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翻了翻白眼：“幾個意思，我給人的感覺很醜嗎？很難嫁出去嗎？實話告訴你，想娶姑奶奶我的人多了去了，數量可以組建一個加強連。”

    我嗬嗬一笑：“恐怕他們看中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家世吧！你隻是個敲門磚，門開了自會被丟棄。”

    “你才是磚呢！”這丫頭說著就要抬腳踢我，但看見自己母親還在後忙收斂了些，向她直白地詢問起來，“媽，我們張家是不是有一顆雲歸丹？”

    “沒……沒有聽說過啊！”悅涵母親愣了下，隨即疑惑地搖起了頭。

    悅涵轉向我頗為得意道：“怎麽樣，我就說沒有吧，我媽可是從來不騙我！”

    她這麽一說，搞得我很尷尬，隻好對她母親揚手解釋：“阿姨您別生氣，我也是道聽途說的，隨口問了下悅涵而已，嗬嗬……”

    悅涵母親倒是很和藹：“沒事，由於天師後人的緣故，江湖上傳什麽的都有，我和她父親早就習以為常了，對了，你家裏是從事哪行的，也是道門中的人麽？”

    “媽，他不是道門的人，他可是——”

    “哦，我家裏可是普通的農民，比葛家或者陸家這些名門望族窮多了，阿姨您不會瞧不起吧？”

    我忙打斷悅涵的話，不想讓自己牧鬼門後人的身份泄露，畢竟，瘋老頭說過，千百年來，牧鬼門一直受道門排擠、打壓。

    悅涵也算機靈，看出我不想透底，也沒有揭穿。

    “瞧你說的，往上數三代，絕大多數都是從農村來的，張家的先祖天師也是，出生在豐縣盤塚村，職業有三六九種，但人並無三六九等之分。”悅涵母親微笑道。

    “阿姨，怪不得你能做這正一道的掌門夫人，不僅端莊美麗，而且睿智聰慧，晚輩佩服，佩服！”我真是打心眼裏敬重這位有氣質的婦人。

    “早幾年說我還信，現在老了，你們年輕人的話題我也插不上，先走了，這幾天就把這兒當成自個家，房間都給你們安排好了。”

    悅涵母親說完款款離開，確實是有身份有涵養的人，再看看她女兒，真有點懷疑是不是親生的。

    本來以為隻剩我們仨，可以隨便一下，尤其是地瓜，抓起桌子上的糕點就要吃，誰知又有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女子爽朗地笑著走了進來。

    讓我想起紅樓夢裏王熙鳳出場時的情景，不過來的這位可年輕漂亮多了，最多二十歲的樣子，特別是穿著。

    嗯，不是一般的大膽，露臍裝，超短裙，恨天高，長發波浪卷。

    雖然前衛時尚，但不會讓人討厭，因為有臉蛋和身材在支撐，有資本。

    地瓜手裏的糕點掉落在了地上，絲毫也沒察覺，口水順著嘴角吧嗒吧嗒往下淌。

    說實話我也是眼前一亮，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是男人的本性，骨子裏喜歡有點騷騷的女人。

    “表姐，你怎麽來了？”悅涵望著時尚女郎疑惑地詢問起來。

    “看你說的，想你了唄，聽說你回來了，我是馬不停蹄就從公司趕了過來，喲，這兩位小哥是誰啊，介紹介紹。”

    “這是我兩個同學，八生，地瓜。”悅涵說著指了指我倆，之後向我們隆重介紹了下時尚女郎，“這是我姑姑家的表姐莉莉，現在做服裝生意，女強人！”

    “啊呀……啊呀……”

    地瓜突然張嘴shēn yín起來，表情誇張極了。

    我白了他一眼：“怎麽，又牙疼了？”

    他眼含熱淚：“激動，感動，一個měi nǚ這麽年輕漂亮，能力又如此卓越，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太厲害了！崇拜啊！”

    “行了，滾一邊哭去！”我瞪了他一眼，隨即轉向這位叫莉莉的時尚女孩，“還請見諒，我這發小沒見過像你這麽靚麗的女孩。”

    “不會不會，挺有意思的！你這麽帥氣，應該是悅涵的男朋友吧，她可是從來沒把男同學往家裏帶過。”說的時候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直視。

    悅涵這時候冷哼一聲：“什麽男朋友？就是普通同學，表姐你可別瞎說，讓我爸那老頑固聽到了又不得了。”

    莉莉將嘴巴放到悅涵耳旁，竊竊私語起來：“這麽好的男生你要是不要，我可接收了，寬肩膀、狗公腰，留給別的女人滋養豈不可惜。”

    雖然是悄悄話，但聲音卻聽得一清二楚，好不尷尬！

    悅涵臉紅起來，忙將她表姐朝門外推去：“滾滾滾，你這都是些什麽汙穢思想，別汙染我們三個純真的大學生。”

    莉莉忍俊不禁，將目光轉向我和地瓜：“說到大學生，我倒是想問問你倆，大學生……活好嗎？”

    地瓜沒有那麽多考慮，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呀好呀！”

    我輕輕踢了他一下：“她不是那個意思，是說……算了，以後單獨跟你解釋。”

    莉莉在被悅涵推出去前，用手指了指我，歪著頭壞壞地一笑：“你懂，果然是有經驗的人。”

    悅涵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我表姐從小就這樣，大大咧咧沒羞沒躁的，你們別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對了，我們去吃飯吧。”

    要說還真是大戶人家，一桌子豐盛菜肴。

    悅涵父母可能是有其它事比較忙，也可能是擔心我們拘謹，沒有過來。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講什麽飯桌禮儀，在火車上隻吃了點泡麵，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滿桌佳肴很快就被我們仨一掃而光。

    大魚大肉倒是沒什麽印象，最意外的就是當地的一種特色美食——包米果，用米漿釀製的薄皮，包裹上時令蔬菜水果，再蘸上蒜泥香油。

    那味道……用悅涵的話說就是皮薄潤滑，清爽可口。

    作為在北方長大的我和地瓜，可是從來沒吃過，幾乎一口一個一口一個，算是記住這道美味小吃了。

    吃飽喝足已經是黃昏時分，所謂溫飽思婬欲，不對，現在是害困，需要補上一覺，也沒有力氣四處遊逛，先回了房間。

    跟地瓜一人一個屋子，雖然不大，但幹淨整潔，進去後也是困的厲害，倒頭就睡。

    “嗚嗚……嗚嗚……”

    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風聲，又像是女人的抽噎，沒完沒了，隻好睜開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