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玲瓏的試探

    然而這世上有句成語叫樂極生悲，所以很快霍梅就嚐到了樂極生悲的滋味。

    回到韻香苑，霍梅的這一覺睡得很沉，起初衛淩還陪著霍梅睡到了下午，可眼看著天都黑了霍梅還是不醒，衛淩就有了些擔心，探了探她的脈息，並沒有什麽異樣，倒是很是疲累的樣子，衛淩就不免心疼起來。

    “將軍，是不是叫小姐起來用晚膳？”玲瓏問的小心翼翼，因為從中午回來之後，這兩個人就膩在臥房裏沒有出來。

    入夜，衛淩才從臥房裏出來，這會正坐在桌前看著竹簡，抬頭瞄了一眼玲瓏，合起手裏的竹簡走到床榻旁邊坐著，然後輕輕的拍了拍霍梅的小臉。

    “梅兒，起來了，用了膳在睡！”玲瓏手裏本來端著熱水，聽見衛淩的那聲梅兒，水盆哐當一聲就砸在了地上，睡夢中的霍梅一驚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衛淩趕緊把她抱起護在懷裏，看著玲瓏的眼神裏透著殺氣。

    玲瓏這才驚覺自己失態，急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軍息怒！是奴婢莽撞了，差點就驚了小姐，奴婢該死！”

    衛淩先是輕輕的拍著霍梅，感覺到她剛才發抖的身體又恢複了平緩，這才抬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玲瓏，眼角含淚的跪在濕漉漉的地麵上，看起來倒是楚楚可憐。

    “你下去吧！”玲瓏跪在地上未動，抬頭看著衛淩的目光有些閃爍。

    “將軍既知道小姐並非二小姐霍君，為何還……”

    衛淩的眸光裏冷意更濃，玲瓏覺得自己要是在多嘴會有被滅口的風險，所以趕緊將後半段話都咽到了肚子裏。

    “你隻要記住，她是將軍夫人，是司馬府的小姐，除此之外我不想聽見任何不利於她的謠言！你應該清楚，什麽樣的人最能保守秘密！”

    最能保守秘密的人當然是死人了，玲瓏不傻怎會不知，所以慌慌張張的撿起地上的水盆，就退出了臥房。

    這麽大的動靜霍梅竟然還沒醒，衛淩無奈的吻了吻她的小臉，“從不知道，我竟娶了個貪睡的小懶貓回家！”

    霍梅本就體弱，這麽空腹的睡下去衛淩自是不許，所以就吩咐廚房給霍梅燉了點參湯，而且扶著依然在睡著的霍梅，一小口一小口的喂霍梅喝下。

    霍梅雖然在睡，其實還是有感覺的，隻是太累了，所以懶得睜開眼睛，衛淩讓她張口她就張口，喝完參湯就滑出衛淩的懷抱，躺在床上動了動身子繼續睡，弄得衛淩哭笑不得。

    這一晚過的到還平靜，除了翠雲閣裏的柳芸兒脾氣不順，拿著自己的婢女出氣之外，衛老夫人的康樂居倒是早早就熄了燈火。

    第二日一大早霍梅就醒了，醒來衛淩並不在身邊，摸了摸身邊冰涼一片，恐怕衛淩早就起床了，霍梅到沒多想，她知道衛淩有早起練功的習慣，這會恐怕練功去了。

    叫來外麵的玲瓏跟小紅，霍梅準備洗漱一下，在換一身衣服，可今天玲瓏似乎看起來不對勁，看著霍梅的目光也是閃閃爍爍的，霍梅這才打發了別人都出去，獨獨留下小紅跟玲瓏在房裏。

    “玲瓏，出了什麽事？”玲瓏似乎有些害怕，低著頭不敢看霍梅，小紅則麵無表情的站在霍梅身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昨晚，奴婢聽見……聽見將軍喚小姐梅兒……奴婢被嚇到了，所以……就打翻了手裏的水盆，還驚了小姐，被將軍訓斥了！”霍梅一直都覺得，玲瓏的身份可能並非一個婢女這麽簡單，可這兩天因為忙著大婚的事，對玲瓏的事也就沒有深究。

    不過現在，看著玲瓏眼中的惶恐，霍梅對著她笑了笑。“我當是什麽事呢？等將軍回來我會叮囑他注意稱呼的，畢竟姐姐現在身在宮中，若是有什麽差池，會連累將軍府跟司馬府的！”

    玲瓏似乎愣了一下，她以為霍梅會慌張，又或許會主動的拉攏自己，但如此淡淡的表情，沒來由的就讓玲瓏有些後怕，甚至於覺得霍梅比起衛淩來更可怕。

    霍梅一直都緊緊的盯著玲瓏的表情，那一閃即逝的錯愕，跟未曾得逞的遺憾都在她眼中一閃而過，不禁的，臉上的笑意就開始加深。

    “玲瓏，你跟了我的時間也不短了，若是在將軍府裏待不習慣，我可以給你找個人家嫁了，還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保證你今後都會衣食無憂！怎麽說，你也曾經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小姐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玲瓏心裏一驚，後背上冷汗直冒，急急忙忙的給霍梅磕起頭來。

    “小姐，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不會出賣小姐的，絕對不會！奴婢隻想陪在小姐的身邊伺候小姐，奴婢哪都不去！”

    霍梅冷笑了兩聲，看著麵前磕著頭的玲瓏，突然覺得很可笑。“既然你不想走，就留在我身邊吧！跟著我從司馬府出來的人，也就你們兩個是可靠的，不過我剛才說的話還是算數的，等以後你們想嫁人了，小姐我自不會虧待你們的！這裏有小紅伺候，你先下去休息吧！”

    玲瓏轉身的瞬間，臉上的惶恐之色很快就消失了，緊皺著眉頭，心中竟然有了對霍梅深深的恨意。

    霍梅走到桌前也不等衛淩了，自己先用了早膳，邊吃邊問著身邊的小紅。“昨晚可有什麽異樣？”

    “衛老夫人那邊並沒有什麽動靜，到是表小姐的院子裏十分熱鬧，表小姐動手鞭笞了身邊的婢女，聽說一大早衛老夫人就讓管家把那個婢女送回了家，還賠了些銀錢！”

    霍梅淡淡一笑，柳芸兒跟在衛老夫人身邊時間不短了，平常都是護著她，也就越發的讓柳芸兒驕縱任性起來，在人前，她是溫情款款的淑女，可在人後她跟霍君如一丘之貉，不然兩個人也不會勾搭在一起設計陷害霍梅。想到這裏，霍梅的眼神中就多了一絲的狠戾，早晚這兩個女人都會為自己的行為而付出代價。

    “將軍去哪了？”

    “將軍昨晚去了書房之後就沒回來！書房周圍高手眾多，屬下近不了身！”

    連小紅都近不了身，可見書房戒備森嚴，這倒是霍梅沒想到的，難不成衛淩也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