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守夜

    “你們都能守，我為何不能？”公孫世又一次被麵前的小丫頭給無視了，惱怒的瞪了小紅一眼，一甩袖騰空而起，瞬間就不見了。

    小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呃，公孫世的身形一晃，因為小紅的這句話，差點沒從房頂上摔下來，而四周的影衛，都捂著嘴差點沒笑出聲，想不到堂堂的公孫公子竟然也會有被嫌棄的時候，而且還是被個小丫鬟嫌棄。

    洞房內的床榻上，霍梅已經累得昏睡了過去，衛淩側躺著身子，低頭看著霍梅的睡顏，心裏湧起的柔軟，讓他的心境激蕩不已。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在跟她見麵了，卻沒想到老天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把她送到了自己的麵前。今天在石橋上看著宮中遠去的車駕，衛淩的心也跟著一寸一寸跌倒了穀底，以為與霍梅的相遇不過是一場美好的回憶而已。

    可剛才如此真實的觸感，衛淩知道自己是真的成為了霍梅的男人，成為了這個女人的夫君，衛淩心裏有著喜悅的狂潮，卻不敢表露，嘴角上揚露出的笑容表達了他此刻的心境。

    隻是……這般癡癡地笑容，看在公孫世的眼裏卻是無比的驚悚，這位鐵麵將軍平常就難見個笑容，此刻眼中柔情似水，笑的花癡一般的男人，真的是他們的鐵血將軍嗎？

    “看夠了沒？”冷冷的聲線傳來，公孫世一個冷戰又一次的差點從房頂上掉下來。

    “那個…大哥，兄弟們這是在保護您的安全……還有夫人的……”一縷掌風襲來，這下公孫世是真的從房頂上摔了下來，而且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小紅的麵前，還差點來個狗啃屎。

    即便是再淡定不過的小紅，看著公孫世吃癟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還好是晚上，不然此刻一定能看見公孫世滿麵通紅的囧樣。

    公孫世帶著影衛灰溜溜的退到了韻香苑的院牆周圍，不敢在靠近臥房半步，小紅則坐在原地未動，他並不是衛淩的人，自然也不會聽衛淩的吩咐，而對於小紅的守候，衛淩並沒有出聲讓她離開，而是伸手將霍梅往自己的懷裏攏了攏，滿足的睡著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可洞房裏的人還是沒有動靜，玲瓏身後跟著一群將軍府的仆從跟丫鬟，還有被衛老夫人派來柳嬤嬤。

    柳嬤嬤一進院子就看見了坐在洞房門口台階上的小紅，狠毒的眼神從小紅的身上掃過，小紅抬眼看了柳嬤嬤一眼，冷笑了一聲，柳嬤嬤就覺得渾身冰冷，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小姐跟將軍還沒醒嗎？”玲瓏看了看身後的人，有些焦急的問小紅，這一早上她已經問了小紅三次了，眼見著辰時都過了，可裏麵的人還沒醒的跡象，今天可是霍梅嫁入將軍府的第二日，按規矩是要早起敬茶的，可……要是到午時還沒敬茶，這霍梅可就鬧了大笑話了。

    “司馬府出來的小姐就是矯情，慣使些個狐媚手段，連好好的公子都給帶壞了，看一會老夫人怎麽收拾這狐媚胚子！”柳嬤嬤的話難聽至極，小紅揮著拳頭就衝了過去，被玲瓏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急的大喊起來。

    “今天可是小姐的好日子，莫要在給小姐惹禍了！她一個老不知的東西，理她作甚！”

    小紅雖然氣憤，但礙於霍梅才進將軍府，不想讓霍梅為難，這才收起了拳頭站在原地惡狠狠的看著柳嬤嬤，恨不能吃了她一般。

    玲瓏看小紅不惱了，歎了口氣，硬著頭皮走到洞房門口敲門，邊敲還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小姐，到時辰敬茶了，老夫人派來的人已經等在門外了，這時候該起了！”

    聽見房內還是沒動靜，玲瓏以為得不到回應了，裏麵卻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讓人準備熱水，夫人要沐浴！”玲瓏愣了一下，大早上的沐浴？雖然覺得蹊蹺，可還是轉身準備去了。

    等熱水送到偏閣，玲瓏站在浴桶邊上準備服侍霍梅沐浴，沒想卻被衛淩趕了出去。

    “我照顧夫人沐浴就好了，你們都出去等著，準備些清淡的吃食送來！”

    “是，奴婢這就去！”

    柳嬤嬤站在門外眉頭緊鎖，她沒想到衛淩竟然會如此的寶貝這位司馬府的二小姐，聽聞這二小姐的品行可不怎麽好，以衛淩的眼光，怎麽也不可能會看上她啊！當下就更加鄙夷了，覺得霍梅一定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才把衛淩騙的團團轉了。

    沒等柳嬤嬤在心裏腹誹完，洞房的門就打開了，玲瓏已經著人將早飯送了進去。看見衛淩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桌前了，柳嬤嬤這才抬腿走進了洞房，直奔床榻而去，掀開紅色的床幃，抽出了裏麵的白色絹布，看見上麵拳頭大的一團紅色血跡，柳嬤嬤皺了皺眉頭，伸手將白色絹布放在了身後的托盤上，用紅布蓋住，這才喜滋滋的給衛淩道賀。

    “老奴恭祝公子新婚大喜，老夫人卯時就等在前廳了，就等著新媳婦敬茶了！”衛淩怎會不知道柳嬤嬤的小心思，這起晚了的錯處恐怕又要怪到霍梅的頭上了。

    伸手撫了撫靠在自己胸前還在熟睡的小臉，衛淩的眼中滿是寵－溺，輕輕的喚了幾聲：“夫人，夫人？醒醒，吃點東西在睡！”

    霍梅剛才被衛淩抱著沐浴，又被衛淩手把手的穿衣服，朦朦朧朧間睡意也就散了不少，這會聽見衛淩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抬頭看了看周圍，看著圍成圈的丫鬟婆子，霍梅先是下了一跳，趕緊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物，還好這會已經穿戴整齊了。在仔細一看，自己竟然不在床上，而是坐在衛淩的腿上，而此刻衛淩臉上的笑意卻格外的刺眼。

    “我的衣服？”

    “自然是為夫幫夫人穿上的！”

    這下子霍梅是真的清醒過來了，看著周圍小丫鬟臉上的紅雲，霍梅條件反射的從衛淩的腿上跳了下來，不過還沒等她站穩，隻覺得腿一軟，差點就沒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好在衛淩的手一直都沒離開她的腰身，所以手臂一帶，她又回到了衛淩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