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謀劃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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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市裏人並不多,且賣的多,買的少。

    有羊的人家想賣隻羊打理過麥,而人們為了籌措過麥,又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買羊。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郝蘭欣慶幸自己今天來對了。便在羊市裏物色起來。

    很快,一隻活蹦亂跳的小母山羊羔映入她的視線。趕緊奔過去,一番討價還價後,五塊錢成交。

    筐頭裏有棉布、衛生紙和冰棍,是不能把小山羊羔放進裏麵的。郝蘭欣隻好給小山羊羔拴根繩兒,抱一會兒,牽一會兒,一步步往回走。

    一片葦子草吸引了郝蘭欣的注意力。

    毋庸置疑,有羊就得準備青草。

    然而,這個時期並不像田青青前世現代一樣,遍地都是青草。因為各村生產隊上的牛飼料不夠,春、夏天裏,都是靠青草填飽肚子。生產隊上的一些輔助勞力、輟學在家十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都背著草筐各處拔草,回來後交給生產隊,按斤記工分。

    因為這個拔草“大軍”十分龐大,能以走遍整個田野。無論是田間、地頭、墳場、樹林、溝壑、河渠岸邊,到處都有拔草人員的身影。路邊的青草,更是首當其衝。被捎腳也給捎沒了。所以,要想在路上拔到青草很是不容易。

    老天酬勤。正好有一片鮮嫩的葦子草被郝蘭欣看到了,豈有不捎著之理?!

    郝蘭欣趕緊把小羊羔拴在路旁的一棵小樹上,拿起剛買的鐮刀,“噌噌噌”,把鮮嫩的葦子草割了一大抱。裝在筐裏,然後解開小山羊羔,又開始往回走。

    寫到這裏,童鞋妹紙們大概知道郝蘭欣為什麽要背著草筐去趕集了吧!

    現在如果還有人背著草筐去趕集,一定會貽笑大方,其實那個時代很普遍。勤勞的莊稼人為了在路上尋點兒野菜、拔把青草、拾點兒柴禾什麽的有地方放,往往背著草筐去趕集。買的撿的都能裝在裏麵背回家。

    再說郝蘭欣,背著草筐牽著小山羊羔一進柵欄門。對著西廂房裏就喊:“小秋小春青青苗苗你們都來。”

    見“呼啦啦”跑出來的是五個孩子,郝蘭欣在心裏很是慶幸自己做對了:多買了一顆冰棍。

    田苗苗一見到郝蘭欣,就“媽媽”“媽媽”跑過去,揚起小胳膊要她抱。

    其他四個,則齊大呼地圍著小羊羔觀看起來。

    田青青一邊看小羊,一邊心裏想:怪不得母親今天一進門就這麽高興,原來是因為家裏添了新成員。

    “小羊兒是咱們家的了,你們先別緊著看哩。猜猜媽媽給你們買什麽好吃的來啦?”郝蘭欣抱起苗苗,美滋滋地對身邊的四個孩子說。

    “媽媽,買什麽好吃的來啦?”田幼秋最先反映過來。

    “先不給你們說。”郝蘭欣很少幽默地賣了一個關子:“都站起來。背朝我站著,我喊一、二、三,你們再回頭,不過,要小心著別把下巴笑下來。”

    四個孩子聞聽,很快麵朝外站好。期盼著母親(姨)給拿出出乎意外的好東西。

    “咦,怎麽沒了?”

    身後傳來郝蘭欣驚疑的聲音。

    田青青趕忙回過頭,隻見郝蘭欣一隻手抱著田苗苗,一隻手舉著五根竹簽,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田青青覺得奇怪,忙問:“什麽沒了?媽媽。”

    “冰棍!”郝蘭欣抖動著手裏的五根竹簽,向孩子們證實著:“我在集上買了五顆冰棍,包的嚴嚴實實的,怎麽會沒了?”

    其他三個孩子一聽說冰棍,立時轉過身來,眼睛裏放著綠光。

    “媽媽,你是不是放錯地方了?”田幼秋提醒道。

    郝蘭欣對著大兒子晃了晃手裏的小木棍兒:“沒有,簽子還在我手上呢!”

    “媽媽,冰棍化了。”田青青笑著說:“冰棍就是一塊冰,天氣熱,時間長了就會化掉的。”

    郝蘭欣一拍大腿:“我怎麽把這茬兒忘了呢?!”見小兒子田幼春仍然用渴望的眼神望著自己,又自嘲地說:“行了,今天媽媽欠你們的。再趕集,我帶著你們去,每人買兩顆。”

    說完,抱著田苗苗進了西廂房。

    田青青心裏卻酸酸的。

    冰棍在常溫下會快速地溶化。

    生活窘迫的母親,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巴巴地從集上買了來,引出了孩子們的饞蟲,尷尬了她自己。

    聯想到昨天存錢的事,她覺得,要讓父母親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舒心、愉快,任重而道遠啊!

    “媽媽,咱買點兒雞蛋吧。”

    吃完中午飯,田青青依偎在喂田苗苗“兜兜”的郝蘭欣身邊,小聲說道。

    郝蘭欣一愣神:對呀,割麥子體力勞動強度大,是得準備點兒禁餓的硬食品。過去在夥裏,老婆婆還在頭兩天裏,每人一天給一個煮雞蛋呢。現在生活好了,不用自己做飯了,怎麽把這個茬兒也忘了呀?

    “我光想著油鹽醬醋有你準備了,沒往這裏想。這樣吧,青青,我給你三塊錢,你去掃麵袋的時候,從城裏買來吧。”

    “媽媽,我不想花咱的錢。爸爸說,存起來的錢將來蓋房用。你又還了奶奶五十塊錢,你手裏的錢一定不多了吧。”

    “媽媽手裏還有十幾塊錢哩。”郝蘭欣扭頭看了一眼大女兒,笑道:“買雞蛋不花咱的錢,花誰的去?”

    “我想給咱家裏賺雞蛋吃。”

    “怎麽個賺法?”

    田青青爬起來,趴到郝蘭欣的身上,神秘地說:“媽媽,我聽說鬧雞瘟鬧得城裏黑市場上的雞蛋貴了,一個雞蛋賣到五分五到六分。代銷點上還是原價,一個才合四分多點兒。我想用五分錢一個收大夥兒的,然後拿到城裏去賣,一個賺五厘或者一分,十個就能賺五分或者一毛,要是賣上一百兩百的話,我們家的雞蛋不就賺出來了?!”

    這次郝蘭欣堅決不同意。掃麵袋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批發藥隻對一個人或者一個門市,而且都是田青青先斬後奏,也就罷了。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帶著一個一周歲多的幼兒,單獨到城裏去擺攤賣雞蛋,豈不是開玩笑?讓人糊弄了打了,被壞人給拐跑了怎麽辦?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就是哭都找不到墳頭。

    再說,黑市裏並不平靜,不知哪一會兒就被城管攆的跟頭骨碌。萬一要是被街管員(工商所管理員的簡稱)抓起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媽媽,別看我小,小有小的優勢。我是小孩子,誰來抓我啊,而且我把雞蛋一收,他們也沒證據不是。要是遇上了拐子壞蛋,我不蒙他們就算便宜他們了。”

    郝蘭欣“噗”笑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麽蒙人家?打過了還是罵過了?!”

    田青青發覺自己說走了嘴,忙笑笑說:“媽媽。你放心吧,我小心著點兒就是了。”

    郝蘭欣見田青青的話說的情真意切,連想到她以前的作為,深知自己的大女兒確實與眾不同。便退一步說:“青青,在外麵做買賣可不像在家裏,人生地不熟的,出點兒什麽事,連個照應的人也沒有。要不,你到東關給你大姨說一聲,讓她先陪著你點兒,以後熟悉了在一個人。”

    田青青:“媽媽,各家有各家的事,咱做買賣,讓大姨陪著算怎麽回事?我往城裏跑了這麽長時間了,一回事也沒出過。難道你還信不過?”

    郝蘭欣覺得大女兒說的是事實,也就沒再說什麽。

    田青青趕緊趁熱打鐵:“媽媽,就要過麥了,賣雞蛋的事宜早不宜遲。今兒下午幹活的時候,能把願意賣的戶定下來,下工後咱就去買。”

    “以什麽借口呢?總不能說你拿著人家的雞蛋賺錢去吧?”

    這個時期不讓個人做買賣,小商小販兒被說成是“投機倒把”,所以郝蘭欣會有這樣的想法。要是擱在現代,再正常不過了。

    “怕什麽。人家封大肚不就是按批發價買進,以零售價賣出,賺取中間錯價嗎?做買賣的都是這樣。”

    “人家代銷點上是用秤,按斤算。你論個兒收,要是人家把大個兒的挑出來,光賣給你小的,你豈不賠了?”

    外麵的被說服了,郝蘭欣又擔心起家裏的來。

    “不會的,媽媽。黑市上的雞蛋也是論個兒賣,他們的就大了哪裏去?就算都是小的,還能賺五厘錢哩,不就少賺一點兒嗎?!”

    郝蘭欣半天無語。

    自己的大女兒真的是掉到錢眼兒裏了,時時處處都想著賺錢。

    鬧雞瘟了,她就從外麵往家批發藥,大賺了一把;現在又要把雞蛋往外倒。利潤雖然沒有賣藥大,多少也能賺個兒不是。

    隻是苦了她這具小身板兒。來來回回一個人不算,還要帶著小苗苗,連看孩子帶做買賣,還捎帶著管著家裏的米麵油鹽醬醋,遇見這麽個能幹又懂事的孩子,自己享大了福了,可是卻苦了孩子。

    “青青,你又要看孩子,又要掃麵袋,再添上賣雞蛋,你吃得消嗎?咱自留地裏的麥子長的不錯,收了就有麵吃了。要不,咱不去掃麵袋了,行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