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太陽打西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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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不明就裏,扳下她的手指,“你神經病啊,出口成髒?你才腦子進水了呢!”
“袁小暖,你到底哪根筋不對了,你要害我?”胡芮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架勢,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怎麽害你了?你別指著我!”我惱道。
“你要辭職?你是不是有病?”
“我辭職關你什麽事,你在你的一部,我辭職會影響到你嗎?”
“董事長說了,如果你辭職,那本身就說明我們銷售係統的失敗,讓我也考慮辭職。這不是要開除我麽?你是怎麽得罪安明了?還得罪得這麽狠,讓他遷怒於我?把我也要幹掉?”
“是安明打電話這樣說的?”
“廢話!不然我哪知道你正在抽風呢?你說你一菜鳥家庭主婦,好不容易翻身家農奴把歌唱了,弄了個總監當當,也做出成績來了,你發什麽病?去得罪安明?得罪他也就罷了,還要把我也連累上?你隻要走了,我就得跟著你走,我特麽這是得有多冤呐!我特麽招誰惹誰了,還要被連累成這樣?”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沒想到安明竟然把胡芮也當成了綁架我的籌碼,這簡直是無恥到極點了。
“你別當真,他嚇你的呢。我幹得好與不好,都和你無關。怎麽也不會連累到你,安明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我說。
“扯淡!安明好像要瘋了一樣,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都是用吼的,我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失態過!袁小暖你可真能耐,能把大老板氣成這樣!你到底做什麽了?你扇他耳光了,還是強吻他了?”
我怒視著胡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芮在我身上摸索起來,我趕緊打開她的手,“你這是在幹什麽?”
“把你的辭職信給我,給我!”胡芮吼道。
我見她情緒太過激動,隻好將辭職信給她,她接過來撕得粉碎,還不解氣,直接將一把碎紙屑當頭向我砸來,瞬間紙花紛飛。
“袁小暖,你要敢毀了我這工作,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天天跑你家去吃去睡,天天哭到半夜,把你倒黴死,讓你沒法過年!”
我頹然蹲下,抱著頭不說話,頭疼得要命。
胡芮是海歸,就算失去這份工作,她要再找一份體麵的工作,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關鍵是美若星辰這個公司裏有魏鬆,有她暗戀著的優質男人。
像我們這樣的年齡,已經不再是少不經事的少女,會為一份懵懂的愛情苦守。胡芮在知道對方有女友的情況下依然不死心,這說明她對魏鬆的確是動了真情。
現在因為我要讓她離開公司,那恐怕就真是斷了所有希望,再也沒有念想了,所以她才如此憤怒,如此激動想罵翻我十八代祖宗。
安明的手段如此狠辣如此高明。我一但離開公司,銷售二部將會被解散,胡芮會被開除,公司會不會被賣掉我不知道,但胡芮和銷售二部肯定會受到牽連。安明知道我的痛點,知道如何才能精準地拿住我的七寸,讓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正如他當初設計一係列的局圈住我一樣,處處都看起來是偶然,處處都顯得自然。
他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然後像天使一樣的幫助我擺脫危難,讓我對他依賴,讓我深陷他的溫柔之中。等到驚醒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都是他導演的戲而已。
胡芮並不放過我,“袁小暖你別抱著頭裝死!你趕緊打電話給安明,說你要辭職的事都是在鬧著玩兒,馬上打給他,讓他改變主意!”
我呻吟了一聲,頭疼更加厲害,“你也要逼我麽?你們這是要聯起手來逼死我麽?”
“扯什麽淡!我逼你?是你在逼我!袁小暖當初我好心留下你,沒想到卻埋下了禍根,你要走,當初你就不應該留下來!你現在這樣害我,你對得起我嗎你?”
我抱著頭聽著胡芮的血淚控訴,一句話也不想說,頭真是太疼了。
“放心吧,就算是我要走,也不會讓安明辭退你的,我保證。”我按著太陽穴說。
“要想他不趕我走,那除非你不走,安明這個人平時像羔羊,但狠起來比狼還要狠,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麽得罪他了?咱們去給他賠禮道歉,讓他饒了你,也饒了我。”胡芮說。
“我沒有。”我虛弱無力地說。
胡芮手裏轉著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忽然一拍辦公桌:“我知道了!”
我的頭疼輕了一些,坐到了椅子上。看著胡芮,我知道她會繼續說下去。
“你和董事長有一腿是不是?現在你們吵架了,所以他公報私仇,要辭退你!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也受累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
“我一看你這苦瓜表情就知道我猜對了!我說呢,上次同學聚會他那麽高調地出現,還當起了護花使者,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沒想到真是這樣,靠!你去勾搭董事長,你倒是風流快活了,現在翻船了,卻要連累我,這特麽也太沒道理了吧?袁小暖你可真行!”
事到如今,我知道也瞞不下去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我的確和安明在一起一段時間了,我們在進公司之前就相互認識了,並不存在我去勾搭他這種說法!就算是姐妹,也請你注意措詞!”
“我還要注意措詞?我不抽你我已經給你臉了!瞞得這麽死,現在出問題了,還要連累我。趕緊去給他道歉,啊,你不會是給他戴綠帽子了吧?他可是高富帥耶,你要是給他戴了綠帽子,那這事沒救了,完了,完了,全讓你給搞砸了!”胡芮哀嚎道。
“沒有啦,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事情的經過,我以後會向你慢慢講的,我先出去了,你放心,我就算要走,我也會讓安明答應不影響到任何人。”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快些滾去處理你的那些破事,嘖嘖,真有手段,不顯山不露水地就把大老板搞定了,我真是小瞧你了,這才是特麽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呢!”
我懶得理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我剛回到辦公室,又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銷售二部的幾個主管。一個個麵色凝重,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什麽事?讓人們齊刷刷地過來?”我問。
“袁總,我們跟著你這麽長時間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一個主管說。
“這話什麽意思?我一直都很感謝你們為公司作出的努力,不是苦功,完全就是功勞,怎麽忽然說起這個?”
其實我心裏大概也已經猜到他們來的目的了。
“你竟然要解散銷售二部?我們苦苦支撐了那麽久,你說過要帶領我們開拓新的渠道,我讓我們的業績翻幾倍,讓我們都能拿到高薪水,可現在你要解散我們?袁總,我們不想對你發火,可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曾明文也冷著臉說。
“你們聽誰說的二部要解散?”我問。
“都開始傳開了,你想跳槽了,不想做了,所以要解散銷售二部,讓我們這一夥跟著你的兄弟都失業!袁總,你剛上任的時候一個個親自和我溝通,您當時是怎麽說我可是記得牢牢的呢,您自己就忘了?”
“就是,當時可說得好呢,說讓我們大家一起努力,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好的明天,這所謂好的明天,就是這個樣子?當初就不應該支持她,早知道還不如讓張誌帶我們呢,女人就是善變!完全無信譽可言!”
“不許這樣說袁總!至少我們得聽她的解釋,我相信袁總不是這樣的人。”曾明文喝道。
“袁總,你倒是發話,這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隻得接話:“這傳言是誰傳出來的?”
“是魏總!他讓我們作好準備,說二部很可能會解散。魏總說的,還能有假?”
“我們倒希望是假的,那您澄清一下,說這消息是假的,我們就放心了。”
我又頭疼起來,魏鬆也不是省油的燈,安明給他壓力,他就通過下麵的人給我施壓。也或者這個主意就是安明出的,以他的心計,這樣的小伎倆是一眨眼就能想出來的。
“魏總對你們開玩笑的呢,是想讓你們有危機感,更加努力地工作,二部不會解散。”我微笑著說。
“是嗎,那你也不會走吧?你要走了,二部解散那是遲早的事。”
“我不走,就算是我走,也不會讓你們被辭退,二部不會解散,如果我走了,二部解散了,你們來找我,我向你們負責。請相信我的人品。”我盡量淡定地說。
“有袁總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大家都去幹活吧。袁總說話是一定算數的。”曾明文這才又領著一群主管出去了。
安明確實厲害,這樣的壓力之下,我確實是走不了。
我當初確實對下麵的員工承諾過很多。當時當然是為了獲得他們的支持,但也確實想帶著他們做出一翻成就。
那時和安明恩愛融洽,有著各種憧憬,當然不會想到這麽快就離開公司。所以承諾了太多的東西,現在忽然反悔要走,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我都有愧於手下的兄弟姐妹們。
被人信任本身就是一種幸福,我也一直認為信任是一種財富。一但消耗掉,很難再生。別人信任你的時候你不珍惜,利用別人的信任胡作非為,等到別人對你的信任沒了,要想再建立起信任,那就太難了。
要不是那他們支持我,那我肯定被張誌踩得抬不起頭,根本沒法把二部的工作理順。一群資深銷售精英聽我一個菜鳥的吩咐,認真做事,剛看到一點希望,卻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們的努力付之東流,這樣的事,我真幹不出來,我於心不忍。
安明肯定也是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才用了這一招。如果我不就範,他肯定會一怒之下執行他的指示,到時我就會連累一大批人。
他對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其實不相信,但我現在信了。正如胡芮所說,他溫順的時候像一隻羔羊,但發起狠來,比狼狠了很多。在我和他的博弈之中,他絕對會動用一切力量占上風,絕對不會輸給我。
我隻能先留下來,盡量公私分明,不讓自己的情感影響工作,這實在很難,但我也隻能先這樣了。
安明又贏了。
——
胡芮在知道我我暫時不會辭職後,這才鬆了口氣,說晚上要請我吃飯,要和我好好聊聊。
我說吃飯就不必了,讓她放心,我不會坑姐妹的,不管是有什麽事,都一定是不會聯累到她的。
她說這說話就見外了,雖然之前說話態度不太好,但那也是怒其不爭,既然我這邊有狀況,那還是聚在一起吃餐飯,交流一下。
雖然沒什麽心情吃飯,但我下班後也確實沒什麽地方去,有個人說說話或許真的會好一些。於是下班後我坐胡芮的車一起去了火鍋城。
路上胡芮自然是一番逼問我和安明的事,但現在我最不想提的事其實就是安明的事。一說起安明,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傻瓜,而且被人騙了以後還懷念被騙那個過過程的傻瓜。
“就是偶然相識,然後就有了進一步交往。然後就那樣了。”胡芮逼得太厲害,我也隻好敷衍著回答。
“怎麽個偶然法?”胡芮是情場老手,似乎對於細節更有興趣。
我在想著要不要和安明在醫院第一次相見時的情節說出來,現在看來,那些所謂的偶然相遇,或許本身也是那連環局中的一環,到底是不是偶然也說不好,真是不知道如何說。
“不好說嗎?那肯定你主動去勾搭人家了,幹得好啊,把安明那樣的高富帥斬落馬下,那應該很有成就感才是,你幹嘛哭喪著臉,還一副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樣子?大膽地把你的成功經驗說出來,讓姐們也學學。”胡芮說。
我看著胡芮:“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嗎?”
“什麽話!我和你比你和你老娘相處的時間還要多,當然能相信我了,這世上你要是連我都不相信,我都不知道你還能相信誰了!”
“我確實是想找個人說說,我這堵得慌,但你得告訴我,我說了以後你不許告訴別人。你得對天發誓!發毒誓!”我說。【 】
“我去!這麽嚴重?你不會是直接把自己剝了鑽進了安明的被窩強製色、誘得手的吧?厲害啊袁小暖,新時代的家庭主婦,果然是風貌不一樣啊!你直接說好了,我不告訴其他人就是。我胡芮對天發毒誓,如果我胡芮要是把袁小暖的秘密說出去,我就變得和她一樣蠢!”
“你滾吧!不說了。”我怒道。
胡芮大笑,“好好好,我重新發誓,如果我把袁小暖的事說出去,就讓我和她一樣變成離婚主婦,豬不吃狗不聞!”
“你才豬不吃狗不聞呢!停車,我要下車!”
“好好好,如果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讓我繼承你的所有不幸,還要翻倍,這樣總可以了吧?你特麽可以說了吧?”胡芮說。
我悶了一會,不知道從哪說起。
“說呀!裝什麽死!不管你如何丟人,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於是我將安明認識的大概過程說了一遍。胡芮聽完後大叫:“袁小暖,你確定你說的話沒摻假?你就這樣中了安明這注頭彩了?”
“是啊,大概就是這樣。”我苦著臉說。
“牛叉呀,生個女兒被前夫拋棄,卻因禍得福,邂逅高富帥,釣得金龜婿!這簡直特麽灰姑娘,不對,是灰婦女升級版啊。我怎麽遇不上這樣的好事?”
“可這未必是好事,因為……”我還是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一切都是安明設定好的事給說出來。
“因為什麽?不管是因為什麽,這都是好事啊,你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硬生生地砸到了你的頭上了。”
“我當時也這樣想,可是後來我發現,這一切並非全是偶然,是人家給設計好的,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人引著一步步入局。”
“誰設計的?安明嗎?”胡芮問。
“是。”我點頭,“所有的事都是他叫人做的,由他編好劇本,他自己導演,還自己扮了主角。”
胡芮一擺手:“袁小暖你拉倒吧!你以為你是誰,值得董事長花這麽多的心思去套你?公司有那麽多的美女,董事長看都不看一眼,他那樣的高富帥,別說是找熟女,就算是找個十七八歲的妹子那也不是問題,何必花那麽多的心思設局來圈你?你可真把自己當回事!”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還聽我說什麽?那我不說了。”我怒道。
“安明真的精心設了很多的局來圈你?可這說不過去啊,坦白說你長得也確實不錯,但你也並非傾國傾城,值得安明那樣的鑽石王老五在你身上花那麽多的心思嗎?”胡芮說。
“就是因為我不能沉魚也不能落雁,隻是一普通的家庭主婦而已,所以才覺得此事詭異,才覺得是個陰謀。我沒說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我就是認為我是被人耍了,所以我才要離開他,才要離開公司,我這說了半天,你都沒聽明白的嗎?”
胡芮不說話了,良久才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同情你了。我也懵了。”
“恭喜就不必了吧,明顯我就是被當成猴耍了,你要是再恭喜我,那不是諷刺我麽。”我嘀咕道。
胡芮又想了一下,作總結發言狀:“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安明真的中意你,丫口味重,就好你這離婚婦女這一口。所以才要死要活翻江倒海上天入地非把你這已婚婦女弄到手不可。第二種可能就是你什麽時候惹到他了,他就要把你引入溫柔陷阱,等你入戲了,動情了,他再狠狠地把你甩掉,讓你痛不欲生。”
這一次她總算是說了兩句人話。我點頭同意。
“很明顯,第二種可能更大,天上掉餡餅,果然不是陰謀就是陷阱,可是我之前就是聯通公司一名小營業員,怎麽可能得罪他這樣的大人物?這樣想來,第二種可能也不成立啊。”我說。
“肯定是有原因的,安明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他肯花這麽多的精力來圈你,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至少目前他並沒有作出任何傷害你的動作,你急著跑什麽?要是我,遇上這麽一個高富帥來圈我,我就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上當就當了,我樂意上這種當!”胡芮篤定地說。
話說到這份上,我基本就無語了。如果就因為安明是個高富帥,所以不管他如何設計我,我都裝傻,或者還得享受?那我和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
“不讚成我的說法?那你準備怎麽辦?”胡芮問我。
“當然是離開他,離開公司,難道我要一直傻子似的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不成?你不身在其中,你自然無法明白我的感覺受。”
“蠢材!你果然蠢,你要是現在離開了,那安明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是永遠也不知道真相了?你不如索性留在他身邊,就看看他到底玩的什麽花樣!反正你一離婚婦女,也沒什麽好損失的,再說人家安明高顏值,你和他在一起,誰占誰的便宜還不好說呢。”
我一聽她越說越不像話,趕緊打斷了她,“行了,到此為止吧,我和你還真是有代溝。被人騙了還以心安理得地在一起,你可真是想得出來!要按你這意思,我真是要等到他把我賣了,然後幫著他數錢?”
“你拉倒吧!就你這二手身份,賣給誰呀,誰要呀!”
我懶得理她,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把這些事說出來,感覺心裏要舒服了一些。一直憋在心裏,真是感覺快要瘋了。
不覺就到了火鍋城,晚上火鍋城的生意很好,竟然很多人坐在等候區,根本沒有空位。
我埋怨胡芮說應該提前預訂位置的,這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位置?她笑著說稍安勿躁,位置會有的。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胡小姐嗎?這邊請。”
胡芮向我得意地挑眉,一臉的得意。
我想還有這好事?難道胡芮的魅力無限延伸,都延伸到這裏來搞定了這裏的領班或者是經理?還專門給她安排好了位置?
我跟在她後麵向樓上走去,她忽然轉身看著我笑,“小暖,你知道朋友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廢話,用來在困難的時候相互幫忙的唄。”我瞪了她一眼。
“no,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胡芮詭笑道。
我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胡芮,你別告訴我,安明就在包間裏等著我們!”
“哎喲袁小暖,智商見長啊!這就猜到了?今天的飯局,確實是董事長約的。不過是為了談公事。”胡芮說。
“胡芮,原來你也背叛我!虧我把你當好朋友呢,這麽快你就把我賣了?早知道我還跟你說那麽多幹嘛,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走了!”我扭頭就走。
胡芮一把拉住我,“別走呀,來都來了,我答應董事長約你來吃飯的時候,又不知道你們有那些事,當時我就答應了。我是他的員工,他吩咐我的事,當然要做到了,總不能違抗老板的命令吧?你現在扭頭就走,那不是讓我難做麽?”
“你怕難做就把我賣了?你還是我姐妹麽?”我怒道。
“你怎麽不講道理呢?我都說了我當時不知道你和他有那檔子事呢,再說了,他說是談公事,我不能拒絕啊。”
“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算是他的員工,那我也可以拒絕在這個時候加班!我不去!”我還是要走,胡芮一把拉住了我。
“別這樣小暖,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不接近他,又怎麽可能知道那些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而且你得為我考慮啊,我是打工的,要是事辦不好,我肯定會被受影響的。”胡芮拉住我不放。
兩個女人在樓梯上拉拉扯扯,引來很多食客的注目。很是讓人尷尬。
“你放開!”
“我不放,不管什麽事,都要勇於麵對,這才是你袁小暖的風格!”胡芮將我的衣角抓得緊緊的。
我歎了口氣,隻好妥協,“好,我跟你去見他,證明你的工作做好了,讓你交差了,然後我再走。”
——
胡芮這才放開了我,我跟在她後麵又上了一層樓,到了三樓的包廂。
工作人員打開包廂門,裏麵果然坐著穿著白色毛衣的安明,他一身休閑,正在和旁邊的一個漂亮女生談笑風生。
我當時真的想掉頭就走,因為那個漂亮的女生正是混血美女羅怡。
但我轉念一想,安明把我叫到這裏來,目的肯定不會是讓我來這裏吃飯的,他知道我現在正在生他的氣,但他卻把羅怡給叫來了,這恐怕就是故意氣我,我要是當場掉頭就走,那不是讓他得逞了?
“來了?快請坐,馬上上菜。”安明招呼我和胡芮。
胡芮拉我坐下,我坐下,主動向羅怡打招呼,“你好。”
“你好,小暖。”羅怡也向我點頭,但我從她的眼睛裏分明看到不善。她不喜歡我,這一點是肯定的。
“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羅怡,這是我們公司的美女高管胡芮。”安明說。
“上次我們在塞納餐廳見過,對胡小姐印象很深刻,我對美女也是過目不忘的哦。”羅怡笑著說。
厲害,直接先誇胡芮,這是要讓胡芮站在她的那一麵的意思嗎?
“謝謝羅小姐的誇獎,羅小姐才是真正的美人。”胡芮這死不爭氣的,讓人誇了一句,還真的很高興的樣子。
“不是說來談公事的嗎,怎麽誇上美人了?”我微笑著扭頭問胡芮。
這話當然是指向安明,我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公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安明自然是八麵玲瓏的人,當然明白我話裏的意思,“哦,對了,是公事,小暖,你辭職的事,我和公司的高層討論過了,不予批準。你是我們公司的優秀人才,我們不能放你走,如果你有什麽條件,那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盡量滿足。”
安明假惺惺地作出談公事的樣子。所謂的和高層商量,那不也就是他一個人作的決定,不僅是他不同意,還使了各種卑劣的手段來威脅我,不許我走,現在倒裝得一副正經的樣子,真是討厭。
他這樣說,就是料定我提不出什麽條件,他也知道我已經被他給打敗了,隻能乖乖地留在公司。
“條件就是董事長別以權壓人就好了。”我淡淡地說。
“那肯定不會,你那麽能幹,把工作都做得好好的,我怎麽可能會以權壓你。”安明裝出完全聽不懂我說的什麽意思的樣子。
“好了,這是私人約飯,就不要說公司的事了,讓我這個局外人都插不進話了。”羅怡柔柔地嗔了一句。
“好,不說公事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多吃點。”安明將一盤火鍋配菜推到了羅怡的麵前。
這裏的火鍋是每人一隻小鍋,然後用傳統的白蠟加熱方式。而並非其他火鍋店采用的電磁爐加熱。安明小心地幫羅怡弄著蠟燭,這些活不是該服務員幹的麽?這擺明是在故意氣我。
我心裏想著不要上他的當,但不知道為什麽,看他親熱地靠近羅怡,我心裏還是酸酸的不舒服。幾次都有想起身離開的念頭。但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太衝動,我如果表現出我很生氣,那我就輸了。
安明就這樣和羅怡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倒飲料,你來我往,在我麵前打得火熱。羅怡那張標致的漂亮臉蛋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抹了胭脂,還是因為太過幸福,興奮成那樣。
席間胡芮起身去了洗手間,然後我的手機就響了,是她在洗手間發來的信息:姐們兒,好像是故意在氣你啊?要不要反擊?
我回:不用管,任他去。他又不是我的誰。
胡芮回:你咽得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我一看到羅怡那妖精我就來氣。
我回說你趕緊回來吃吧,別理。誰認真誰輸。
安明趨身過來,想看我的手機,“很忙嗎,吃飯都在發信息?”
我趕緊將手機藏起,“現在是下班時間,美如星辰公司的章程沒有規定說下班時間不能玩手機吧?”
安明心悻悻地縮回身去,“那倒沒有,不過吃飯的時候當著客人玩手機,好像很不禮貌。”
“那我不玩就是了。”我說完將手機放到了包裏。
不一會胡芮回來了,將手伸到底下比了一個剪刀手。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她這又是整什麽幺蛾子?
安明也不太理我和胡芮,倒是一直和羅怡聊得很歡。桌上滿滿的菜,但什麽味道也吃澡出來,心情差到極點。
心裏讓自己不要當回事,要開心一點,但事實上我根本就做不到。看著安明和羅怡一唱一合,我那心裏的妒火熊熊燃燒,而且有越燒越旺之勢,根本就壓不住。
這哪是吃飯,這分明就是煎熬,按照我的憤怒程度來看,我果然是把自己成功地陷進去了。陷入安明的大網之中。根本無力掙脫。
“好了,我吃飽了,我還約了人,先走一步。各位慢用。”我放下碗筷說。
“約了誰?”安明問我。
我笑了笑,“董事長這話問得有趣,這是私人時間,我想約誰就約誰,哪有當老板的還要過問員工私生活的?”
“哦,我隻是關心同事而已,不過飯局上提前離場,這也是不禮貌的行為啊,怎麽說也得等我們吃完再走吧?”安明若無其事地說。
“是啊小暖,等一下嘛,我們馬上吃好了。”胡芮說。
我隻好又坐下來,枯坐著等他們。
安明和羅怡一邊聊一邊吃,我足足等了約四十分鍾,他們這才算是正式吃完了。
我當然不會傻到去搶著買單,讓我花錢請羅怡那女人吃飯,門都沒有。
安明叫來服務員結完帳,他們一起走出包廂,羅怡竟然伸手挽住了安明的胳膊。安明竟然也沒有反對!羅怡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真想衝上去揍這對男女!
胡芮又看了看我,眼神示意我要淡定。事實上我也隻有淡定,難道我能真的衝上去和他們打架不成,我再怎麽素質低,也不會做出這樣不妥的行為。
剛下了樓,迎麵一個男的就像這裏跑了過來,“小暖,看這裏!”
來的人穿著一身西服,還打著領帶,頭發也打理得亮亮的,像是抹了半斤豬油的樣子。正是那天同學聚會和安明搶風頭敗下陣來的孟自強。
我一看到他我就明白之前胡芮向我比的那個該死的剪刀手是什麽意思了。她一直問我要不要反擊,原來她反擊的籌碼,就是把孟自強給招來救駕。
“嗨,自強。”我也隻好硬著頭皮向孟自強打招呼。同時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安明,發現他的臉上的微笑好像真是沒那麽燦爛了。雖然胡芮的這種做法我並不讚同,但人都來了,我也總不能冷臉相對。
“我是專門過來接你的。”孟自強看了看安明,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和我並排向外走去,他也是有意挨我很近,自然也是有點搶山頭的意思。
孟自強就是一土豪暴發戶,開的也是傳統的土豪用車,銀白色的大奔。在這個滿大街都是豪車的年代,大奔其實已經不再是身份的向征了,最多也就隻能富裕的標誌。但在大多數的土豪來說,有錢了依然還是要先配上一輛大奔,然後戴上一塊售價十來萬的手表,一身幾萬塊的衣服,以顯示自己成功進入富人行列。
隻要是這樣一身行頭的人,基本上可以判定,有錢,但沒見過多少世麵。格調和品位都有限,也就是傳說中的正兒八經的土豪了。孟自強顯然就屬於這一類。當然了,也不是貶低土豪,很多土豪都是努力加運氣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狀態,從**絲變土豪,也是讓人尊敬的。
孟自強指了指他停在火鍋城停車場的大奔,“車在那邊,小暖這邊走。”
我其實不想坐他的車,胡芮有開車來,我讓胡芮送我就行了。於是有些猶豫。如果我拒絕了他,那安明肯定會心裏竊笑,說袁小暖還是不敢當著我的麵得罪我。就算是我和羅怡這麽親熱,她也一樣的不敢得罪我。
我不能讓他有這樣的想法,於是我決定跟孟自強走。但卻被安明叫住。
“袁小暖,我忽然想起公司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你得跟我回公司一趟。”安明說。
“董事長,這都幾點了,還去公司加班?有事兒明天再說吧。”我淡淡地說。
“不行,這件事非得今天就要處理,拖到明天就不行了,你跟我來。”安明擋在了我的前麵。
“小暖,什麽樣的工作?大不了不做就是了。你來我公司,我聘請你,職位你隨便挑。”孟自強說。
“原來是有靠山哇?難怪這麽橫?袁小暖,你現在還是我公司的職員,有加班的義務,我會按有關的勞動法規給你三倍的加班費用,但你現在必須要跟我走。”安明強勢地說。
他一八七的大高個堵在我和孟自強的麵前,像根電杆一樣,再把手一展,直接就封堵住了我們的去路。
他的難纏程度我是知道的。他一向隻求目的不擇手段,他隻要不讓我跟孟自強走,他就會用盡一切手段來阻撓。我甚至相信他不惜動武,這是他最讓人討厭的地方。
“董事長,剛才吃飯的時候還答應過我,不以權壓人,這麽點功夫就忘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正式告訴你,以後我都不會去公司上班了,你愛怎麽怎麽的!”我大聲說。
之前和羅怡在我麵前秀恩愛,這一會就要讓我就範?難道我還真是你想怎麽擺弄都行的包子麽!
“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後果你是知道的,你根本承擔不起那個後果!”安明冷聲說。
“大不了我一死謝罪行了吧?如果你真要踐踏我的尊嚴,其他的選擇我不行,我選擇去死總可以了吧?”我是真的怒了。
安明看著我,我也怒視著他。
然後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哪裏就弄到要死的地步,開個玩笑你就要死,大過年的,說什麽死話,真是的。那工作的事,明天再說吧。”
我鬆了口氣,沒想到他竟然讓步了。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讓步,有點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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