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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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那小暖就交給你了啊。”胡芮說。
“好咧,絕對沒問題的,我保證安全送她到家。”孟自強應道。
安明冷冷地看著我,我沒理他,繞過他向孟自強的大奔走去。孟自強小跑幾步,將車門打開。
我坐到上了車,心裏卻沒有半點勝利的感覺。反而堵得更難受。
孟自強到是一臉的喜悅,發動車子,音響裏傳出他在聽的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這歌也算是紅遍大江南北,說婦孺皆知也不為過,路過廣場的時候,廣場舞大媽們震耳欲聾的大音響裏放的都是這首歌。節奏歡快,充滿喜氣,但在這車裏放起來,卻怎麽都覺得有些不妥,到底哪裏不妥,我也說不上來。
“喜歡這首歌嗎?現在可紅了。神曲就是紅得快。”孟自強說。
“還好吧,這首歌的推廣費用高達千萬級別,這才能一夜暴紅,所有的看起來偶然的成功背後,也不是隻靠實力就能決定得了的,你是商人,應該最明白這個道理。”我不想把話題扯到私人話題,於是就和孟自強扯起了聽起來有點裝叉的商業話題。
“是啊,現在網紅那麽多,大多數也是靠錢砸紅的,現在這個社會,有錢就是大爺。”孟自強說。
這話忽然讓我很不爽。安明不就是因為有錢,所以才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麽?他要是沒錢,他能讓人把陳年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他要是沒錢,也開不了公司,也不能用賣掉公司讓一大群同事失業這樣的手段來壓得我想走都走不了。
“那倒也未必吧,這個世界成功的標準很多,也不是一定是有錢了才算成功,有些人很有錢,但也未必就很成功了。”
孟自強也是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自然也看出了我的不快。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妥,馬上就改口了:“說的沒錯,有錢也隻能是別窮人過得好一點而已,但要說是否成功,那主要還是看有沒有達自己想要的目標,隻要達到目標了,那就算是成功了。”
這話我倒也是讚成的,隻是我一想到他說的有錢就是大爺那句話,我這心裏就不爽。所以我一直沒說話。
“好了,我們去哪裏坐坐吧?喝點東西什麽的。”孟自強提議。
“不用了,你隨便在哪停車,讓我下車,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那怎麽行呢,小暖你別對我戒備啊,咱們是老同學,像兄弟姐妹一樣,我不會對你有任何不禮貌行為的。”孟自強說。
這話倒說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我的態度是有些生硬了。“我沒有對你戒備,我要是戒備,那就不會上你的車了。”
“那就好,那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就好了。”
但我真心不想讓他送我回去,到時要是讓老媽看見又一個男人送我回家,那肯定得盤問半天,一定會追問我是不是又換男朋友了。
最危險的是,她還有可能會打電話給安明報告,那到時會更加的麻煩。
“你在前麵將我放在路邊吧,我自己會回去的。謝謝你的好意了。”
“為什麽呀,我送你回去都不行嗎?這有什麽?我隻送你到家門口,絕對不會打擾到你家裏人。”孟自強說。
“自強,你也知道,我是離婚的人,像我這種身份,挺好尷尬的,隻要是個男的出現,別人都會猜測很多,咱們是朋友,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我說。
這其實也算不上什麽理由,但我也隻能這樣說了。
“那我遠遠地把車停下,看著你回家了,這樣總可以了吧?”孟自強卻也是不肯輕易放棄的那種,像他們這一類在商場上經常應酬習慣了的人,自然臉皮不會薄,要想一兩句話打發走,那當然是不太可能的。
看來我要單獨甩掉他是不太可能了,我忽然就想到了胡芮。這事兒隻有她來才能幫我解圍了。
我拿出手機,給胡芮發了信息,大意就是我不想讓孟自強送我回家,但他堅持要送,讓她速來救駕。
她回信息說你這是傲嬌什麽?人家開大奔送你回去,替你在安明麵前把氣勢掙回來,你現在卻要過河拆橋,我才懶得管你。
我馬上發信息威脅她說,如果你不來救駕,我明天就強製離職,連累你失業。
她回了信息說袁小暖你不得好死,然後跟著說老娘馬上到。
然後她的電話就過來了,我很默契地摁了免提。
“小暖啊,在哪呢?特麽的還不盡興呐,要不找個地兒再嗨一下?”胡芮大聲說。
“哦,我和自強在一起呢,這麽晚了,還是各自回去睡覺吧?改天再玩吧。”我故意說。
“別掃興啊,你讓自強接電話!”胡芮說。
“他在開車呢,你說吧,我轉告他。”
孟自強將車停在路邊,從我手裏接過電話:“胡美女啊?想去哪嗨,你定地方,我們馬上到,我作東。”
然後胡芮就說了個地方,她對溫城的夜店那是清楚得很,隨便在哪個區她都能找到很好玩的地方。
孟自強答應之後,就在前麵掉頭了。
這時胡芮又發來信息,“死娘們,把你下麵的那些美女多找幾個過來玩,有人買單,到時人家還把人情算你麵兒上。人多也熱鬧一些,不然一會我們仨坐在那得多尷尬?”
我回信息說這不太好吧,是人家買單,我還帶人?
她說你就不懂男人了吧,男人買單的時候,現場美女越多越好,他們當了冤大頭還覺得倍有麵子。男人在這個時候是最容易犯賤的,你叫的美女越多,他們會越高興,越興奮,掏錢越利索!
我說就你能,你咋不上天呢?她說老娘本來是要上天了,讓你這娘們給拉住了。
於是我問孟自強:“我有幾個朋友今晚也約了玩,我都沒去,要是運氣不好在夜店讓她們遇上了,那得多不好意思。”
“那就約過來一起玩唄,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大家熱鬧一些更好。年輕人嘛,玩就要玩高興。不要怕人多,人多才好玩。”
我忽然就想起胡芮說的那一套犯賤的理論,覺得真是話糙理不糙。胡芮這老混子,對男人還真是比我這有過婚史的還要了解,說來真是慚愧,我今天混成這樣,想想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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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當然是皆大歡喜,我叫來的那些女同事們果然個個嗨得不行,一聽孟自強是做房開的,都覺得遇上了大老板,一個個各種撒嬌玩媚,手段讓我眼花繚亂大開眼界,我真是太落後了。
我當然也就趁孟自強被軟妹子們重重包圍的時候離開了,然後自己打車往老媽家而去。本來是想住酒店,但覺得住酒店太花錢,離開安明,我又不得不從現實打算起我未來的生活了。
到了門口,這時天竟然下起雨來,我下了出租車,正抱著頭往家裏衝,卻看到一輛陸虎車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安明撐著一把雨傘下來,“你瞎跑什麽?淋濕了會感冒你知不知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問。
他將雨傘罩在我頭上,“什麽話,那裏麵是你家,這外麵可是公共地界,你能來我不能來?我在這裏等了很久了,我就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才回來,是一個人回來,還是別人送你回來。”
我故意氣他,“自強送我回來後,我又出去買東西,所以才自己坐車回來了,你蹲守在人家門口,這算是什麽?你以為你是警察嗎?你是警察,我也不是賊,你守我幹什麽?你管我什麽時候回來?”
“看看,又撒謊,一離開火鍋城,我就直接加速開到這裏,根本沒見那個土豪的麵,你騙誰呢?”
原來他是真的早就來了。八成是我們一走,他就馬上飛車趕過來了。
“你的混血美女呢?你不管羅大小姐了?”我問。
“咦,我好像聞到一股醋味兒,羅怡嘛,我讓人送她回家了,我有正事要辦,當然不用管她了。”
我聽到這話,竟然心裏一喜,真是沒出息。
“你說的正事,就是到人家門口來蹲守?你一個堂堂的公司老板,做這樣的事不覺得無聊嗎?還是你又有了其他什麽新的設計別人的主意要實施?”我說。
他扯著我的手,“你這麽晚回去,你媽會認為你和我吵架了,會擔心的,這大晚上的,別去吵阿姨了,先上車再說,雨下大了。”
我當然不幹,想掙脫他,但在他麵前,我的掙紮一點用都沒有。他打開車門,將我塞進了車裏。
“安明你到底想要怎樣?由你放過我好不好?”幾近哀求。
“不放,我絕不會放手。”安明回答得倒是很幹脆。
“可是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罷休?你到底要把我怎麽樣?”
“我怎麽也不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我就是想好好待你。讓你幸福,讓你快樂。讓你在我身邊,永遠不再離開。”
這樣的話要是以前他說出來,我肯定會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自從知道他在我背後使的那些手段後,這一類的本來讓人溫暖的話卻讓我覺得充滿諷刺的味道。
“你是不是想讓我變得很慘,然後再拋棄我?現在你不肯放手,就是因為我還不夠慘,是不是?”
安明忽然笑了起來,“袁小暖,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說你不夠慘?你現在很慘嗎?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品牌服裝,開車上下班,是手下人敬重的袁總,你現在和以前相比,完全過著兩種不同的生活,你倒是說說,你哪裏慘了?”
我一時語塞,我之前是覺得我挺慘的,但現在他這麽一說,好像也沒那麽慘。不對,是一點也不慘。
“就是因為我不慘,所以你會拿走我所有的一切,然後讓我變慘,是不是?”
“你看你又瞎扯,我幾時說要拿走你的一切了?現在明明是我在低聲下氣地求你留在公司,留在我身邊,我哪裏要拿走了?明明你要拋棄我,你卻說我要拿走你的一切?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你……”
這一下竟然說得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了?可明明一直受欺騙的就是我!
——
在我還想著如何反駁他的時候,他忽然趨身過來,伸手摟住我的脖子,逼我與他相吻。
我盡力躲閃開他的嘴,但還是被他摁在座椅上,他將嘴堵在我的嘴上,但我緊閉雙唇,就是不讓他得逞。
他幾次試圖撬開我的嘴,我都緊閉不肯鬆開,他忽然下黑手,一隻手忽然伸向我的腿根,我用力掙紮,“你幹什麽……”
話沒說完,他的舌頭趁機掠入,像毒舌與樣在我嘴裏肆虐,然後整個地含住了我的嘴唇,我很快處於缺氧狀態。
他有些報複性地親吻著我,狠狠地將我抵在座椅上,全封閉似的吻,我隻能靠鼻孔勉強出氣,缺氧讓我心悶,頭也有些眩暈起來。我用力地推他,但完全無濟於事。
在他將親吻的重點轉移到我的脖頸之後,我才大口大口地呼吸。此時他的手已經開始在我身上橫行無忌。我根本無法阻擋。
此時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滴織成了雨幕,將安明的車籠罩其中,還有車上一個根本無力抗拒的我。也安明籠罩在他的**渲泄的狂風暴雨之中。
雖然全程我帶著微怒和無奈的情緒,但安明傾盡全力的討好還是讓我陷入半瘋狂之中。那種內心的抗拒和身體上的實際迎合,形成一種自我之間的矛盾。分不清那是一種享受,還是一種痛苦。也或許有微微的恥辱感。但卻刺激而強烈,所有的肢體動作和情緒的爆發,都是前所未有的經曆。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人性的複雜,有時連自己都要細致地分析,才能勉強窺見冰山一角的自我。甚至窮極一生,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個體。我們大多數時候作出的選擇,其實都不是自己內心的想法,有時我們的抗拒,其實本身是因為內心的迎合。正如我想逃離安明的公司,遠離他的視線,但我內心根本就舍不得。
安明也看透了我的這一點,所以他才如此放肆,我越是抗拒,他越是侵入。
終於完事,又尷尬又滿足。雨還在下,這樣的雨暗示著春天的確馬上就要來了。安明稍作收拾,開車衝進了雨幕。
他開著車來到第一次和我開房的酒店。全程脅持著我。不許我離開。我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劇烈,因為擔心會引起服務員的注意,要是好心幫忙報個警什麽的,那結果將會更加尷尬。
“我先去洗澡,你不許走,你要是敢走,我就到你家去把人抓你起來。不管你躲到哪裏,我都會去把你找到。”安明威脅我說。
我想罵他不有臉,罵他是強盜,但我最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說這些都沒用。最多也隻是表明一種態度,但在安明麵前,我覺得我根本隱藏不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也不必虛偽。
我躺在床上看電視,忽然感覺渴得厲害,起來將酒店提供的瓶裝礦泉水打開喝了一瓶,這才感覺好了一些。很快安明就洗完回來了,然後將我推進浴室,說先洗完再說。
等我出來的時候,安明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看得發笑,是一個財經節目。裏麵一個專家正在分析著最近的股市。我不知道安明為什麽會笑,也懶得問他,但他主動對我說:“這些專家簡直就是扯淡,明明是垃圾股,他卻非要說讓大家去買,還說一定會漲,他要是知道一定會漲,那為什麽不自己把身家性命投進去,一次就發大財?”
我對這個話題並沒有興趣,以前窮,沒有多餘的錢用來炒股,再加上對那個東西不懂,身邊很多朋友都虧得很厲害,更是不敢去碰。我也沒心情和他探討任何的話題,我現在隻想睡覺。
安明似乎看出了我沒興趣,就索性將電視關上。
“你還記得這個酒店的意義吧,這是我們在這裏第一次睡到一張床上。”
“那不也是你設計中的一部份?你這是在展示你的成果嗎?向我顯擺你的成功?”我沒好氣地說。
安明搖頭,“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討厭過去的事,我們從這裏開始,就在這裏終結,從明天開始,我重新認識你,你也重新認識我,然後我們交往,如果你覺得行,那就繼續下去,如果你要覺得不行,那就各走各的,我絕不為難你。”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其實我們都知道,人生就隻能有一次,根本沒法彩排,也沒法重來,發生了的事,我們更加不可能去忘記,要想重新來過,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那就隻是一種理想狀態,並不具備可操作性。
“你覺得可能嗎?重新來過?要是什麽事都可以重新來過,那所有的人都可以胡作非為了,大不了重新來過唄。”我說。
“完全地重新來過當然不可能,我是說在感情這方麵重新來過。”安明說。
“你認為感情可以脫離其他方麵的事情獨立地存在?我給你一耳光,然後我說我們隻動手,不傷感情,你覺得可以嗎?”
安明笑,“袁小暖,你變得越來越犀利了。你確實是在蛻變,很好。你其實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你還是一個傳統的,每天隻知道相夫教子的平庸家庭主婦。我給你帶來的傷害,遠遠小於給你帶來的改變。那些物質上的改變我們不說,單說能力的提高,你就已經上升了三個以上的檔次。是不是?”
安明說的事實,這我承認。所以我沒有說話。
“你一直記恨於我,無非就是因為背著你做了那些事,可是如果我不背後做那些事,你會是現在的樣子嗎?好吧,你或許會說,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隻要背後做,那就是欺騙,可是我如果不背後做那些事,我正麵去做,你會接受嗎?你不會是不是?我當著你的麵說你老公出軌,和別人有了孩子,你一定會懷疑我的動機,是不是?我說你到我公司來,我捧你當高管,以你那脾氣,你也不會接受是不是?那我能如何?就隻能背後偷偷做嘍。”
感覺說來說去,他無非就是要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做一切,都是有理的。
而我恰恰相反,認為不管他以什麽樣的理由作為說辭,做這一切都是欺騙。但我其實最擔心的不是欺騙本身,而是他做這一切的真實目的。所以我才那麽惶恐,我之所以一直想逃離,並不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有多不可原諒,而是因為我擔心他做那一切的真實目的會是非常讓我難於接受的,會給我嚴重的傷害,會給我甚至我的家人帶來災難。
而我有這種想法,也是因為安明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不是那種會為了泡一個有夫之婦費盡心思的無聊男人。
不是那種無聊的人,卻做了看起來很無聊的事,這其中就透著詭異。安明是那種目的性很強的人,我絕對不會相信他隻是為了改變一個平庸的家庭主婦的命運去做那麽多的事。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安明不肯說,就是讓我最害怕的地方。
因為害怕,隻有逃離。但安明又不讓我逃,他要牢牢地圈住我。在身體和精神兩方麵都牢牢地控製我。
“安明,你不需要說那麽多,我隻問你一句,你做那些事的真實目的是什麽?你別說你愛我,因為在你開始做那些事的時候,你不可能會愛上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我不會相信你會輕易愛上一個家庭主婦,我們這前都沒有過任何的交集,你又怎麽可能會愛上我?”
安明沉默了一會,然後衝我一笑,“我就是因為喜歡你才做這麽多,不管你信不信,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不會說的。所以我們間真是沒什麽好說的。不必說了。”我說。
安明歎了口氣,“小暖,你為什麽就不信呢?”
“我要是信了,那我就變成傻瓜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說的那些,總之我會在公司繼續上班,但我們就是老板和下屬的關係,直到哪裏你認為可以放我走了,我就馬上離開。”我大聲說。
安明搖了搖頭,扯被子蓋上,“沒勁,睡覺。”
見我坐在旁邊不肯睡,他爬起來:“你怎麽不睡?你不睡明天怎麽會有精力上班,你的工作質量將會影響到公司的效率,我作為老板,是可以要求你按時睡覺的吧?”
“我不和你一起睡,我對你很害怕。”
“放心吧,我不是食人鬼,不會半夜起來把你吃了。”安明沒好氣地說。
“總之以後你離我遠點,我們隻保持工作關係,你要是再敢對我用強,我就告你!”我說。
“好好好,我離你遠點,可是你今晚明顯是有感覺的,我能感覺得到,你為什麽要裝作很討厭我的樣子?袁小暖你這樣累不累?”
“我寧願累一點,也不會讓你傷害我。”說到這裏,我有些心酸。
“你放心睡吧,我發誓不會半夜吃了你,我要是對你有任何不善的舉動,我不得好死。”安明說完這一句,倒頭就睡了。
還好房間有兩張床,我坐了一會,也覺得眼皮打架,也就睡下了。
半夜裏我被驚醒,看到安明的床上有動靜,嘴裏嘀咕在說些什麽,然後我聽到了他的哭聲!
我以為聽錯了,但他明明就是在哭。這簡直讓我無法相信,安明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哭?
我擔心他是故意耍我,就假裝沒聽見,但過了一會,他還在哭。好像還在說著不要不要之類的話。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陷在惡夢裏悲傷。是什麽樣的夢境,讓他哭得如此心酸?
我於心不忍,打開了床頭燈,走過去拍了拍他,“安明,你怎麽了?是不是在做惡夢?”
他一下子爬了過來,看著我。他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酸之極,燈光他他麵色蒼白,額頭全是汗珠,最讓我動容的是,他那一臉的淚痕。
他確實是在夢裏哭了,哭得非常的傷心。我從未想過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麽脆弱的一麵。他眼裏的驚恐還沒有完全消散,他看起來像一個可憐的孩子。
“沒事了,都是惡夢,沒事。”我輕聲說。
安明迅速調整了情緒,作出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怎麽?想跟我睡啊?那就上來啊,我就委屈一下了。”
——
“你,夢到什麽了?哭得如此傷心?”我好奇地問。
“我哪有哭了?你不要造謠。”安明警覺地說。
“在夢裏哭,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你安老板能把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手裏,不必擔心我會說出去。”我說。
“不是丟不丟人的事,我壓根就沒哭。”安明嘴硬道。
“嗯,你沒哭,我哭了。”
我懶得理他,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沒想到安明卻追了過來,在我身邊躺下,我想把他攆走,然而並沒有任何的效果,他一伸手將我扼住,我就完全動彈不得了。
有他在身邊,我就睡不著了。翻來覆去幾次,依然無法入睡,但他卻很快就睡著了,氣得我想抽他。
我起得很早,洗漱後就準備出門上班。他說今天公司會有一個重要的收購簽約儀式,讓我和我他一起參加。
我以為他是騙我的,就不理會他。剛走出酒店房門,電話響了,是魏鬆打來的,說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需要我參加,讓我趕過去和他會合,要麽就自己去也行。
我這才相信安明說的話不是假的,我說那行,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然後他就把一個地址發給了我,我看著那地址挺熟悉的,但當時我也沒多想,本來就是本地人,那些什麽路什麽段的看起來熟悉倒也很正常。
我在想著要不要去開車,這時安明走了出來。“今天是公事,上我的車,跟著我去辦事。”
“收購什麽的那都是策劃部和你們高層的事,我是銷售係統的,憑什麽要我參加?”我問。
安明停下腳步:“袁小暖,你這話說得太不專業了吧?你身為公司銷售總監,難道你認為你不是高層?難道你是基層員工嗎?收購過來的企業,以後不搞銷售嗎?如果要搞,那是不是你銷售係統的人也得介入?讓你做事你就做事,哪來那麽多廢話?”
安明很是咄咄逼人,這讓他在夢中慟哭的樣子簡直就完全是兩個人。人真是太多麵了,我現在根本無法相信昨天晚上的安明會哭。我眼前的這種動物,再怎麽想也不像是會流眼淚的人。
我自知理虧,也不再和他爭辯。我是他的員工,他讓我幹嘛,我自然就得幹嘛。
安明拿出電話,一邊走一邊打,我聽得出來他是打給魏鬆,“我這邊去小暖家附近辦點事,我就順道接她一起好了,其他的人你安排一下。”
我就在他身邊,他卻說他會去接我,可見這人撒謊確實是隨口就來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什麽的,貌似對他沒用。
我上了他的車,發現他開車去的方向,是他溫城莊園方向。
我也不知道是在哪裏簽約,但好像和魏鬆發給我的地址卻是相去甚遠。
“魏鬆有給我發一個地址,好像你的方向不對。”我忍不住說。
“簽約的時間還早,我們得去換一下衣服,昨晚在車上和你鬼混,這衣服還能穿出去參加那麽重要的場合嗎?”安明說。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臉也不禁一熱,心想什麽叫做和我鬼混?那明明就是你對我霸王硬、上、弓,但這話我不好意思說出來。
到了樓下,我坐在車上沒動。安明扯了我一把,“你傻愣著幹嘛?你不需要換衣服嗎?”
“我不換。”
“什麽話?那麽重要的場合,當然要隆重一些,那得對別人的尊重,你說你不換,那怎麽能行呢?”安明喝道。說完又補了一句:“這是公事!”
沒辦法,我隻好下車,跟著他上了樓。
我的衣服本來也沒拿走,都在呢,很快換了衣服,但他說不好,讓我再換一套試試,我隻好又換了一套看上去更職業的。但他還是說不好。
我感覺他是在故意整我,“美如星辰平時就不計較員工服飾,都是穿得花裏胡哨的,你怎麽就要求起我的服裝來了?”
“今天不是去美如星辰,是和別人簽約,所以要穿得看起來嚴謹,但又不刻板。”安明說。
我並不知道他說的這種效果要穿什麽樣的衣服才能體現出來,他直接去衣櫥給我拿了一套衣服,命令我換上。
我說你早說穿這個就不行了嗎,還折騰大半天,你這不是故意整我是什麽?他說就想看我穿著不同衣服在他麵前轉來轉去的樣子,很是享受,好像在感受著四季變化而帶來的不同美麗體驗。
我說他變態,他說君子好逑。
瞬間又感覺回到了和他同居時默契的日子,要是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該多好。
安明特地打上了我給他買的領帶,還討好地說你看,我係的領帶就你買的,但你隻給我買了一條領帶,你得多給我買幾條,不然我以後天天應該係這條領帶。我自然嗤之以鼻,說你願意你就係,你裸奔都不關我事。
終於收拾完畢,再次開車出發。
這一次他直接將車開出了市區,向南郊而去。越是往前走,我卻越覺得這線路我很熟悉。溫城變化很大,很多原來的荒僻之地都被開發了,道路也不同程度的變化,但安明開車去的方向,我還是覺得很熟悉。
車輛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我下了車,看著廠房門口那隻大大的鞋的雕塑,差點哭出聲來。我對這個雕塑如此熟悉,它幾乎伴隨我兒時的所有記憶,我兒時的照片裏,很多都是在這個雕塑下照的。
周圍的環境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但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爸爸的鞋廠舊址。廠房已經重新改造過,名字也變了,但這雕塑還在,隻是沒人維護,已經變得暗黑無光。
安明見我淚流滿麵,給我遞過來紙巾,“控製一下情緒,不能失態。”
這時魏鬆一行人也到了,工廠裏也走出來一群人迎接。
我雖然努力控製,但是舊地重遊,我還是傷感得無法抑製。我隻好轉過身去擦眼淚。但魏鬆和其他的高管都看到了我的動作。
魏鬆走了過來,“怎麽了小暖?你不舒服嗎?”
“沒有,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這是小暖爸爸以前的工廠,後來雖然廠房幾經易主,但這個地方對她來說,依然還是有特殊的感情。”安明說。
他果然知道這裏是我家的廠房,所以,他的這次收購是不是也有特別的含義?當然了,歲月變遷,物是人非,這裏已經換過幾次老板了,現在安明收購的,已經不是我家的鞋廠了,這裏的一切,從現實來說,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些悲傷的情緒,不過是因為爸爸曾經在這裏努力過,而他現在卻消失無蹤。所有傷感的理由,都是因為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也算是好事嘛,總算是物歸原主了。”魏鬆說。
這話我聽起來覺得有玄機,忍不住問:“什麽叫物歸原主?”
魏鬆也一臉的驚訝,“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我問。
“我們是全資收購這家鞋廠,但隻有百分之三十的資金是來自公司,其中百分之七十的都是董事長自籌資金,隻是並入公司整個係統而已,小暖你是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那些固定資產都在你的名下。”魏鬆說。
我吃驚地看向安明,他聳了聳肩,“那不是你的,隻是讓你暫時替我保管而已。”
他這又是在做什麽?把以前爸爸的資產買回來送給我?還是想讓公司的業務從服飾向鞋類拓展?隻是一個戰略性的運作?
這時迎接的人已經過來了,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不斷地問,哪位是袁總的女兒?她在哪?
這人我也見過,就在那張舊照片上。他應該也是爸爸手下的管理人員。至於叫什麽,我確實是不知道。
既然是在叫我,我自然要答應,“叔叔您好,我是袁小暖,我見過您,你是爸爸的舊友。”
那男子一把握住我的手,情緒很激動,“你長這麽大了?模樣兒倒也沒有完全變,隻是更漂亮了。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能再見到你。”
我看了一眼他掛在胸前的工作牌,上麵寫著副總經理袁隆輝。
這下我想起了來,他還真是我叔叔,好像是爸爸一個堂弟,但後來爸爸負債潛逃之後,他也沒怎麽出現過,更沒有到我家去看過我和媽媽。所以對於他的這種熱情,反倒覺得有幾分虛偽。或許是因為打聽到我以後是這裏的法人代表,所以才裝得如此熱情吧?
進入工廠,發現這廠子其實規模比以前爸爸經營的時候還要大,那時我還小,對於生意什麽的確實也不懂,但從廠房占地麵積來看,應該是比以前做得大很多。在我的記憶裏,以前的廠房沒有這麽多。
廠裏的會議室很小,我們就在那裏開會,然後安明與他們正式簽約。完了以後,到員工食堂就餐。
從工作人員的話語裏可以聽得出來,到員工食堂就餐是安明的主意,他似乎是要塑造親民的形象。食堂的都打掃得非常的幹淨,幾百名員工都坐在桌上,麵前放著餐盤,餐盤裏放著菜飯,但卻沒有一個人在吃。
我明白了,安明這是要在食堂和員工進行第一次正式見麵。現場也確實布置好了音響設備,看起來是講話。
“安總,您先講話吧,講完後他們就可以吃飯了。”
“讓他們一邊吃一邊講吧,讓他們看著飯菜不吃,苦等我把話講完,那太為難他們了。”安明說。
“沒事,先講話吧。”袁隆輝說。
安明於是轉身看著我,“去吧。”
我大驚,“什麽?”
“去致辭啊,這是你這個當老板的第一次和員工見麵,你不趕緊去致辭完,讓他們放開吃飯,一直讓人家餓著啊?”安明說。
“我?這怎麽行!”
“你是法人代表,就是這裏的大老板,不是你是誰?我不是在路上就跟你說過了嗎。讓你準備一下,你不也答應得好好的,說準備好了嗎?”安明說。
天地良心,他幾時說讓我準備了?一直到這廠門口,我才知道這檔子事,他現在竟然說我準備過了?這不滿嘴跑火車麽?我知道了,他就是要看我毫無準備,當著幾百號人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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