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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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令牌分發完畢,大漢走到玉鈴門前,手腕一翻,一枚百靈宗令牌抓在手中。這顯然是他自己所有的令牌,景諱在一旁仔細觀察,也找不出這位師兄的令牌與自己的有何不同。
“跟上我,你們一開始沒服下開靈丹,所以新人令牌上保存著師叔給你們的一抹靈力,無需其他動作,直接穿過玉鈴門就是了。”大漢說完,把手中令牌在玉鈴門前一搖,隻見最近的那一排風鈴稍稍晃動,落下一道靈光,透入令牌之內。
大漢大腳踏入玉鈴門內,一道無形的光幕浮現而出,斑斕五色在光幕上搖晃閃動,大漢整個身軀沒入光幕裏。餘下眾rén miàn麵相覷,玉鈴門內那條石階路上,沒見到大漢的身影,大漢仿佛憑空消失了般。
“不愧是大宗門的護宗大陣,外麵的景象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我等還是凡胎肉眼,怎能看出這護宗大陣的玄妙之處。”一個身著錦袍的少年笑道。他的樣子頗為自信,緊握著自己的那枚令牌,朝玉鈴門中光幕走去,隻見光幕閃動數下,少年的背影消失在了光幕中。
果然是障眼法,這手段至少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看清楚的,景諱大吃一驚,環視周圍一圈。在他視野裏,那些泛濫在山間的嵐霧,隱約可見的樓閣,還有霧氣中影影綽綽的太陽,似乎都不是真正的景象。景諱不禁好奇起來,從護宗大陣外邊看上去是這般,那麽走入大陣中,那又會是怎樣的風光。
景諱不再遲疑,隨著一個少女身後,握著令牌踏入光幕中。說實話,那一刻他心裏有些緊張,滿腦子都是萬一自己被彈開,萬一自己觸發了大陣什麽的。直到一團柔和的光芒包裹他的全身,景諱往前走了幾步,周圍的光芒散去,一陣花香首當其衝的湧入鼻中。
這裏是百靈宗的宗門之地!景諱心裏一陣激奮,他抬頭望去,一輪耀眼的太陽懸於高空,前方峰巒疊嶂,山青雲秀,各種各樣的樓閣殿宇坐落在山腰上。正前方的山峰之巔,一座聳天高塔巍然矗立,雲霧繚繞在塔身旁,不知有幾層之高。
時不時山穀之中,一個兩個腳踏木鳥形狀法器的人,沿著樹梢山路,急速掠過,驚起百十飛鳥,嘰嘰喳喳的在樹林間盤旋。
景諱隻是稍微一看,就知道那股花香從何而來。他們正前方轉過一道彎,便有一座簡樸的石砌宮殿,其周圍載滿花樹,明明不是開花季節,卻花開滿樹香溢樓,實在讓人精神振奮!此時有一隊十來人的少年少女,排著長隊在大殿之外,隨著一位長裙女子陸陸續續進入其中,似乎同樣是新生。
大漢領著他們進入宮殿中,此處比先前的殿堂寬敞了不少,裏麵排布著二三十少年人,等他們進去,原來尚有閑餘的大廳之內,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看來這裏麵有兩隊新生,加上他們這一隊的話,一共三隊新生聚集在這裏,景諱暗想。大漢把他們安置在角落裏後,自己一人上前,跟其他兩個領隊說個不停起來。
“什麽?就在這裏服下開靈丹!”那邊傳來大漢吃驚的聲音,其嗓門很大,宮殿內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一身湛藍長裙的女子點點頭,儀態優雅地將手腕往前一揮,景諱看得分明,手腕上那隻鐲子微微一亮,三個玉匣出現在了桌上。
“哦,哦,師叔會來,這倒不用擔心,不過這兩天不是那個開始了嗎?師叔們怎麽會有空來這裏。”大漢收斂了不少,壓低聲音,使得隻有周圍的兩人能聽清他的話。
女子顯得有些清冷:“據說是那位師叔的要求,正是因為明天沒空,所以他要在今日挑選出一名弟子。”
大漢和另一個男rén miàn露一絲憐憫,他們也不多說了,三人各拿一個玉匣,端到自己隊伍所在之處。大漢瞪著他們一幹人,喝道:“盤坐下去!”
景諱等人隻好照辦,又聽見大漢一喝:“閉眼調息,盡力讓自己的心境歸複平靜,等會師叔一來,開靈儀式就要開始了。”
景諱依言閉上雙眼,心裏的牢騷忍不住亂發亂放起來,一炷香過後,憑著一陣清風拂麵,似乎有什麽人開門走進了殿堂裏。“師叔!”三個領隊之人同時施禮道,就連那女子清脆的聲音,也聽得分明。
幾乎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景諱也不例外,把進來之人收入眼裏。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旁,大腹便便,眯著眼睛微笑。景諱頓時大失所望,他還以為進來的人,能被幾個領隊稱為師叔,必有別樣的仙家風骨,如今看來,比村裏賣豬肉的那位屠夫大伯差不了多少。
“很好,很好,你們幾個已經把新弟子們管理的服服帖帖了,開始服下開靈丹吧。”這位師叔大大落落的往一張木椅上一坐,倒像一塊肥肉癱在椅子裏一樣。
景諱盯著手上那枚墨綠色的丹藥,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光是聞著丹藥的氣味,便讓他感覺好像先前的疲憊勞苦一掃而空一般!景諱正要好好端詳一番這枚開靈丹,大漢雙手環抱站在他身邊,朗聲喝道:“此時不服,你要帶回去當傳jiā bǎo嗎?”
這番嗬斥,嚇得景諱手一抖,開靈丹也掉在地上滾了幾滾。景諱麵紅耳赤,連忙拾起開靈丹,周圍一片淺淺的笑聲此起彼伏,不過被那大漢轉頭一瞪,那些笑聲登時戛然而止了。那位師叔倒是百無聊賴般看著眾人,見到景諱的失措,他暗自搖搖頭。
這種疏忽之人可不是他的目標,這次特地通過掌門師兄,能夠來此地挑選一人,他付出的代價實在有些讓他肉痛。他要的人,不僅得資質尚可,還得生性縝密才行。
景諱吞服下那枚開靈丹,這枚丹藥進入咽喉之中,如同融化了一般,化作一股涓涓細流,自喉嚨滾入丹田之內。這股細流冰涼之極,幾乎讓景諱渾身一顫,未等他作出何種反應,丹田內又湧出一股熱流。他體內冷熱交加,兩股力量在丹田中相互交鋒,他的丹田尚未錘煉,何其脆弱!就像在蛋殼內激烈爭鬥一般,還未等爭鬥分出結果,那容納的蛋殼就要破碎開來了!
景諱臉上時而發熱冒汗,時而蒼白受冷,麵容的變化瞞不過大漢和那位師叔。師叔眉頭一挑,心裏有些遺憾起來,此子資質不錯,對開靈丹中的靈氣感悟速度極快,要是自己在這大殿內二三十人裏,實在找不到滿意的話,就選上此子吧。
不過接下來,地板上盤坐的眾人,另有好幾個起了反應。不過各人的反應各不相同,有的隻是眉頭緊皺,有的幹脆痛苦地捂頭,有個女孩竟睜開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看。那位胖師叔感覺何其敏銳,知道大廳之內一團團靈氣騰起,籠罩在各個新人身上。
剛才對景諱那丁點興趣早就被他拋於腦後,胖師叔反倒對那個皺眉之人大感興趣起來。此人感悟靈氣的速度還算不錯,能忍住開靈儀式裏的痛楚與不適,看上去十分沉穩,實在是在場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