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說老爹啊，你是不是活膩歪了？山神婆婆的本事我是最了解的，以後千萬別說這種大實話了，否則讓她老人家聽見了，連我也救不了你！”

    八字眉放下手裏的碗筷，對自己父親吆五喝六起來。

    “有你這樣的不孝子，我早就不想活了，死了正好！”老頭暴跳如雷，抄起凳子就要砸八字眉。

    但被他老伴攔住了，苦口婆心勸道：“打死他誰給我們送終啊，再說了，他還不是那害人妖精的一個小嘍囉，有本事的話，你這把老骨頭打那妖精去。”

    老頭被說了幾句後，默不作聲，看來是骨灰級的妻管嚴。

    雨柔轉向八字眉：“明天一早，你帶我們去見一見那位山神婆婆。”

    八字眉斜瞟著雨柔，冷冷嘲諷道：“你一個娘們，去見山神婆婆做甚？她老人家可是不喜歡女人，沒有那種愛好的……”

    “你再說一句試試？”我怒視著他厲聲道。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不過我絕不會帶一個女孩過去的，還想多活幾年呢！”八字眉歪了歪嘴。

    雨柔輕哼一口氣，從兜裏掏出一疊錢丟到八字眉麵前：“這是三千塊錢，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事成之後再給你七千。”

    八字眉見錢眼開，但很快就麵露難色：“雖然我很需要錢，但……那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雨柔輕輕一笑：“放心好了，明天隻要依照我的計劃去做，那位山神婆婆，是絕不會怪罪到你頭上的。”

    八字眉咬了咬嘴唇：“憑什麽信你？”

    雨柔冷笑起來：“反正話我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如果不答應我就另請高明，不信這村裏隻有你一個人能找到山神婆婆。”

    說完就要撿回桌子上的錢，但被八字眉一把攔住。

    這家夥舔著臉一笑：“別別別，我答應你還不行麽？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呢？”說完麻利地數了數，嘩啦嘩啦的。

    幾分鍾後，我有點看不下去了，衝八字眉不耐煩道：“有完沒完，這麽點錢還一遍一遍的數？”

    他將錢塞進褲兜拍了拍，嗬嗬一笑：“好了，你們早點歇息吧，明個一早天蒙蒙亮我就帶你們上山。”

    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還真是，清晨出來撒尿的時候，就看到蹲在院子裏的八字眉了，一連不安和憔悴。

    我放過水後打了個哈欠走過去，調侃道：“行呀，還挺準時。”

    他衝我咧嘴一笑，黃牙散發著腥臭：“那個……你對象呢，還沒有起床？是不是被你搞的……”說著側過身子，朝小平房裏窺探。

    我一把將他拽到一邊：“胳膊又癢癢了是不是？”

    八字眉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用手摸了摸昨天被卸過的肩膀：“不癢癢不癢癢……，你們慢慢洗漱，我在大門口等著。”

    要說這女生還真是麻煩，也不知道有什麽好打扮的，都磨蹭半個小時了還不出來。

    “走吧。”

    焦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嚇我一跳，回頭一瞧，小平房門口竟然矗立著一位英俊的小生。

    我上下打量著他：“你是？”

    “連你都認不出來了，看樣子這次的妝容還算成功。”男子開了口，但聲音卻變成了雨柔的。

    “你……你是冷雨柔？！”我搓了搓眼睛震驚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這樣一來，不就能去光明正大見山神婆婆了麽？”

    出了大門後，八字眉愣是沒認出女扮男裝的雨柔來，直到她用女聲說話才相信這真假難辨的易容術。

    群山峻嶺間穿梭了好一陣，褲腿早已經被露水打濕，進入到一片遮天蔽日的喬木林後，八字眉停了下來。

    衝我和雨柔擠眉弄眼地提醒：“二位，再往前百來米就到了山神婆婆的寢宮了，你們真拿定主意要去？”

    我瞪了他一眼：“廢話，都到這兒了，能不進去會會那老娘們嗎？”

    八字眉有點膽怯：“可一會……”

    雨柔看出了他的擔憂：“放心吧，待會我們倆假裝昏迷，你將我們扛進去就走，就算那個山神婆婆過了我們這關，要日後要懲罰你，也可以把鍋甩給我們。”

    八字眉一咬牙：“得了，富貴險中求，為了剩下的七千塊錢，我就賭一把！”

    翻過一塊巨石後，八字眉衝我和雨柔噓了一下，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一片濃密的灌木叢，示意到地方了。

    我倆忙橫躺在了地上，假裝昏迷。

    八字眉這家夥真會圖省事，竟然用麻繩分別捆住我和雨柔的雙腳，一個肩膀拉著一根，將我倆拖進了灌木叢，裏麵有一口隱蔽的石洞斜向下。

    洞裏的地麵一點也不光滑，到處都是凸起的石塊邊楞，磨得後背發熱刺痛，但也強忍住了，期間很想睜開眼睛瞧瞧，但擔心露餡，還是忍住了。

    估摸著被往下拽了四五十米，地麵突然變得光滑不少，應該是被打磨過，進入了一處空曠的場地，空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八字眉將綁在我和雨柔腳上的麻繩解了下來，一聲不吭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過了半柱香左右的功夫，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越來越響，在我和雨柔的身旁驟然停下。

    “八字眉，今年的事做得挺利索呀，一下子弄回來倆俊俏小夥，嘻嘻，嘻嘻……”一個女人開了口，聲音十分尖細，比用刀子劃玻璃的動靜還難聽。

    顯而易見，想必就是所謂的山神婆婆了。

    “必須的必須的，去年您不滿意，所以今年專門尋了兩個帥氣的孝敬您。”八字眉溜須拍馬的功夫倒是一流。

    “嗯，事情辦得不錯，這是獎賞你的藥丸，夠你找十個八個女人樂嗬啦。”

    “謝謝婆婆，那，小的先退下了，不耽擱您享用了。”八字眉接住藥丸飛快地撤了，估計是拿不準我們和山神婆婆誰能取勝。

    他剛走，山神婆婆就俯下了身子，在我和雨柔身上猛嗅起來：“不錯不錯，陽剛之氣很足，夠我抵消這裏的陰寒之氣啦。”

    除了聲音尖細刺耳外，還被幾根軟乎乎的長毛撩撥著，十分別扭，撓在臉上差點忍不住打噴嚏。

    接下來一條細長但靈活的繩狀物伸了過來，靈活極了，應該是尾巴，看來八字眉父親猜的沒錯，山神婆婆是個妖精無疑。

    不過，究竟是何種孽畜呢？

    沒時間想象，她的尾巴已經開始解開我的鈕扣，我一個大老爺們倒是沒什麽，但雨柔要是被剝光了衣服可就有點不雅了。

    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八字眉應該也走遠了，於是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攥住山神婆婆手腕粗的尾巴，打算像將其拎起來，像投擲鏈球一樣扔出去。

    但試了兩下勁，發現這老東西紋絲不動，跟一座山似的。

    借著洞裏的燭光定眼一瞅不由得嚇了一跳，嘴裏忍不住嘟囔了句：“拷，竟然是一隻豬精！”

    “拜托，大哥，你看清楚些好麽，那明明是一隻耗子！”雨柔呼的一下筆直著立了起來，身體輕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