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本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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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疊籮的話,倒是讓一旁的秋初和竇森一驚,姑娘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毒藥在手裏了?

    兩個人都覺得不像是真的,第一反應都覺得自家姑娘是在嚇唬那瘦小男人,可再仔細看自家姑娘那嚴肅而又認真的神情不似作偽,就跟真的一樣,兩個人心裏倒也有些迷糊了,莫非姑娘手裏真有這麽厲害的毒藥?

    再看那瘦小男人時,兩個人都吸了一口冷氣,那男人看樣子十分痛苦,因為下巴被卸了,疼得沒有辦法喊叫出來,連眼球都鼓出來很大,而且在地上扭來扭去的,隻是因為被繩子綁住了,沒辦法做很大的動作,隻能靠來回滾在減輕身體裏的疼痛。

    看見這一幕,秋初和竇森心裏的懷疑一下子就沒有了,就算這毒藥沒有自家姑娘說的那麽厲害,就衝著這男人的表現,這毒藥也夠毒的了!

    這男人痛苦成這樣,沈疊籮還嫌不夠,她微微一笑,上前去解開捆住那男人的繩子,讓那男人可以自由活動。

    就在繩索解開的那一刹那,那男人一躍而起,衝到離他最近的一個肥胖男人跟前,對著那個男人各種抓,用指甲在那肥胖男人臉上來回抓,很快就把那肥胖男人抓出了一臉的血,誰都看得出來,瘦小男人是在用這種方式緩解體內的疼痛。

    那個肥胖男人也疼啊,但因為下巴被卸了,身上又被綁著不能動彈,又急又疼又驚又駭之間,竟就這麽疼暈過去了。

    沈疊籮微微一笑,眼前這場景才是她想要看到的,看看,現在那十幾個人全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這個瘦小男人,生怕他發狂跑來抓自己,再把自己給抓暈了。

    這些人心裏頭害怕,一個個的都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但因為行動不便,也沒挪開多少位置。

    見那瘦小男人又要撲向別人,沈疊籮眸中寒光一閃,微笑道:“想好怎麽跟本侯說話了嗎?如果想好了,本侯可以讓你少些痛苦。”

    正沉浸在無邊痛苦之中的瘦小男人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一樣,連忙放過眾人,轉頭就看向沈疊籮,見沈疊籮笑吟吟的看著他,這男人的眼中忽而劃過一抹恐懼,他現在知道,方才那樣看待這位忠義候,真的是低估她了!

    這個忠義候,分明比外界傳聞中還要令人恐懼!

    那瘦小男人連滾帶爬到沈疊籮跟前,含淚忍痛跪在沈疊籮跟前磕頭,他雖然不能說話,卻用他的眼神在告訴沈疊籮他知道錯了,用力磕頭不過十幾個,他的額頭就流血了,可見他真的是很急切的啊。

    沈疊籮淡淡看了瘦小男人一眼,問他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可以跟本侯好好說話了,是嗎?”

    瘦小男人重重點頭,又重重磕頭。

    沈疊籮微微一笑:“本侯可以讓你少些痛苦,不過前提是,你要好好回答本侯的話。本侯問什麽,你老實答什麽。不然的話,你是知道後果的。”

    這瘦小男人此時再也不敢耍花樣了,聽了沈疊籮的話,重重點頭,幾乎滿眼血淚,眼巴巴的看著沈疊籮,表示自己再也不敢說話了。

    沈疊籮勾唇一笑,出手替瘦小男人解了經脈的封製,又將他的下巴給重新按上了,然後才冷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叫癟三。從小是個孤兒,在街頭巷尾這麽混大的,沒爹沒娘,所以沒有大名兒。”卸了裝,裝了卸,卸了又裝,癟三的下巴就算裝回來也很疼,但沈疊籮問話,他不敢不答,生怕又讓人給把下巴卸了,所以忍著疼,到了能說話的時候,連忙就答了。

    其實,他的經脈雖然通了,身體裏麵的凝滯感沒有了,疼痛也減輕了一些,但是卻沒有完全消失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沈侯沒給他解藥啊,那這毒就算沒解啊。但就算明白這一點,癟三也不敢開口問沈疊籮要解藥,生怕一個不留神惹惱了沈疊籮,他又會更慘。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沈疊籮的問題。如果問題回答的好了,說不定身後一高興,就把解藥給他了呢。

    沈疊籮聽了這話,心中嘖嘖一歎,居然連名字都叫癟三,也難怪走了這金陵城中的地痞流氓了。

    “在本侯店外十字路口那兒罵人的事情,是誰叫你做的?”

    癟三不敢瞞著沈疊籮,沈疊籮這次一問,他也不顛倒黑白了,老老實實答道:“是新四坊的齊老六叫小的做的。”

    “前幾日,齊老六拿了五百兩銀子給小的,說要請小的做件事兒。隻要小的把這件事兒做成之後,就把這五百兩銀子全給小的。小的也不是傻子,幹小的這行的,錢賺的越多,這風險就會越大。小的一開始沒答應他,齊老六就跟小的說,這事兒不難辦,就讓小的站在路口那兒罵人,隻管罵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那些官家小姐自然有人指給小的們,小的們就不會去罵她們了。”

    “齊老六說,隻要小的們把人罵到不敢來大人您的店裏,這事兒就算做完了。到時候小的們就可以得那五百兩銀子。雖是罵人的活兒,小的一開始也不敢接,小的知道,這要是開口罵了大人您的客人,小的這平民百姓也鬥不過官府啊。可齊老六說,小的絕不會出事的,他們家姑娘的夫主一定能保住小的們的性命。不論出什麽事情,他們都能保護小的們,小的們聽了這個保證,又著實是對那五百兩銀子動心,所以就把這活兒接下來了。”

    沈疊籮又問:“齊老六是誰?他們家姑娘的夫主,又是誰?”

    “齊老六原先是魏國公府裏的采辦,結果因為貪了些銀錢被府裏的管家給趕出來了,原本大家都說他是活該,為他可惜,如來魏國公壞了事,府裏的宅子也都沒了,下人們也跟著遭了災,倒是齊老六,因禍得福,躲過了這一劫……”

    癟三說著說著,眼見沈疊籮的眸光越發沉鬱,他忽而就想起來,這位沈大人不就是魏國公的女兒麽?據說他們父女之間還有些恩恩怨怨的糾葛,但不管怎麽說,他當著人家的麵說這個似乎不大好啊,所以,在介紹完齊老六的身份後,癟三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要說起齊家姑娘的夫主,倒也是個身份尊貴的人。齊老六因為貪了銀錢,連帶著他老婆在內府裏也被人算計嫌惡,就被一道趕了出來。但他家姑娘是貼身侍候長公主的丫頭,夫妻兩個雖沒趕出來了,但仰仗著有體麵的姑娘家,倒也能活的下去。據說,這丫頭在魏國公府敗落之後,就同長公主身邊兒的另一個丫頭一起做了沈家大公子的侍妾。那沈家大公子還沒娶妻,聽說齊家姑娘挺受寵的。所以這齊老六啊,日子倒也過得滋潤。齊老六跟小的說,這次的事情,便是沈家大公子交辦的。齊老六跟小的說,就算小的們出事了,大公子也會保小的們無事的。”

    他當時想著,沈家雖然大不如前了,沈侯跟沈家決裂了,但長公主到底是長公主,對付沈侯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沈家大公子既然說了,肯定是罩得住的。再加上他想要那些銀子,於是就一口答應下來了,如今才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是多麽的簡單幼稚啊,現在後悔也真是晚了啊。

    沈疊籮眯眼,又問道:“齊老六的女兒叫什麽,你知道嗎?”

    癟三忙點頭:“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那姑娘叫玉蓮。”

    玉蓮?那不就是秦氏身邊的丫鬟麽?沈疊籮記得,好像還有個叫玉環的。

    當初她夜裏跑去國公府踩點的時候,就曾經遇到沈康辰跟秦氏身邊的丫鬟鬼混,當時他嘴裏還說了些不幹不淨的話,那意思是把秦氏身邊的兩個丫鬟全給弄到手了。

    後來不知怎的,這事兒就暴露了。這一晃這麽多日子過去了,沒想到這丫鬟倒真成了沈康辰的侍妾了啊。

    想到這裏,沈疊籮又似笑非笑的望著癟三道:“齊老六的家事,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連人家姑娘的閨名都知道?”

    長公主身邊的一等丫鬟,其實跟普通官宦家的千金待遇差不多,但就是幹的是伺候人的活兒,高門大戶規矩也是不小的,這丫鬟的閨名,怎麽就這麽容易被外頭的地痞流氓混混知道呢?沈疊籮好奇的是這個。

    見沈疊籮這樣笑,癟三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生怕沈疊籮誤會他,忙解釋道:“大人明鑒,小的絕對沒有幹什麽不該幹的事情。這些事兒都是齊老六喝醉了酒之後自己跟小的說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癟三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他一五一十的道,“不瞞沈大人,齊老六這個人小的還是蠻欣賞他的,他跟小的也算是有些交情,在他被趕出魏國公府之後,小的其實就想把他招攬到小的身邊來,所以就約著他喝了幾場酒,就為了談這件事兒。齊老六喝醉了之後,就把他們家的事兒全跟小的說了,小的這才知道的。不過,齊老六還沒來得及入夥,他家姑娘就成了沈家大公子的侍妾,就這麽著,齊老六夫妻兩個又被安排進了長公主府。齊老六覺得小的跟他投緣,所以就把這活兒介紹給小的了。”

    沈疊籮恍然,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這麽說來,這件事是沈康辰,就是你口中說的沈家大公子讓你去做的嗎?”

    癟三點頭:“齊老六是這麽跟小的說的。”

    沈疊籮眯眼:“真的就隻有沈康辰,沒別人了?你再好好想想,若是不跟本侯說實話,你是知道後果的!”

    她倒確實是跟沈康辰不對付,她不喜歡沈康辰,沈康辰也不喜歡她,要說有仇的話,也就是她那會兒指使秦時彥去國公府的內庫裏強奪家產的事兒了。她若是不奪家產,沈康辰能分到的財產倒是比現在多得多。

    可沈達出事,那些家產都是要沒收的,多了也沒用啊。

    不過,就她和秦氏還有沈達的那些糾葛來看,就算沒有這事,沈康辰也是不待見她的。要請人這麽對付她,還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沈疊籮還是多問了一句,她總覺得,這事兒沒癟三說的這麽簡單。難道,就隻有沈康辰一個人做的這件事麽?這裏頭,就沒有秦氏的參與嗎?

    癟三被沈疊籮這話威脅的都快哭了:“沈大人,小的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小的把小的知道的全說了,再也沒有什麽欺瞞大人的了!小的真的就隻知道這些,齊老六也隻說是沈家大公子的吩咐,再也沒有說別的了!”

    他現在還渾身疼,那種疼的死去活來的感受,他是再也不想嚐試第二遍了。

    沈疊籮微微一笑:“恩,本侯相信你,不過,本侯不會給你解藥的。你對本侯不敬,擾了本侯的生意,本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你先疼會兒吧!本侯什麽時候高興了,就什麽時候給你解藥!”

    癟三一聽這話,真哭了:“沈大人,可您方才說,這毒藥半個時辰之內就會要了小的性命啊!小的是該死,可小的還不想死啊!小的真的知錯了!沈大人大人大量饒過小的,小的一定為奴為婢伺候沈大人,給沈大人當牛做馬!”

    “呸!就憑你,也配嗎!”沈疊籮還沒說什麽,秋初聽不下去了,吼了一句之後,癟三瞧了沈疊籮一眼,見沈疊籮確實不笑了,他害怕又惹怒了沈疊籮,忙閉嘴不說話了,但瘦弱的小身板抖似篩糠,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

    沈疊籮淡淡看了癟三一眼,眸中含著幾分似笑非笑的冷意:“半個時辰還早呢,不著急。等本侯先跟自己的護衛說說話,再回來處置你們。”

    沈疊籮言罷,不管癟三瞬間蒼白的臉,轉頭就對竇森道:“你去外頭等著我,我有話問你。”

    竇森出去後,沈疊籮又從隨身的小荷包中拿出一個藥瓶,將藥瓶交到秋初手中,指著竇森手下的那幾個護衛笑道:“讓他們把這些毒喂給這些人。每個人一顆。”

    “那邊那個胳膊骨折的,也就是訛錢的那個,喂兩顆。”

    聽到沈疊籮這話,一眾流氓地痞個個臉色慘白,完蛋了,他們也要受虐了。

    倒是癟三,心裏莫名的湧上來一股滿足來,之前他一個人受苦,如今兄弟們跟著他一起受苦,他心裏倒也覺得平衡了舒坦了。這才是有難同當嘛,要死,大家一起死啊。

    沈疊籮看著眾人的模樣,就知道他們誤會自己拿出來的第二瓶藥也是損經散,她也懶得解釋,這些地痞流氓太過膽大妄為,又十分可惡,嚇唬嚇唬他們也好。

    於是,沈疊籮把事情交代妥當後,也就不管了,直接就出了屋子,去外頭問竇森話去了。

    “這癟三說的是實話嗎?”

    外間無人,沈疊籮說話也沒了顧忌,直接就問道。

    竇森答道:“他說的是事實,不過,他沒有說出全部的事情來。”

    “他說謊了?”沈疊籮訝異道,“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啊?”

    那毒藥藥性很猛的,沈疊籮不相信有人在這樣的摧殘之下,還能夠撒謊。

    竇森道:“屬下也覺得他沒有撒謊。屬下覺得,剩下的事情癟三應該是不知道的。準確的說,是沈康辰連齊老六都沒說,自然癟三也是無從知曉了。按屬下查到的消息,這個癟三確實是齊老六出麵去找來的。而且齊老六是聽命於沈康辰的。但至於沈康辰是為了誰做事,這個齊老六和癟三就不知道了。而且,躲在沈康辰背後的人身份比沈康辰要高,想癟三和齊老六這樣的小人物,是不可能知道的。”

    “恩,你說得對,”

    沈疊籮道,“我也沒指望從癟三那裏能問出全部的內幕來。這幕後之人,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真麵目露給一個小嘍囉看的。不過,聽你這話,這癟三應該說的都是實情了。”

    見竇森點頭,沈疊籮便又問道,“癟三不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是誰,碧霄閣應該能查出來是誰吧?你給我說說。”

    她隱約猜到了一個人,不過並沒有說出來,她想看看,竇森所說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她心目中所想到的那個人。

    竇森道:“是西泉長公主,還有宮裏的趙貴妃,還有太孫妃。”

    “趙貴妃和申菡萏也參與進來了?”

    原本沈疊籮心裏想的是秦氏的,畢竟沈康辰是秦氏的親兒子,沈康辰無權無勢的,又沒有官位在身上,要做這樣的事情,少不得秦氏支持,所以沈疊籮就覺得,秦氏應該就是幕後的指使者了。

    她倒是沒有想到,原來還有趙貴妃和申菡萏。

    隻略微的驚訝過來,沈疊籮就冷笑了起來,趙貴妃和申菡萏也算是跟她有仇的了,要想對付她,讓她的店鋪開不下去,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沈疊籮冷笑道:“我倒是沒想到啊,她們三個人竟聯手了?這事兒原來是她們三個聯手做的啊。”

    “也可以這麽說,”竇森道,“不過最先有這個念頭的是,是宮裏的太孫妃。”

    沈疊籮聞言沉吟,她想起那日在鳳陽宮中,申菡萏在皇後麵前對她說的那些個混賬話,那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而找茬的目的就是想要她的店鋪開不成。

    隻可惜,申菡萏吵架沒吵贏,又被皇後給變相攆走了,所以她的目的那會兒就沒能達成。

    如今看來,申菡萏自那次之後就沒歇了心思,反而越挫越勇,又想出新的法子來對付自己了。而且這回,這廝還學聰明了,居然懂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居然還組團陷害自己來了,真是有出息了,有長進了啊!

    沈疊籮沉眉看向竇森:“把你查到的所有事情具體給我說說。”

    “是,事情是這樣的,”

    竇森道,“屬下查到,太孫妃那日從鳳陽宮離開後,回了寒芳殿不一會兒就出來,然後直奔趙貴妃所在的悅靈宮。因為宮裏安插的眼線有限,屬下並不知道太孫妃和趙貴妃具體說了些什麽。隻知道太孫妃進去的時候是怒氣衝衝的模樣,出來之後臉色平靜,一點兒都不生氣了。”

    “而具體的情況,是在長公主府裏打探到的。原來,趙貴妃答應了要替太孫妃出氣,同時也想讓姑娘您的店鋪開不成,於是從宮裏送了三千兩銀子給長公主,讓長公主去替她辦事兒。這找地痞流氓罵街的招數是趙貴妃想出來的。長公主正在張羅的時候被沈康辰知曉了,沈康辰就將這事兒攔了下來。之後的事情,就如癟三同姑娘所說的那樣了。”

    竇森說完後,看了沈疊籮一眼,見她的神情陰晴不定的,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麽,便問道:“姑娘,您是在想怎麽處置這事兒麽?”

    沈疊籮甜甜一笑,眼中卻醞釀著邪惡:“我在想該怎麽教訓教訓那三個不知好歹的賤/女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三個女人都犯到她頭上來了,那她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負啊!她這次就好好的讓她們看看,什麽叫做大寫加粗的紈絝少女!

    -本章完結-(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