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現在你由我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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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真是一個狠毒的人,但又不得不說,她畢竟任了多年的基層小吏,對於人情世故什麽的確實是很老道。在來之前她肯定就已經想好要如何對付我了。她的準備很充分,這一次我要贏她,恐怕確實是有難度。
而且我從自身考慮也確實可以接受半年之期,我現在和安明在一起,但我們畢竟隻是同居,等我離婚了以後,他會不會娶我?他家裏的人又會不會接受我這樣一個離婚婦女,這都是未知數。
要真是安明隻是玩玩而已,我離婚以後,恐怕那種刺激感就會自動減弱,到時他要是扔我到一邊,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總不能帶著棉棉回娘家去住。
半年時間雖然會讓我飽受思念女兒的煎熬,但為了穩妥起見,我決定接受周紅的條件。她既然早就計劃好的,那我也隻能暫時退一步,以便以後更好地進。
“行,那你們要把半年期寫在協議上,如果半年後你們不歸還孩子,我就會告你們。”我說。
陳年又看了看周紅,周紅點了點頭。
於是陳年又將協議拿到附近的打印店裏重新打印,完了以後我和陳年雙雙簽字。
接下來就隻差民政局的手續,我說咱們是去離婚,也不是什麽喜慶的事,沒必要一家老小都跟著去,我和陳年自己去就行了。
我讓胡芮先回去,我的意思也就是說,讓陳年把他家的那一群都叫回去。這樣一群人湧進民政局,那算是怎麽回事。
胡芮本來就是我叫來的,那當然巴不得馬上脫身,但陳儀和周紅就不想走,而且攔住胡芮,說你上次幫著袁小暖打我們,那帳怎麽算?
胡芮自然也不懼她,對著陳儀說:“大嬸,這個時代是看臉的時代,不是看肉的時代,豬的肉多有用,可以醃臘肉,人的肉多沒用,最多隻能嚇嚇人,而我恰恰是不怕嚇的那一類,你最好別想著找我的麻煩,因為我一點也不怕你。”
陳儀比我們大不了幾歲,被胡芮叫她大嬸本來就已經氣得嘴都歪了。再加上胡芮的那翻關於肉的理論,更是讓陳儀氣得七竅生煙。馬上就作出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但這一次陳年勸住了他姐姐,說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要打一架再散夥麽?不要每次都鬧得雞飛狗跳才罷休。這樣也太讓人鬱悶了。
我也勸離了胡芮,和陳儀那樣的人計較,本身就影響自己的形象,胡芮也不想和她糾纏,於是就開車離開了。
把雙方跟來的人都打發走了後,我和陳年一起步行往民政局方向而去。之所以步行,一方麵是因為離民政局不遠,另一方麵則是我不願意再上他的車。我選擇走過去,他也就陪著我走過去。
這恐怕也是我和他這一輩子一起走的最後一段路,走完這幾百米,三年多的婚姻也就算是走到頭了。
其實我心裏是傷感的。我忽然就想起了當初他迎娶我時,被他的朋友鬧著讓她背著我在大街上喊我娶媳婦了的情景。
那時我偎在他背上,想著我竟然嫁了一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心裏是妥妥的溫暖。
不是因為陳年而感傷,是因為我的年華而感傷。
我一直忍了三年,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我的婚姻。一生中能有幾個三年,而女人有限的青春裏,三年又是多麽大的一個比重。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慘淡方式收場。
很多夫妻離婚後都成仇敵,但我現在卻忽然覺得沒那麽恨陳年了。因為已經不重要,所以沒必要去恨。這世上每一對離婚的夫妻,應該都是實在走不下去才會離婚。寬容一點來說,大家都是輸家,沒有誰贏。
既然都輸了,又何必再去爭執誰對誰錯。
“小暖,我其實一直想說聲對不起。”陳年說。
“我不接受,這些話現在說已經沒有必要了。留著對下一任說吧。我們就這樣安靜地走完這一段路。從此相忘於江湖。”我淡淡地說。
陳年歎了口氣,“小暖,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媽媽,這是永遠無法抹去的關係,怎麽可能相忘於江湖。我知道你恨我……”
“錯了,我根本就不恨你,因為不值得。你這一輩子最大的失敗,就是隻能你媽的話。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規劃好的,你身上有一種惡,那是一種女生特有的惡,那就是你媽媽強加給你的特征。我相信有一天你媽會毀了你。”
這些話我自己聽起來也覺得奇怪。我確實也沒有具體所指,就是想這樣說。心裏有一種想表達的東西,不知道如何用語言表達出來。
“我知道,可是我媽都是為我好。我不能拒絕,我隻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說了我不接受,如果你真要是覺得對不起我的話,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一開始你媽要逼我離婚,但後來卻又讓你把我從娘家給接回來?這個態度變化的原因是什麽?還有,為什麽你們都不喜歡棉棉,但卻非要扣下她?這其中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停住腳步,盯著陳年問。
他明顯眼神慌亂,這就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測,那件事肯定有玄機。
“沒有什麽原因,當時就是忽然覺得不想離婚了,所以就接你回來了,至於棉棉,她是我女兒,我當然愛她,留下她沒有任何的企圖。”陳年說。
“陳年我鄙視你,真的。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敢說真話。算了,不說了。就這樣吧。”我加快腳步往前走,他緊跟在後麵。
沒想到真有那麽多人排隊離婚,有些還在爭吵。這一次我們算是安靜的,因為該協商的早就協商好了。就靜靜地把相關證件交上去,辦完之後,我都沒有和陳年說再見,直接回頭就走。
他說要不一起吃個散夥飯吧,他請客。我斷然拒絕,我現在隻想離開。
上了出租車,我竟然還是哭了。
真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哭,有什麽值得哭的,但就是想哭。一路哭到公司門口,覺得自己都哭成這樣了再去公司也不好,索性回了家。
我也不知道現在安明的房子算不算是我的家,但我寧願相信那就是我的家,我未來的家。
回去以後,我又倒在床上哭了一會,忽然想起我還有很多東西在陳家,雖然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但一些照片之類的對我來說卻是極為珍貴,於是打電話問陳年,說我今天可不可以回去取我的東西。
他說他和家人在吃飯,現在沒在家,讓我明天再去取。我也隻好答應。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電話在旁邊不斷地震動,是安明打來的。
我說我不想去看電影了,今天感覺很累。其實主要還是沒心情。
他說那就算了,改天再去看。問我在哪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說我在家,他說那是去外麵吃飯還是回來做飯吃。我想想早就和約好的看電影,他肯定準備好了,這樣太掃他的興,於是說那還是去看電影吧。
我剛起來收拾一番,安明的車就到樓下了。打電話讓我下去。
安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風衣,站在車旁向我展開懷抱。“恭喜你恢複自由了。從現在開始,你正式由我接管。”
聽這意思,他好像是知道我離婚的事了。都不用問,肯定是胡芮那個快嘴婆說出去的,真該死,也不知道她都告訴誰了,恐怕公司大多數的人都知道了。
“本來是明天再辦的,今天開完會後還早,我就約陳年把事給辦完了。”我淡淡地說。
“那孩子呢?什麽時候接過來?”安明問我。
這是我最想聽到他提的問題,所以我自己沒有主動說。我就是想看看他是否關心孩子的事。雖然他沒有義務,但我還是自私地奢望他能主動關心一下孩子。
“孩子暫時由他們撫養。”我說。
“孩子那麽小,按規定應該由你管才對啊,怎麽會這樣?”安明問。
“隻是暫時由他們撫養,半年後我就可以接過來。”
“為什麽要半年以後?現在接過來不是挺好嗎?我們可以給她請高素質的保姆,讓她得到很好的照顧。肯定會比在陳家要好很多。”安明說。
我不想對安明隱瞞,於是就說了和安明他們談判時的細節。
安明皺起了眉,“你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奇怪?”
“是很奇怪,他們分明就不喜歡女兒,但他們卻要把孩子藏起來,就是不給我。我也覺得非常的奇怪,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做,我問過陳年了,他不肯說是為什麽。我也猜不透到底是為什麽。”
“陳年那一家人都是勢利之徒,會不會和什麽利益有關?我覺得除了利益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麽原因會讓他們這樣做。他們如果真要為一件事動腦筋,那為利益的可能性最大。”
其實我讚成安明的說法。周紅一家那就是典型的勢利小人之家,我也一度想到利益的問題,但想來想去,我是一窮二白,我娘家也是一窮二白,根本沒什麽利益可圖,他們根本犯不上這樣做。
“可我都窮成這樣了,哪來的利益讓他們算計?”我說。
“那就真是搞不懂了。不過時間會揭曉一切,不管他們有什麽花招,總會露出真麵目的。”安明說。
我點了點頭。
“你看起來有些失落啊,怎麽了?不舍得離婚嗎?”安明似笑非笑地問。
“不是,就是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要知道會是今天這個結果,當初一個人過也挺好的,幹嘛要結婚,簡直就是一場鬧劇。”我說。
“人生不可預測嘛,不管怎樣都是一段經曆。沒有和陳年失敗的婚姻。又怎麽會知道我安明的好呢?”安明說。
“不要臉,哪有說自己好的?王婆賣瓜啊?”我嗔道。
“嘿嘿,就讓我自賣自誇一次又怎麽了?我難道不比陳年好?”安明越發來勁了。
“你和他比,有意思麽?”我說。
“沒意思,那我應該和誰比?”安明笑著反問。
“你就是你,不需要跟別人比。你不是說了嘛,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其實我內心裏倒是真拿安明和陳年比,後來也就真的不比了,真是不具備可比性。越比越發現陳年根本就是一無是處,這讓我更加挫敗,覺得自己過去的三年,簡直就是瞎了眼一樣。
所以說人心都是會變花的,見識過了好的,對於那些不好的就會討厭了。見識過了安明,就算是以後我和安明不走到一起,我也不會再去考慮陳年,甚至不會去考慮他那一類的人。
——
安明果然早就將電影票買好了,他還強調說是他自己親自訂了,沒叫助理去做,還說這是他第一次請我看電影,所以一定要有誠意。
其實是不是助理幫忙去訂票我真不介意,現在網上訂電影票那麽方便,也犯不著親自跑到電影院去買票,所以這電影票是誰去買的倒也真是不重要,最重要的陪著去看電影的人是誰。
還沒到點,我和安明坐在等候區,他將風衣脫下遞給我,裏麵穿著一身黑色正裝,那相貌那氣質,瞬間完爆周圍的小鮮肉們。很多年輕妹子的眼光都開始肆無忌憚地往他身上招呼。
我心想安大少要是一發狠邀請旁邊的某個帶了男朋友的小女生一起觀影,恐怕小女生們會毫不猶豫地甩掉身邊的男票瞬間棄暗投明吧?不對,應該是棄嫩投老,也不對,應該是棄醜投帥。
我貼近安明,在他耳邊說:“旁邊很多小妹子盯著你瞅呢,你有沒有心花怒放的感覺?”
他篤定地回答:“有!”
我氣憤得切了一聲,作不屑狀。
“怎麽,還不能讓人說實話了?那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不信。”我果斷回答。
“所以說嘛,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真話假話都不聽,因為問問題的時候壓根就是在吃醋,所以不管如何回答,都是不討好的。”安明一副胸有乾坤的死樣子。
“我去,我會吃醋?我吃那些小姑娘的醋?我才沒那麽無聊。”我趕緊爭辯。
“我能讓這裏的人請我喝一杯速溶咖啡,你信麽?”安明忽然說。
“這種地方的速溶咖啡你也喝?”我不太相信。
“不想喝,就是鬧著玩兒嘛,你不覺得這樣坐著很沒趣嗎?”安明的臉上又浮出那種痞痞的奸笑,這個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市井小混混,而不像是一個醫療集團副總外加一個服飾公司的董事長。
“你要喝我去給你買就好了,幹嘛要讓人請啊,多丟人。”我趕緊說。
“咦,讓人請那才有意思嘛,不勞而獲是很多人的夢想呢。”安明笑著說。
“就因為你長得帥,所以人家就要請你喝咖啡?你這麽大個人,讓人家請喝一杯速溶咖啡,好意思嗎?”我有些不安。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安,但安明痞起來的時候,總是會的壞主意。我有些放心不下。
“小暖,你說你今天離婚了對不對?”安明忽然問我。
“是啊,這還要重複幾遍地說嗎?”
“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單身了對不對?”安明說。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更加不安了。
“單身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會背負什麽道德負擔了是不是?”安明又問。
“難道你一直都背負著道德負擔嗎?”我反問。
“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正式宣布和你在一起。”
安明忽然就站了起來,他那海拔一站起來,自然是像旗杆一樣的引人注目。
“各位,我今天戀愛了,誰請我喝一杯速溶咖啡,我就當眾親吻我身邊這位美麗的女士。有人願意為我的戀愛破費嗎?”安明說。
這一下旁邊的人馬上開始起哄:“大叔,你這麽帥,現在才戀愛?早的時候不通知我!”這是一個小女生的聲音。
“在一起,在一起!”
“你要當眾吻她,我請你喝兩杯!你們一人一杯,不過要舌吻哦,不是親額頭哦!”果然有人願意花錢買熱鬧看。
一杯速溶咖啡值不了幾個錢,有這樣的熱鬧,當然會有人願意為之買單。
我哪見過這樣的世麵,當著這麽多人,在我看來簡單就是瘋了!我羞得滿臉通紅,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在我還沒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安明忽然當眾抱著我,親了我一下,還真是不親額頭,直接奔嘴來的。
我當然要趕緊閃躲,但安明摟得太緊,我完全沒法掙脫,我當時真是羞得想抽他的耳光,真是玩得太過火了!
等安明放開我,我才看到旁邊很多人都在舉著手機照相!這麽香豔的場麵,要是我我也要照一張。
“你瘋了麽,這大庭廣眾的,竟然做這種事情!”我是真的有些生氣。我適應不了他的這種玩法。
“怕什麽,我就是要讓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了,現在你未婚我未娶,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安明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才不管呢。你看,我贏了兩杯咖啡了,我能幹吧?”安明痞痞地說。
那個小夥子倒也說話算數,真的就跑到櫃台給我們買了兩杯速溶咖啡,還說恭喜我們。
“來,為我的勝利幹杯。”安明舉起咖啡說。
“你自己喝吧,我才不喝呢,你不愛喝麽,你要不把兩杯灌下去,我絕對饒不了你。”我說。
回頭再看周圍,那些青年男女們又各玩各的了,好像已然忘了剛才的事。看來我真是落後了,這個時代每天都在發生著各種奇葩的事,小青年們早就習慣了各類瘋狂的舉動,安明這樣的行為在我看來太丟人,在他們看來,不過就是一個遊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那咖啡安明其實也就喝了一口,不沒再喝了。他也就真是鬧著好玩兒,而且經他這麽一鬧,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好久,電影開始了。
演的是一部好萊塢商業大片,故事很普通,都是老套路,但女主和男主顏值都很高。安明拉著我的手看完了整部電影,看到男主親吻女主的時候,他也惡作劇地伸過頭來要吻我,被我擋開了。
看完電影出來,我才想起我今天沒吃晚飯。肚子有些餓了。安明又提議說去老兵那兒吃,我說總是去蹭飯也不好,而且晚上也不宜吃得太飽,隨便去哪喝點粥就行了。
找了幾家粥鋪都關門了,最後還是去了一家餐廳才買到了粥,吃完後回到家,安明開了一瓶好酒,摟著我說以後要好好地過,要忘掉以前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他也一樣。
他說者無心,但我聽者有意,我說你也有不愉快的事?他笑著說誰能沒有一點不愉快的事。再完美的人生,都會有些不愉快。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遇上你是我的幸運,如果你哪天不喜歡我了,煩我了,一定要告訴我。我能改就改,不能改我就走得遠遠的,絕對不會煩你,因為你幾乎是讓我擁有了第二次生命。”
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能說出如此肉麻的話來,真是要了命了。
“你是不是時時都在擔心我會像陳年一樣忽然就和你翻臉?然後棄你不管?”
我無奈地苦笑,“坦白說從失敗的婚姻裏走出來的人,肯定會對婚姻有所懷疑,遇見你,本身就像中了彩票一樣的不真實。如果哪天你棄我而去,我也不怪你,真的。而且我也相信,以後我再也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然後讓自己退無可退。”
他笑了笑,“其實我也擔心。”
“你擔心什麽?擔心別人會取笑你娶了一個離婚婦女嗎?”我直接說。
“你不要這麽敏感,離婚婦女隻是一種經曆,不是一種身份。更不是一種可以讓人自卑的身份。我擔心的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其實沒那麽好,你會不會後悔現在對我說這些話?會不會後悔那麽信任我?”安明說。
“你沒那麽好,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我說。
“人都是有多麵性的,恐怕你也發現了,我更是一個很多麵的人,或許你看到的安明,並不是真實的安明,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說得清楚。”
“你確實挺多麵的,就像今晚在電影院的事,我根本想像不出你會作出那樣的舉動。要是公司的人知道你竟然玩那種遊戲,肯定會大跌眼鏡,他們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董事長會像那麽輕佻。”
安明又笑:“我本來就是一個很輕佻的人,這你應該早就見識過了。不過我指的多麵,並不是指你說的這方麵。”
“那是指哪一方麵?你這樣說話挺讓我擔心的,讓我瞬間沒有了安全感。”我假裝生氣。
“我也不好說,其實人的命運,很大一部份是已經決定了的。我和你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好了,不說這些了,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好吧,那我就先說到這裏,等你哪天想跟我說清楚的時候,我再聽。”
“明天你是不是要去陳年取你的東西?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讓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安明說。
我立刻拒絕,“不要,我們的事不關他們的事,何必要讓他們知道。“
“可是他們遲早是要知道的,又何必瞞著,你也說了,你現和誰在一起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你怕什麽?”
“可你和他們家是親戚,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和你這樣,那我以後會被罵死的。能瞞一陣算一陣吧。以後再說了。”
“好吧,那明天你去把東西取回來,以後就不要再去了,半年以後,把女兒接過來,我們一起養,相信我,我會視她為己出。”
我連連點頭,我相信他能做得到,沒有依據,就是莫名地就相信他。
“明天你把行李取了以後,我帶琪琪來見見你,你和她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我相信她會喜歡你的。”安明說。
我忽然就有些擔心起來,“如果她不喜歡我,那怎麽辦?”
“放心,她是很乖的孩子,她一定會喜歡你的,然後過兩天我再帶你去我家裏轉轉,正式認識一下。”
我趕緊搖頭,“還是先別了,過一陣再說,我還沒有準備好。”
安明大笑,“你都是已經結過一次的人了,這有什麽緊張的?”說完又感覺不妥,補了一句:“放心吧,有我呢,以後所有的事,我們一起麵對。”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卻有隱隱的不安,當時我以為自己是缺乏安全感,後來才知道,我那是第六感意識到有事要發生。
——
雖然我一再婉拒,但安明還是強烈要求親自送我去取行李,他說萬一陳家的人違難我,他至少也能幫我報個警什麽的。
我跟他說既然離婚的事都談好了,應該就沒什麽事了,讓他不用擔心。他說他可以在附近等我,不會露麵讓我難為情。我隻好答應。
將我送到陳家小區附近後,安明就將車停好,等我去取東西。
敲了陳年家的門,很快門就開了,是周紅來開的門,她竟然抬手就給我一耳光!
我有點懵,心想現在都這樣了,還要動手人?我怒視著她,“你憑什麽打我?”
周紅一把拽住我,將我拉了進去,我這才發現,陳家的家裏滿滿的坐了一群的人,全都是街坊鄰居,陳年鐵青著臉,站在旁邊。
看這陣勢好像是知道我要來取東西,故意找好了一群人在等我?這是幾個意思?
“你們看,就是這個賤人偷人!她一直鬧著要離婚,就是因為她在外麵有了野男人,我周紅活了幾十年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我如墜冰窟,心想她怎麽知道了?
“無話可說了吧?你這個不要臉賤人,有人生沒人教的賤貨!你竟然還敢回來拿東西!你今天當著眾人的麵給大家講清楚,你有多不要臉,!你到底是有多賤!”
我的腦袋裏嗡嗡作響,這個場麵確實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一點準備也沒有,一時之間確實是不知道如何應對。
見我愣在當場,周紅更覺得自己站到了道德的製高點。罵的越發難聽了:“你這個賤貨,我們陳家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竟然要給我們家陳年戴綠帽子?我陳家這麽多年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跪下,把話說清楚,不然今天你別想走出這道門!”
“真是不像話,平日裏看她乖乖的,沒想到是這麽不要臉的貨色!”有鄰居開始幫站罵我。
“就是!這種女人要是以前是要浸豬籠的,竟然搞婚外情,真是不要臉,要我們那個年代,這樣的女人直接要被打個半死,根本不會輕饒!”
“陳年人家還是公務員呢,名聲就被他給汙了,這種女人,怎麽不去死!”
這些街坊開始一致地討伐我,都是尖酸刻薄的人,有了這麽大的熱鬧可看,自然不會放過,紛紛加入周紅的陣營討伐我。
在最初的慌亂之後,我也慢慢冷靜下來。“我已經和陳年離婚了,你無權打我,我是來取我的東西的,我取了就走,如果你強行禁錮,我就報警。”
我沒有去解釋我和安明的事,這件事不是一句兩句就說得清楚,我確實是在離婚之前就和安明有了交往,這是事實。對於別人來說,有了這一條就夠了,根本不會去管其他的因素。所以我再解釋也沒用,索性不解釋。愛怎麽的怎麽的。
“你這賤貨還理直氣壯了?你還真是不要臉了?這以為這裏還是你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什麽行李是你的?那些衣服都是陳年買的,你給他戴了綠帽子,現在你還想把那些東西帶走?”
周紅說著又要上來撕扯我,我趕緊躲避。我真心不想和她糾纏,這真是太讓人尷尬。
“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要了,我隻拿走我嫁進來時候的東西,那些相冊和筆記本對我很重要,我隻要拿走那些東西,這也是陳年答應了的,陳年,你倒是說句話。別悶著不吭聲!”我說。
陳年眉頭緊瑣,鐵青著臉。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這就是陳年,在他媽媽麵前,他永遠不會有什麽主見。
“不要逼人太甚!有些事我也是有證據的。公務員婚外情恐怕更嚴重,更何況還懷上了,別隻盯著別人,卻忘了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了!難道非要逼得魚死網破麽?”我看著陳年說。
他當然知道我指的是他和另外那個女人的事,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向房間裏走去。
我估計走紅是已經把那個女人給藏起來了,所以她現在才對我這麽般囂張。但陳年做賊心虛,自然還是害怕的。過了一會,他就拿著一個包出來了,那個包正是我平時放私人物品的地方。
想起來我恐怕潛意識裏也有過離開這裏的念頭,不然人家的私人物品都往櫃子裏裝,我為什麽卻是往包裏裝?
“拿了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陳年將包扔給我。
我接過包,狼狽地往外逃竄,周紅準備衝過來攔我,被陳年給攔住。
開門出來,看到隔壁一個念高中的小姑娘站在門口眼淚汪汪的,我忙於逃竄,也顧不上許多,先逃開這是非之地再說。
沒想到那個好像叫什麽琳琳的小姑娘卻追了出來,說小暖姐,我對不起你。
我聽了覺得蹊蹺,停住問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哪裏對不起我了?
小姑娘眼睛又紅了:“昨晚我同學發了一張照片給我,說她們在電影看到一對男女親吻,那男的又高又帥,女的也挺漂亮,她們都拍了照,照片隻有側臉,我隻是覺得有些像你,就拿了到你家準備去問是不是你,沒想到讓陳年哥哥看到了。他的臉馬上就難看了,這下我就知道闖禍了,然後今天早就就聽到周伯母四處說你的壞話。我才知道是我闖了禍了。對不起啊小暖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周紅他們一下子就知道我在外麵有人的事了。原來還是因為昨天晚上安明的胡鬧。非要學年輕人玩什麽當眾親吻,終於還是惹了麻煩了。
“沒事兒,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然你也不會主動告訴我這件事了。反正這件事也是事實,不關你的事。”我說。
“小暖姐,其實我也覺得陳年哥哥配不上你,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小姑娘說。
我苦笑,像她這麽小的年紀,哪裏知道什麽是幸福?又怎麽會知道人生有那麽多無可奈可身不由己的事。
“好了,謝謝你,好好念書,以後穩重地挑個男朋友,不要像姐姐走了很多年,才發現是一條彎路,根本到不了自己的要去的地方。”我勉強笑了笑。然後大步離開小區。
我真心不怪這小姑娘,她是無心的,而且那事也的確發生了,不管緣由是怎樣的,但我在婚內和其他的男人有染也是事實。至於是不是陳年先背叛了我,這本身也並不重要了,也不是說因為陳年背叛了我,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所以這事我肯定是有錯的,為這事挨周紅一耳光,或許我也不冤。更何況是安明自己作死,非要當眾親吻,也算是活該。
有些事終究也是會暴露的,正如我說陳年的那樣,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是今天周紅隻字不提安明,倒是讓我納悶。
想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張照片拍的我比較清楚,而安明隻是一個側臉或者隻是一個影,所以陳家的人不知道那個男的是安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知道了是安明,但因為安家有錢有勢,所以他們不敢聲張,隻敢把火發到我的身上。
到了安明停車的地方,我打工車門上車,長籲了一口氣。安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臉上的手指印,“你又被打了?”
我知道隱瞞不過去,隻好點頭。
“陳家人怎麽這麽野蠻?都離婚了還打人?我找他們說理去,哪有這樣的人家!真是太欺負人了!”安明說著就要下車。
我當然是趕緊一把扯住了他:“不要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昨晚你玩什麽高調,結果讓一個鄰居的同學給拍到了,那小姑娘覺得像我,就去確認,陳年他們就知道了。”
“啊?唉呀,那是我的錯了,玩過火了,不過他們遲早也是要知道的,不管了。”安明說。
“所以不作死就不會死,好好的看電影,非要折騰,幾十歲的人了,還裝什麽小年輕玩瘋狂,也真是夠了。”我沒好氣地說。
“你也別再責怪我了,反正他們是要知道的,總不能瞞一輩子。我們走吧,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安明說。
“是啊,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我竟然也跟著說了一句。
“你今天還有事嗎,如果沒事,陪我去看看琪琪練琴怎麽樣?她一直要求我去看她練琴,但我確實很少的時間,主還是因為有時間都用來陪你了。”安明笑著說。
“不,我還是得回公司辦一些事,我準備把傳統業務方麵的經銷商都召集來開個會,聽聽他們的意見,今天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得規劃一下明年。”我說。
其實我主要還是不想去見他女兒,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點害怕去見她,因為我知道這個女孩對安明來說非常的重要,我擔心如果女孩不接受我,我不知道以後如何相處下去。
我雖然是結過婚的人,也有自己的孩子。但卻沒有當後媽的經驗,我自己的女兒也是沒見過幾次麵,我真的不知道我會不會和孩子相處得很好。
“好吧,有事要忙的話,那我先送你去公司吧,對了,我已經告訴魏鬆了,給你配一輛車吧,不會很好,中級轎車,絕對符合你的級別,沒有特殊照顧你,你可以放心使用,配車也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這都是公事,你不要推辭。”安明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了。
還是按照慣例安明送我到公司附近,然後我自己步行一段路過去。
剛走到公司門口,迎麵就碰上二部的銷售主管曾明文。“袁總你上哪去了,我四處找你,電話又打不通。”
我看了看手機,是沒電了,隻是一直沒注意。
“出了什麽事了?”
“有五六個以前和我們合作得不錯的經銷商一起打電話到公司來說將拒絕再和我們合作。如果這些經銷商都不和我們合作,那我們的銷售額恐怕得減一半了。這些都是重量級的客戶。分銷渠道非常的強大,幾乎是撐起我們二部銷售客的半壁江山。”曾明文說。
現在已經是年底,經銷合作合同馬上到期,現在這些經銷商宣布要退出,本身也不用擔心違約,但是如果要我在這麽短時間內開發出這麽多的經銷商補上空缺,那也幾乎是不可能。
ps:(謝謝(新陽157756200打賞一把扇子))
我的文裏麵都會有很多的商業元素,而不是簡單的言情故事,喜歡的朋友,請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