忙問道:“阿籮,你怎麽了?”
沈疊籮抬眸看了秦非鄴一眼,神色凝重道:“我丹田裏的內力好像出了一點問題,阿鄴你別著急啊,我需要調息一下,很快就好了。”
沈疊籮言罷,不再分神同秦非鄴說話了,而是直接盤膝坐下來,閉眼開始調息自己的內力。
這一靜下心來,沈疊籮就驚奇的發現,丹田之內翻騰的內力竟然像自己有意識一樣在她的奇經八脈之中油走,她此時已經不壓製內力了,她的意識也跟著這些內力一起,她倒是想要看一看,這些內力自己油走究竟是怎麽回事!
站在一旁看著的秦非鄴先是擔心,他幾乎就要走過來想要幫助沈疊籮疏導她的內力了,可才走了兩步,他就發現,沈疊籮的肌膚之上開始浮現一層非常非常淺淡的光芒,這個光芒他很熟悉,看到這一幕,秦非鄴眸中的擔憂立時就散去了,緊接著便是滿眼的笑意。
小丫頭正在突破先天期,她很快就要進入淬體期了!
此時,沈疊籮體內的內力已經在她體內油走完一圈了,很快的,內力就重新回歸到了丹田之中,沈疊籮睜開眼睛,正巧看到了自己肌膚上那已經淡去快要消失的光芒,再感受了一下留存在肌膚表裏之下的內力護甲,沈疊籮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沒成想她跟秦非鄴的一場切磋,倒是讓她突破瓶頸,成功度過先天期,直接從先天期第八重晉級到了淬體期第二重!
這麽看來,跟秦非鄴拚盡全力的打一場,還是蠻有用的嘛!
想到這裏,沈疊籮望著秦非鄴嫣然一笑:“阿鄴,來日閑暇時,可願與我再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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