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童子尿不行,那灼魂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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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舒一口氣,轉過身打算進山,這時候麵前突然冒出一張邋遢的臉來,頭發胡子亂七八糟的,嚇得我後跳一步差點叫出聲來。
不是我控製住了,而是麵前的人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別叫,是我。”
是瘋老頭那家夥,說話的時候嘴裏還噴著濃濃的酒氣。
我有點不高興,一把將他的手從嘴上推開:“老東西,故意嚇唬人是不是?!”
瘋老頭直起身來,輕描淡寫道:“這點膽量都沒有,以後怎麽捉鬼?老朽我是在鍛煉你,髒東西見的多了也就不會一驚一乍了。”
聽到捉鬼兩個字,忙催促道:“現在都子時了,快走吧,別讓那鬼新娘害了二柱一家。”
瘋老頭看上去一點都不急,再次弓下腰,對我小聲道:“現在需要準備點東西……,之後你再……”
聽完他的吩咐,我有點猶豫,反問起來:“這樣就行了?”
他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到時候就等著看好戲吧,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是手勁太大還是身體太虛,瘋老頭咳嗽不止,我離開老遠了都還能聽見。
半個小時後,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也帶到了二柱家的院門外,透過門縫發現裏麵亮著燈,窗簾上有兩個人影在纏纏綿綿。
看到二柱沒事後我鬆了口氣,用刀片將門栓一點點地別開,推門閃了進去,當然了,身後還牽著黑子。
黑子是我家養的大黑狗,有半個人那麽高,很聽話,之所以牽著它來,也是那瘋老頭的指示。
新房的屋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
悄悄走進堂屋,聽到裏間傳來二柱呼呼的喘息聲,以及木床劇烈搖晃的吱呦聲,真不害臊!
事不宜遲,我趕緊對身後的黑子打了個手勢,然後猛地一腳將裏間的門踹了開。
二柱和新娘子正相擁在一起,穿得十分清涼。
“汪汪汪,汪汪汪……”
黑子衝進去後,朝床上的新娘子凶狠地撕咬起來。
一瞬間,我看到一條紅影從她的身體裏竄了出來,倏忽一下朝門外飛去。
在我旁邊掠過時,看得清楚了,是白天的那個女鬼,瘋老頭說的沒錯,確實是新婚當日暴斃的,身上也穿著紅嫁衣呢。
黑子似乎也能看見她,緊跟著追了出去。
“八生你這臭小子幹甚呢!知不知道今宵一刻貴千金,弄條大黑狗來什麽意思?!”
二柱氣得要揍我,但看到床上的新娘子昏過去後,隻能狠狠剜了我一眼,先去關心自己老婆了。
我想要跟他解釋,但忽聽得外麵黑子的叫聲戛然而止了,登時就覺得不妙,忙跳了出去。
剛到大門口就驚住了,鼻子酸酸的,黑子橫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血紅窟窿,已經奄奄一息。
它是我從小養大的,已經跟了我五年,算是童年的好夥伴,在田地邊瘋跑,在池塘裏遊泳,在山坡上追野兔……
我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哽咽道:“黑子,黑子你起來,起來呀……”
它的眼睛似乎也是潮濕的,眼皮無力地眨了幾下後永遠閉上了,身上被掐的窟窿裏還在呼呼地淌著血,與長毛粘在了一起。
“一條黑狗就想對付我,小家夥,你太天真了!”身後響起冰冷的聲音,是鬼新娘。
“你竟然殺了黑子,我饒不了你!”回過頭,我怒火衝天地指著她。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的樣子時有時無,看得並不是很清晰。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夠看見我的真身?白天的時候,就覺得很特別了!”
她說著朝我靠了過來,確切的說是飛了過來,一雙繡花鞋離地有三寸。
近距離看到她那萎縮黢黑的麵孔,還有眼眶裏黑乎乎的窟窿後,我一陣倒胃,揮手去推:“走開!你這害人的鬼新娘,醜八怪!”
但觸碰不到她,胳膊隻是在空中亂舞。
可能是被我激怒了,她張開了嘴巴,裏麵是密密麻麻的兩排尖牙:“敢嘲笑我,那就先吸了你的陽氣,既然能看見我,一定比常人的要足。”說完朝我脖子咬來。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瘋老頭讓我準備的東西還有一樣沒用——綁在褲腰帶上的塑料瓶。
忙一把拽了下來,擰開蓋子朝鬼新娘大張的嘴巴裏捅去。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裏麵是我的童子尿,鬼新娘猝不及防下吞咽了好幾口。
“呃——”
她好像很痛,也好像很惡心,厲叫一聲朝後跳開了,吐掉瓶子後用手捏著自己的喉嚨幹嘔,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對我猖狂道:“呸,這童子尿對付尋常小鬼還有點效,但對於怨恨了人間上百年的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童子尿不行,那老朽我的灼魂酒又如何呢?”
瘋老頭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牆頭上,鬼新娘的正上方。
在她驚訝並抬頭的時候,瘋老頭的酒傾倒了下來,正好澆灌了她一臉。
“啊——”
鬼新娘慘叫起來,同時她的臉上也發出一陣陣“呲呲”的焦糊聲,放佛在被無形的烈火灼燒,幹瘦的肉一塊塊地往下掉落,化為灰塵。
片刻功夫,她就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滾,大半個臉隻剩白骨,更加駭人了。
瘋老頭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落地無聲,摸了摸我的頭:“做得不錯,孺子可教——唔!”
話還沒有說完,臉色突然大變,痛苦地shēn yín了一聲。
我錯過身子一瞅,發現瘋老頭後麵什麽也沒有,但腰間卻出現了一個傷口,難道是鬼新娘幹的,可她……
這時才發現她不在地上了,四處一瞅也不見蹤影。
“噗呲——”
正在我以為她跑了的時候,沒想到瘋老頭的後背又被刺了一下,血呼呼地往下流。
可惡,為何我完全看不見她了?
很想幫瘋老頭,但卻不知道怎麽幫,急得滿頭是汗。
瘋老頭似乎看出了我的急切,忍著劇痛從牙縫裏蹦出四個字:“摘下玉符!”
我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忙將脖子上掛的玉符——爺爺留給我的那塊,解下來放到了地上。
放下玉符的瞬間,肚子上一陣冰涼,並且這冰涼瞬間傳遍全身,或許以前有玉符貼著,現在一下子拿下來的緣故吧。
瘋老頭喘著粗氣:“感……感覺怎麽樣?”
我尷尬起來:“想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